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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封城,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买卖,依然宾客满堂。
芷容戴着顶幕离帽,白色长面纱遮去面容,她环神四周,见角落还有两张空桌,走上前,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将旁边座位留出。
那几个官兵果然走到旁边空桌坐下。
几人坐下就开始骂,骂靖国公,骂那些不识好歹,非要反肖华的人,害他们从昨晚累到现在,连一口汤水都不得喝。
从他们的话语中,竟是靖国公和张管家连同那些在大牢中造反面的人,尽数被处死大牢中。
昨天的那场屠杀,她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一个不剩,但是里面没有父亲。
难道他们对外宣布的是父亲巳死?
听到这里,芷容越加留心倾听。
然那些官兵骂来骂去,却没什么进一步的消息,不过是胡乱泄气。
他们直骂到小二送来饭菜,才停了下来,吃了几口饭菜,其中一人却叹了一口气,“那些人造反,可怜了皇后娘娘
另几个听了,也是一叹。
芷容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撇眼过去。
一个慰官装扮的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这次剿杀蛮人族,我们都是去了的,亲眼见娘娘……这辈子都不曾见过这么机智勇猛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们皇上。可惜她冒死换来的功勋被那些人生生毁了
探宫
另一个叹道:“谁说不是呢,如今被禁足坤宁宫,三年内不许任何人,更不许任何人见她,据说只得一个宫女和一个粗使的丫头服侍起居。那宫女如果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如果是个儿眼看人低的……哎,真是可怜
芷容心脏忽地一紧——她被禁足。
怪不得城门口虽然清查,却只是查余党,而没有查她和父亲。
“今早听送油米去坤宁宫的护军说,站在门口,只看见娘娘孤零零的一个背影,着实凄凉得很。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皇上也狠得下心
另一人道:“皇上也尽力了,换个人,只怕已经……”那人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有人不服道:“坐天下,成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受绊于儿女之情。如果不是为了安抚收服的那些靖国公的旧部,哪能只是禁足这么简单
芷容捏着馒头的手指陷进馒头,锁了眉头。
他对外声称的竟是她被禁足坤宁宫。
有人看了看左右,不见有人留意他们说话,才压低声音道:“这皇后娘娘是个刚烈的性子,靖国公被屠了,她能老实地呆在坤宁宫?照着娘娘的本事,那坤宁宫可禁不住她
另一人道:“这问题,好些人都怀疑过,不过早上送油米的护军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次剿蛮人,他也是去了的,还是打的头阵,是亲眼见过娘娘的,如果里头那位不是娘娘,他不会认不出来
“嘘,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另有人将那人的话打断,那些人便将话题转到了哪家花楼的小娘子俊,哪个姑娘的大上。
芷容虽然打算离开,但仍忍不住好奇,坤宁宫里的那位是谁。
丢了几个铜板在桌上,起身离去。
在皇宫附近过徘徊一阵,摸倒了一个单独出行的卫军,拖到隐蔽处,脱下他身上军服穿上,向皇宫而去。
到了门口,略低了头,亮了亮出入牌。
守宫门的护卫军虽然觉得芷容面生,但那块牌子却是货真价实的,也不为难她,放她通行。
芷容一路急走,到了无人处,回忆在父亲书房看过的那张地图,辩别方向,朝着地图上所指的坤宁宫飞奔而去。
到了坤宁宫附近,发虽然远远难看见一个人影,但芷容发现周围暗处不时传来极轻的呼吸声。
如果她不是经过长期的潜伏训练,绝难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从气息的轻缓可以判断,这些人的身手,绝大多数在她之上。
如果这样冒然闯进,只怕没见到坤宁宫里的那位,她已经被送上黄泉。
芷容放缓了步子,缓缓前行,路过一处树丛,停了下来,左右望了望。
树林中的呼吸陡然屏住,芷容知道,这是潜伏者开始警惕的表现,如果再发现什么异样,就会发出信号通知同伴。
芷容望了一阵,走向那处树丛,芷容甚至能感觉到树丛后那位已经握刀在手,随时准备出手。
她不慌不忙地走到树丛前,又看看四周,开始解裤带,她站的位置极巧妙,能让树丛后那位看见她的动作,却看不见她前面的情境。
替身
这么看来,就象一个寻地方小解的护卫兵。
树丛后那位,又开始浅浅地呼吸,芷容嘴角露出一抹细微得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突然凤雪绫出手,直接缠住那人的脖子,勒得那人无法呼吸,更说不出一个定。
眼前一花,在树丛边小解的人已经站在他面前,还没看清来人,头上猛地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芷容伸手探了探那人颈部脉搏,确认那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才收回凤雪绫,剥下那人身上黑衣套上,于林中穿行,有时遇上潜伏的隐位,但照着以前在蛇国时所学的手势,含糊比划,竟被她蒙混着潜到坤宁宫外,翻墙进入坤宁宫,见一个宫女愁眉苦脸地从屋里开门出来,竟是巧云。
芷容怔了一下,藏身树后,见巧云端着装着饭菜的托盘走进角屋一间小厨房,侯在门口的小丫头看了眼她手中饭菜,问道:“又不合胃口吗?”
巧云‘嗯’了一声,叹了口气。
小丫头嘟嘟啷啷地低声报怨,“这都做了三次了,前些日子还听说娘娘为人随和,哪知竟是这么难伺候的主。都进冷宫了,还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么?”
巧云瞪了她一眼,严厉道:“我们做下人的,不可以私下议论主子,你进宫也有两年了,怎么还不懂这些规矩?”
小丫头吓得脸色微微发白,不敢再说,也随巧云进厨房帮忙。
芷容眉头微蹙,肖华还真给她弄了个替身?
悄悄上前,将窗户推开一缝,往里望去。
这一看,浑身的血液刹时间象是被冰冻住,冷得透骨。
本该在云陈州路上的碧瑶,竟懒洋洋地斜卧在屋里锦榻上,手中拈着一个剥了皮的荔枝。
芷容怔怔地看着,心乱如麻。
过了半柱香时间,巧云将重做的饭菜端了进去,放在碧瑶身边的榻几上,“娘娘请用
碧瑶只淡淡地瞟了一眼,脸就垮了下去,“这也是给人吃的么?叫肖华来见我,我要问问他,是想把我饿死在这里么?”
巧云低着头道:“巧云没资格求见皇上,娘娘要见皇上,只能等上头来人了,再请他们转告皇上
碧瑶一听,怒了,扬手就给巧云一个巴掌,“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顶嘴
巧云眼里慢慢溢上泪,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碧瑶更是怒火冲天,挥臂将托盘上的饭菜扫落在地,下榻在上头踩了踩,道:“你自己尝尝,这是不是给人吃的东西?”
巧云怔了一下,看向地上一片狼籍的饭菜,再看向碧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碧瑶将她推跌在地上,“吃啊,是不是你这在这饭菜里下了毒,所以才不敢吃?”
巧云虽为下人,也不是没被主子骂过,但被这样欺负却从来没有过,委屈得落泪。
明知碧瑶是把对肖华不肯见她的怨气发在自己身上,却又不敢违逆,只得蹲下身,抖着手去拾地上脏了的饭菜。
芷容在宫里时间虽然不长,但巧云却是她却是递交了一片忠心的。
讨个说法
这时见她这么被碧瑶欺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冷哼了一声,猛地拍开窗户,跳了进去,傲然立在碧瑶面前。
碧瑶冷不丁看见她,吓得退开一步。
“娘娘巧云惊呼出声,忙捂了嘴。
芷容看了巧云一眼,冷道:“起来
巧云偷瞧了碧瑶一眼,没敢动弹。
芷容的脸色越加得冷,问道:“肖华可有废后?”
巧云道:“不曾
芷容冷冷道:“既然不曾废后,我说的话,你也不听?”
巧云嘘得小脸雪白,忙起了身,忐忑地立在芷容身后。
碧瑶这才回神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芷容只淡淡地斜瞥了她一眼,走到桌边自行坐下,对巧云道:“你去寻肖华来见我
巧云应了一声,急急地退了出去。
碧瑶看着芷容,好象每个关节都开始痛了起来,强作镇定,“你什么意思?”
芷容手撑了额头,把玩着凤雪铃。
她对碧瑶根本无话可说,需要的是肖华给她一个说法。
碧瑶在她手上吃过亏,这时只有一个粗使丫头在院子里,哪敢招惹芷容,识趣地独自坐到一边。
她虽然害怕芷容,但她与肖华有约定,只要肖华来了,倒不必怕芷容。
不到一柱香时间,肖华带着木泽和巧云匆匆而来。
进门一双如泼墨的眼便落在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的芷容身上,看清她身上的隐卫衣裳,颇有些无奈得皱了皱眉。
芷容自觉道:“我没杀他,他顶多睡上三几个时辰
肖华眉稍落了下来,微微一笑,“你真是胆大包天
芷容撇了撇嘴,眼角斜了碧瑶一眼,“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肖华从进门就不曾看碧瑶一眼,突然上前,拉住芷容,“跟我来
芷容会折回皇宫,让他意外。
回到皇宫后,见了碧瑶没有负气而去,更让他意外。
然,这些意外汇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欢悦。
芷容摔开他的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有些事,肖华本不愿碧瑶知道太多,因为他不愿碧瑶太拿自己是回事,索取更多。
但被芷容质问,不得不如实道:“靖国公不再出征后,虽然交出军权,但他在随他出生入死的那些将士心目中,仍如同神一样地存在。这次事件,诛杀靖国公,他们虽然无话可说,但何曾不心存忐忑,毕竟每个君主上位,都是铲除异巳。他们曾是靖国公的旧部,岂能不怕?他们一但怕了,就会成为随时可能反的隐患。你平白失踪,他们只会认为是我对你下了手。那样一来,他们可真是寒了心。所以……”
芷容板着脸,冷笑了一下,“你猴急地把她发往陈州,是为她进宫做准备吧?”
肖华不否认,“如果你不离宫,何需如此?”
芷容心底微涩,但望向肖华的眼却带着执意的怒意,“但为什么是她?”
肖华道:“因为她和你的长相有几分想象,如果不近看,勉强可以蒙混过去
纵容
碧瑶身子一晃,跌坐在身后圆凳上。
肖华从小就纵容着芷容,这会儿当了皇帝,对芷容的纵容竟是有增无减。
芷容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他的纵容,瞪着眼道:“你不废了我,我便去城墙上向所有人宣布……”
“宣布什么?”
肖华细细端详着她的怒容,觉得她此时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极是可爱,。
“宣布休夫
芷容眼底是肖华熟悉的倔强。
“你不妨试试肖华咬牙切齿。
“你也不妨试试芷容不肯示弱地回瞪过去。
四目相对,最终肖华眉头微微一蹙,目不斜视,仍锁着她的眼,道:“送楚碧瑶前往陈州
芷容嘴角终于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窝在他怀里,不再动弹,任他抱着走出坤宁宫。
碧瑶望着二人离去,脸色刹白,追上两步,却被木泽拦下,“姑娘,你不能走出这坤宁宫
到这时候,碧瑶哪里还顾理上这些,推开木泽,对着肖华背影叫道:“你不守信用
肖华停下,并不回头,只看正攥了他一缕发束把玩的芷容,淡淡道:“你我的协约是,你替她禁足坤宁宫,直到她回来。现在,她回来了,我们协约也就结束
碧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