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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第一次发烧就烧到了四十一度。
不知道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再次联想到火辣的画面,夜沫的脸蛋像火烧一样,滚烫,“昨晚是你把我抱上来的吗?”帮我穿上衣服?夜沫小声问道,虽然声音很小,乔力扬还是听到了。
乔力扬轻嗯了一声,好像比她还要尴尬面对这件事。
“我让吴妈端点东西上来,你吃了再睡吧。”乔力扬嘱咐道,也许是发烧的原因,她总感觉今天的乔力扬好温柔,一定是这样的。
也许是默契,也许是逃避,两人都避开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在这里。
于是发烧风波便被乔力扬几句话糊弄过去,不了了之。下午夜沫又舒服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月上柳梢头,夜沫披了一件衣服下楼,不想麻烦吴妈,于是自己到厨房觅食。
翻了一下冰箱,都是一些麻烦的材料,或者就是一些水果,夜沫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拿了一包方便面准备简单了事。这是她上个星期买的,有时候晚上肚子饿了懒得烧,又不想叫吴妈,所以就买了几包回家。没想到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在燃器灶上放了一壶水,夜沫拿了一个苹果坐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一会,二十分钟左右,夜沫终于吃到了热腾腾的方便面,她其实很容易满足,至少现在一包方便面就能让她眉开眼笑。
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垂涎以久的方便面,一边看着已经重复看了三四遍的《浪漫满屋》,这真是一种享受。
不是她自吹,炒冷饭的功力她可是练到了最高境界。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说话的声音,不时门打开了,吴妈拿着几袋东西进来,紧跟着进来的是裴萱萱,然后是乔力扬,最后是和吴妈一样拿着很多东西的乌沙,大家看到夜沫都有些意外,如同夜沫此刻的表情一样,好像吞下了一只蟑螂,呆愣地维持这个状态,吃了一半的面滑入碗里。
她的表情僵在那里,心里后悔了一千次,为什么她要坐在这里吃呢。她应该拿到自己的房间里,难道她对自己的身份还不够了解吗。
乔力扬诧异地看着她,目光定在她吃了一半的方便面上,这个样子极不雅观,整个客厅瞬时无声。还是裴萱萱先打破这一时的凝滞的气氛,“下午我让力扬陪我去做产检,因为胎位不对,所以医生让我定期去做检查,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我的东西搬回来,路过超市的时候,又买了一些婴儿用品。因为我肚子比一般的孕妇要大,我怕以后不方便去超市了,所以买了很多东西,就逛晚了。夜沫你不要介意,我以为你还在睡觉,所以”
她的解释是极其合理的,但是她没有必要向她解释。
夜沫窘迫地撤回目光,弯了弯唇,“没有关系,这里本来就是你你们的家,我肚子饿了,下来吃点东西。”
吴妈和乌沙均快速地捕捉到气氛不对的气息,于是道:“裴小姐,我把这些东西拿到楼上,你看一下要怎么放置。”吴妈的话很明显,是想把空间留给她和乔力扬。
但是不需要了,真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厌倦这样的生活,也许是对未来一直还报有希望,所以她希望自己死心。
“我吃饱了,我也上楼休息。”夜沫拿了碗筷进厨房,微笑,她告诉自己。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可是她这样离开,更像是一种逃离。
“吴妈,乌沙,麻烦你们啦,我们先上楼吧。”裴萱萱看了看身旁的乔力扬,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对吴妈和乌沙道。眉目客气得理,或许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今天的裴萱萱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当她准备回来的时候,就不允许自己有输的机会。失去过一次,所以她不会再放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乔力扬的好。
温柔
夜沫把剩下的方便面倒掉,静静地打开水笼头,清洗碗筷。这时候她又清醒的要命,就像是被打了强定剂,机械地洗好放进橱柜里。
“晚上就吃这些吗?”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他看着她,带着天生的压迫感。乔力扬拉住夜沫的手,往外走去,夜沫用力挣脱,大声道:“你干什么?”不要让我无路可退好吗?就算是卖身她还有她的人身自由。
“我带你去吃饭,生病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乔力扬责备的声音,带着无名的怒火,还有一丝心疼。他是想要解释的,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那么晚还留在家里,然后被裴萱萱拉着去产检,做为孩子的父亲,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所以有些愧疚。
可是他太高估她了,她根本不会照顾自己。难道他不应该生气吗?
“我不想出去,我累了,我上楼睡觉。”她的笑容促狭,转之淡定自若,平静道,“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费心。”终于在他面前她找到了任性的理由,只因为她与他无关,没有那张契约他们顶多只是员工和雇主的关系。离开Dream他们只是两个陌生人。
哪一天,她也能像他一样,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他生命里来去自如。她讨厌他的霸道,讨厌总是受他影响,讨厌他的自私,对于他不愿知道的总是选择无视。
夜沫走上楼,然而这次乔力扬并没有拉她,是的,他越距了,他好像越来越关心她了。她在提醒他,他们矛盾的关系。
厨房里,乔力扬拿起几年没有碰过的厨具,这些年吴妈把他照顾的很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厨房。冰箱里还有一些粉丝,乔力扬便随手做了一个牛肉粉丝。
“先生,你怎么在厨房……需要帮忙吗,还是我来吧。”吴妈显然是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惊到了,语无伦次地说。她下来是准备给裴萱萱做夜宵的,可是竟然看到先生独自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乔力扬温婉一笑,“不用,这些我都会。”独自一个人的生活,他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怎么享受生活,做饭烧菜只是小菜一碟。
反而吴妈微微恍神,从她跟在先生身边工作,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先生亲自下厨,以前更是很晚回家,很少在家里吃晚饭。但是结婚之后先生几乎每天都准时回家,再晚也没有超过十点。她始终觉得裴萱萱不适合乔力扬,她太矜贵了,如同一个庙太小装不下一尊大佛,而他们是背道而驰的。先生需要的只是一个体贴的,真心爱他的简单的女人。直到少夫人的出现,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先生
在吴妈愣神之际,乔力扬已经烧好了牛肉粉丝,他一直对吴妈很尊敬,“我先拿上去,不然夜沫肯定睡了。”
吴妈这时候才知道,乔力扬做的牛肉粉丝是给少夫人的,吴妈欣慰一笑,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快去吧,少夫人晚饭没吃多少,也许已经饿了。”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间隔,只要跨出小小的一步,就可以幸福了。
吴妈的神色又染上担忧。
薄被里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小小地翻了一个身,刚才根本没吃多少,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她要不要下楼再找一点东西吃。
夜沫再次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她真的是太没有骨气了,她为什么要逃走,还没有离婚之前,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天啊她的肚子真的好饿。
夜沫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记得还有一包饼干放在抽屉里,于是夜沫飞快地奔向书桌。
“嗒——”关门的声音。
夜沫惊慌地抬起头,迎向乔力扬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好在她还没有偷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还没有到为一包饼干光荣牺牲的地步。
“还没有睡吗?我烧了一碗粉丝,过来吃吧。”乔力扬讳莫如深地笑道。
请不要怪她为了一碗面而折腰,当你饿的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送上一碗面,就好比雪山已经在这一道春风中瞬间融化。但是夜沫还是很有骨气,“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我不饿。”
夜沫掀了被子,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头整个捂起来,她的肚子又叫了一下,啊——这大概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死就死吧,夜沫突然像一个小怨妇一样想道,凭什么他每次出轨,只要小小地补偿一下,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
乔力扬放下盘子,在她身边坐下,抿唇而笑,“真的不饿吗?看来我白忙碌啦,算了,那睡觉吧。”说着,乔力扬开始脱衣服,在夜沫意志最薄弱的时候,钻进被窝,用手探了探夜沫的额头,“发烧好像已经好了,明天就不用再请假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乔力扬笑意自若,泛着点点狡黠。
夜沫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我饿了,我要吃粉丝。”
夜沫拉长着脸,端起一旁的碗坐到书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知道该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还是意志不坚定。
乔力扬靠在床头,没有半分要睡觉地打算。
终于夜沫吃好了,为了等他睡着,夜沫吃了整整四十分钟,十分不情愿地走向床铺。乔力扬笑吟,“吃好了吗?把药吃了吧,今天好像还没有吃过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力扬已经把药准备好放在旁边,递上杯子,“吃了早点睡。”
夜沫呆愣住,是感动还是不习惯,她无法承受他的好,这样会让她沦陷。早在遇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即使心再冷,只要在乎还是会受伤。
“请你不要对我好。”她道。即使是假的,她也会笨到当真。“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承受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夜沫并没有意外,因为已经在心中积蓄了很久。但是她明显地看到乔力扬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夜沫爬上床,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发烧并没有完全退去,只觉得全身疲累,所以爬上床,径自地揭开被子躺下。
良久才道,“如果不想我爱上你,就不要对我太好,这样会让我误会。”而这是她承受不起的温柔。
轻微的呼吸声从鼻腔中呼出,夜沫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乔力扬凝神看着身旁这个女人,眉宇隆起,目光不像白日里那么深邃不可测,黑瞳中满是不解和暗恋,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丝毫不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中。她依旧是那个平凡的女人,但是好像从她出现的那刻开始,他就不怎么排斥她。
夜沫刚刚说的话在他脑海里徘徊,有些自嘲,他是在做什么,难道他爱上了这个女人吗?乔力扬否定地摇摇头,充其量只是好感而已。
关了灯,乔力扬轻轻地揽住她,才发现夜沫的身体突然又火烫火烫,该死,怎么会这样?乔力扬迅速地起床,抱起夜沫,没有叫乌沙,直接抱到车上,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挂号,会诊,挂盐水,入院手续,直到夜沫的高烧退下,已经是凌晨二点钟,因为是高级病房,房间里还有陪护床铺,乔力扬合衣睡下。
第二天,夜沫醒得很早,当看到周围的设置,马上明白这是哪里,只是有些懊恼这个没用的身体,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就那么严重。
夜沫侧头打量这个病房,所有的睡意一下子被惊醒,他好像疲惫了一个晚上,现在沉沉入睡,麦牙色的皮肤,薄唇就这样抿住。昨晚他就在这里陪了她一个晚上吗?
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契约到期,还有二个月的时间,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四个月,还有两个月,四个月都不能改变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在两个月时间内改变。
思绪渐渐飘远,第一次见到乔力扬,是在大一的下学期,而乔力扬这个名字她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生茧了,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觉得这样的男生离她太远。可是那一天,她终于禁不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