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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是他重铸战剑的日子。
这天,他将小龙儿从小兔仙手上接下来,绑在背上,才走进铸剑室,沉声道:“诺诺,你以后也是要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要杀敌,少不得要一把好剑。今天爹就让你看看,怎么铸一把好剑
芷容提了茶水进来,看了看他背上的小龙儿,眸子涩黯,他终究是听见了她和太婆婆说的话。
那夜,他听见外头异动,就知道了有不速之客来访,那些话,他是有故意说给他人听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外头来客与芷容无关。
然芷容起身,将他心里的那点希望击得灰飞烟灭,芷容与太婆婆的那席话,更让他刚暖的心,重新坠入冰窖。
好在芷容并未答应她那太婆婆。
否则他真会一剑杀了那老太婆。
他从来不会怀疑芷容会伤自己的孩儿,但他得防,防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所以才将诺诺接到身边。
残剑重铸,剑中残余的灵根会重新激发,虽然不能再如过去一般,却强过如今残剑之威千千万。
七七四十九日,眼见战剑将到出炉的关键时刻,外头传来玉帝太子的冷笑声,“你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徒劳
应龙幽眸一沉,冰冷一片,转头看了一旁煮茶的芷容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
童佬得了彻底毁他战剑之法,不会没有作为,玉帝太子必然会来。
现在诺诺在他背上,他没有可以什么可以害怕的。
他只希望芷容当真没有骗他,当真再也不会离开他和诺诺,再不会随外头那人离开。
芷容迎视着他的眼,出奇的冷静,轻声道:“茶还有一刻钟就好
他轻点了点头,“我不会等茶凉
芷容垂眼专心煮自己的茶,“如果你被他杀了,这茶可真要搁得凉了
应龙傲然一笑,“茶斟好等我
芷容默然,直到他出了铸剑室,才抬起头来,清亮眼被决然地痛楚生生地划开。
她井井有条地煮水,辗茶。
做好这一切,望望铸剑炉,流光回转,再有片刻便是剑成出炉之际。
再望窗外,应龙仗着绝好的身法处处抢快攻击玉帝太子,占着上风。
但玉帝太子手拿神器,虽然暂时被应龙的诡异身法击退。
他要想击毙玉帝太子,一定会被玉帝太子的神器反噬。
他的剑又被毁去,没有东西可以抵抗玉帝玉子神器最后释放的能量,他也难逃一死。
芷容轻抿了唇,他存着与玉帝太子一败俱伤的念头。
他根本没打算,再饮她的茶。
芷容看到这里,平静得心无波澜,提起茶壶,如同他就在身边,仔细地斟好茶,漫步踱到炉边,见炉里剑光冲天,而应龙一招杀招向玉帝太子直劈出去。
霸气的应龙(四)
忽地唤了一声,“萧郎纵身向铸剑炉纵去。
刹时间,猩红的火光扯破了漆黑的夜空,也炙痛了芷容赤红的眼。
浓烟夹杂着浓稠的焦臭熏得她几乎窒息过去。
芷容知道,她魂飞魄散后,其中六魂被剑气所吸,化作这柄战剑的剑灵,而另一魂将化在八荒之中。
应龙听见叫唤,回头,只见银亮的剑光冲出铸剑炉,直指九重天。
刹时愣住,玉帝太子一掌拍向他胸口,他也不知闪避,那一掌重重在击在他胸口上,将他拍飞出去。
他跌落在地,反而回过神来,不等玉帝太子再次攻来,就地一滚,跃身而起,顾不上胸口的痛,飞跃回铸剑炉旁。
看见已经被万年炉火吞噬的芷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放下背在背上的小龙儿,不顾一切地翻身进炉,焚得皮焦肉烂,却只抓住她最后的一脉残魂。
火光中,芷容看见那张极俊雅致的清峻面庞,是让她爱极又恨极的男人,他好看而薄凉的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他望着她散魂中最后的身影,怒极反笑。
芷容含笑看他,唇角却浮现出一抹畅地意。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冷清噪声,”芷容,这就是你想要的?”
芷容微仰着头,看着那张让她无法割舍脸庞,”是
紧随他进来的玉帝太子看着铸剑炉中的二人,怔了。
另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进来,却是芷容的母亲月茹,月茹被眼前的一暮惊得呆了,哆嗦着唇,“芷容……”
应龙兀然一笑,一指身后玉帝太子,“你宁肯死,也要阻我杀他?”
芷容看定他,“是
他手攥成拳,恨得咬牙切齿,”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宽恕你的无情
芷容咬紧牙,好痛,身上皮开肉裂,无处不痛。
此痛却不及她心里的痛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萧华,我无需你宽恕,我只要你生生世世地痛苦,永世不得快活,”
他若无其事地瞧着她,半晌轻道:”你执意如此,随你去吧
优雅脱俗的身影在火光中消失。
随你去吧……
随你去吧……
芷容展开双臂,疯狂地笑了起来,”你一定会痛苦终身,一会定,一定会……”
他只要想‘芷容’二字,就会痛苦,她敢对天发誓,他会为欺她,而后悔。
两行泪夺眶而出,还没来得及滑落脸庞就被火焰烤为灰烬。
芷容耗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慢慢地阖上眼,一袭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色袍角飘入眼角。
她想再看真些,眼皮却再不能抬起一丝一毫,嘴角的嘲讽笑意渐渐隐去,只剩下一抹刺心的痛楚和苦涩。
玉帝太子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怒极攻心,看着从铸剑炉中迈步出来的应龙。
应龙被万年炉火焚得只剩下一口残喘气息,好象只一掌,就能将他拍散。
玉帝太子怒到极点,举起神器向应龙砸去。
不料,在他看来,只要轻轻一磕,就会被他打得散去的应龙,突然间一手紧攥那缕残魂,一手抓住炉中剑柄,炉中铸剑就在这一刻剑成出炉。
霸气的应龙(五)
围绕在剑身上的红光化成一条龙影游绕在剑刃上,一声龙吟自剑上呼啸传开。
战剑横过眉心,竟将玉帝太子的神器生生劈开,龙纹流光生生地将玉帝太子劈成两半,鲜血飞溅,染红了他半边面庞,如同鬼刹。
他跳进万年炉火,已经焚得只剩一口残气,再生劈了玉帝太子,也耗尽了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战剑‘当’地一声落地,身体不受控制地仰面倒下。
应龙紧攥在掌中的那脉残魂,虽然不能思考,却记录下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望着女儿活活被炉火焚得魂飞魄散的月茹回过神来,疯了般冲向倒地的应龙。
拾起玉帝太子跌落一边的神器,就要向应龙胸口砸下。
神器带着玉帝太子最后的恨念,砸在应龙胸口,会让他也魂飞魄散。
“我侄儿生死,由不得夫人做主一只手伸来,压去她手中法器。
月茹抬头,瑞气腾腾中夺了她手中法器的却是跺跺脚,也能让九重天震上一震的紫微大帝,他身边站着面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的天君。
紧接着又是一团瑞光跌跌撞撞地滚下,直扑向被应龙劈成两半的玉帝太子,正是月茹的丈夫玉帝。
如果被劈死的是应龙,那么今天理亏的就是玉帝太子,可是死的却是玉帝太子,虽然上门挑事的是玉帝太子。
但在照着老一辈的看法,小辈斗殴,虽然不该但绝不能伤及对方性命。
所以应龙有理也变得没理了,天君和紫薇也只能由着玉帝带着奄奄一息的应龙离开。
而紫薇大帝和天君跟着去看上天如何评判萧华,他们能做的,只是选一个择中的办法,令玉帝消气的同时设法保得萧华性命。
芷容看到这里,迷糊的神智渐渐清明,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脸,身上湿得透了,被风一吹冷得打了个寒战,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
听见父亲和阿依一声声地急唤着她的名字。
腹间的痛再次袭来,听见稳婆道:“九九姑娘,快用力,再不用力,孩子会憋死在里头了
“诺诺芷容惨白着脸,双手紧紧抓住身后车沿,咬紧牙关,沉着气一下一下地用力。
她和肖华的前世今生的账,可以慢慢地算,但孩子无辜,如果真让他就这么离世,她真妄为人母。
上一世,她对孩儿有愧,这一世不能再愧对他。
攥紧车沿的手紧了又紧,连续的棱角硌进手掌,却浑然感觉不到痛。
这时的雨越发的紧,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越加清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尽数灌向身下,身子极痛而缩,忽地身下一空,象是被人生生地挖去一块,风雨中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芷容呆了一下,泪直涌上来,和着雨水一同滑下。
耳边是稳婆颤巍巍得欢喜声音,“出来了,出来了,总算是出来了……”
芷容紧绷着的身子霎时一松,象灌了千斤的铝,软倒地车沿上,再不能动弹,眼框赤热,泪却止不住地流下。
小龙儿出世
芷容一时间竟辩不出是欢悦,还是心疼。
她在生死边缘滚打无数,都从来没有象今晚这样怯怕过。
害怕就此死去,累得孩子胎死腹中。
此时婴孩划破夜空的啼哭对她而言,是世最美妙的声音。
阿依照着稳婆所说剪了脐带,打好结,清理了婴孩子口中羊水,可是这马车上再没有一件干衣。
芷容已经咬牙撑身坐起,阿依忙将孩子用湿衣裹了,递她怀中。
她接过婴孩,婴孩子便止了哭,一只小手软软地搁在耳边。
软软的小身子躺在她怀里,雨水将孩子打得透湿,芷容鼻子一酸,说不出的心疼,忙背转身,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尽自己所能地遮去风雨。
轻柔地抹去婴孩小脸上的雨水,心里象淌过一湾春阳水,满心说不出的滋味,低头下去,在小脸上亲了亲,小婴孩子竟慢慢睁了眼睛,水汪汪地一晃,瞧了她一眼,便又合了起来。
芷容喉间哽咽,再出不得声。
“芷容身侧传来父亲隐忍的声音。
回头见父亲一直绷紧着身子,竖着耳朵微偏向车厢,理好裙子,深吸了口气,微笑道:“爹,是个男孩
靖国公飞快转身,老眼已经落下泪珠,这一程路,他虽然不便回头,但后头的声音却是一直听着的,他害怕孩子不能顺利出世,害怕芷容死去。
他一辈子也不曾这么害怕过,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却象过了一个辈子那么长。
听到生了,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早想转过来看一看他们母子,听到叫唤急急转身,望着芷容怀中婴孩,哆嗦着唇,想去抱那婴孩,却见他软软小小地,怕伤了他,不敢伸手,半晌才出声道:“好,好,很好
雪狼听见婴孩哭声,打马奔来,瞧见车上情景,吃了一惊,连忙打马跑开,眨眼间功夫,赶了另一辆车过来,那马车是骨打母子所用。
这辆马车上,除了骨打母子,就只有孩子苏合的奶娘乌玛。
他们走的急,并没有多余的马车,只有骨打母子这辆车最为宽松。
芷容刚生了孩子,他们母子淋在雨中太过危险。
雪狼不理骨打是否愿意,强赶了过来,让阿依扶了芷容抱着孩子换过那辆干爽的马车,又令人取来阿依的干衣,给她们更换。
而受伤的稳婆便送去了族里大夫处医治。
芷容怕冻了孩子,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接了阿依递来的干巾,细细地擦拭婴孩。
骨打不喜欢芷容,自从她母子上车,就缩坐到车厢一角,不理不睬。
乌玛不敢得罪阿依,将睡着的苏合放在身侧,上前帮忙。
小婴孩又再睁眼,睨了眼身边的苏合,突然背上颤颤地竟伸出一双软巴巴的小翅膀,他想将那双皱巴小翅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