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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夏谢叹口气,大概是,上一次就确定是自己了吧。看了看前方一无所知的人,夏谢有点头疼,忍住扶额的冲动在心里轻轻地骂了一句:“我靠!”
我们来这麽说吧,夏谢小盆友在遇到谢夏之前,是根正苗红的一棵小树,家里的大树野树树苗子树种子都看着他呢,上头的指望着他读个大学找个工作好出人头地呢,下边儿的么,又盼着像哥哥一样长得又高又帅,从小学就收女孩子的礼物,懒懒散散也能混上大学。没成想,这千呵护万爱惜(夏谢爹妈除外)的好苗子,他怎麽才上大学就开始歪着长了呢?!
第一个发现他长歪的,还是奉行“整蛊就是教育”的最疼他最爱(整)他的舅舅。
所以说,夏谢完全不能猜想这位从小就以玩他为乐趣的舅舅脑子里是不是又在养鱼了。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他舅舅从小就得了精神病,所以从小就一直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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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麽一路左思右想,夏谢难得的,一心二用都没成,谢夏放了车子进了包间,他还在推,所以很不幸却必然地,他撞到人了。
……他舅舅,不,也许是他舅舅不为人知的双胞胎兄弟。
夏谢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这麽逃避现实的自己。不过他确实记得刚刚才避过了舅舅的,包间的布局又不是大圆形,怎麽可能在前头“又”碰到他呢。
不过也多亏如此,夏谢总算发现自己失职了,翻了个白眼给被撞得吸了口气的人,咧开嘴假笑一个,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後退着将车子拉回了敞开着门的包间。
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谢夏弯着腰还在收拾。桌面的酒瓶酒杯已经在托盘里放整齐了,沙发上有些遗落下的纸巾跟空空的零食包装,地面倒是很乾净,没有莫名其妙的液体,也没有垃圾。
从夏谢的视角看过去,谢夏的腰身显得有些纤细,事实上也不过一尺九两尺的样子。双腿笔直,像是在做屈体向前。酒吧的制服是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没有配领带,领结也没有,所以白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是敞开的,背对着他的缘故,不知道第二颗纽扣是不是也解开了,但是可以看到被挽起来的袖子,在快到到达手肘的地方起了明显的褶皱。露出来的手臂比自己的还要细一些,大概骨架粗的女孩子差不多都能和他的一样。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是很深的那种,就是很普通的样子。再往前就看不到了。
不过——夏谢闭了闭眼睛,他可以想像出来,修长的手指,修剪得乾净整洁的指甲,手背上突出来的青色的血管,手心里细长淩乱的纹路,右手的中指背面从指尖往下第三个指节中央有个很浅的伤疤,左手食指的指尖有一小块地方没有指纹,据说是小时候不小心触电弄出来的,後来也没有再长出来。
忙碌的双手上方大概30cm就会有从额头上垂下来的碎发,会跟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的摇晃起来,像是拍洗发水广告一样——谢夏的头发意外地柔软而黑亮,不像他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拒人千里。与碎发垂落的方向垂直的是棱角分明的脸,鼻梁有些秀气,但是挺拔。眉梢总是温和而轻轻地弯着,用来保持微笑的表情。脸上的皮肤有点乾燥,去年冬天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看到他鼻尖总是有掩盖不了的白色蜕皮,也许是他没有掩盖过。嘴唇其实薄而锐利,只是平常都被用来拉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没有太多人看出来。眸子幽深黝黑,眼角有些像是狐狸眼,俏皮地往太阳穴拉了一点点。眼镜真是用来隐藏自己的绝佳道具呢……
啧,已经对这个人,到了这样的地步。
夏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进包间,就着谢夏背对他弯着腰的姿势抱住了他。下意识地要放手,却听到铺了地毯的走廊里极轻的脚步声——虽然极轻,但显然并不是特地放轻的。夏谢原本松开的手又环上了谢夏的腰,死乞白赖地将脑袋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谢夏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挣开,也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回头。被抱住的一瞬间有点受惊,下意识地就站直了身体,没有出声地任由着对方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深夜散场的酒吧包间里没有了谢夏移动收拾东西的声音显得格外寂静。他也听到了脚步声,想转身的瞬间感到腰上的手松了又紧,便抿着唇仍没有动。下一秒肩头传来重量,耳後又传过来灼热的呼吸。他轻轻地抖了抖,没等脚步声到房间门口,就开了口,用的是包含着微妙关心的口吻:“……怎麽了?”
夏谢没有立刻回答他,只在他肩上蹭了蹭,沉默地听着脚步声原来越近。他刚才有回头,包间的门没有关。
走廊的声音经过包间门口似乎停顿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然後便又渐渐远去了。
谢夏没有关注这个,背後的男孩子似乎在刚才的几分钟里被什麽东西困扰了,却不知道要怎麽解决。
——这里有学长呢。
谢夏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不禁微微地笑起来。
大概,学弟什麽的,已经不只是影响到他了吧。
开学前夏谢回了趟家。虽然并不能在家呆多久,但是多少解决一下母亲在电话里一次比一次念叨得久的“相思之苦”。他一路都在想,那之後并无异常的学长,到底从那个拥抱里得到了什麽讯息呢。
当然他没有时间回家了也想,要“享受”老妈美其名曰“爱的照顾”而吞咽食物——习惯了自己的手艺之後在家再吃他母亲的饭菜实在有点勉强,还要应付来自配角——对,俗称炮灰——舅舅的诡异视线。
夏谢无精打采地把玩着手机,目前的状况是,舅舅没有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告诉父母,而他自己从到家开始就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息给那位亲爱的学长。
不知道要怎麽开口的沮丧让他直接无视了原本对他来说颇有危险性的舅舅,而舅舅的沉默似乎也没有打算要爆发。这种纠结的心情让夏谢玩游戏屡次被秒以致屡次被T,但是——即便如此,到了该回校的那天,他还是没有联络过谢夏。
开学第一个礼拜的周末是接新生。原本没有安排到夏谢的,不过他们系的一个学长临时有事,刚巧夏谢去辅导员办公室交实践报告的时候碰到那学长请假,所以,他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好吧,其实在确认谢夏没有同这位学长一样有事请假之後,他接这苦力活接得挺心甘情愿的,主动要求前去帮助学长在盛暑的火车站奔波。而这次主动请缨让他此後两年仍旧担此“重”任以及辅导员从此对他重点培养,完全是巧合口牙。
开学一个礼拜,夏谢还没有见过谢夏,也没有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联系过,因为实在没什麽事。寒假的话还可以祝福一下元宵节或者是情人节,要么二货节(2月22日),总有一个赶得上,但是暑假开学过来也只有教师节而已。说来因为不同级也不同系,两个人不联系的话,在学校见面还真的挺不容易,虽然宿舍楼都是11栋——他们作息时间也不太相同。
所以说,有这麽一次并肩作战(?)的机会,对夏谢来说,无疑是大旱逢甘霖,洪涝遇堤坝……咳,夸张了一点点,总之是算得上让他非常开心的事情了。
周六那天很热,太阳有点毒。早上五点半在学校门口集合的时候夏谢眯着眼睛对谢夏打招呼,说话还带着点迷糊,有点小孩子软糯的味道:“……学长早。”虽然他也不会赖床到八九点九十点钟,但是五点起床果然还是有点吃不消。
谢夏点点头,看着他有点乱的头发又笑起来,伸手给他顺了顺毛,在清晨凉凉的空气里浸得冰冷的手趁势下滑到他脸上拍了拍。被揉毛又被拍脸(调戏?)的人霎时清醒了大半,深深地“嘶”一声跳开老远,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谢夏。
这样的夏谢十分少见,谢夏憋着笑又多看了几眼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他招招手:“过来,我骑车带你。”
夏谢还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点了点头,跟上前头的人,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看到那人转身前嘴角的笑容有加大的嫌疑,其对象——无疑就是他。
不过谢夏没有再转身招呼他,他也就无从考证,只眼睛跟着学长取车的身影一路看过去。等对方牵出车,他终於彻底清醒,小绵羊神马的——最讨厌了!
最终还是被谢夏骑着小绵羊带到了火车站。已经人很多,夏天的日长总是让太阳早早就把大地照亮。看着腕表上六点不到的时间火车站已经摩肩接踵,夏谢转头对着谢夏笑得有点狰狞。不过总算他记得是自己要来的,倒也没有抱怨,风风火火帮着谢夏去火车站值班室借桌子椅子摆弄好,就按着谢夏坐到椅子上,他自己拿个傻X兮兮的“XX大学接新生处”的牌子立在旁边。
这时候他们学校就他俩到了,其他人要等五点四十五的公交车——学校不报销打车的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桌子椅子搬了一通,两个人都在凉风习习的清晨见了汗。
谢夏坐了一会儿缓过气来,抬头去看木头一样立在旁边的夏谢:额头还留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子,鼻梁两侧的鼻翼似乎特别容易出汗,和脸上其他部位比起来,那里的汗珠子体积要大很多。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无聊,便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来,撕开,原本打算抽了一张递过去,见着对方双手高举着牌子,便也就自然而然起身拿着纸巾将人的脸细细地擦了乾净。
等他将纸巾叠了一下放到旁边铺在桌子上剩下的废纸里再回过头来,就看见仍旧笔直站立着的少年从耳朵根泛红一直延伸到脖子深处去了,好像整个人的皮肤都发红了一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了多么亲密的事情。
眯了眯眼睛,谢夏忽然又生出逗弄面前的人的念头来。於是又重新抽了张纸巾,打开,扬起手就往夏谢还红着的脸上招呼过去,无辜十足:“诶,下颌上还有汗呢。”
夏谢僵硬着飞快看了一眼笑着的人,小心翼翼往旁边站了一点。他脸上还有没有汗珠他当然知道!不自然地乾笑两声:“谢……谢谢学长,不用再擦了。很浪费……纸巾。”
……我去这是神马鬼理由!夏谢感觉自己似乎在这一瞬间与豆瓣的景涛同好组合体了:老子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啊!!!!!!!!!!!!!!!!!
谢夏挑了挑眉,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谢全身的低调名牌服饰,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真是节省的好~孩~子。”最後那三个音拖得长长的,让夏谢想起春晚里某个装嫩装到让人想吐的大婶,於是打了个冷战恢复了一脸的无所谓。
是说,强大的草泥马——其实仍旧在夏谢小盆友的心里马不停蹄地奔跑着。不过夏谢小盆友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学长似乎不同往日,小心为上。那些古装电视剧尤其是江湖里偷鸡摸狗的人总喜欢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他并没有想要做什麽坏事。
唯一想做的坏事,就是越来越想把学长掰弯。但是迄今为止也还没来得及下手。
第六感也很讨厌——这一天真的很热,所以夏谢不得不全身僵硬冒着冷汗热汗不停地享受学长的关怀:他脸上一开始滴汗水,清晨那一幕就重演一次,始作俑者完全不管就在他们桌子前来来往往的人潮。甚至连来询问报导的新生和旁边从学校一起来接新生的同级生也全部无视掉了,所以从头到尾受煎熬的,只有夏谢一个。
中午的时候举牌子的人换了一个,夏谢得以坐到谢夏身边休息,手臂有些酸。从早上六点一直举牌子到十二点多——其实没有太多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