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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恼,小十七越是瞪他。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咔嚓乱碰,火花四溅。
靖国公领着一堆女眷入席,在空中火拼的目光才生生扯开,一同望向靖国公身后,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少女身上。
芷容与小十七的目光对上,微微一笑,只有与他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他才可以平安地回去晋国。
靖国公一家子刚刚入席,新皇来了,正襟坐下,一阵寒暄后,新皇道:“这只是家宴,大家不必客气,随意就好
芷容神色淡淡地睨着新皇,这也好意思叫家宴?
在座的众人,全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外头传来肖华沉稳无波的声音,“既然是家宴,加我一个,如何?”
那声音入耳,芷容身子一震,明明认定他一定会来,可是他真的来了,她的心却乱了。
但只是一瞬,就冷静下来。
她来,就是要把这一切解决掉。
回头,就看见一身白袍的平阳王,如松如柏的身影迈步进来,满面的春光,满身的和煦,把满庭的光华全盖了下去。
小十七心里一沉,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芷容,越看,心越冷,她心里果真装着平阳王,而平阳王也不会放弃她。
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无望,但这会儿,仍是说不出的失落,更有一抹刺痛在心尖上传开。
谁也不嫁
大局已定,他却仍端坐不动,不管如何,他得看到最后,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会等,都不会放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新皇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人家自己贴上来了,还是以‘家’为套,他总不能把人打轰出去。
只得道:“皇叔说哪里话,本想差人去请皇叔的,但怕皇叔昨日才回京,太过辛苦,才没敢去骚扰
平阳王笑笑,“好说
目光缓缓看向在座众人,仍戴着青獠鬼面,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那一点面容,但即便是这样,仍是风采夺目,无人能比。
碧瑶在看见平阳王进来的一刹那间就失了神。
她被震住,不仅仅是因为平阳王的绝世风华,而是这个身影太熟悉,虽然他露出的那半截脸与肖华有很大区别,但她仍觉得他们很象。
被他目光扫过,更是如被雷击,再看不去别处。
肖华对碧瑶的痴痴注视,浑然不觉,直接看去了别处。
新皇坐着正首方,左右各坐着蛇侯和小十七,下首方坐着靖国公一家子。
下首方三张桌,靖国公和夫人月茹坐了正中的一桌,左面是芷容,右面是雪琴母亲。
新皇心里极恼,却不得不装作无事一般,叫道:“快备桌
传话小太监正要离开,平阳王道:“不必
径直走到芷容的身边坐下,“我在这挤挤就好
芷容身子又是一僵,下意识地别开脸,看向一边。
在座的所有人,脸上无不变幻不定。
而肖华却只是看着芷容微微一笑,就一手托腮撑在桌上,笑意盈然地看向上头正坐着的新皇帝。
新皇本来怕平阳王来闹事,打算一坐下来,就直奔主题,说:“二国都求我北燕国公之女,是我北燕之福,但一女不能嫁二夫,所以怎么怎么
可是平阳王不请自来,平阳王知道他在平阳王府见过芷容。
既然见过,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芷容是平阳王的人,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把手伸到人家屋里去。
于是之前想好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一个劲地睨蛇侯。
平阳王要来搅局,自然在蛇侯的意料之中。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也就是对付平阳王来搅局,所以他有持无恐。
道:“本亲王是诚心为娶芷容而来,国公如果没有异议,我们是否可以把这事定下了?”
靖国公未答,肖华轻笑了一声,道:“她是我的人,嫁不了你了
芷容大怒,回头向他狠狠瞪去,“我与王爷并无关系
肖华并不知昨晚之事,只道她仍恼昨日因他受辱的事,柔声道:“等处理好这里的事,肖华任你打骂
芷容眼角越发得冷,笑道:“打骂王爷?芷容不敢,也不愿说完,起身离席,向新皇行了一礼:“芷容身体有些不适,请皇上允许芷容先退
肖华昨日离开时,芷容也不是如此冷硬,这时她眼里的绝决如同一把冰锥直刺入心。
飞快地瞟了一侧蛇侯,后者媚眼斜飞,透着一抹得意之色,眉间微蹙,有问题。
下毒
新皇点头道:“也好,横竖婚姻大事,有国公夫妇在便好
芷容忽地一笑,“皇上误会,芷容不嫁,在座之人,芷容一个不嫁
她这话,肖华,蛇侯,小十七三个人谁也不觉得意外。
但身为芷容父母的靖国公和月茹脸上却有些不好看,而一旁的雪琴母亲却埋着头,眼里尽是笑。
月茹低斥唤道:“芷容,休要胡闹
来了个平阳王,新皇已经觉得头痛,现在芷容目无尊长,说出这种大逆的话,新皇自认无法向永亲王交差,更加头痛,道:“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作主,你一个姑娘家,不要胡说
芷容抬头,直看向正座上的新皇,笑颜如花,道:“皇上见忘了
新皇怔了一下,难道她竟要指认在平阳王府里见过他不曾?
如果那样,靖国公的脸面可真没了。
靖国公虽然坐在芷容旁边,但平阳王和芷容的耳语,他却是听不见的。
芷容拒绝平阳王,他是高兴的,但芷容却把所有人都拒了,还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就让靖国公很头痛。
他最担心的和新皇一样,怕芷容不顾脸面,说出在平阳王府做姬妾,给他侍寝的事。
如今只有让芷容尽快离开,至于联姻的事,以后再论。
唱止道:“放肆,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芷容自然知道皇帝动动嘴,就能让她脑袋搬家,但她还真不信,这个才坐上皇位的少年敢砍她的头。
一直沉默着不出声的月茹缓缓起身,就在案后,向平阳王行礼下去,道:“芷容已经许了永亲王,王爷放手吧,不要再为难我家芷容
在座所有人都怔了,不敢相信地看向案后怯生生的小妇人。
就连靖国公都不曾想到,自己这个夫人敢公然与平阳王摊牌。
芷容俏脸白了红,红了白,最后一片惨白,不能确定地开口,“娘?”
平阳王面上只是一瞬的愕然,就恢复平时的淡定从容,嘴角噙着暖如春光的暖笑,望着月茹的黑眸却凝了一层薄冰。
月茹平静地向芷容望去,“为娘已经答应永亲王的求亲,你是要嫁永亲王的
芷容脸上唯一的一点颜色也瞬间褪尽,身子微微一晃,忽地笑了,“娘知道女儿的性子,芷容不嫁,任谁也迫不了我
月茹笑了一笑,神色温柔,“娘自然是知你的她说着,轻咳了一声。
对着人咳嗽是不礼貌的,月茹把脸别过一边,用袖子遮去嘴,这是最基本的动作,但芷容却看见母亲遮去嘴的袖子内侧沾上了一点黑红的血。
茹夫人身边的靖国公也看见了,脸色大变,飞快地扯过夫人的手。
那点极不正常的血色落入众人眼中,靖国公惊急交加,“毒……有人下毒……”
永亲王和小十七怔了一下后,都盯实了茹夫人,有问题。
皇帝请客,有人中毒,这还了得?
场中顿时乱了,只有肖华仍是淡然而坐,如同一个毫不相干的看官。
让他陷身绝境
芷容急窜上前,拉了月茹,径直逼视着母亲的眼,“娘……服了毒?”
靖国公刚才见夫人中毒,就乱了心神,被芷容一问,反而冷静下来,又惊又急,更多的却是痛,“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解毒
茹夫人回了他温柔一笑,那一笑有着许多不舍,“月茹此生遇上将军,足矣
靖国公又急又怒,又是心疼,急道:“这时扯这些无用的做什么,你可有解药?”
话问出了口,才又暗骂自己糊涂,她既然要服毒,怎么可能轻易给自己解毒,大声叫道:“御医,快舒心御医
新皇被突然发生的事,弄懵了,听见靖国公叫唤,才回过神来,慌忙跟着叫道:“快传御医
芷容深吸了口气,望向肖华,眼里尽是乞求。
这里就有一个天下第一医,只要他肯出手,还用叫什么御医。
然后者却只是淡看着她,并无出手相救的意思。
芷容眼里终于凝上了泪,她知道他恼母亲。
但这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再恼,也不能见死不救。
“救救我娘
肖华坐着不动,“求死之人,无救
芷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怎么也得先把毒解了,就算母亲想再要求死,有人看着,自然是死不成的。
“那些不用你管,你只管先帮我救人
肖华身子一歪,手撑了腮,静静地瞧着她,“救不了
他虽然不用毒,却精通毒,从月茹咳出的血,以及淡淡飘来的味道,已经知道茹夫人服下的毒根本无解。
茹夫人这么说,目的就是要死在芷容面前,让芷容认定他见死不救,虽然那毒是月茹自己服下的,芷容仍会恨他。
芷容倒吸了口冷气,重看回母亲,心头痛极,也气极,“娘亲为什么要这么迫我?”
月茹伸手拉住芷容冰冷微颤的手,小声道:“只有永亲王能护你终身……”
她见着玉帝太子,就知道她私下凡尘的事瞒不了多久,她必须在上头发现前离开,死是逃不的。
让芷容彻底断了对肖华的心思,同时将她托给玉帝太子,他不但能护她今生,更能护她永世……
这般死法,也就死得其所了。
芷容虽然恼母亲,但哪能这么看着母亲死去,将下唇咬了又咬,“娘,解毒吧,女儿是不会再与那人有任何纠葛
月茹笑松了口气,“这毒,只有肖华能解
芷容脸色骤变,飞快地重看向肖华,肖华平静地迎视着芷容的目光,不动。
他心里恼怒到了极点,反而不恼了,一开始就猜到茹夫人的心思,在茹夫人将无解之毒说成只有他可解时,只是淡淡一笑。
如果他这时装模作样的去给茹夫人解毒,就算解不了,芷容对他的恨也会淡一点,但淡这么一点,又有何用?
他不屑。
“肖华?”靖国公跳了起来,冲外头叫道:“快去叫肖华进宫
紧接着发现芷容的异样,心里一动,忽地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肖华就是平阳王?
蛇侯满意了
这个想法虽然荒谬,怎么看都不可能,但不知为什么,他就这么认为了。
不管他与平阳王之间有多少芥蒂,但这时也不得不低头,“求王爷救我夫人一命
蛇侯看到这时,妖妖的眉稍轻轻一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茹夫人没让他失望。
肖华又看了芷容片刻,才转眸望向靖国公,淡声道:“如果本王说,此毒无解,国公可相信?”
靖国公和芷容同时怔住,过了会儿,靖国公深吸了口中气,将夫人抱紧,虎目里溢上泪,“夫人,你何苦如此?”
他感觉得到夫人这么做,是为了让他能得到永亲王相助,以便完成以后的大业。
平阳王公然不救茹夫人,只会让他和靖国公的关系更加恶劣,所以芷容对肖华的话,也是信的。
就在这时,一堆御医背着药箱进来,向新皇行了礼,得了指示就匆匆去救治茹夫人。
一阵忙,御医回话道:“这毒解不了
刚才茹夫人已经说了,只有肖华能解,他们说解不了,芷容不意外。
但接下来,他们所说的话,却让芷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御医道:“小的虽然解不了这毒,却可以将这毒暂时控制住,如果在半刻钟内寻到天下第一医肖大夫,这毒是可以解的
靖国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