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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公望着他那张惊世骇俗,俊美无匹的面庞,微微走神。
他有些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俊逸绝伦的面容。
暗想,平阳王竟长成这般模样,怪不得有那样的传言,也怪不得芷容会被他所诱惑。
目光看过紧揽在平阳王怀中的芷容,冷哼了一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冷喝道:“芷容过来
芷容听见附近花丛中有轻微的动静,转头看去,阳光晃过反射出兵刃映出的刺眼寒光。
一支支箭头从花丛中悄然无声地探出。
显然花丛后隐了许多弓箭手,箭已经上弦,只要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出。
扫了眼父亲和蛇侯,突然想到。
平阳王在外一直是戴着面具的,除了平阳王府里的人,以及他的亲信,没有人见过他的脸。
他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父亲就算是将他射杀了,也可以说射杀的不是平阳王。
至于为什么射杀,只需要随便给他加个罪名。
比如刺客……
想到这点,芷容心止不住的狂跳。
看了身旁肖华一眼,后者面色从容,全无惧意。
暗骂了声,“蠢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刚才她是一心想脱身出去,但这时……
芷容不但不走开,反而向肖华靠近了些。
肖华向她看来,微微一笑,胸中郁积瞬间消散,她果然是在意他的。
气得吹胡子
蛇侯脸上的笑意微僵,继而转冷,“芷容小姐,还是过来的好,刀剑无眼,万一伤着小姐,可就不好了
芷容瞪了他一眼,看向靖国公,“爹……”
如果她和肖华一同出手,这些护卫和箭手未必能挡得下他们。
但这样一来,她就真的与一直将她视为己出的父亲缘尽了。
而且平阳王和父亲的关系,也就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以后一定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不愿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靖国公看出她维护平阳王的意思,更是恼火,又提高了些声音,“芷容过来
芷容摇头,“让他走吧
平阳王笑了笑,突然放开她,将她一推,“去吧
芷容脸色发白,刹那间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回头怒瞪向他,“你真是疯子
平阳王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去吧,我不会有事
芷容深吸了口气,突然将他拽住,冷声道:“你当我是什么,要的时候,没脸没皮地贴上来,不要的时候,就随手推开?”
平阳王看着她的眼神越加温柔,“我真不会有事
芷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被活活憋死,“我送你出府
“不必平阳王进府时,就发现有人暗中跟着芷容,既然有人盯着她,那么只要她有什么举动,就会传出去,他要的也正是这个,接下来就是让靖国公无法否认他的身份,只要他的身份被承认,他算是把那些传言坐正了。
芷容是他的人,未得他的允许,她不能再嫁他人。
靖国公怒火攻心,气得身子发抖,痛声道:“好……真是好……我养的好女儿。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不要也罢。放箭
蛇侯阻止道:“国公息怒,好好的一个女儿这么射杀了,我娶谁为妻去?”
平阳王将芷容拉在身后,“芷容是我的人,自是不能再嫁永亲王
靖国公怒到极点,真恨不得把这个将他老脸丢没了的芷容当场打死,哪还管什么与永亲王订下的亲事。
只盼在平阳王身份被揭开前,将他射杀在此。
大手一挥,“放……”箭字没出口,只听人焦急叫道:“老爷,箭下留人
靖国公暗恨,回头看去,却是月茹匆匆赶来。
月茹看着场中芷容,眼里滚着泪,拽着靖国公的衣裳,哭道:“将军真不顾父女之情,要将自己的女儿射杀了吗?”
靖国公方才也是一时之恼,哪里真舍得射死芷容。
何况他知道,永亲王是不会容芷容死去。
这么做,只是赌平阳王不会让芷容随他赴死。
但这心思,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说,被夫人一问,怒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样不知廉耻的丫头,留着做什么?”
月茹看了看芷容,攥着丈夫的衣裳落泪,“月茹这一辈子就只得芷容一个,老爷射杀了她,是要逼月茹去死吗?”
靖国公瞪着平阳王狠声道:“滚,在我改变主意前,滚出去
半夜幽会(一)
平阳王向靖国公行了一礼,微笑道:“谢谢国公
话落,弯腰拾起地上面具,飘身而去。
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芷容望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开始悔肠子。
早知道他如此了得,何必拼着与父亲翻脸来护他,弄得里外不是人。
靖国公心头也是一颤,他竟有这等身手……
刚才就算百箭齐出,也根本伤不到他丝毫。
一股受挫感倾刻而致,又想到平阳王潜入府中,他竟丝毫没能察觉,还要永亲王前来报信。
如今芷容和那人之间的暧昧之情,被人看得明明白白,再藏不住。
一时间恼羞成怒,瞪向芷容,喝骂道:“还不滚回屋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你敢出屋半步,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事情发展成这样,月茹松了口气,暗暗给芷容递眼色,让她听话回屋。
芷容在父亲和蛇侯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正如肖华所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中。
那么凭着小十七的那几个人,真的无法带她从蛇侯的二十万大军的眼皮下,无声无息地离开。
逃离之心随之被打消,平阳王又平安离开,她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气父亲,依言往自己住处而去。
蛇侯望着芷容离开的背影,半眯了紫眸,他低估了平阳王的胆量,也高估了芷容对平阳王的恨意。
一场本该完胜的仗,竟生生地败成这般。
他心里不甘。
靖国公深喘了几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让人送夫人回去,才向永亲王道:“亲王,老夫教女无方,真是对不住
蛇侯不以为然地一笑,“小姑娘一时间被人迷惑也是有的,国公不必担心难过
平阳王来府上这么一闹,把靖国公打好的如意算盘打破。
靖国公又急又恼,听蛇侯这话,似乎对芷容还有不肯放弃的心思,试探道:“芷容她……”
蛇侯道:“芷容小姐年纪小,却也懂得是非黑白,也知哪头轻哪头重,国公和夫人多开导她,让她不要误入岐图就好。至于某些人诱骗良家女子,自是被人不耻的
靖国公皱了皱眉想了想,赫然开朗,眉稍一扬,有了主意。
****
芷容是闲不住的人,在床上滚了一阵,就再睡不住,翻身而起,推开窗,跃窗而出。
哪知双脚刚刚落地,却对上一双静如止水,深如幽潭的眼,怔了。
半晌才低低问道:“你居然还敢在这里
那人从紫彬树下站起,仍是一身随意的雪白衣袍,只是那倾国的容颜又变成了平时府中所见肖华的那张平凡不过的面容。
肖华看着她浅浅笑道:“我为何不敢?”
芷容轻咬了唇,“你在这里做什么?”
肖华凝视着她的眼,神色间一如既往的淡,但眼里却是再认真不过,“等你
芷容侧了身,不敢再多看他的眼,“我说过不会随你去
他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
芷容低头看着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他的手长得虽然极好看,但一点不小,能把她的手包得实实地,很温暖,而且掌心上长年抓握兵器留下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背,让她感觉踏实,仿佛心也被他握暖了。
半夜幽会(二)
“你母亲没有你,也能过得很好,你留下只会让她为难
芷容微微动容,难道他真的有着前世记忆,根本什么都知道?
如果知道,就该知道如果他与她纠缠不清,对他百害无一利。
他柔声道:“容容,跟我走
温热的风拂过,带着些许湿意,如他的人,他的声音一般,温而不燥,极为舒服。
芷容心里不是不为所动,但那些残缺的梦,让她感觉到他们的前世,真的过得很惨,很苦。
她不想再那样过下去,也不想他再因为她落到那凄惨的地步,她想要她心里牵挂的所有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摇了摇头,虽然留连他掌心的温暖,仍抽出手,“我心意已决,既然我来了这世上,就要过好这一世的本份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即便是很辛苦,也要如此?”
芷容‘嗯’了一声,再辛苦,还能辛苦得过前世与他的那些纠葛?
他漫漫而笑,“也好
原本极轻柔的声音,却象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芷容胸膛上,她的心跳突然好似擂鼓,“你又想做什么?”
他将手中书卷收起,“不过是过好这一世的本份
芷容喉间发涩,一种隐约的不安慢慢袭来,明知不该问,却情不自禁地问出口,“你这一世的本分是什么?”
肖华想也不想,道:“不过是捣鼓捣鼓皇家的事,与人斗上一斗,再娶一个心爱的姑娘为妻子
他说的轻松,芷容的胸口却紧紧收缩起来,紧得勒痛了心脏,“我克夫,你娶我,就得娶上碧瑶,但我的心很小,不愿与人共夫
肖华轻笑,“我可没说要娶的姑娘是你
芷容愕住,继而一张小脸烧得通红,转身就走。
他将她一把揽腰抱住,“你克死了我,我们再过来世,可好?”
芷容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肖华的唇贴了过来,轻蹭了踏她的颈,“想知道的知,不想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会变成不知道
芷容颈边一阵酥麻,本能得想避,却哪里避得开,“可是我不想知道的,知道了后却不能变成不知道
他欺身上前,将她抵在身前假山石上,眸子里燃起异样的火焰,“那就由我来让你变得不知道
芷容在蛇国时,虽然对男女之事司空见惯,但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的只有平阳王。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却让她刻骨铭心,这时见着他眼里燃起的,顿时慌了神。
低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这地方正对着她寝屋的窗口,无论谁在窗口一望,就能看见他们,在这样的地方,他居然还能起这样的心。
他手掌轻带,她腰间系带便从腰间滑下。
她惊了一下,正要去护,他滚热的手掌已经滑进她的衣裳,隔着小衣在她腰间轻揉了两把,便向后滑去,托了她的臀,将她压向自己,他的身体随之俯了过去,与她紧紧相贴,轻吻着她颈项的唇慢慢滑上噙了她的耳,“让你记得该记得的,忘了不该记得的
由不得你不要
她推就着他,“我不要
他轻一下,重一下地轻咬着她,湿湿濡濡,“由不得你
耳边的酥痒软麻一点点抽空着她身上力气,呼吸微微一促,这感觉让她着恼,怒瞪向他,“难道你就知道用强不成?”
他抬眼向她笑看而来,“你对我用强也成
芷容恨得牙痒,明明是想与他划清界线,却被他缠得脱不出身,好气又好笑,猛地一翻身,将他反摁在假山石上,他真半眯了眼,轻靠上身后山石,冲着她微微而笑,一副任佳人品尝的模样。
芷容咬了咬牙,将他一推,转身就走。
腰间一紧,却被他生生捞了回去,重被紧紧按在山石上。
他轻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放你
芷容瞪他,“你再迫我,我就嫁蛇侯去北疆
肖华眼里的笑瞬间一凝,身体紧压向她,“我本不愿这般容貌对你做什么,即便是再想要你,也会忍着,但有你这句话,却不想再忍
芷容寒了脸,“我与你之间的事,他又不是不知,即便与你再多一次,他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