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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睁睁,可是眼皮如同有千斤重,任她如何挣扎也睁不开来,只听他道:“记好了,你的初夜是我的,除了我,不许给任何人
芷容想回了他一句什么,但倦意再次袭来,她没能开口说出一句话,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
夜华抱着胳膊,依在窗边,遥望着山顶笼罩在夜暮中的黑塔,神色淡淡地。
身后桌边,丹红已然半醉,仍蹙着柳眉,一杯酒接一杯酒地饮着,仿佛饮下的不是美酒,而是苦水。
不知过了多久,夜华转身过来,冰冷的眸子瞅了丹红一阵,上前按住酒壶,“再喝,又得发酒疯
丹红没能将酒壶提起,抬起腥腥醉眼,看清面前冷俊的面庞,笑了笑,“你说,我这么个祸害,做什么要一直活着?”
夜华皱了皱浓黑的眉,平视着她的眼,不言。
丹红自嘲一笑,“当年害你如此,现在又害丹心如此。如果我早早死去,你们又何必如此?”
夜华冰冷的噪声响起,“你死了,丹心更无所求世人总以为无欲无求,是崇高的境界,那是他们不知道无欲无求的痛苦和空虚。
有欲有求,或许会痛苦,但这般活着,方为一个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失忆后无欲无求的他,深知行尸走肉的绝望。
半醉的丹红,突然仰头滚靠上他的肩膀,侧脸看他,这张脸已经没有初见时的稚嫩,俊得刺目,刚毅而冷峻,但他冷如寒冰的性子,把所有姑娘拒之千里之外。
她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冷漠,不会为他的疏远而有所动,“丹心一心为我,是因为姐弟之情,那你呢?”
夜华冷冰冰地看着她,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道:“果然又开始耍酒疯
丹红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完全的清醒,“我死了,丹心会难过,你会吗?”
夜华冷看着她,目无波澜,“不会
丹红笑了,手抚上他的胸膛,“你是男人,也需要女人的身体。既然不会,为什么不……其实与我
夜华眉头渐渐皱紧,把放在胸口上的手拂开,“要我来,是看你发疯的么?”
丹红心里苦笑,“我和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肯与我,是因为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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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解去淫盅发作时,不能抑制的欲望,与众多男人辗转席间,但那都是没心的,只有欲。
但她真的很想,温暖这个男人冰冷的心,哪怕让他有片刻的欢悦。
“既然要发酒疯,就少喝些夜华夺去她手中酒杯,起身走开,重回到窗边,遥望远处高塔,眼里掠过一抹虑色。
早知芷容定会走黑塔之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到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丹红提了酒壶摇摇晃晃起身,“清给你说过什么?”
夜华面无表情,他答应过清,永远不告诉她真相,清说的不错,就算告诉了她,又能如何?
她恨着清,随着时间流失,痛会渐渐淡去。
如果她知道真相,念着清的好,那痛便会跟她一辈子。
夜华回头看了丹红一眼,那眸子如同窗外的月华,清冷无波,拉开房门,大步离去。
丹红飞扑到门边,手指触碰到门房,最终没有再将门打开,颓废地坐到下去,泪里凝满了泪,低声呢喃,“夜华……我的心……好痛……”
她舍不下丹心和夜华,越是舍不下,却越成为他们的拖累。
明知拖累了他们,又害怕死去以后,再看不见他们,没皮没脸地活着,她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痛心。
芷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翻身下床,身体果然比以前轻便许多,知道成了,心里暗暗欢喜。
离进黑塔,只有三个月时间,夜华分别为小十七和芷容设计了一套训练方案,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激发他们还没被挖掘出来的潜能。
没有人能保证,进了塔,芷容和小十七不被分开,所以夜华的方案,也是让他们单独训练,提高自身的能力,而不依靠他人。
在训练过程中,任何人也不许打扰他们,就连夜华自己本人,也退避开去,好象就连多一句话,都是浪费训练的时间。
时间虽然紧迫,但小十七和芷容都是极吃得苦的人,再累再艰难,都咬牙硬撑,丝毫没半点偷闲。
夜华在暗中看着,颇为欣慰。
这日,芷容正在林中苦练,一直平静的黑塔,突然骚动起来。
黑塔里涌出大批的杀手,象在追赶着什么人。
这样的事,是芷容到蛇国后第一次发生。
就连平日供他们训练,不允许任何人涉足的林子,也不能例外地涌进大批的黑塔杀手。
大批的黑塔杀手从芷容身边搜索而过。
她从来人口中得知,竟是封印在黑塔里的赤水剑被盗。
蛇侯下令,无论如何要截回赤水剑,至于盗剑之人,杀无赦。
将赤水剑截回者,重赏。
芷容只关心三个月后的黑塔之行,赤水剑被不被盗,她无心理会。
这林子被人来来去去的反复搜索,再难安静地练习,收起凤雪绫走向林子深处走去,打算洗去脸上泥尘,重新寻处安静的地方。
到了泉边,却见泉边背对她,坐了一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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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猜一下这个黑衣人是谁?
赠剑(加更)
黑衣人手中正握着一把只得一尺来长,剑身赤青的短剑,轻轻抹拭,那剑剑身极窄,赤青的剑身上,隐布着暗红血丝,血红被光一照,琉光四走,诡异又美丽。
说是剑,倒不如说更象刺,是适合女子的武器。
芷容走路,几乎无声,仍被他察觉。
他回头过来,水光反映在遮去他半边脸的青獠面具上。
“是你?”芷容怔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偷赤水剑的竟是平阳王。
更不能相信,他竟然敢进入合欢林,要知道这林中的瘴毒,无人能解。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如厉鬼的面具,丝毫不能影响他温文雅致之态。
芷容扫过他手中黑沉的窄剑,“你偷了赤水剑?”
“你认得这是赤水剑?”平阳王指腹轻抚剑身,温柔得如同抚摸爱人的身体。
芷容摇头,但有人盗取赤水剑,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她哪能不知?
看着他手中窄剑,不知为什么,凭白生出一股亲切感。
平阳王专注地瞧着她脸上的神情,“喜欢?”
芷容吸了口气,喜欢有什么用,这东西不是她能要的,“你带着这剑,离不开的
这片林子早被杀手们层层围住,他带着这把剑,只要露身,就会遭到无穷地追杀,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屏着呼吸与数百的杀手打斗,一旦吸入林子里的毒瘴,就算离开合欢林逃了出去,也逃不过瘴毒入体。
他不以为然地瞧了她一阵,握着赤水剑,站起身。
芷容下意识地往后退开,握了匕首横在身前戒备。
她只要叫上一声,立刻会有大批的杀手涌来,他就是插翅也难飞。
但她除了警惕地看着他,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浅浅一笑,将赤水剑掷到她脚边。
芷容看着插…在脚边,微微轻颤的窄剑,不解地向他看去。
“送你他从背后取下一个竹筒,装了一筒泉水,回身深看了她一眼,飘然而去。
芷容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恍然如梦。
他是已经中了毒瘴,所以取水?
看着脚边的赤水剑,眼角直抽抽,他这是丢了一个烫手馍馍给她。
她拿着这把剑,怎么给蛇侯解释。
说是平阳王偷的,然后转送给了她?
简直是找死。
不说是平阳王,说是一个小贼偷的,她把小贼打跑了,把剑夺回来。
数百杀手没奈何的小贼,她却把人家打跑了,她一个人顶数百个杀手?
谁信谁白痴。
想转身离开,不加理会,谁爱捡,谁捡去。
那股莫名的亲切感召唤着她,不忍离去。
半晌,弯腰拨起脚边窄剑,手指轻轻拭去剑上沾着的泥土,那般亲切感越加的浓烈,对这剑竟有些爱不释手。
“容容
芷容猛地一惊,转身,见母亲扶着树杆,脸色发白地看着她。
“娘,你怎么来了芷容打了个寒战,刚才想得太投入,连母亲什么时候到身后都不知道,如果换成其他人,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说很多杀手在这里抓人,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月茹担忧地看过芷容手中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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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爽了吧?平阳王是不是很有魅力呢?
踩他的尾巴尖
芷容故作轻松地把玩着窄剑,笑道:“可以找蛇侯要赏赐了
月茹拧紧眉头,“他为什么要把这剑给你?”
芷容耷了耷肩膀,“估计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带不出去,不如送我做个人情?”
月茹心里一紧,“他与你能有什么人情?”
芷容不敢告诉母亲,她与平阳王有过几次邂逅,戏笑道:“或许是赎还屠我们满门,害我们母女坠崖的罪?”
说完,暗看母亲脸色。
月茹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一个字,那个人暖如春风的外表下,是一颗硬如坚铁的冷实心肠,手上染满鲜血,哪来赎罪之说。
月茹没能如芷容所愿,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
那日送葬,为什么要被人屠杀,母亲和平阳王之间,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一场交易,所有问题,月茹不肯露出半点口风。
芷容终是看不出母亲对平阳王是恨,还是不恨,虽然觉得遗憾,但考虑着三个月后,要进入黑塔,生死难料,这时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索性丢了开了去。
将母亲送回小院,朝着蛇侯寝宫而去。
见了蛇侯,只说这剑是捡的,没见着盗剑的人。
蛇侯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审视的目光,几乎要把她每根头发都切开来,“真没看见?”
“没看见芷容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知道不该捡这烫手山芋。
“真没?”泛着七彩光泽的淡紫尾巴尖,向她裤下撩来。
“真没芷容快如闪电地把那截尾巴尖踩在脚下。
蛇侯怔了一下,低头瞪着被她踩在脚下的尾巴尖,脸上阴晴不定,她居然敢踩他……
芷容抬抬眼皮,发现对方脸色不好,一点点挪开脚,漂亮的尾巴尖上,留下了一截沾了泥的脚印。
蛇侯险些晕了过去,他可是最爱惜身体,绝不容身体上沾上一点污尘。
芷容也是一愣,赔了个笑,“意外,意外
这还能是意外?
蛇侯紫色眸子里几乎喷了火。
“我给大人擦擦芷容干咳了一声,蹲下身,抓住那截漂亮尾巴尖,低头,在上头呸了两口口水,一阵搓。
蛇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竟在他尾巴上吐口水,变了脸色,倏然往后退开,身体被身后凳子一绊,跌坐在凳上,瞪着芷容,杀人的心都有。
芷容抬头,对上他喷火的眼,迷惑道:“不够干净么?”摊了手掌,又要呸口水。
换成别的女人,蛇侯早叫人剁块喂狼,可是这女人,他哪能舍得?
蛇侯妖孽面庞煞白,生出一丝无力感,忙将尾巴缩回袍下,发誓以后再也不在她面前露出尾巴。
芷容挂记着今天没完成的训练,不愿在这里多耽搁,见他缩回尾巴,起身告辞。
蛇侯瞟了眼她的手,无力地扬了扬手,示意她快走,同时向外叫道:“打水
芷容刚出门口,见夜华匆匆赶来。
夜华见她安然无恙地出来,暗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显然得到消息,芷容得了赤水剑,怕她解释不清,招来杀身之祸,才匆匆赶来。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