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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组趁热打铁,把俞祈安带着孩子们站在山坡上放声歌唱的部分做成片花,夹在比赛中循环播出。同放出来宣传的还有吴望和孩子们跑步,赵子竣跟孩子们打篮球,三个人看上去都阳光和年轻。
相比较而言,朱娜差不多算进了冷宫,镜头少得可怜不算,许多活动也没她去的份。
和朱娜住一间的俞祈安,知道她和庞胖子基本算闹翻了,目前处于被“看颜色”的份上。月儿弯弯照九洲,有人欢喜有人愁,朱娜的刺多了几根,让俞祈安进进出出有些小心翼翼。但吴望缠人得很,俞祈安除了睡觉,身边总是有个他,让她来不及去管朱娜的闲事。
领队看在眼里,找俞祈安谈过次话。可能也找过吴望,不过这件事在下一场比赛后得到了解决。主持人暗示了下他俩的恋爱,观众的反应是接受,都起哄说“在一起、在一起”。几个资历深的乐队老师说时代不同了,要搁从前怎么怎么的,现在这么轻松过了明路。
俞祈安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当然,按照身体的实际年龄,差不多够晚婚标准了。可她心理是十八的小高中生,不能早恋的告诫仿佛还在耳边,这就真的恋上了?再说看别人谈恋爱大多会“情不自禁”,赵子竣和朱娜不就是谈上了床么?吴望却只是粘着她,绝没有任何违禁“动作”,他和她最多吻吻对方,算谈恋爱的正常反应吗?
日子过得跟踩上滑板似的,俞祈安还发现了件纳闷事。自从她比从前红了后,评委给分就高了。评委赞不绝口,把俞祈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哪有这么好?他们是专业人士,给的分高,观众相信是有这么好,把俞祈安的自我评价当作谦虚,人气呼啦啦又高了一截。
“你俩和我们不一样,是他们实打实自己签下的人,不捧你俩捧谁?帮别人做嫁衣吗?”赵子竣一针见血。俞祈安在梳妆台抽屉发现包装完好的杜蕾斯后,立马厚着脸皮跟赵子竣提了,严重抗议他的这种行径,“你们的事我不管,但不能在我的房里。我不嚷出来,你们自己注意。”赵子竣不高兴了两天,实在没多少可说话的朋友,这才恢复和俞祈安的邦交。
集体排舞日,剩下的八位选手,在小休时间自动分成了几个小组,吴望、俞祈安和赵子竣仨个一起去买冷饮,朱娜独自坐在舞蹈室角落,还有四个人两两成组。按赵子竣说法,那两个两个是一公司的,自然有事没事凑在一起。像他们仨,属于野生门派,而他绝对是爹不亲妈不爱野生里的野生。
“他越是说我不行,我越是要行给他看。”赵子竣一口气喝下半瓶可乐,打着呃说。
俞祈安知道他指的是他的经纪人,忍不住想笑,大概请将不如激将,要不然这位大少爷哪能如此卖力。这段时间她对他是刮目相看,相信经纪人也在哪里偷着乐。
吴望不说话,默默地听他俩聊天。他不敢喝冰饮料,怕伤嗓子,光用饮料瓶贴在脸上降温。天气太热了,明明已经立过秋,最高温度竟然还有三十八度。
后面有车开来,吴望轻轻扯了下俞祈安,护着她让在路边。谁知车却在他俩身边停了,打开车门下来的人是郑方远。他和蔼可亲,“上车吧。”吴望愣了片刻,坚决地摇了摇头。
俞祈安不知道郑方远找吴望什么事,但总不会害他。她帮吴望解释,“我们还要排练,这会是休息时间。”郑方远说,“刚才我进去找你们,他们说今天太热,提前解散。你们没收到短信通知?”俞祈安看了看手机,还真是,怎么说老远过来,不能让他白跑一次。她又帮着郑方远劝道,“去吧。”
郑方远说,“吴望生日,你们是他的朋友,一起去吃饭?”
生日啊,俞祈安一拍脑袋,是,前一个月她跟自己说要准备礼物,怎么临到头来忘了呢。赵子竣察言观色,“我还得再去练会舞,你们去吧,给我带块蛋糕就行。”
他一走,在俞祈安的帮忙下,郑方远把吴望劝上了车。
郑方远拉开后排车门,吴望让俞祈安先上。俞祈安刚踏前一步,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她回头,发现吴望的脸色变了一变,最终归于平静,他对着车里的人叫了声,“爸。”
这是郑方远说的故事里的男主角,传说中的无良人士?俞祈安愣了下,遗传基因果然强大,英俊小生的老爹是英俊中生。
不过,他们爷俩见面,她作为杂夹人员,是不是应该退避?
俞祈安想逃,可没门。
人都上了车,车晃悠悠地向前开,她坐在吴老爹和吴小生的中间,作为安全隔离带,还得有一搭没一搭回答郑方远貌似好奇实则有心的问题,吃得惯吗,住得惯吗,制作单位的人和气吗,一起的选手怎么样,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唉呀,俞祈安宁可上台唱十支八支歌,也好过在这里撑大梁。
她自认是个打酱油的,可惜别人不这么认为。在小间里,吴望悄悄地把凳子往她那边移,吴老爹又往吴望那边移,生生地把四人桌坐成了一半满一半空。
“别走。”艰难地吃完这顿饭,回去后吴望冒出了这么句话,惊得俞祈安瞪大了眼,怎么了啊你?吴望不吭声了,光从后面抱住她,把脸贴在她背上。
俞祈安不知道他有没有哭,但她的心是软了。
好巧不巧这时赵子竣打开门进来,见状立马吹了声口哨,现时报还得快,说人的难免有被打嘴的时候。不等俞祈安扔出手里东西,他放下句话“你们忙”又闪了。
俞祈安一肚子的谜团,吃饭时虽说话不多,但也没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会刺激到吴望?她被闷了一晚上,第二天去问郑方远。
郑方远答非所问,“吴先生很喜欢你,让我给你安排个物业,你想要哪里的?”
不要不要,俞祈安哪还能再要,现在的一切已经都是吴家给的。她也不是笨蛋,制作单位对选手的不同态度已经足够说明问题,钱的面子最大。她把昨晚的情形说了遍,吴望差不多整夜没睡好。
郑方远沉吟着,“这是吴家的家事,不过你和他现在在谈恋爱,也不能说和你无关……”俞祈安听见“谈恋爱”三个字脸涨得通红,吴家托她照顾吴望,照顾到谈恋爱了。面对郑方远,她有种监守自盗的感觉,好像自己占了吴望的便宜。
不过郑方远接下来的话让俞祈安大吃一惊,“今年春节,吴望按照吴先生的意思去做了公证,放弃继承他母亲的遗产。可能对此事他有所误解,以为被他父亲放弃了。”
“为什么?!”俞祈安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
“吴先生也是从家庭的利益出发,怕万一吴望遗传到他母亲的精神分裂,才做此决定。”郑方远轻描淡写地说,“你不用担心,他放弃的只是企业的股权,吴先生拨了不少现金和不动产给他。按照目前的消费,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这辈子花不光那些钱。而且只要吴先生在一天,你们有什么大开销,只管开口说,绝对少不了你们。”
不是钱,是……俞祈安抓着手机说不了话。她骂不出口,但除了骂人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郑方远听不到她的声音,喂了两声。俞祈安从牙缝里应了声,听见对方的叮嘱,“他一直怀疑周围的人都是家里买通的,以前爆发过一次,赶走了所有的人,非要一个人住。这是病,但看在他病的份上,在他面前我们就作普通认识,别说太多,记住了嗯?”
、第五十二章 诉衷情
常年累月被亲人当作疯子来防备,甚至还被剥夺了该有的权利,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俞祈安没尝试过,却能想象。比起来俞祈安自认幸运得多了,起码知道父母深爱自己。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吴望发现俞祈安闷闷不乐,她老是偷偷地看他一眼,然后眼圈一红,悄悄地抹眼泪。
要不要捅破窗户纸呢?俞祈安犹豫着,是否告诉他她已经知道春节发生过的事?不然无从着点进行安慰和鼓励啊。但他一直闭口不提,她说出来了,会不会引来反作用?
从安全的角度开始吧,俞祈安谨慎地说,“你爸爸看上去不像有五十。”她又飞快地补充,“是不是不想聊他?你昨天挺消沉的,因为他的缘故?”俞祈安特别小心的样子让吴望心里一暖,但从何说起呢。对于父亲,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吴望不吭声,俞祈安不敢催。她装模作样翻着手里的歌谱,比赛到现在,有种找不到歌的感觉。难啊,得适合自己的音域,有一定难度,又要有相当的影响,还不能被唱滥了的。
吴望用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秦阿姨跟你说过我的事吧?她在我家做了多年,什么都知道。”秦阿姨?她倒没露过口风。俞祈安一个晃神,没等大脑反应,话已经滑出口,“没有。”说完她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应该趁机把郑方远抖出来。可时机已过,她不能打断吴望说话,难得他肯说。
吴望不敢和俞祈安对视,怕看到害怕和嫌弃的眼神。他低头看着地上,“我母亲有精神分裂,在疗养院出的事。”
啊?俞祈安立马联想到,吴老爹厌恶发妻,还是老小三想上位,动手谋害了病人?
“医生分析是擅自停药造成的。她怀疑别人在饭菜下毒,每顿都偷偷倒掉,最后要靠输液补充营养,没多久就去世了。”真的开了口,倒没原来认为得那么难,吴望抬头看了看俞祈安,“这病有遗传的可能,而医生,”他咽了下,勉强吐出话来,“我的上一位医生,一直认为我处在早期阶段。”
千万不能露出任何可能伤害他的表情,淡定!俞祈安镇定地说,“神经人人有,你还怀疑过我有妄想症,别人说有就有了?哪有那么容易得病的。就算得了又怎么样,坚持治疗,带病活着的人多了去。”
吴望又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敢告诉你,怕你害怕。”
俞祈安心里说,刚认识的时候确实怕过,但是成见在作怪。至少从她开始跟他学钢琴、学唱歌,接近后从没发现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除了话少些。但话少难道不是种美德?她伸手托住他下巴,抬起他的脸,眼睛看着眼睛,“我一点都不害怕。”
她的眼睛里有种温柔的鼓励,让他移不开眼睛。
“别担心,现在的医生认为我有抑郁症而已,只要坚持服药和复诊。”
“我不怕。”俞祈安说,然后看到吴望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前任医生也不是乱下诊断,我确实有次差点失控。”他看着俞祈安,眼神里带着祈求,“具体我能不说吗?那很糟糕,一回想我就觉得头痛。”
“那还想什么。”俞祈安瞪他,老纠着不痛快的事想,没病的人也得整出病,“要想也想高兴的事,比如我,比如观众。”
吴望嗫嚅,“万一病情发展,我会变得很可怕。”
“嗯,说来听听,有多可怕?”
“……。”吴望深吸了口气,一定要趁还有勇气把话都说了,“是我母亲。我练习,她喝令我不许弹了,折断了我的小指。还有一次,她削着水果,过去戳了我父亲一刀。”他把脸埋进掌心,“发病时是没有理智的,而每发作一次,对大脑的伤害会多一点。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那种可怕。”
他打了个寒颤,没有办法说下去。
俞祈安拉开他的胳膊,让他的左手抱住他的右肩,右手抱住左肩,“还记得有次我们蹲着互相拥抱吗?不开心的时候找个地方蹲下来,自己拥抱自己,告诉自己,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爱你,至少有自己的温暖。原谅自己,守住自己,都会过去的。”
她蹲在他对面,用额头抵住他的,“不管以后怎样,发生任何事,都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