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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按照我画的线,继续切。”别人唏嘘,唏嘘他们的,宁夏根本不在意。
“好的,大小姐。”王师傅点头,继续按照宁夏画的线切石,这次另一有三分之一的石面又被切掉,依然是白花花的石头。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王师傅擦擦额头上汗,凭着他的经验而言,毛料被切成现在的这样子,还不见绿带,那么多半这块料就算废了。
宁夏脸上也似乎是失望了,对王师傅说,“不切了,师傅先休息一会儿。”
一边的胡德看到宁夏的脸色也变了,脸上的嘲笑更深了,如果这一千万打了水漂,变成这眼前白花花的烂石头,看以后她怎么还在聂家嚣张的昂着头?年轻人毕竟年轻气盛了点,大脑一热,就会被热血冲昏了头。
胡德在看宁夏的笑话,可他哪里知道,宁夏这是想等着宁远过来,故意拖延时间,就为了在宁远面前露下脸,让这个一直轻视了她很多年的父亲,今天能对她刮目相看。
在等待宁远的这段时间里,宁夏走到聂琛身边,皱皱眉,然后似乎很落寞的说,“怎么办呢,有可能将你的钱都变成这些没有用的石头了。”
聂琛嘴角上扬一个无比完美的弧度,他居然在笑,那笑容真的好看极了。宁夏望着他的笑容,心跳漏掉一拍,她何时成了颜控了?以前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我脸上有东西吗?”聂琛迎视有些失神的宁夏,蹙蹙眉,眼神中写着大大的疑惑。
宁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慌乱的避开聂琛的眼神,直直身子,无法回答聂琛的问题,转而走回毛料前,嘴里嘟囔着,“今天好闷哦,热死了。”这是在欲盖弥彰的想为她热到发烫的脸找原因。
又等了几分钟,宁远过来了,身边还有陆香芹跟着。
宁夏见宁远已经来了,迎过去,面露苦涩的的说,“爸,我昨天买了块毛料,可是刚刚好像切垮了,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宁远一听宁夏说那块毛料居然是她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破口大骂道,“你疯了吗?你懂赌石吗?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你懂个屁啊。”说完宁远几步走到那块毛料前,看见切面和已经被切下来的石面,都是白花花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这么大的毛料原石,即使翠肉还匿藏在剩下的原石里,那么至少也给有些许的翠丝色带出现,可现在只看到白花花的石头,一般来说,这毛料算是彻底切垮了,不会再有什么出翠的希望了,再切下去,也只会是更白花花的石头。
“没事的,没事的,夏夏,学赌石的人,都是用大把大把的钱买出来的经验,你是第一次赌石,难免会出错的。可是不碍事的,我们宁家那么大的家业,也不在乎这点钱的,以后多长长眼就行了。”那边陆香芹温言软语的开腔,似乎在好心的安慰着受挫的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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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龙石种翡翠
宁夏知道陆香芹话里带刺,根本就是想撺掇起宁远的火气,让他知道他的女儿是个败家女。
果然,宁远被陆香芹的话挑唆的盛怒,指着宁夏的鼻子破口大骂,“就你这个天生赔钱货,也配糟蹋老子辛苦赚来的钱?你跟你妈那张苦瓜脸一样,都是来克我的。看不到我死,你们就活的不舒服,是不是?”
只是骂她也就罢了,她从小就没得到过父爱,一直就跟那些没有父亲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习惯了被无视,也就是不会再重复的为同一个问题纠结,但是听到宁远无端的将她已经过世的母亲王静瑜,也扯入谩骂之中,宁夏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全身颤抖的,几乎都站不住。对方是她的父亲,再怎么样,她这个女儿也不能忤逆这个父亲,违反人伦,可是这口怨气呢?她不堪其重!
泪水不断从宁夏的眼睛里,扑簌簌的落下来,这时候,突然有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的抓住她的。就像是坠落无边痛苦阴暗的深渊时,倏然间有一根稻草让她抓住,虽然力量微薄,但已经让她充满希望。
“爸,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现在夏夏是我们聂家的人,就算她失误了,也花不到宁家的一分钱。当您同意将夏夏交给我的那一刻起,夏夏的事,就开始全部由我负责。而且您嘴里说的这个赔钱货,以后可是我儿女的母亲,请您勉为其难,给您未来的外孙一点尊重吧。”聂琛不温不火,缓缓说着。那把声音极为动听的嗓子,此时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宁夏无比脆弱的心里,她想她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这把嗓子,所给她的温暖和支持。
“你……”宁远面对聂琛貌似温和,却内藏强硬的话,哑口无言,他实在没必要得罪他这个未来女婿。
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尴尬起来,还是陆香芹懂得斡旋,轻轻的笑起来,“我就是说,咱们夏夏这个女婿是没差的,还没正式过门呢,就这么宠着夏夏,夏夏真是有福了。”说完还感慨万千似的一声长叹,走到宁远身边,一脸温柔的说,“你呀,这脾气真得改改了,还当夏夏是小孩子啊,宠爱孩子的父亲眼里,孩子都是永远长不大的,这一点我懂,可是,你不服老,哪里行呢?舍不得让雏鸟飞上天空,总是护在你的翅膀下怎么行?当你这当守护神的老爸,老的连自己都无力保护的时候,那时候,你让没有翅膀的孩子,怎么办呢?远,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这一番话,玲珑圆滑,将本来就是眼里容不下宁夏的宁远,说的好像是多么伟大的父亲似的,将宁远在聂琛面前已经失去的颜面,一下子收了回来。
连扑克脸的胡德,都瞬间对陆香芹刮目相看,这个女人,当真的不是一般人!难怪宁远会移情她那么多年。
宁远被陆香芹的一席话,顺利挽回面子,自然更是对她刮目相看,这会儿他气也顺了,脸色微微的缓和下来,只是在看到宁夏的时候,鼻子里还是狠狠的哼了一声。
本来是想着故意唱衰,然后再解出翠肉来,让宁远刮目相看的宁夏,此时不但让宁远一顿臭骂,而且还让陆香芹渔翁得利,扮足了好人,宁夏心里的闷气更是不得纾解,也无心再藏包袱,直接将料抖了出来。
收回被聂琛紧紧抓在手里的手,宁夏用手背狠狠的擦去眼泪,走到那被切的只剩三分之一的毛料前,问王师傅要了电动抛光机,准备擦石。
“大小姐,还是我来吧。你只管告诉我该擦哪里就行了。”王师傅此时对宁夏充满了同情,他是宁氏的老员工了,之前受过宁夏外公王之山的恩遇,现在眼瞧着宁夏被宁远那么的嫌弃,打心眼里替宁夏鸣不平。
宁夏摇头笑一下,那笑容里还因为刚才的难过,融着浓浓的苦涩,让人看了,心也不禁酸了。在绿蔓的帮助下,宁夏准确无误的看清楚匿藏在石心里的翠肉,磨光机的砂轮转动起来,宁夏双手握紧磨光机,胳膊在磨光机与石面的摩擦震动下,不停的颤抖着,电光石火中,那大面积莹莹动人的淡绿色已经显露出来了。
王师傅就在宁夏的身边,对宁夏擦出来的翠色,第一眼看到,等到宁夏按停了磨光机,他才激动的嗓门大的喊出来,“出绿了,出绿了……”
宁远听到王师傅这一声喊,瞳孔紧缩,但是很快就又呈现一抹不屑。陆香芹更是嘴角渗透着冷笑,轻轻的挽着宁远的胳膊,在宁远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变化为浓烈的微笑。
而聂琛这边,那一贯冷漠的脸上,没太多情绪变化,但是那凝望着宁夏背影的眼神,出奇的静柔。
“少爷,出绿了!”胡德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那毛料是花了一千多万买的,如果真的只是一堆没用的烂石头,那么聂琛纵容宁夏浪费了一千多万的事,一定会被某些人当做口实加以利用的,聂琛在聂家的地位更会受到影响的。
“嗯。”聂琛淡淡的应着,美好的面孔上,依旧没有半点情绪,仿佛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曾在意这个结果。只是从衣袋里拿出手帕,似乎是想交给宁夏擦汗的,但是看到宁夏已经在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他又不动声色的悄悄的将手帕塞回兜里。
这个动作,宁夏没看到,胡德却看到了,他的眼神慢慢的变得阴深,非常不友善的望向那边的宁夏,一层厚重的敌意渲染在他的眼睛中。
宁夏对这边的暗涌的情势,根本就不知道。擦拭完脸上的汗水,又打算开始擦石。
“大小姐,我们来吧,交给我们做吧,将翠肉都解出来。”王师傅再次问宁夏,解石这样的体力活,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娇弱的女孩子去做。
宁夏点点头,翠已经露出来了,尤其将水淋到翠肉上的时候,那晶莹的翠色,已经彻底迷住了她的眼睛,她现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翠肉全都挖出来,然后让小瞧她的父亲宁远受下小刺激。事实,往往比无用的废话更能让那些小瞧她的人,脸上无光。
王师傅熟练操作磨光机,将翠面全部刨出来,然后用解石机切石,将翠肉整个从石心里挖出来。
当在场的所有人,目光落到那如丝绸般光滑细腻,闪着冰寒阴冷荧光,仿佛水足饱满充盈,让人感觉水快要溢出的翠肉时,都惊呆了,不但是因为那翠肉质地非常细腻,水头相当好,光泽极佳,荧光四射,更因为那翠肉长度大约三十多公分,而宽度也至少在二十公分,这样质地已经达到玻璃种的翡翠,根本已经是无价之宝。
连宁远都呆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疾步走进放到铁板桌上的翡翠前,然后将手放到上面去,立即感到一阵沁凉爽怡的感觉。他更是无法置信,望一眼一边的王师傅,两个人眼神交流着什么。
“董事长,这是极品的龙石种翡翠啊!”王师傅不无惊叹的说着。
在场的聂琛的那些保镖对翡翠都是外行,但是聂琛以及胡德可是内行。
胡德的嘴巴张的大大,从聂琛的背后踮起脚尖,想看清出那块翡翠,眼里充满了惊艳感。
这龙石种的翡翠,龙石种名字很多,有人又称它神龙种、龙种或者老龙石种。龙石种翡翠是翡翠中的顶级种类,质地隶属-寒种寒色之品质,是缅甸百年罕见稀有珍品,就像神龙一样难求难遇,这样才有了“龙石”这样响亮的名字。
这种龙石种翡翠,曾被传说是唯一在岩洞里生长的一种翡翠,但是至今没有确凿的文献证实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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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要钱
宁夏透视到这翡翠的时候,单纯的以为这就是玻璃种翡翠,除了觉得它荧光四射,像是充盈了水,让人感觉水快要从翠肉里溢出似的,漂亮的不得了之外,根本就没再往深度里想。现在听见多识广的王师傅喊出“龙石种”这个名字,她自己也有点晕了。
龙石种翡翠,她没见过,但不代表她没听说过,知道这类翡翠种,何其稀有珍贵,百年不遇。她知道这种翡翠玉质如丝绸般光滑细腻,虽然具有阴冷冰寒的感观,但其实这种翡翠是极其温润,有着冬暖夏凉的特性。本来她估算着这样大的翠肉,若是玻璃种翡翠,保底市值就在八千万以上了,现在若被证实真的是龙石种翡翠的话,那么市值更要翻番了。
“是龙石种翡翠。”宁远终于肯定的吐口,肯定了王师傅的话。
宁夏的嘴角弯弯的上翘,一抹欣慰的微笑蔓延在她的弧度优美的唇角上。之前,她一直想着让父亲宁远震惊赌石的能力,经过适才被宁远的一顿谩骂,现在翠肉终于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之前的想法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即使她的这个父亲会对她刮目相看,那么又怎么样?在这个她的字典里,那么多年失去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