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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疤好象不是一般的伤啊!”,姚队长看了看胡子的胳膊,我突然也看到了,那里有一块疤痕,一个很深的窝,我想如果不是刀,那一定是枪。
姚队长很负责,哪怕是梅子姐说的“助手”,他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我想他肯定无比确认那是枪伤。
“哦,是吗?”,胡子很镇静地微微一笑说:“请问警察同志认为这是什么伤啊?”
“胡子,这是市刑警大队的姚队长,好好跟姚队长说话!”,梅子姐很严厉地说。
“哦,你好,姚队长,失敬失敬!”,胡子与姚队长握了握手,姚队长望了望胡子,从他那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判断事物很是机敏,后来我知道他有着多年的刑侦经验,破获过江城很多大案要案,我记忆犹新的就是我上大三时候江城发生的金店抢劫杀人案,就是他冒着持枪逮徒,一人冲进居民房当场把逮徒击毙,那时传遍了整个江城。
姚队长握着胡子的手用力抖了几下,他那粗重的臂膀看起来十分有力。
就在他再次要去说起胡子那疤痕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月月被推了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姚队长也放开了胡子的手,迎了上去。
当我看到月月被输着点滴的时候,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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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望着梅子姐
医生拿下了口罩,解开了衣服,我看到他满头大汗,我上前跟他握了下手,一边望着月月,一边焦急地问道:“医生,她没事吧?”,医生摸了摸额头说:“没事了,真是万幸啊,出了好多血,大人保住就好了,别想其他的了!”,我和梅子姐一起点了点头。
望着躺在那里的月月,她的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犹如寒风里一朵被凋残的花。
梅子姐与月月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当初她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时的情景。而此刻,梅子姐却把月月当成了一个无比亲近的人,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守护着,她边跟护士推着车子,边用手轻轻地放在月月的脸旁,无比揪心地望着月月。
()
两个女人,一个我爱的女人,一个我有愧疚的女人,我已经辜负了月月一次,我以为今生不会再辜负月月,在我从香港回到江城后,我也偶尔想到过月月,可是每次都是对她进行祝福,希望她可以过的开心,过的幸福,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在灾难来临前,挡在前面的却是这个弱不禁风的丫头。
也许月月只是一个过去。可是对于男人来说,有过关系的,在一起相伴过那么多日子,一起嬉笑打闹过的女人,你又如何能彻底忘去。
月月被推进了病房,我们几个人一起把月月抬到了床上,她仍旧昏迷不醒,我望着那白色的被子,那里已经瘪瘪的,没有了那次她挺着小腹拎着蔬菜时候的任何情景。
孩子?在我望着她那小腹的一瞬间,我的大脑似乎有轰鸣声,身体整个抖了下,那感觉特别奇怪,说不清楚的,在那个时候,我犹如进入一个迷宫,很多东西都是未知。
梅子姐不停地握着月月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你似乎能够感受到梅子姐的心应通过她的手把温暖与疼爱传遍月月的全身。
接下来,我们要等待月月醒来,每个人都在那里不说话,愣着,目光全盯在月月的脸上。
月月的美是有着江城本地女孩子的特色的,那是一种温润的美,很温柔,很甜。梅子姐也是本地人,但是因为过早离开,多了香港的味道,而祖儿呢,又在国外受过熏陶,更是有着时尚的美。
她们的美各不相同。
梅子姐一直在那里发呆,蹲在旁边的凳子上握着月月的手祈祷。
不多会,她想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来憔悴地问我说:“家良——”
“什么?”,我说。
她轻轻地问我说:“是快要十个月了吗?”,她说的很轻,因为谁也不想多提孩子的事,她看了看月月的身体。
我点了点头。
粱燕伤感地说:“恩,预产期还有十多天——”
梅子姐表情凝重,然后手摸着月月的身体,静静的。
警察也在旁边,胡子也在,姚队长的视线被转移到了月月身上,他让我们先出去下,他们要做一些记录,出来后,梅子姐一直低头在那里想着什么,没过多会,她就走到我身边又问了句说:“月月是在你到香港后没多久结婚的是吧?”
我再次点了点头,她继续沉默,当她刚又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开了,他们做好了记录,姚队长说有事要先去局里下,看看那边的情况。他留下了一个男警察和一个女警察在那里等待月月醒来。
我们回到屋里后,大概等待了没到半个小时,月月醒来了,当时是梅子姐先发现的,我听到了梅子姐并没有太大的声音,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月月——”
我抬起头看到月月已经睁开了双眼,一直地望着梅子姐。
久违的眼神
她们两个人望了很久,似乎是认识了很久的两个女人。
月月的眼神让我没有感到丝毫陌生,虽然她结婚了,我们分开了许久,可是此刻,她醒来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是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妹妹!”,梅子姐抓紧她的手放在嘴边,闭上眼睛默默地亲吻着。
“姐姐,你怎么在这?我——”,月月似乎恍然清醒,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左右摇了下头,梅子姐看到这样的情景,忙站起来,抓住了月月的手说:“丫头,不要动,听话,听话来!”
月月被按住后,猛地望着我们,她的目光环视着我们一周,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她死死地看着我,她一直看着我,一直!
我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月——月——”
她哭了,在我这两个字一落的时候,她哭了,她哽咽着,只有眼角的泪滴,但是没有声音,最后她闭了下双眼,我还看到她的双手握起小拳头,那白皙的皮肤没有光泽,似乎在握着巨大的无形的悲痛。
梅子姐的眼泪落到了被子上,那泪水把被子打湿,瞬间扩散开来。
天呢,我不能去多看,看着月月,我的心里本能地产生了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悲痛。
月月的哽咽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让人感到担心。
()
“快去叫医生!”,我对小毛说。
胡子抢先一步跑了出去,他在外面用香港话急促地喊着,“医生——医生——”,我想就是这个混蛋,在这个时候,也被眼前的情景触动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吧,哪怕是因为他的大姐的眼泪,他那颗坚硬的心也被融化了。
月月没有继续哽咽下去,而是痴笑了,哭里带着笑,她猛地用手往肚子上砸去,她感受到了,她明白了,那个孩子没了,梅子姐忙拉住了她的手,急促地对她说:“丫头,别这样,一切都可以从头来,一切都不晚,你还年轻,妹妹,听姐姐的,乖——”
“啊——”,月月喊了起来,她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医生来了,给她打了镇定剂,然后月月就睡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三次睁开眼睛后,她直接望向了我,这个时候她的眼神里似乎不是悲痛,而是无奈,是心酸,是无所谓,她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冷笑,我甚至还从她的目光里还读出了一些怨恨。
我知道她是怪我的,不管怎样,她必定能猜到这个事情是我带给她的,是我让她再次陷入灾难之中,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失去了十月怀胎的全部感情。
她摇了摇头,把头歪到了一边,转向了梅子姐。
“妹妹,还记得姐姐吗?”,梅子姐想转移月月视线。
“恩,姐姐!”,她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望着梅子姐。
“恩,乖,姐姐也记得你,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
是的,如果说对不起,是我,但是站在梅子姐的角度想,她是感觉对不起月月的。
残害月月的凶手
“姐姐,不要这么说,不要,跟你没关系——”,月月伸起手擦了擦梅子姐的眼睛,特别乖巧的样子。
梅子愧疚的低下了头,过了会,她抬起头然后转向胡子说:“胡子,你过来!”,胡子不明所以然地过来了,站到了梅子姐的旁边。
“月月,你记得当时有这个人吗?”,梅子姐望向月月。
月月仔细看了看,然后皱起眉头,最后摇了摇头说:“没有他,是五个人,带头那个——”,月月说到这儿,突然紧张起来,她的情绪更加激动。
旁边的警察忙上来说:“哎,我们来问吧,梅子女士,你说呢?”
梅子点了点头。
女警察坐到月月旁边,她有一套安抚受到惊吓的受害者的方法,她先是拉起月月的手轻轻地捏着,然后说:“没事了,我们是警察,不要害怕——”
月月看到警察,点了点头。
“大概相貌,衣着,口音,能回想起来吗?”
“他们说着香港话,但是能听懂一些,都穿着西装,带头的那个人问我——”,她停了下来。
“月月,没事,你说,有警察和姐姐在,没事的,一切都不会有事——”,她似乎把自己的能力也放大很多。
“他们开始说,说——林家良在这里住吗?我开始就看到一个人,我以为他是家良的朋友!”,月月叫我名字的时候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很亲切。月月继续说:“我就笑说,哦,你是他朋友是吧?他点了点头,我感觉让人家在外面也不太好,我就打开了门,我一开门,他们就冲了进来,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吓的愣在那里,他们凶着说,你是——你是他老婆?我摇着头说:不是,这是他的房子,我是他以前女朋友,他让我住这的,你们要干嘛?他笑着说,鬼才相信呢?然后就——”,月月实在说不下去了,她几次哽咽,最后痛哭起来,这次哭的比较伤心。
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初把房子给月月住,是想帮月月一把,月月几次提出要把房子还给我,我都拒绝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原本以为可以帮月月的事情最终还是害了她。
谁能想到呢?龙天彪一伙人查我的住处,最后找到了月月。我能想象的出来,当时不管月月怎么狡辩,他们都不会相信了,或者说,他们太残暴了,哪怕不是我的爱人,任何一个我的朋友,他们都会下手。
我的心都快碎了。
命运何其捉弄人,今日,当我回想那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感到坦然,我现在无比相信命运,命中有此一劫,想逃是逃不过的。
胡子在旁边说:“大姐,是龙天彪那个王八蛋!”
梅子姐也仰起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