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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地听他如此问,有些奇怪,但仍是重复了一遍:“他不是。”
不二闻声却皱了眉,桦地竟是这般肯定,可是明明那么像的,银色的头发那么像,眼下的泪痣那么像,说话的声音那么像,内力那么像,就连骄傲的模样都那么像……可是……
“桦地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桦地听着不解,然而他还是认真的回答着不二的话。他说:“迹部死了。”
不二一听,突然笑了,是啊,小景死了,是他看着死的,也是他亲手埋的。
尽管忍足那么确信,却始终没给他一个合理解释不是吗,解释小景是如何在他守了半年之后还爬出坟墓从获新生的。
只是,为什么桦地就这么清明,为什么只有桦地这么清明,而自己却乱作一团呢?
“呐,桦地难道不希望小景还活着吗?”
不二突然又问,桦地突然也乱了,他知道不二今天难受,可是这些问题真的需要答案吗。
在他努力的想要回答不二时,越前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替他回答了这个为难的问题。
他说:“不二前辈,希望、不是事实。”清楚明白。
他看了不看二手里握着但丝毫没动的米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药送到不二嘴边,喂他喝下了。将药碗放好,又替不二夹了菜,叮嘱道:“不二前辈,吃饭吧。”
不二便真的听话吃了。他满意的收了碗筷交给了桦地,又转身直视着不二的眼睛,这才正色道:“还有,十万守军还在等你。”他信任不二,所以这两日并没有过问,他总以为不二能够自己想明白,然而现在看来,他是等不起了。
所以只好出言提醒。
他看着不二楞了许久,才恍然醒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起身就要往军营去。他忙唤住了他:“不二前辈也不要急,明天再去也来得及,今天就好好的休息吧。”
不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上扬了嘴角,从他身边经过时,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便回房睡了,一夜无梦。
次日,天色还算晴朗。
军营训练场十万守军威严肃立,全神的看着立于高台的主帅不二周助。这是他们第一次见着不二穿上金色的战甲,威武犹如神将,全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低迷的气氛悄然之间又变得高亢。
只听不二温润的声音遥遥传来,那声音附着内力,清晰的传进了十万人的耳朵里。
“将士们,我是你们的主帅不二周助,今天我站在这里,是要告诉将士们,我不二周助永远与你们同在。
将士们知道,赤丹夺我冈蓝,害我亲人,杀我百姓,更欲长驱直入,图我千立大国,实不可恕。
我等堂堂七尺男儿,生当致力报国,保我家国平安。
如今赤丹来犯,正是我等立功报效之时,我等誓将赤丹赶出冈蓝,扬我千立国威。”
“我等誓将赤丹赶出冈蓝,扬我千立国威。”
“我等誓将赤丹赶出冈蓝,扬我千立国威。”
十万军士统一应道,呼声震天。
好一派意气风发,势不可挡。
许久,不二扬起右手,示意停下,军众才纷纷安静下来,仍是一脸兴奋,颇有些迫不及待,立时便要上阵杀敌以报家国了。
不二一阵意动,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些琐碎,便散了士卒。
只留下各路将军首领进了营帐。
明日一战,定要分个胜负。
欺诈师(仁不二)上
章十九
欺诈师(仁不二)上
赤丹十万大军驻守在义守城外远山,此处四面环山,山形奇异,易守难攻,一面俯视义守,无形间不断的施加着压力,义守轻易不能妄动,再者,义守主帅不二周助实在忍足计算之内,如此三日之后,义守必得。
这样的自信在忍足从义守回来之时更是得到了肯定。
迹部景吾对于不二周助来说,比他自己想得还要重要。
忍足下的便是这么一个结论。
如此倒比当初计划还要有利,那么攻下义守冈蓝自是指日之间,只待太阳一升一落,天色一明一暗,三日期过,便是赤丹踏足义守之时。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当他带领大军压境城门时,他还未下令攻城,便听城搂之上金甲绕身的不二一声断喝:“赤丹可是投降而来?”
他有些怔愣,不二这幅意气振作模样实在他们计划之外,然而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高声喝道:“义守听着,三日已过,若不开城投降,本大爷荡平你义守冈蓝。”
却见不二微微一笑:“如此……”随即右手一挥,城门缓缓而动,赤丹军士疑惑间均是一喜,然而嘴角还未上扬便听一声震碎的齐天长喝:“杀!”
义守大军高骑战马,手持兵器,在不二,越前,桦地带领之下,杀将过来,气势滔天。
赤丹实没想到这番架势,加之之前种种,尚在自喜得意之中,哪知这般,守城的倒比攻城的更迫不及待,被一阵吓唬还没反应。
他与忍足也是如此,然而很快,两人便反应过来,提剑怒喝一声:“杀!”便率先迎了上去。
两军厮杀,后知后觉的赤丹尚有些朦胧,只凭着本能砍杀着,而义守士兵全似神鬼上身,勇猛可怖,加之义守设了埋伏,又在草露空气中做了手脚,赤丹很快便显出溃败之势。
他与忍足见状深知大局已定,忙鸣兵撤退,大军退回驻扎之地,立即筑起防守,仍丝毫不敢懈怠。
然而冈蓝大军并未乘胜追击,想来熟知此地不好硬攻,或者恐防有诈。不管为何,这一仗,却是赤丹败了,之前的声势浩大又如何,表面光鲜唬人,却当不起意外来袭,赤丹军士实则虚空,之前因着饥饿难耐,倒是不要命的夺了城池,如今安乐之中沾沾得意。倒是自己忽略了。
一心放到不二身上,却不知料错了不二,失了大好先机。
他与忍足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一朝一夕之间,不二怎地如此变化。想来到底是自己天真了,两军之间哪里是小景与周助两厢私情可以左右的。
也不知那不二不顾血海仇恨,不顾眼下深情,却是为的哪般?
他实在想不明白。
忍足更是愤恨不解,已经在帐外练了许久刀枪,似要精疲力尽才忘得了烦忧不快,他有些叹息,他之前认识的忍足并非这番模样,那时的他慵懒自在,游戏人间,说不出的畅快悠然,现如今,仇恨之下,已然另外一人。
他站在帐口看了许久,终是忍住了劝慰,转身回了营帐,营帐木几之上,图纸探报,纷乱杂陈。
他随手捡了些来看,然而心里烦躁,便又放了,在帐里转了转,还是甩开帐子,到各处巡视了一遍。到了深夜,才回了营帐,睡下了。
梦里,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山里,那里有几间竹屋,竹屋之前有一方练武台,倒比竹屋气派多了,台子上有两个少年正在比武,一人冷沉静默,实像个冰山,一人神色飞扬,好不骄傲,两人正斗得难分难舍,台边坐着一个眉目含笑的少年,一边吃着果子喝着茶水,一边看得兴起。
而他站在局外,全似旁观之人,然而一转,他仿佛又成了那个骄傲非凡的少年,正与对面之人打得胜负难分,然后他一个分神,败下阵来,却也不恼,反而大笑着向那笑眼弯弯的少年走去,少年也扬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迎了上来。然而他还没有碰上上年伸来的手,四下景色一变,便成了血腥漫天的战场,那带笑的少年也成了目光冷冽的金甲男子,此刻正扬鞭向他打来,他一惊,梦便碎了,他也醒了。
天色却仍是漆黑一片,不过须臾片刻。
他便出了帐子,也没着外衣,叫凉风一吹,才清静下来,梦也远去了。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营帐,沉沉睡去。
又过了几日,义守突然派了来使,带来的却并非军事秘信,而是不二的私下约见,约他进城相见。
正是他与忍足正在策划的一场见面。布置了一番,他便只身去了。
他赶到城内约定的酒家时,不二已经到了,穿着月白的布衣,正坐在角落里一口一口的品茶,见他来了,顿了顿,便站起身来,示意他过去,他便仰头一笑,过去了。
“周助。”他沉沉唤了一声,坐到了不二的对面。
不二闻声眉头蹙了一蹙,又舒展了,浅浅一笑:“呐,小景?”
他却突然无话了,伸手拨开了额前的发,一甩头,带上了张扬的笑意:“五年不见,周助是不认识我了吗,啊恩?”
不二也展眉笑了:“我还以为是小景不认识我了呢。”
他皱眉佯作不悦道:“周助怎么这么说!”
却见不二委屈道:“五年不见小景,一见就在战场之上,小景不是故意欺负我嘛?”
他闻言眉头突突跳了两下,耐住性子解释低低地解释:“周助,我不得不这么做。”顿了顿又问道:“周助难道不懂我么?”
“以前我以为懂的,可是现在却突然不懂了。”不二垂下了眼眸,低低地喃着,却也恰是他可以听到的音量,他心下一紧,忙问:“周助这是在怪我么吗,啊恩?”
不二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心下又是一阵翻滚,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才终于镇定下来,笑道:“周助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就好。”
不二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透,看清,看明白。他湛蓝的眸子里凝着水雾,双眉之间蹙着皱起,喃喃地问:“难道小景愿意我站在你的对立面?难道小景不怪我?”
他闻声也是一沉,难道这就是你的回答?骄傲的面容忽然有些挂不住了,眼角的泪痣动了动,还是笑了,缓缓道:“笨蛋周助,我怎么会怪你,我说过要永远护周助平安快乐,如今却是我先食了言,周助不怪我就已经够了,我又怎么会要求周助什么呢?”心里却苦苦一片,叹道即便要求了,你又会选择什么呢,你已经选择了不是吗?
却见不二蓝色的眸子一沉,低低的说道:“对不起小景。”
他突然难受得几乎窒息,再也呆不下去,再也不能再看到面前之人。却还是强忍着扬了一笑:“周助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啊恩?”言罢站起身来,又道:“周助,我走了。”一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不二拉住了衣角,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站到他的面前,眼里含泪,也带着期许的笑意,柔柔的问:“小景,报仇如此辛苦,百姓如何无辜,就不能放下吗?”
他心里万分苦涩,再也忍耐不住,自嘲一笑,问道:“原来这才是不二周助的目的,啊恩?”
“不,不是。”不二一愣,知他误会了,忙摇了遥头。
“嗯?那敢问不二上帅找本大爷来所为何事?”他却也不理,依旧冷着眼。
“我只是,想见一见小景……”
“啊恩,原来是要确认本大爷死或没死,如今见了,想也有了答案,恕本大爷失陪了,告辞!”也没待不二分辨,狠狠抱了个拳便飞身走了。
然而他没走多远,便又后悔不已,他当真是入戏太深,忘了本分。
然而想要回头,已是没有可能,他只好一路回了驻地,忍足早便等在那里,见他来了,忙询问结果。他心里烦乱,却还是认真的说了一遍,忍足听了,却不似他那般无望,反倒邪魅的笑了,笑得他也有些寒颤。过了许久,才听忍足叹道:“你做得不错,看来这回不二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