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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求夜华搭救丹红,以及夜华因为搭救丹红受尽酷刑,险些丧命这些事……”男子抬头,清峻的面庞迎着日光,整个人都光亮了许多,轻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浅地鄙意,“以茹夫人的为人,她绝不会告诉女儿。她告诉女儿的,只会是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往事
茹夫人为了将过去撇得一干二净,竟宁肯楚容恨他入骨,与蛇国最难对付的他为敌,也要瞒下那日屠杀的因由,又怎么肯把蛇国最阴暗角落里,仅存的那点真情说与她知?
让她对这世上的‘情谊’二字,还存着渴望之心?
在人心地揣摩的方便,凌峰从来不会对自家王爷有所怀疑,“那条牲畜伤得不轻,茹夫人虽然辩出其中一味药物,但另一味,她不可能辩得出。就算妩姹把天地翻转过来,也救不了那牲畜。那牲畜最多还有三个月可活,等牲畜一死,三五年内,他们不可能有能控制得住合欢林的另一条蛇夫,等合欢林中毒瘴散去,我们的人就能攻进去。我就不信平不了蛇国,捉不住那个妖人
男子微笑了一下,“那牲畜如今养在何处?”
“妩姹将它留在二门疗伤
男子墨眉不容人察觉地微微一蹙,慢呼出口气,眸子黑且沉。
凌峰等了一阵,不见男子说什么,又道:“惠儿死了
惠儿死是必然的结果,男子已经知道,“把惠儿的幼弟交给凌弘抚养,等他大些,如果他愿意学武,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如果他愿意学医,就让他跟着凌弘
凌峰皱眉,“这孩子是从合欢林里送出来的,身上带着瘴毒,离不了合欢林的水……为了个孩子,长年弄蛇国的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惠儿也知道,她弟弟身上有合欢林的瘴毒,出来了根本活不长久,所以她并没对我们奢望什么。就算没她弟弟,凭着她对蛇夫的恨,也会这么做……”
白衣男子又看回手中书卷,“这是我们与惠儿的协议,她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就得履行承诺,不管这孩子能活多久,我们也得尽力而为,哪怕是他只能活一日,我们也要善待他
人要有信用(二)
凌峰急道:“但是……”
他深知在蛇国取水有多危险,稍有不慎,或者慢上一步出林,就会被染上瘴毒,而燕国目前能进入合欢林,留取得合欢水的人,只有面前这位年轻的王爷。
用自家主人的安危,来换一个蛇国的孩子的短暂寿命,不值。
白衣男子重向他看来,目色柔和,“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会有分寸。凌弘医术了得,万一能在这孩子身上,寻到合欢林瘴毒的解法,岂不是好事一桩。我心意己决,你下去安排吧
凌峰深知王爷心中对‘信誉’二字,看得有多重,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能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闪身离去。
白衣男子目视前方,三个月。
谁也无法预料,三个月时间能生出多少事端。
他不愿心存侥幸。
神色微微一黯,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
继而苦笑了一笑。
他擅于揣摩人心,那个妖人,又何尝不擅于揣摩人心?
把蛇夫放在二门,他就不得不顾忌那个丫头的安危。
也罢,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此时。
不久后,白衣男子脱下一身锦袍,换上一件素服,飘然而去。
…………
蛇夫不同于人类,疗伤需要更多的女子供它吸取精血,恢复活力。
于是不断地有妙龄少女被送进蛇夫的临时寝室,进去后就再不见出来。
以往蛇夫受了伤,只要有绵绵不断的女子供它吸取精血,就能很快恢复。
但这次,蛇夫吸取的少女精血,被它体内的那两味药物克制,无法运转到全身,蛇夫的伤势一日重过一日。
偏偏其中一味药物,至今未能查出,无法对症下药。
妩姹每日都会来二门探望蛇夫,来一次,脸色阴沉几分,到得后来,整个蛇国都笼罩在妩姹随时爆的恐惧中。
训练场上的姑娘们战战兢兢,唯恐噩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蛇夫疗伤需要安静,所以蛇夫在二门里养伤的日子,取消了剿杀鳄鱼的训练,
二门里的死奴除了回黑门休息,剩余的时间,都远离院落,潜在后山训练,芷容也不例外。
芷容为了早些掌控凤雪绫,在每天训练结束过后,还会接着练上两个时辰的凤雪绫,回到二门院落的时间更少,能撞上蛇夫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月茹初时,担心芷容在二门外走动,遇上出来透气的蛇夫。
每天在蛇夫隔壁屋窗里守着,转眼十天过去,现芷容都不在院中走动,才渐渐放松。
一只白鸽在头顶飞过,月茹看见鸽脚上缠着的一圈印记,心脏猛地一跳,探头出窗,不见有人在附近,提了采集药物的竹篮,向二门外走去。
她调配香汤,需要一些特殊的草药,在附近采药不受约束。
这晚,芷容收好凤雪绫,拖着疲备不堪的身子,从后山出来。
一道身影急跃过来,拦在她身前,神色慌乱,“你果然在这里
芷容认得这个姑娘,就想爬上小十七的床,被小十七毫不客气踹下床的那个姑娘,名叫冬萍。
自作孽不可活(一)
“有事?”这些日子,冬萍虽然仍不时会去缠小十七,但与芷容没有任何来往,所以芷容对她也没有太多印象。
冬萍跑得太急,喘着粗气道:“你……你娘出事了
芷容怔了一下,“我娘出什么事了?”经过分辨香料那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月茹是她的母亲。
“昨天送来的两个姑娘体质差了些,提前死去……蛇夫身边出现空缺,竟对你娘……”
芷容脑子‘嗡’地一声响。
按理,蛇夫不会伤害为它调配香汤的月茹,但这次蛇夫伤得不轻,神智不清,如果身边出现空缺,这样的事,也不一定做不出。
但红门内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芷容虽然担心母亲,但对冬萍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她和小十七平时虽然吵嘴不断,但蛇夫闯二门的那天,小十七拼着受伤地救她,却是所有人看在眼里。
红门里因为小十七,憎恨她的姑娘,实在不少,“你怎么会知道?”
这里的女子都尽可能地远离蛇夫,怎么还可能知道蛇夫房中之事。
“我回到黑门,见小十七还没有回来,就出来寻他,想寻个机会与他单独相处。结果在蛇夫的窗外看见他,看样子很是着急。他见着我,忙叫我来寻你。说看见蛇夫卷了你娘进屋……不过蛇夫现在正在休息,但如果醒了,你娘的性命怕是难保。他在那儿盯着,让你尽快过去,以二人之力设法在蛇夫没醒之前,救出你母亲……”
芷容对冬萍的话,根本不会相信,但出事的是她的母亲,不管真假,她都得亲眼看一看。
如果冬萍的话,是假,小十七自然不会在蛇夫门口。
当即不再停留,向蛇夫的临时寝屋直奔而去。
到了蛇夫的寝屋门口,不见小十七,芷容正想转身质问冬萍,突然看见门角边反扣着一只墨绿的绣花鞋,那只鞋有些眼熟,心脏陡然一紧。
放轻脚步,避开虚掩的门,潜到墙根下,拾起那只鞋子,果然是上次见母亲所穿的绣鞋。
冬萍战战惊惊地猫着腰,蹲到芷容身后,焦急地四处乱看,小声道:“怎么不见小十七,该不会……”
芷容不见小十七,本有些起疑心。
但她拾得母亲的鞋子,又见冬萍冒险跟过来,暗想怕是自己多心。
抬头望了望头顶紧闭的窗页,里头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
冬萍突然指着门缝的方向,漂亮的脸蛋瞬间转白,哆嗦着唇,低声道:“你看
芷容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门缝中夹着一小块撕裂的布料。
生死门里,每一道门里的服装都是统一的,夹在门缝里的布料和芷容身上所穿的一样,可以断定是从二门里的死奴身上撕扯下来的。
这些天,送来服侍蛇夫的女子,都穿的是便于脱除的各色纱衣,与这种不易绷裂的粗布面料天地之别。
二门里的死奴,对这间寝屋避之不及,绝不可能走近。
冬萍忽地抓住她的手臂,惊恐道:“难道是小十七?”
自作孽不可活(二)
芷容打了个战寒,再顾不得冬萍,闪身门外,小心地将面前木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张望。
就在这时,突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推,身体撞开身前的门板,向前扑倒。
眼前巨大的黑影闪过,本能地向一侧翻滚躲闪。
黑影正是在这里养伤的蛇夫。
蛇夫一扑没中,停了下来,虎视眈眈地歪头看她,随时准备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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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强压心头慌乱,扫视四周,哪有母亲和小十七的身影,而蛇夫身体平滑,也不象才吞下了人的模样。
眼角余光,见正缓缓关拢的门缝中,冬萍得意的笑脸。
芷容咬了咬牙,仍然是太轻信于人。
那日,芷容亲眼看见十余条巨鳄死伤在蛇夫口下,知道就算蛇夫此时有伤在身,也不是她一人能对付的。
现在只能想办法靠近门口,寻机会逃走。
然而,房门合拢后,接着传来门栅插落的声音。
芷容心猛地一沉,那丫头与她无怨无仇,竟铁了心拿她来喂蛇,当真是心如蛇蝎。
如果逃过这一怯,这笔账一定得好好地讨回来。
但到底能不能逃得出去,她实在没有把握。
蛇夫伤中变得爆燥,加上送来供它滋补的女子,迟迟未到,更烦燥不安。
闻到少女幽香时,哪里还能忍耐,锁定猎物,就迫不及待地向芷容飞扑而来,巨大的蛇尾向她腰间缠来。
芷容脸色大变,向后急退,还没稳住身形,蛇夫又再扑窜而上。
然她这一退,后背已经贴了身后墙壁,再没地方可退,眼见要被粗大的蛇身卷上,突然门‘哐’地一声响,由外打开,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向蛇夫直飞而去。
蛇夫受到惊扰,见人影飞来,下意识地将飞来女子牢牢卷住。
芷容看清,被蛇夫横腰卷住的女子,竟是刚才把她推入房中的冬萍。
接着听见夜华冰冷的声音在门外低声响起,“躺下,不要动
芷容完全不加思索,依言仰面躺倒在墙角,一动不动。
蛇夫受伤中,对女子的精血需求远大于平时。
所以这些天都是三几个少女一起送来,锁在这屋里,任皇蛇一个一个取用。
蛇夫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卷住一个,就不急着再捕捉芷容,带着冬萍游上芷容身边的巨大锦垫。
冬萍面如死灰,被吓得呆住,直到上了榻,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用力推着卷在腰间青黑的粗壮蛇身,试图挣扎脱身。
但任她如何的推拒,完全没有作用,蛇身反而越收越紧,勒得她透气都有些困难。
漂亮的脸蛋因恐惧而扭曲,向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芷容伸出手,胡乱叫道:
“九九救我,快救我
芷容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冬萍骗她来此,推她进屋,落下门栅的时候,就是要她死?
这样的人,别说救不了,就是救得了,她也不会救。
她不是圣人,做不来以德还怨的事,看着死命挣扎的冬萍,反而生出一些快意。
事情变成这样,只能说是冬萍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三)
冬萍望着无动于忠的芷容,眼里的期望转成绝望,再渐渐变成怨毒,拍打着蛇身,指着芷容叫道:“蛇夫大人,她在那里……她在那里……躺在地上的那个,她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