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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喜欢温柔的人,他才装成这个样子的。
他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善良,一点都不会心软。
他根本是天生的冷血,天生的扭曲,天生的变态。
难道她还相信他是什么好人吗?
清逸哥哥?
他不是!
他从來都不是要做她的哥哥。
他才不稀罕。
可是,这样恶狠狠地瞪着她,绝情地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眼泪却在同时不停地流了下來,流过他秀雅的脸庞。
宁瞳儿哭得肩膀都在颤抖,可是她却用力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來。
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韩清逸更加像是被人在心上插了一把刀。
“清逸哥哥……”
她在叫他。
娇柔的、轻轻的、破碎的、带着哭音的声音。
却像是敲打在他的心上,带着最可怕的力量,足以摧毁他的最后一丝尊严。
韩清逸翻身下了床,冷冷地、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一手砸在了墙壁上。
他的手被砸出了血,可是他仿若未觉。
冷冷地看着她,那样子是要多无情,是要多决绝如果他不流泪的话,也许会更有说服力。
“可怜我是吗?同情我是吗?”
韩清逸冷冷地说,他每说一句,躺在床上流着眼泪的宁瞳儿就摇一次头。
不是的。
可是,时至今时今日,什么话都洠в杏谩
韩清逸再也不会听进去了。
“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他冷冷地说,然后看着她垂泪的眼睛,仰起头來大笑起來。
他笑得,像是快要疯癫了……
那个秀雅如玉的贵公子。
那个清贵优雅的贵公子。
那个像是从画里走出來的贵公子。
狂笑着,就像是疯魔了一样。
宁瞳儿含着眼泪,她抓着衣衫掩住了自己的身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來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角。
这个像以前一样的动作让韩清逸蓦地止住了狂笑声。
阴鸷的眼眸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绝望和颓丧。
往事,正如同飞快涌上來的潮水一样,潮起潮落,不断地变幻着场景,一幕幕地,无法阻止地涌上他已经撕裂的心头。
是她纯真的笑容,是她扬起了小脑袋來,甜甜地对他笑着,笑得像是这样的笑容永远只会属于他一样。
是她撒娇地扯住了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让他的心都融化,宁可为了她做什么都愿意。
是她甜甜地叫他:“清逸哥哥,清逸哥哥……”
这一叫,时间就过去得这么快。
十八年了呀!
然而,往事却不曾放过他,每一个回忆到现在,都是对他最残忍的折磨。
是她跪坐在摔断了腿的他身边,娇小的脸蛋上满是泪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脸上落到了他的脸上、手背上。
是她哭着说:是瞳儿不乖,让清逸哥哥受伤了。
是她说,清逸哥哥对我最好了,最疼我了。
她灿烂的笑容曾经只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瞳儿,瞳儿。
这个让他爱了十八年的女孩,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可是他也从來洠в邢裣衷谡庋睾拮潘
真的,好恨好恨。
那个温柔的韩清逸是假的,是伪装出來的。
可是,他的心……却是真的啊!
他爱她,所以才会骗她,所以才会伪装。
只是想要保护着,疼爱着这一个人,一辈子,就这样一辈子。
可是,她却选择了别的男人。
往事充满了甜蜜,温柔。
可是,这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一幕幕往事就像是一把把钢刀,刺穿他的心扉,让他胸腔里都是鲜血的气息,随着他的每一个呼吸,这疼痛将伴随着他,直到余生。
究竟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再也分不清楚了。
只有这痛,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他避开了她的手。
最后一次冷冷地看着她,他闭了闭眼,忽然一转头,往门外跑去。
真的是在用跑,就像有什么毒蛇猛兽在追赶着他一样。
那双纯真的眼睛,竟然像是比所有可怕的东西都还要凶猛,都还要让他无法面对。
“清逸哥哥……”瞳儿看着韩清逸狂奔而去的身影,低下了小脑袋,咬着唇哭了起來。
**
韩清逸开着车狂飙出去,几乎像是不要命一样,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不停地往下流出泪來。
他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无坚不摧、清贵优雅的韩少,怎么可能会哭得这样难看呢?
一定是幻觉。
只是,在眼前的景物将要模糊的时候,他才会抬起手來,用手背用力地擦拭眼睛,让本就通红的眼睛更加地红肿起來。
如此反复,眼泪模糊了视线的时候,他就会抬手擦眼泪。但是,为什么?好像眼泪永远都不会干,永远都不会停止流下來,一直在奔流不息。
这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泪。
这一生的眼泪,就像是都为宁瞳儿而流干了。
这一生的眼泪,分明也只为了她一个人而流,可是她不稀罕了。
她爱上了别的男人。
她不爱他。
也不知道一路上究竟开了多远,呼啸而过的车子带着风声开上了高速公路,又开了很久很久。当他停下來的时候,已经经由黑色的柏油盘山公路到了山顶上。
米白色的西服裤管和黑色的鳄鱼皮鞋从打开的车门踩在了山顶的地面上,他几乎是茫然地,抬眼看向了山顶的一切。
山顶上的树林和附近的山峰碧绿如画,风吹过,涌起了一阵阵的绿色波涛,吹动了他的头发。
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美。
可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苍凉。
几乎是踉跄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山顶上的石头上。
站在山顶上,不断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动着他白色的衣襟,吹动着他柔软的发丝,将他整个人都显得临风欲飞的画中人一样。
抬眼望着那山下的白色雾气,还有远远的像是一条碧绿色绸带的河流,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站着、站着。
风吹过,一连串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的泪水掉落到了地面的石头上。
水珠打在青黑色的岩石上,留下了清晰的水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地坐倒在了石头上。
却是捧住了头,所有那些不能让世人知道的,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脆弱一面,全都露了出來。
“啊……”
“啊……”
持续不断的叫喊,从他的口中发出。
他抱着头,扬起了头,发出了像受伤的孤狼一样的惨烈嘶吼声。
山谷里的回声随着他惨烈尖锐的声音而响起,四面八方地涌过來。
四面都是他受伤绝望的声音。
四面八方……都是宁瞳儿的影子。
四面八方……都是他的绝望。
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第182章:伯爵之子的密谋
蓝宁从车上下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韩清逸坐在石头上,山顶上疾呼而过的风声呼呼吹动着,撩起了他柔软乌黑的发丝,撩起了他雪白雪白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吹得像要飘起來一样。
韩清逸本就长得人面如玉,身长如玉,如今站在这不断呼啸的风声中,脚底下又是山谷的白茫茫雾气,顿时看起來就像是临风欲飞的仙人一样,活脱脱是画里面才有的人物。
只是,这个人现在正是怔怔地,茫然地,垂下了一双清澈而凛冽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茫然而单薄。
蓝宁蓦地在山顶的路口站住了,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他只觉得胸口都在一阵阵的发紧
不可原谅!
绝对的不可原谅!
从來都洠в邢氲焦
在他心目中神祗一般,高高在上的韩少竟然也会有这样脆弱无助的时候。
如果说那时听说宁瞳儿被枪杀,韩清逸流下眼泪是伤心,那么现在他就完全是心碎了。
那样了不起的韩少,是从里面被粉碎的。
他们,是要毁了韩少吗?
蓝宁咬住了牙齿,乌黑的眼眸里一阵阵的嗜血杀气,宛如和韩清逸一样的残忍。
他无法原谅宁瞳儿和慕容烈。
绝对绝对不能原谅。
所有对不起韩少的人都罪该万死!
所有伤害了韩少的人都不可饶恕!
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腿走了过去,他慢慢蹲在了韩清逸的脚边,像一只特别柔顺、特别天真、特别无辜、特别依赖主人的驯养小猫一样。
扶着韩清逸的腿,满脸柔顺和天真表情的蓝宁睁大着乌溜溜的漆黑眼珠子,仰起头來对着他轻声叫了一句:“韩少。”
韩清逸仿若未觉蓝宁已经來到他的身边,直到蓝宁叫了他一声,他才抬起眼睛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那眼神茫然而无助,丝毫不似往日里的伪装出來的温柔,更洠в姓嬲暮倌茄枥鞫涞纳逼
他的气场呢?
他的杀气呢?
蓝宁喉结一阵滚动,他的肩膀抖了一下,眼睛在一下子就红了:“韩少,你别这样。”
韩清逸却仍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巨大的痛苦仿佛在一瞬间捏碎了他的心,将那个高贵的韩清逸给摧毁了。
“韩少,您别这样。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蓝宁咬着牙狠狠地说,“对不起你的人,我会帮您杀了他,只要您想,我就能做到。”蓝宁天真的眼睛看着他,却满是杀气,用着天真的口吻说出狠毒的话,“您说,您是想要慕容烈慢慢地痛苦地死去,还是死得特别惨,样子死得特别难看……我都能做到,只要你说,我一定能做到的!”
但是,韩清逸什么话都洠в兴怠
坐在石头上,他一动不动,只是垂下眼睛。
也许,他不说话,只是因为他所有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但是他想让那个听他说的人却已经不会再听他说话。
她已经,只会听另一个男人说话了。
于是,他再也不想说。
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远远的,山风一阵阵地吹过來,吹动了韩清逸和蓝宁的头发,他们一个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一个却是蹲在他的脚边,虔诚地望着他,但是两个人都再洠в幸痪浠啊
“呵呵,中国话叫什么來着……真是……主仆情深,叫人好生羡慕啊!”
突然,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响了起來,这声音半生不熟的带着一种不流畅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外国人讲中国话。
韩清逸本是怔怔的,茫然的。
然而,在听到有外人的声音进入“他的领地”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波立即起了汹涌的波涛,眼波一下子就变了。
他冷冷地站起來,冷冷地望着那來人的方向。
“谁?!”
长长的睫毛掩着他清澈如黑玉的眼珠,他冷冷的眼神都显出了卓尔不群的味道,好看得不像话。
只见在那人说话的地方,原來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在韩清逸和蓝宁之后,又來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那扶着把手,站在地面上开着车门的年轻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劲装,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黑发黑眸却一看就是一个外国人。
这人韩清逸和蓝宁都认识,正是上次翻墙进入韩氏别墅的那个什么伯爵之子派遣來的特使。
此时,他一脸恭敬地看着从车上下來的人。
这人一脸笑意,却正是刚刚对韩清逸说话的人。
只见他身穿一身米黄色的丝绒套装,脚上穿了一双棕色的皮靴,看起來高贵不凡,一张用精细的手术刀雕刻而出似的面容轮廓分明,肌肤极其的白,堪称白得反光。
他的眉毛是带了一丝丝的淡黄色的,而眼珠子是湛蓝湛蓝的,鼻梁高挺,嘴唇菲薄。
看起來也是非常之俊美,只是有一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