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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握住她的小脚,入手肌如膏脂,荡人心魂,他却只是浅浅道:“在下的面纱揭不得
“为何?”芷容小脚回缩。
“在下相貌丑陋,所以以面罩掩面,省得污了人眼白衣公子放开她的小脚。
“我不介意芷容蹲下身。
“姑娘固然不介意,但在下却立过誓,揭我面纱,看见我容貌者,必嫁我为妻
“呃?”芷容胸间微微一漾,她当时去揭平阳王的面具,他也是这么说,半眯了眼,“如果我不嫁呢?”
“那我就一直缠着她
“如果缠着我,我会杀了你
“做鬼也缠着
“那算了芷容笑了笑,似要离去。
白衣公子笑着,将身体靠向身后靠背,突然眼前一花,芷容那张绝秀的面容已经钻进他的慕离帽,神情似笑非笑,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
你缠着我吧
芷容挑了眉,狠声道:“肖狐狸,我就知道是你,还装什么残废
肖华不置而否地笑了笑,她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的唇已经贴上他的唇,紧接着他唇上一痛,待要反应,她已经退了开去,重半躺回香妃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缠着我吧
肖华抬手轻拭被她咬破的唇,苦笑了笑,“国公见夫人失忆,而你又不在府里,又听说这里风尘雪的模样,就疑心是你出来搞事,叫了我前来查看
芷容怔了一下,“我爹回来了?”
“昨晚回来的肖华看着手指上粘着的淡淡血痕,轻蹙了蹙眉头,这丫头为了解惑,这种办法,她也想得出来。
芷容脸色微变,一把把肖华从轮椅上拽了起来,自己拿了他头上慕离帽戴上,坐上轮椅,“送我回去
肖华笑着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得推着她离开青楼。
“站住,老娘的地方岂能由着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青楼老妈子没收到钱,却见美人跟人离开,怒火冲天,风风火火地追出来,气势汹汹地来揪肖华衣裳。
手还没碰到肖华的衣裳,看见他的面容,肥手在空中僵住,大着舌头结巴道:“肖……肖华子……”
肖华只略瞟了她一眼,“要在下留下?”
老妈子一扫脸上怒容,堆上一脸讨好的笑,“哪敢,哪敢,公子好走
肖华收回视线,将芷容从轮椅上抱起,阔大的裙摆滑开,露出一双雪白小脚,肖华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掩了芷容的赤着的小脚,上了等在外头的马车。
能让青楼的老妈子忌惮到这地步,不是有权有势的官,就是特别舍得花钱往这里砸的财主。
肖华不是官,那么只能是后者。
芷容本不想理会肖华的破事,但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问道:“你常来这地方?”
肖华似笑非笑:“偶尔
偶尔?来一次就一掷万金,也是相当有份量的,肖华既然能成为燕京第一商,想必是砸得起这钱的。
但一想到他搂着那些花姑娘风流快活,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肖华瞧着她‘嗤’地一声笑,“那家青楼的东家,姓肖。身为东家偶尔去查查账单,还是要的
芷容‘啊’了一声,看他的眼神多了些稀奇,还真是哪儿都有他的份,鄙夷道:“你逼良为娼?”
在她看来,青楼这地方都是黑窝,里头的姑娘都是被迫卖身的苦命娃。
肖华不可思议地瞥了她一眼,“这家青楼可是官家的
芷容又‘啊’了一声,看他简直是看怪物了,“既然是官家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肖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官家惯来是只收钱,不出钱,不跑腿。出钱跑腿的事就落在我们这些苦命的买卖人身上
芷容暗呸了他一口,狐狸一只,没好处,你能干?
同时有些纳闷,自己什么地方不去,偏偏去了他的狼窝。
被狗牙磕的
到了靖国公府外,芷容却不肯走正门,脚尖一点,扑上墙头,朝下头道:“肖狐狸,你敢胡说,我不会放过你话落,身影已经在墙头上消失。
肖华从正门进府,得知靖国公和碧瑶正朝着芷容的房中而去,忙抄着小道急赶过去。
进了芷容寝屋,见芷容已经滚倒在床上装病,想着她方才在青楼装模作样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望着抚头装病的芷容,又有些无奈。
这丫头聪明如狐,他得知靖国公即将回来,忙赶着去寻她,本想拿靖国公吓她一吓,却被她识破,赶在前头回来装病扮可怜。
芷容听见院中传来脚步声,知道是父亲来了,将肖华拽住,压低声音道:“你记住我的话,敢乱说话,我不饶你
说话间,忧心重重的靖国公已经迈进门槛。
芷容忙丢开肖华,滚回床上,捂着额头装出一脸的病态。
靖国公走近,肖华道:“国公,二小姐说……”
靖国公见芷容病着,有些意外,着急问道:“说什么?”
“说……”肖华轻瞟了芷容一眼。
芷容心里一咯噔,暗骂了声该死的,拿眼神使劲戳他。
肖华眼里漾开一抹笑意,很快垂下长睫掩去,道:“说她口渴
芷容卡到噪子眼上的心滚回胸膛,心里骂了声,“混蛋
肖华象是能听见她的心语,向她睨来,她忙低眉垂眼装贤淑,肖华微挑了眉。
靖国公看肖华,“你的嘴怎么了?”
肖华抬手轻拭被芷容咬破的唇,“被狗牙磕的
芷容的脸顿时黑了下去,又不能辩,只能拿眼神再次戳他。
正在奇怪肖化怎么会被狗牙磕着的靖国公瞧见又问,“芷容,你的眼睛怎么了?”
芷容惊了一下,眼里的飞刀化成春暖阳光,“我眼睛没什么啊
靖国公再看,只道是自己的幻觉,身后肖华却抽着眼,淡淡而笑,恨得芷容暗暗咬牙。
芷容不愿再看他可恶的模样,把话转到正题,“爹爹来,可是为了娘的事?”
靖国公点了点头,神色间却没芷容所想的悲痛,反而有些意外,难道父亲对母亲并不上心的?
随着靖国公的问话,仍是说马惊了,把她和母亲颠出了马车,母亲被磕了头云云。
她一边说,一边偷看着肖华神色,见肖华权当听笑话一般听着,却无揭穿她的意思。
气恼中又有些安了心。
靖国公听她说完,果然与下人回的话一样,也就不再问什么,只让她好好休息,起身要走。
肖华也随着一同离开。
芷容想着母亲的一片痴心,宁肯自己受辱也要保着父亲,虽然真相不能告诉父亲,但见父亲如此薄凉,全无悲痛之意,心里不免气苦。
叫道:“爹爹,你会不会就此疏远娘亲?”
靖国公停下,肖华回身瞧了她一眼,眉头微微蹙起,终究是女人,做鬼杀杀人的时候,毫不手软,这会儿却又担心茹夫人因为失忆而被丈夫嫌弃。
重生
换作他根本不会在意靖国公会如何,如果靖国公薄情,带了茹夫人离开就是。
见芷容向他望来,收回视线,“我先出去
靖国公重回到床边,从在床头角凳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娘已经不记得过去,不记得父亲不记得过去,自然也不记得与父亲间的情意。
靖国公笑了一笑,那神情竟有些孩子气,“我觉得你娘这样,也挺好
芷容愣了一下,“这样好?”
靖国公颇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尽管放心,不管你娘成了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我的月娘
虽然是父女,但夫妻间的一些事,哪能开得了口?
自从妻子从宫里出来,对他就格外疏远,就算他想与她行一回夫妻之事,也是极难,后来他恼了,竟是用强,才与她行了回事。
但那以后,妻子对他就更是畏如虎狼。
他只道是月娘知道假燕皇的事,认为他利用她,伤了她的心。
心想,等时间长了,自然能解去她心里的结。
哪知她对他仍是能避就避,后来有了芷容,他也不敢再对她造次。
他心里明白月娘心里是有他的,但就是不肯原谅他。
后来生了芷容后,才有所好转,但也不能如以前一般,对他总是淡淡的。
这次回府,表面上对他仍是尊重,但到了夜里,却断然不肯让他近身。
这次失忆,本是该悲痛的,但她明明不认得他,但见着他时,明明是不记得过去的事,但那神情却象是仍知道他这么个人,只是不知他是何人罢了。
如果非对他爱极,又怎么能如此?
在她得知他是她的丈夫时,她竟是欢喜的。
当晚,他宿在了她房里,竟如同他们新婚时那般,她在他怀中柔得似水。
看来她忘记那些事,是老天可怜他这些年的一片痴心。
他现在终究不比得以前年轻,就算与她缠上一天一夜,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地上战场,昨晚与月娘好了一晚,天亮方睡,结果这一睡竟到了这时候。
也正因为这样,才没发觉芷容根本没在府中,被她蒙混过去。
芷容有了父亲的承诺,仍有些不安。
虽然她想过,等她杀了假皇帝就带母亲离开,但万一她有去无回,那母亲能依靠的只有父亲。
如果父亲嫌弃了母亲,母亲后半辈子也就毁在了这里。
等靖国公离开,就起身更衣,问过下人,知道靖国公去了办公事。
朝着母亲那边去了。
进了屋,见母亲正在描花图。
双颊泛红,嘴边尚噙着一丝娇羞的浅笑,不知在想什么,想想笑笑,笑笑想想。
那模样竟如同年轻了十几岁,只是个暮春的少女。
芷容看着她这模样,不忍心打扰,正想离开。
茹夫人抬头起来看见,忙笑着放下花图,迎上两步,“来了,怎么不进来
芷容微笑道:“见娘亲在忙,怕打扰了娘亲
茹夫人拉了女儿的手,走到桌边,给她看她绘的花图。
等平阳王回来
芷容见描的是憨头憨恼的虎儿,不解地看向母亲,“这是……”
茹夫人手指抚过虎头花图,“昨晚儿,我听你爹的口气挺为你的婚事操心,我就想着,你也不小了,也该快有婆家了,有些东西得早些备着,免得到时来不及
芷容更是迷惑,“什么来不及?”
茹夫人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嫣红,“你爹说我们成亲不久,就有了你。我怕你成亲后,也很快会有孩子
芷容心里苦涩,但见母亲幸福的模样,仍是笑了笑,“我又不嫁人
“女孩子家,哪有不嫁人的,其实我觉得肖华真的很好……”
“那个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生意人嘛,自然精明些
芷容苦笑,该不会一瓶忘忧散,把母亲的脑子都吃坏了。
突然间想到关键问题所在,“昨晚……爹宿在这里?”
“嗯茹夫人声如蚊咬。
据芷容所知,自从娘回来就没让父亲在这里宿过夜。
“爹对娘……还好吗?”
茹夫人有的脸更红过耳根,“你爹是极好的
芷容有些无语,母亲失忆也算是重生一场,等于活了两次,可是两次都一脖子吊在父亲这颗老树上。
听茹夫人又道:“说来奇怪,我谁也不认得,什么也不记得,见着你爹,却象是知道他一般,就觉得他与我本该是很亲近的,没想到,他真的是你爹
芷容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没说来了,神智有些恍惚。
她也曾经什么也不记得,可是又何尝不是见着那个人,就觉得亲近,可惜她与他之间不能象母亲和父亲这么简单。
平阳王,肖华两个相同的身影在脑海里不住移换,最后却是合在了一起。
暗哼了一声,肖狐狸,如果你真是那个人,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狐狸皮。
但一想到平阳王,心底却是猛地一抽痛,如果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