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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阮萍冷哼,“娘现在又在抓紧给我提亲了,待我成了家,曲新竹一接管,大事就算完毕了!”
“那怎么行?”石娇抬高了音量,“我不要在这里待着,那曲新竹向来不喜欢我的,他要是当家做主了我还有好日子过?何况我们一家人也不能分开!”
“所以你要帮我。”阮萍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石娇一怔:“怎么帮?”
阮萍脸上显出几份狠意来:“只要有她在就永远没有我的位置,我要让她永远消失!”
石娇捂住了嘴:“你想杀了二小姐?”
“不是杀,那样太引人注目。”阮萍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她现在天天吃药,你只需要把这个放到里面。”
石娇脸色微变,后退了几步:“不,我……我……”
阮萍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你别害怕,这不是毒药,不会让她立刻死,你只需要一点点加大剂量,谁也不会察觉。”
石娇到底害怕:“可这毕竟是杀人啊,我……我……”
“别犹豫了!”阮萍将药硬塞到他怀里,口中急急道,“你现在每天不也在吃安胎药么?都是在后厨熬的,你做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难道想眼睁睁地看我成亲娶了别人,让咱们的孩子永远叫那个傻子娘么?”
石娇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药。
阮萍又安抚似地拍了拍他:“我还有事,今晚不住了,你动作要快些,这事不能拖。”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急急去了。
石娇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下不定主意。
***
“咦,石娇公子?这厨房乌烟瘴气的您怎么来了?”小侍明安正在熬药,见了他连忙站起来。
石娇装作不经意地四处看了看:“我来取我的药。”
明安一听连忙道:“哪里用公子亲自取,熬好了自然给您送去的,往日不就是这样?难道是公子等得急了?下次一定快些,只是如今药多,公子还要体谅些才是。”
石娇看着并排的三罐药,笑道:“不急的,自然先给家主小姐熬,我也是想着你们忙,就不烦劳你们送了,多走走对孩子也有好处。”说着上前几步,装似好奇地掀开一个盖子瞧,“这里是什么药?可有效果没有?”
“唉!”明安叹气,“这谁知道呢?吃着罢了……”说话间突然看见边上的一罐药火小了,连忙上去扇了几下,再一回头就见石娇似乎烫到了手,吓得他又急急跑过来,“公子快离了这里吧,伤了哪儿可了不得!”
石娇的心怦怦直跳,将手里的东西紧紧纂着,脸上却云淡风清地笑:“哪里这么严重!”说话间另一个小侍进来,明安见了忙招呼他:“石娇公子的药好了,快帮着送过去。”
那小侍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弄好了药:“公子,让奴送你回去吧。”
石娇瞧着再无机会只得点了点头,心中却也忐忑,不知那罐到底是不是二小姐的。不过这东西一次半次的也无大碍,权当探路罢了……这么想着,石娇微微安了心。
***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出事了,陈大夫,快去叫陈大夫!!”主屋内吵闹喧嚣,乱做一团。
林氏赶到时就见阮胜瞪圆了眼睛,颤抖着嘴唇想说又说不得的模样,当即吓蒙了,飞扑过去:“家主?家主?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大夫随后赶到,连忙放下药箱开始诊脉。
林氏心焦如焚,在一旁不住地问:“陈大夫,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陈大夫眉头紧皱:“家主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么?怎么竟像是……”
“陈大夫!”
突然的一声吓了两人一跳,回头一看却是阮萍。
只见她急急奔至床前:“娘!”
阮胜强撑着看了她一眼,抖着手似乎想摸摸她,然而举到一半突然垂下,随后闭上了眼睛。
林氏大惊,一步扑过去:“家主!”
阮萍也吓得坐在了地上。
陈大夫又上前瞧了瞧,仔细探了脉息,末了,一声长叹:“林正君、三小姐,请……节哀!”
林氏大哭。
阮萍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即猛然睁开,视线落在陈大夫脸上,语气肃然:“还要劳烦陈大夫仔细检查,务必找出原因,不过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可不要妄下定论。”
陈大夫被她狠厉的眼神吓得心中一跳,又想起上次秦梓洛之事,更是心虚,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连连道:“三小姐放心,三小姐放心……”
林氏从没料到事情会至如此地步,一时之间完全没了主意,阮萍反倒成了现在唯一能维持大局的人。
她早猜到石娇必定是下错了药,只是没想到竟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或者和其中的某一味药起了反应也未可知。阮萍心里虽也有些后悔悲痛,但目前最要紧的却是如何掩盖真相。
阮萍倒是不含糊,立刻审问了明安及平日里伺候阮胜饮食的一干下人,面上做足了样子,暗地里却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地再次串通了陈大夫。
偌大的事故最后竟以吃了与药物不相合的果品作结!
林氏心里不是不怀疑的,但陈大夫一向是他所信任的,加之近来阮胜的状态确实不好,他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而且如今阮胜一死,阮萍雷厉风行,大有趁机夺权的架势,他打起精神应对尚且不够,哪里还有心思细查这些?
阮胜的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移居
林氏远远低估了阮萍的实力。
这么些年阮萍跟着阮胜跑前跑后,对自家生意的经营和管理方式早已熟知,又打通了属于自己的人脉,接手起来非常容易。阮胜一死,她的这些优势便都显现出来了。
从阮胜的后事到各处生意的安抚交接,无一不处理的井井有条,俨然一副准继承人的做派。虽然名义上还是替阮元接管,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二小姐聪明时尚且不成器,何况现在傻了?这阮府的一切迟早都是阮三小姐的,庶不庶出又能怎样,还不都是阮家的女儿?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林氏势单力薄,根本难已回天。尤其阮萍待他依旧恭敬有礼,挑不出一丝错来。林氏看着依旧童言童语的阮元,更是悲伤难抑,想着便是她好了又能如何?一样的斗不过阮萍,一样的无用!自己怎么当初就没生出像阮萍这样的女儿?
这样想着,林氏对阮萍不再恶声恶气,很多事情,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便都任由阮萍做主了。
阮萍自然察觉到了林氏态度的渐渐转变,心中不由冷笑。对自己这个嫡父,她再了解不过——对他来说,比起孩子,自己的富贵安逸更重要。既然如此,她就给他想要的,让他知道,与其指望自己傻子似的女儿,倒不如依靠她!
事情果然按照阮萍的想法一步步进展着。林氏享受着与以前豪无差别的地位和富贵,因为阮萍的敬重,下人们对他并无异样。这让他心安理得享受的同时,对阮萍越发的依赖和言听计从,父子之间的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和谐。与此相对,自己的女儿阮元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阮萍在阮府的地位越来越稳固。然而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阮元的存在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永远让她提心吊胆。终于,在阮胜死后的一个月,她开始行动了!
她首先劝说林氏:“父亲,我觉得二姐姐现在需要静养。”
林氏诧异,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提起了这个话头:“为什么这么说?”
阮萍面露痛心之色:“二姐姐如今已经很不幸了,可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姐姐,不是任人观赏的玩物!”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林氏皱了眉头。
阮萍仿若未见,继续道:“这阮府人来人往,说是来看二姐姐,但哪个是真心的?徒增谈资罢了!”
林氏沉默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捂就能捂得住的,阮家二小姐变成傻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阮胜的一些旧交以及生意伙伴们便开始接二连三地拜访。
林氏初时是真心接待他们的,并托他们帮着寻医问药。可很快他便发现,这些人更多是抱着一种奇怪和好笑的心态来的。他们不相信一个大人怎么会变得跟孩童一样,叫阮元出来,不是同情和安慰,却是逗弄和试探。
阮元常常因为一个玩具或是一个果子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以至后来见了他们就要放声大哭或是干脆躲起来。
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阮家都有生意往来,林氏不敢得罪,又分不清到底哪个真心,哪个假意,常常为了推拒他们伤透脑筋。
“父亲,何不把二姐姐送至别庄?那里清净也适合养病,总比这里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来得强啊?”阮萍的声音打断了林氏的思绪。
林氏沉吟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也好。”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叫林大夫也跟去,一应用物也要备齐才好。”
“这是自然,父亲放心,定不会亏了姐姐的。”阮萍笑。
“还有新竹,叫他也跟去。”毕竟是自己女儿,林氏到底不放心。
阮萍连连应了,又道:“父亲不必如此忧心,别庄又不远,我们也可以常常过去看她的。”
林氏听了这话仿佛吃了定心丸,终于点头应允。
阮萍得到了林氏的首肯,开始放心大胆地安排起来。
作为阮府的二小姐,阮元身边的下人不少,但被问及哪个肯跟着同去别庄时都连连摇头,毕竟谁都明白,现在的阮元傻子一般,辛苦不说,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阮萍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便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人安插了进去。
曲新竹自然是无法推脱,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只能带着阮元从宽敞舒适的倚醉轩移居到了城北别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家
别庄是阮胜初来青州时置办的,很大,却早已闲置多年。
曲新竹由一个年迈的老仆人领路,带着阮元往主院落的方向走。
老仆人态度还算恭敬,边走边向他们介绍各房各处。
阮元紧紧拉着曲新竹袖口,凑到他耳边轻声轻气地问:“大哥哥,我们到这里做什么?这里这么大,人那么少,元元害怕……你看,那边一片全是光秃秃的树木,好吓人!”越说越往曲新竹的身上贴。
那老仆人听了阮元的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复也有些奇怪:“刚刚二小姐过来时跟着好些人带了好些家什物品,怎么一会功夫却都不见了人影。”
曲新竹默然。
那些都是三小姐的人,那些衣食用品也不过是摆给林氏看的,现在怕早被他们分了去,本就不是正经主子,哪个又会规矩伺候?
那老仆人见状也猜到几分,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阮元越来越害怕,停下脚步抽着鼻子道:“我不走了,我害怕,这里不好玩,我要回家……”
曲新竹看了她一眼,语气漠然:“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什么?”阮元大叫起来,“这才不是我的家,我不要住在这里!”说完转身就往回跑。
老仆人一惊,下意识要追,却被曲新竹拦住,只见他提高了音量,冲着阮元的背影喊:“这里是郊外,四处无人,出了这个门你就永远也回不来了。”说完转回身竟然径自往前走。
阮元想起初下轿时见到的一片寂静荒凉,立时害怕了,又猛扑回来,抓着曲新竹的胳膊哭喊:“不不,我不走了,大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元元……”
“我没有要丢下你,只是你要跟紧我。”曲新竹脚步未停。
阮元不敢再闹,抹抹眼泪,小跑着跟上。
老仆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两人来到了主屋,他们未来一段时间将要居住的地方。
实话说来,很不错,一应用物皆有,想来之前必定仔细收拾过。
老仆人和蔼地笑:“其实这些屋子常常有人打扫的,只是庄子太大了,园子又无人打理,看着才会有些萧条。不过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