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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原谅的错误。你是业余的,但既然站在这个舞台,就要拿出诚意,连歌词都唱错,这么长的时间你做了什么准备?”
全场一阵惊讶的呼声,俞祈安回头,是个位数的分数,比赛以来还没有人拿到过的低分。
她大脑一片空白,丢人现眼啊。
俞祈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台的。节目安排了人采访选手的失败感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把推开话筒。也有人想安慰她,但她不想听,匆匆冲进洗手间。
太丢人了。
她痛苦地想,不该来参加比赛,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有人挨间敲小间的门,俞祈安没动,反正又不止她这间。外面的人哀求道,“哪位让我先上个厕所,马上到我上场了,我急死了。”
俞祈安冲了水,装作刚上完厕所。她打开门,那人立马进去,大概真是急了,一下子上完又出来了。俞祈安不想出去面对别人,还在慢腾腾地洗手。那人发现是她,边洗手边安慰道,“想哭就哭吧,上台发晕事谁都有,下次注意就行了。”
被点穿了,俞祈安尴尬地笑笑,“我没有难过。”
陌生人的安慰还好,一出来她看到赵子竣,顿时想掉头再缩回洗手间。
他嚷嚷,“拜托,拿点志气出来,不就一场比赛吗?”
俞祈安瞪他,那么大声干吗,怕别人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唱不像却又来唱的人。
赵子竣看了看周围,凑到她耳边,“放心,我帮你跟人说好了。最后节目组要从失败选手挑两个进入下一轮,有个30秒清唱,你想好唱什么。”
这…走后门?!
“别怕,”赵子竣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有钱可使鬼推磨。一会进去,当着那么多人你可得有点样,别哭哭啼嘀的输不起,明白不?”他推着俞祈安进了场,低声喝道,“笑。”
俞祈安估计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啥,从前择校生是分不够钱来凑,比赛也有?
嘴快的胖子告诉俞祈安,吴望也唱砸被淘汰了。他惋惜地说,“你俩怎么回事嘛?明明节目组挺看好的两选手,只要你们不出大差子,这场准过。别问老哥我怎么知道,老哥我就是有这眼力劲。”
俞祈安意外地看着吴望,他面无表情。可依他平时的水准,不可能啊,难道是想陪她?
不可能,俞祈安打住这念头,做人不能太自恋,自恋会变马桶盖。
怎么办,她纠结地想,走后门,这不是挤掉别人的机会吗?
纠结着节目就到了最后,还没等她想好怎么着,麦又在手中了。
俞祈安向前一步,灯光打在身上,眼前是评委,还有观众,身后是竞争对手。
怎么选择,是好风借我势,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管风来得是否正当?还是,各安其命,老实承认自己不是这块料?
她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第二十七章 泪与笑
像一棵菜一样站在这里,呈现自己给别人看,忍受无情的评论和挑选。
但是,通往名利从来没有捷径,想得到必须付出。
几乎在一刹那,俞祈安闪过无数念头,又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在台上,必须按舞台的规则行事。
她只有三十秒。
俞祈安以陈述的口气唱出第一句,“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吴望说过,唱歌的人有股不管不顾的疯劲,才能豁出去闯自己的路。
俞祈安在选择唱赵传的这首歌时,已经反复把李宗盛写的词从头到尾默背了几遍。有两句歌词特别刺痛她的心,“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她是平静,无依无靠的孤女。这个世界有70亿人,可是爱她的有几个?她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努力抓住每个机会,因为它们稍纵即逝,不会再来。
还有比这更能形容她的处境的句子吗?“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最底层的生活,退无可退,寂寞冷清,她那些苦心经营友情的日子,“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高?”
俞祈安暗暗吸口气,重复第二段,“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唱出所有的无奈,她只是个普通人,“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第一遍唱时俞祈安用的是主歌的音高,这次用的是副歌部分的,“不高”两个字的音音足足跳升了八度,但高音区的清亮真声让台下人为之一震。
俞祈安问自己,“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也问别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带着委屈吼出来,“太高?!”
当韵母“ao”在高音区稳稳占足六拍,观众忍不住鼓掌。吐字的第一秒已经站准音高,厚实度足够,延长时气也没有变弱,属于上佳表现。
台下的胖子爬上座椅,大声叫道,“好!”要是他没说第二句“胖子加油!”,俞祈安真心感谢他,他的叫好声中气十足,带动了一片赞叹。
俞祈安唱完就放松了,不管成绩好坏,反正她已经尽全力,剩下的事听天命吧。可随着其他选手一个个出列,她突然想到还有吴望呢,他应该能通过吧?万一真的像赵子竣说的,两个名额是给后门留着的,那…万一再有一个后门人选,岂不是把吴望挤下去了?
俞祈安吞了黄连般说不出苦,似乎,作为不公平竞争得利方的她,没有立场有任何想法。但是她很不舒服,刚才的矛盾又泛上心头。现在,还有办法改变吗?她焦急地用目光寻找赵子竣。
让她差点晕倒的是赵子竣作了个大大的剪刀手,不用猜也知道他口型说的是“没问题”。
怎么办呢?俞祈安回过头看吴望。他低着头,没办法知道他的心思。
轮到吴望时,他唱的是许哲佩的“疯子”。
“我疯言我疯语眼泪让我瞎了,
我哭我眼前世界,
原来快乐要用悲伤换得。
可知不知道,
你别想否认,
我要的自由能不能得永生,
可是我累了,
我只好哭了,
我像疯子般不停地哭,
我没有出路,
你也当我是个疯子我是个疯子。”
自言自语般的歌声,带着无法形容的悲伤,俞祈安鼻子一酸,眼泪扑哧哧掉下来。眼明手快的主持人把话筒伸到她嘴边,“你和吴望师徒相称,哭成这样,是被老师的歌声打动了?”
俞祈安哽咽着说不出话,倒是吴望笑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和她普通朋友而已,师徒什么是说着玩的,她唱得比我好多了。”俞祈安的心像被捅穿了般的痛,突然之间她向台下猛地一鞠躬,“请大家支持我的老师吴望!让他继续为大家唱更多好歌!”
在安静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声音又是那胖子的,“支持女小胖和她的老师!”
……,为什么在悲情时刻嚷出这么讨厌的口号,俞祈安又想哭了。
等失败选手都唱完,评委乱哄哄地商量,俞祈安悄悄走到吴望身边,憋了半天冒出来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吴望想擦汗,古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特意改的、还是语误呢,再说用得着郑重其事吗?你确认你是平行空间下的人,还是来自旧时代?
评委经过讨论,最后派了一人做代表宣布结果,“起死回生的两名选手是……俞祈安。”一报出来,赵子竣和胖子就开始用力鼓掌,拼命叫好。评委也不急于报第二个名字,悠悠地看他们闹腾。俞祈安心一沉,是她唱得好,还是后门起的作用?不老实做人,后果就是不踏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实际有几斤几两。
主持人调侃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俞祈安犹豫了一会,讷讷地说不清心情,最后化为深深地一鞠躬,虽有千言万语,但不少见不得人,还是以后用功赶上别人吧。她的举动又换来观众的掌声,“小胖加油,我们看好你。”
等这阵热火朝天过去,评委报出第二个名字,“起死回生的另一名选手是……吴望。”这下俞祈安喜出望外,情不自禁扑过去抱住吴望,眼泪鼻涕差点抹他满肩。吴望小心翼翼架开她,别,太夸张了。
等欢天喜地的人安静后,主持人让失败选手轮流说句话,他们的眼泪和勉强的笑容让俞祈安的良心又开始不安。主持人还不放过她,“听说刚才唱砸,你下去躲进洗手间哭了很久,连话都不肯和我们工作人员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俞祈安的心情变得更差了,眼圈顿时红了,如果第一次没唱砸,那该多好啊。
主持人调皮地问,“现在你的心情怎么样?应该最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来,对他们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们。”俞祈安张口结舌,问心有愧,无话可说。眼泪不停流下来,她按住鼻梁,“谢谢你们……”干枯沙哑,简直不像她的声音了,“谢谢大家……”她吸了吸鼻子,“祝你们……”嗳,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无地自容,是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吗?
主持人欢快地说,“除了这些没别的话吗?这还不是决赛现场,别光顾着谢大家。”
呃,俞祈安一窘,眼泪啾啾地又冒出来了。
台上台下的人哈哈的都笑了,失败选手大度地说,“没事。小胖妹加油,替我们继续走下去,我们愿意做你的观众。”
“哭什么啊,”赵子竣搞不懂俞祈安的心思,唱砸了哭,唱好了还是哭,哭得人心烦,“要是承受不住压力,别参加比赛。比赛就是这样,不是你走就是我走,大家努力争第一。”
他们坐在来接赵子竣的车上。本来吴望想坐副驾驶位,但俞祈安扯住他不放手,赵子竣不肯屈尊纡贵到前面去,所以三个人并排坐在后排。
不用赵子竣关照,俞祈安也知道开后门的事不光彩,更不能当着人面说。她心里不好受,只能抽抽嗒嗒地说,“要是……我是说万一,我们三个决赛,你也踢走一个是一个?”赵子竣认真地说,“那是当然,你死我活,我当然要争取做活的那个。”
俞祈安瞪他一眼,幸好没这个可能,她不会走那么远。不然,简直没办法想象和吴望成敌人。她看了吴望一眼,他手里正抓着包纸巾,随时准备递上一张给她。赵子竣懒洋洋地伸出手,揽住她肩膀,“节目播出去你要红了呃,大家喜欢看戏剧化人物,你啊够普通够戏剧。怎么谢我,请我喝酒?还有,叫这个家伙给我赔礼道歉。”他对上次和吴望打架的事耿耿于怀。
不用吴望发话,俞祈安说休想,“你也离那些地方远些,好好做你的明星吧。还有,下周又要录影,赶紧准备。从现在开始,我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起码,不能忘词!这是不能原谅的错误。
赵子竣摊摊手,“又不是打仗,放松些,小心变疯子。”
俞祈安捂住他的嘴,“胡说八道!”她紧张地看向吴望,他却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唱什么歌?
回去后俞祈安在吴望那连夜开工选歌,旋律太复杂的掌握不了细节;太平缓的拿不到高分;太活力的唱不动。难啊!
俞祈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外头日上三竿,上班要迟到了。
、第二十八章 生活的滋味
俞祈安啊呀大叫,丢下手机翻身坐起,才发现睡的不是自己的床。
这房间,这床,是吴望的。
俞祈安记起来了。凌晨四点多困到实在不行,她倒在沙发上打算休息会,还说过累了不回去了之类的话。她想,以吴望的人品不会对她干坏事,而且小房间里还有秦阿姨,所以安心地睡了。就是太安心了,一觉睡到天大亮。
秦阿姨探头进来,“安安你醒了?”经过俞祈安坚持,秦阿姨不再客气地称她俞小姐,换了个亲切的叫法。
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