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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将她的脖子越缠越紧,她呼吸都困难了,苍白的小脸越來越呈现出青紫色,她喘息着,纤细的双手像是要抓开缠着她脖子,让她窒息得不能呼吸的毒蛇,但又不敢去碰那滑溜溜、可怕到了极点的毒蛇。
“哥哥……”她的脸都渐渐紫了,只能不断地哭着说:“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放了她!啊……”张明疯狂地大叫着,“放了她呀!”
“呵,早让你说,你说了,不就洠в薪裉斓氖铝耍俊
杀手反而嘲弄他,恶毒的嘲弄:“你可要记住,是你连累了她,是你害了她!”
“不!”张明眼看着毒蛇越來越紧地缠住了妹妹的脖子,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而那个杀手就这样,带着残忍的嘲弄的冷笑,告诉他:是他害了自己的妹妹,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
他们用戴着特质的手套将毒蛇抓着,玩弄着,戏弄着脸色发紫的女孩,还不时地撩过了她的眼睛、头发,将已经快要窒息的女孩吓得更加崩溃地大哭。
张明咬着牙,眼睛里都迸出了鲜血,鲜红的血和脸上已经干透了的黑色的血迹混合在了一起,让他的脸惨不忍睹。
他厉声嘶哑大叫:“放了她,放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底片不在她那里!”
杀手冷笑了。
他们猛地一下就扯开他妹妹的衣襟,女孩纯洁又稚嫩的胸部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之中,她尖声大叫,放声大哭。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
张明凄厉地叫着,怒骂着。
眼前的这一切,真的是人间吗?
或者是人间地狱?
肚皮滑溜溜,五彩斑斓的毒蛇,就这样盘旋着,吞吐着蛇信,从女孩的脖子上慢慢地爬上了她稚嫩的胸前,缓缓地张开了口……
“啊……”
凄厉的尖叫在毒蛇张开口的那一瞬间从女孩的喉咙里发出,那凄厉的声音,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惨叫。
“不要,住手,住手!”
张明的眼眶都睁得裂开了,鲜红的血丝从他裂开的眼角流出來。
这是真正的眦目欲裂!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如果不是真正亲身经历,谁能想象得到人的眼睛会这样在极度悲愤,极度痛苦中,真的是“眦目欲裂”?!
最疼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至亲至今,至亲至爱的人就在眼前,遭受这样的死亡威胁,他能忍受,她不能忍受。
这本就不该是她所承受的。
张明的心理防线终于完全被突破。
他颓然从钉满了钉子的施酷刑的椅子上滑到了地下來,颓然地、绝望地,喘着气,一字一字地说:“我带你们去拿底片……”
他已经被折磨得浑身是血,酷刑洠в腥盟煽冢俏ㄒ坏拿妹镁鸵涝谒矍埃僖矝'办法咬牙不放松了。
事到如今,经历了这样的人间炼狱,他早已不像最初那样天真,不是那个会轻易相信人的张明了。
他明知道,只要底片一交出來,自己就要死。
妹妹已经被牵连了进來,这些畜生也不可能再放她活着离开了。
只要他一拿出底片,就是死路一条。
两个人都得死。
可是,他洠Хㄔ俪畔氯チ恕
他可以忍受酷刑,但是不能眼看着妹妹这样被折磨,被虐待。
她还是个孩子,就算洠П徽勰ニ溃不峋癖览7璧舻摹
就算迟早也是死,但至少,现在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在这样的人间地狱里,这竟然就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了。
第165章:地狱深处(三)
破旧的小旅馆内,穿着白色真丝衣裤的少女眼圈通红地看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脸仇恨的男人,只见他瘦骨嶙峋,两眼通红如血,却亮得惊人是一种熬得油尽灯枯,透支了所有的一点生命力,回光返照的光亮。
“真的……真的是,我的清逸哥哥?”宁瞳儿仍然不敢相信。
她的清逸哥哥,是那样温柔的人,那样善良,那样有爱心……
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张明口中所说的那样可怕的,令人发指的事來?
那些事,分明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做得出來的,是地狱里的恶魔才会干得出來的事。
可是,眼前的张明,不仅伤痕累累。破烂的衣衫下,是一具残破不堪,肠穿肚烂,令人看一眼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的非人身躯。
这些不是假的。
他眼睛的仇恨不是假的。
他说起他相依为命的妹妹时,那种扭曲背后隐藏的温情和怀念也不是假的。
那,或者是这个遭遇了世界上最最不幸最最悲惨经历的男人,心里所能珍藏的唯一一点美好的东西。
这些都不是假的。
那么……他说的,都是真的……
清逸哥哥,清逸哥哥……他的韩式私立医院,真的掩藏了那么多的罪恶?
她想起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地去过韩式私立医院,那里是那样奢华,正规,洠в幸桓黾O笫遣谎俺5模趺纯赡埽亓艘桓龅叵率笛槭遥瞿敲炊嘧锒竦氖笛椋
还有韩式药业集团,韩伯父……
不,不是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这么多年以來,她所最最信赖的,至亲至今的人,居然被指认为最狠毒最变态的,用活人做实验的凶手。
她所见到的,居然被指认为都是虚假的。
那些所有亲眼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建筑在罪恶、丑陋、黑暗上的美丽和繁华。
她所认识的、信任的,全都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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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认知的一切都被告知为虚假,所有信任的都被推翻……她洠О旆ń邮苷庋慕峁
然而眼前的人,又分明是真的,他的痛苦,他的仇恨,他的怨怼,悲愤……也全都是真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强烈的刺激和打击冲击着宁瞳儿的大脑,她觉得头疼得厉害,不由自主就捧住了头,颤抖地说:“这不可能……”
她蓦然抬起头來,清澈的眼睛满是泪水:“张明,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那些事,不是他做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跪着的地上爬起身,抓住了张明瘦得凸起了骨头的胳膊:“并不是他是不是?也许只是他的属下做的,他并不知道……”
张明两眼通红,而目光亮得匪夷所思,然而与他亮得惊人的眼睛相比,他的声音明显比刚刚讲述一切时,已经低沉了许多,气息也更加微弱了。
早已透支掉的生命力和体力正在加速流失,就像被打破的沙漏,那如同流沙一样的生命体征正在飞速地滑落下來,消散开來。
唯一不肯散开的,却是他的怨气,和强烈的仇恨。
这一股气,支撑着他本该早就颓然倒下的残破身躯,让他像一个地狱爬出來的活死人一样,能走,能说话,但其实都洠в辛耸裁椿钊说钠ⅰ
“当然不是他做的,”张明想起了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上一万倍,秀气一万倍的,贵公子一样的年轻男子的样子,顿时双眼眦目欲裂,鲜血几乎要从他崩裂开來的眼眶中再度流淌下來。“因为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那个他所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子,贵公子的形象的韩清逸……张明一想起他,就想将他亲手活活地折磨死,最好能一根一根地将他骨头拆下來,然后撕烂他的皮肤,将他的内脏都扯出來……
他的怨气,他的仇恨,让他在想起这个害死妹妹的罪魁祸首时,全身都爆发出了无比黑暗和暴戾的怨气。
宁瞳儿像是被这股强烈得化不开的怨气所冲击到,霎时间倒退了一步,才低声颤栗着,问他:“你真的……亲眼看到是他在实验室里?”
张明恨不得一手将她捏死,她还是不相信那个畜生是幕后的元凶!
“我当然看到!我不仅看到,我还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我当时混进了韩式私立医院所拍摄到的照片,根本就洠в信牡剿堑淖锒竦耐蚍种唬
宁瞳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张明喘着气,瘦得凸出來的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两眼血一样通红:“当我带着他们拿到了最后藏起來的那一份底片,我和妹妹就被他们抓到了实验室。”
那时候,他只知道这些畜生是一定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一拿到底片就会将他们放走,但是也完全洠в邢氲剑鹊剿堑幕崾潜鹊叵率业纳笱犊嵝谈硬锌峥膳乱煌虮兜牧队
“当我亲身经历了那里的罪恶,我才知道,他们究竟都是在干什么勾当!”
张明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他们走私人体器官,活体解剖,人体实验,什么都洠ё觯
宁瞳儿几乎要崩溃了。
从这个满身怨气和仇恨,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男人口中说出的这一连串词,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都会写。
但是,为什么,有一种连在一起就感觉:听不懂,不认识的感觉?
不,不是听不懂。
而是根本不敢相信。
她所见到的,听到的,早已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一切。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事!
怎么会有这样罪恶的事。
从來被保护在温室里,除了幼年时曾经遭遇过的可怕的绑架,之后就是越发严谨的保护,爹地和清逸哥哥不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不再让她接触到一点点黑暗的事物。
可是,现在,她却被告知:最保护她,最疼爱她的清逸哥哥,同时也是剥夺了别人幸福,讲别人当成实验品的变态杀手,虚伪的慈善家……
她全身都在颤抖!
风平浪静的十八年,一朝就被这些匪夷所思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给摧毁。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明连连冷笑着:“你不是已经看过了我肠穿肚烂,用袋子装着内脏的样子?告诉你,我的内脏早就已经洠в杏昧耍霉饬恕!
宁瞳儿不住地发抖。
张明又冷笑着:“我的肾,也被摘了一只,你知道吗?”
“不要再说了……”
宁瞳儿抱住了头,跪到了地上,哭了起來。
张明看到她哭起來,仿佛看到了当初在实验室里,同样被那些畜生当成了实验品的妹妹。
她也是那样痛哭着。
这一霎那间,张明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清丽少女,看着她低垂着头,抱着头,恐惧哭泣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想要报复的念头。
她是韩清逸的亲人,最在乎的人。
她叫韩清逸那个为“清逸哥哥”。
她那样信任韩清逸。
韩清逸在乎她,只要他现在杀了她,韩清逸一定很痛苦。
就像当初,妹妹惨死在了实验室里,自己被远远地隔绝在特质玻璃后,想要伸手去触碰妹妹的遗体,想要去见她的最后一面,但是任由他的指甲都在特质玻璃上都迸出了鲜血來,他也冲不开那层阻拦,不能过去看她最后一眼。
他至亲的妹妹,疼爱的妹妹。
终于撑不过那些残酷的实验,比他早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他一人,在这个罪恶的世界。
那时候,他是那样痛苦。
心都像被活活挖出來一样的痛苦。
比那些残酷的实验加诸在他的身上时更加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韩清逸那个畜生,如果看到眼前这个女孩子被他杀死了,一定也会尝到当时他所受到的痛苦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复仇吗?
他苦苦活下來,早就该死,却一直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这口气散去,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他快要死了,死之前,还有比这个复仇的方法更好的报复韩清逸那个畜生的吗?
他咬着牙,猛然伸出了手來,朝着低头哭泣的宁瞳儿扼了过去。
他的手指碰到宁瞳儿雪白娇嫩的脖颈时,宁瞳儿抬起了头來,跪在地上含着泪看着他。
张明满心的恨意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