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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真是喜欢到了心坎儿里,只要有空就抱在怀中,连带阮彬,教他们读书识字,娘儿几个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笑语连连。府中的老仆人见了,都暗暗惊讶,就是女娃子,都没有这么个宠法。
只是再怎么讨人喜欢,终究不是女儿。如今的阮府,家业兴盛,事事周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继承人。无人继承,就是断了香火,偌大的家业无人接手,迟早有一天会走向衰亡……
林氏心里十分着急,那时候曲新竹刚刚生完孩子,阮元又不肯再娶,他便把希望寄托到秦梓洛的肚子里,若是一朝产女,他也没必要非跟自己的女儿拧着来。
然而一晃,一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动静,林氏盼女的心越发强烈。终于有一天,府中的大夫偷偷告诉林氏,秦梓洛生产之时伤了身子,又受了冻,这辈子怕再难有孩子了。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让林氏无比愤怒,他以为阮元也是蒙在鼓里,咬牙切齿地告诉她实情。岂料她听了之后竟是长久的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再后来,呵呵……那个大夫被“请”出去了……
林氏无法,只能继续等,等曲新竹身体恢复,等他再传喜讯。
然而,一晃又是三年,期间曲新竹曾经怀过两次胎,却都滑掉了,大夫也说不清原因,只让将养。
林氏真是彻底失望了,他找来曲新竹,只说了两句话:“元儿这么宠你们,你就忍心让她无女?你想让阮家香火断在她手里,死后受到列祖列宗的谴责么?”
曲新竹想起这些年来,阮元对他和孩子们的疼惜宠爱,心痛得绞起来,他怎么能……怎么忍心让她没有女儿呢?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梓洛看着暗红的喜帖,简直难以置信。
“这孩子我见过,很好,特意找人合了八字,很是旺妻旺女,一切都备好了,等她回来便能办喜事了……”曲新竹语气平缓,仿佛说着不相关的事。
“怎么能这样?你这正君当得好贤惠!”秦梓洛气得跺脚,“不就没有女儿么,我是不能生,难道哥哥也不能生么?多等两年又怎样?”
曲新竹沉默。
***
阮元才回青州,那些生意伙伴以及知交好友们见了她皆道恭喜,同时祝她能够一举得女。
阮元听了这话以为是府中男人有孕,当即大喜过望。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然而这些年顶着林氏的唠叨和亲朋的问候确实让她压力颇大,若能有个女儿,自然再好不过了。
兴高采烈地回府去找林氏,然而再出来时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晚间,阮元与夫郎孩子一起用膳,面上毫无异色。
曲新竹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扯出一丝笑:“前阵子与爹爹一起拜访刘家,她家小女儿十岁了,很是伶俐,成日里跟着她娘跑前跑后,也能帮不少忙,真是让人羡慕。”
阮元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注视着他。
曲新竹被看得脸热:“咱们家什么也不缺,独独少个小姐。新竹思来想去,还是为家主定了门亲,日后有个女儿帮衬着,家主也能轻松不少。”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了,只能听见小孩子吃饭的声音。
静默半响,阮元方才长长的“哦”了一声,说了句“也好。”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更是降至冰点。
曲新竹彻底呆住了,他没想到阮元答应得这样痛快。
“啪——”
秦梓洛狠狠摔了筷子,抱起彬儿就走。
彬儿大叫:“爹爹——我还没吃完呢——”
小宜儿看见哥哥走了,也连忙放下筷子,蹦哒着小短腿儿:“哥哥去哪儿,我也去,我也去……”
下人们见状连忙追了出去,餐桌上便只剩下了阮元和曲新竹两个人。
曲新竹将头撇过一边,强忍泪水:“家主放心,新竹这就去准备。先要合八字……哦,对,已经合完了,日子也定好了,还有请帖,请帖发了么?哦,对对,也发完了……”
“唉……”阮元叹了口气,掰过曲新竹的脸,果然,满面泪痕,“你呀……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做呢?请帖都发了,你说我该不该答应?”
曲新竹的眼泪更凶了。
“好了好了……”阮元心软了,把他抱在怀里,“我就是生气,你怎么那么不信我?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想要女儿,但那不是你生的,又有什么意思?你呀,就是压力太大,思虑太重,所以才保不住胎。”
曲新竹抹抹眼睛:“怎么能没压力,梓洛身子坏了,爹爹成天在我耳边唠叨,话说得一次比一次重……”
“唉……洛儿的身子是我弄坏的,所以我什么都不怨,就算这辈没女儿,我也认了,可我不能失去你们两个,再说我不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么,爹爹那儿我会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可日子都定了,请帖都发了……”
“所以说你该打……”阮元咬牙,“我没记错的话,彬儿生日快到了,就势给他办个生日宴吧。”
“哦。”曲新竹诺诺地应了一声,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这心里怕是比浸了蜜还甜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三 训女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阮元的好眠。
“家主,家主——不好了,大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说三小姐欠了她们五千两银子,今日若是不还就放火烧了全府!”
“什么?”阮元大惊,立刻起身,三两下套了衣服,急急往外走,口中怒道,“这小混帐,真是不打不行!”
秦梓洛也忙忙穿衣,见阮元走了又一叠声儿地叫人:“快,去通知正君,三小姐又惹祸了……”
阮元看着那些人手里写得明明白白的借据,简直火冒三丈,才多大的小崽子,竟然学会赌博了,五千两银子啊,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领头的率先发话:“阮家主也算是青州的大户,自然不会不讲道理,令千金在我们这儿消费了五千两,左等不还右等不还,没办法,我们只能亲自讨要了,也不能做赔本生意不是?阮家主若是不信,大可问问令千金,我们从来不做那欺瞒的营生。”
三小姐阮澜早被“请”了过来,不过才十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见母亲的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不免也露了怯色:“我……我就是好奇去玩玩,谁想运气那么差!”
“澜儿!”曲新竹气得都快哭出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阮元没有多说,黑着脸让账房拿了五千两银子,总算打发走了那群人。
阮澜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岂料下一秒,头顶传来怒喝:“还不跪下!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谁也没有动,都在怀疑这一向宠孩子出名的阮家主能否狠得下心。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么?给我取板子来,狠狠地打!”阮元见众人不动,怒火更甚。
“家主!”曲新竹见动真格的了,当即红了眼。
秦梓洛也急忙劝:“三小姐还小,耐心教导便是,可经不起打啊……”
“是啊,娘,妹妹还小呢,再说打伤了哪里祖父回来必定生气的……”阮彬阮宜也连忙帮腔。此时的他们,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并排站在一起,真是如花朵儿一般。
阮元哪里肯听,这女孩儿果然不能宠,不趁现在好好管教,以后还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打!我说话都没听见么?”阮元狠心拦着想要冲上去的曲新竹,怒喝下人。
阮澜毕竟是小孩子,见这架势是真怕了,连忙哭求认错。可下人们不敢违抗盛怒的家主,两人上前把着阮澜的身子,那板子竟真的打下来了,噼里啪啦,雨点一般……
“澜儿!”曲新竹脚下不稳,差点没昏过去。
“哥哥——”秦梓洛连忙扶住他,又转头呵斥下人,“还不快住手?不知道那是小姐么?家主不过一时气愤,真打伤了你们谁担得起责任?”
下人们闻言连忙收手,偷眼瞧着阮元,等她的示下。
阮澜趴在地上,呜呜哭泣。
阮元到底心疼,叹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扶回房,请个大夫好好瞧瞧。”说罢,摇了摇头,离开了。
***
当晚,阮元来到了她这小女儿的房里,果不其然,大家都在。
阮彬阮宜在外间,见母亲来了,连忙起身:“娘——”
“嗯,怎么在这里坐着?”
“爹爹他们在里面给妹妹上药呢。”阮彬说着看了看阮元的脸色,凑上来撒娇,“娘……妹妹知错了,娘就饶了她吧……”
“是呀是呀,”阮宜点头,“还从没见娘发过这么大的火儿呢。”
“行了行了,”阮元笑了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哦。”二人答应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走了。
阮元掀了帘子进来,一眼便瞧见曲新竹在抹眼泪,不由叹气,走过去扶住他的肩:“澜儿怎么样了?”
曲新竹躲了一下,堵气道:“还能怎么样?好大的红印子,看着都心疼……”
“毕竟还是个孩子,确实打得狠了……”秦梓洛也有些嗔怪,又推了推趴在床上的小人儿,“还不快向你娘认错?”
阮澜转过头,哽咽两声:“娘,澜儿知错了,别再打澜儿了……”
阮元看她这可怜委屈的模样,怎能不心疼?拍了拍曲新竹:“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她说说。”
二人明白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退了出来。
阮元在床边坐了下来,还未开口就听阮澜哭诉道:“澜儿这次惹了大祸,娘是不是不喜欢澜儿了?”
“傻孩子……”阮元叹息,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永远都是娘心上的宝贝。”说罢又板了脸,“只是越长大越不懂事,书都白读了?先生教你的道理都忘了?”
阮澜撇嘴:“我就是好奇玩玩儿嘛……”
“就是这好奇贪玩才最要命!”阮元正了脸色,“澜儿知道么,娘小时候也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怕,什么混帐事都敢做,把你祖母气得打过娘不知多少次……”
阮澜咯咯笑了:“原来娘小时候也挨打呀……”
“是啊……”阮元的神色悲戚起来,“我倒是希望她能再骂我一次,再打我一回,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阮澜露出不解的神情。
……
这一晚,母女足足谈了一宿。
自此之后,众人都看得真切,阮三小姐懂事了,不逃课了,不胡闹了,连先生都夸她上进,小小年纪颇有些大人的风范了……
阮元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样的她才配做阮家的继承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个番外~(≧▽≦)/~这文要完结啦,潜水的童鞋,冒个泡吧*^O^*
、番外四出嫁
今天,是阮家大少爷阮彬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府里上上下下就忙开了,挂上大红灯笼,贴上大红喜字,每个人的脸上无不喜气洋溢。
新娘子也是青州人,家中世代经营药铺,颇有学识,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小康之家。阮元尤其看中她的孝顺顾家,一个女人,财富权势倒在其次,责任心才是最重要的。
阮元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一身嫁衣,唇红齿白,满面娇羞,真是甚感欣慰。
对这个儿子,阮元一直有所亏欠,他不像宜儿和澜儿,生在富贵堆里,他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现在的身体都不算顶好,可以说,在这三个孩子里,她尤其偏爱和挂念他,也尤其希望他能幸福。
“娘,彬儿是不是太漂亮了?娘都看呆了……”阮彬吐吐舌头,拉着阮元的胳膊撒娇。
“呸呸呸,好不知羞!”阮宜刮着脸羞他。
“怎么会,我的彬儿最美了,新娘今晚必定看呆了去。”阮元笑着打趣。
阮宜亦大笑:“说得好说得好!”
阮彬羞极,一头扎进秦梓洛怀里:“爹爹呀,你听听娘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秦梓洛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