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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随着芷容一同停下脚步,转身过来,见芷容正向反方向挪着步子,浓眉一沉。
芷容天不怕地不怕,对夜华却是怕的,见他变脸,唬得即刻站定,不敢乱动。
夜华深看了她一眼,抱着丹红向前走去。
芷容拧着眉头,犹豫着该不该跟上去。
夜华走得很慢,不见芷容跟上,回头瞪来。
芷容轻咬了下唇,磨蹭着跟了上去,夜华才加快了步子。
芷容望着前面高大笔挺的背影,心里嘀咕,丹红需要心爱的人安慰,而夜华正好是这么个人。
此时正是他们二人,你情我哝,哝着哝着,就把事成了,或许就此成就了一双美鸳鸯,丹红也不会再有死心,夜华也不用再孤独。
这时候,她在旁边杵着叫什么回事?
夜华好似能听见她的心声,回过头来,冷瞪了她一眼。
芷容忙将嘴闭紧,生怕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走快两步,老实地跟在他身后。
夜华这才不再理睬她,健步如飞。
丹红的住处颇为奢华,三套一的院子,又有老奴和侍女服侍。
夜华挥退下人,抱着丹红径直进了丹红寝屋。
芷容跟在后头,到了寝屋外间,就不再跟着,往一旁的凳子边靠,既然不能走,老实呆在这儿侯着总是可以,也不必到里头碍眼。
哪知刚刚转了方向,夜华又冷冷地瞪了过来,“跟来
芷容对惯了夜华的冷,听着这声音,仍打了个寒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夜华如此着恼。
扫了眼夜华怀中丹红,后者已经哭得软得没了骨头,完全地依在夜华结实的胸脯上。
芷容心里疙疙瘩瘩,更觉得此时此刻,她不该呆在这里。
但再次对上夜华冷若眼霜的眼,暗吸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挨了过去。
她不知,她每一次犹豫后退,夜华心里就添上一层堵。
这丫头难道当真对他没有半点情意,就这么想,将他和丹红凑在一块?
夜华将丹红放上床榻,丹红微颤的手死拽着他的衣襟不放,象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小十七终于因为她没了性命,丹红再无颜活在这世上。
这些年来,清在丹红的心中渐渐淡去,她对夜华并不敢奢望,但他终是她在这世上唯的执念,这怀抱是她渴望已久的,只望在死前能在他怀中呆上一会儿。
被迫当灯泡(二)
从这世上离开的那会儿,能带着他的温暖。
饶是夜华性子再冷,再不近女色,这会儿,也不忍心将如同将尽的灯芯的丹红从怀里丢开。
微锁着眉心,由着丹红依在他胸前,在榻边坐下,抬眼向芷容看去。
芷容自然不会怀疑夜华有让人观赏暧昧地喜好,但此时此情,更别扭过看蛇侯在床上与美女腻歪,恨不得隐去身形,垂着眼,唯恐余光瞟到榻上相拥的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左脚尖踩着右脚尖,巴望着夜华早些把话交待了,能早些离开。
夜华瞧着芷容不自在的样子,浓眉越蹙越紧,再想着三弟的话,心下越发黯然。
丹红见夜华令芷容跟随,知道夜华不愿与她更多的亲近,朝芷容看去,后者是一派顺服乖巧。
心想,芷容这副模样恐怕要惹得夜华不开心。
果然见夜华睨着芷容的眸子拢上一层愠意,心底一片怅然,他果然是在意芷容这个小姑娘的。
夜华越是看芷容,芷容心里越是别扭,抱着个需要安慰的美人,却一声不出的瞪着她,叫什么事?
芷容不知道夜华与平阳王的关系,横思竖想,自己唯一的错漏就是没把小十七看好,但小十七那性子,是她看得住的吗?
小十七出事,他们会难受,难道她就不会吗?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恼火,抬眼起来,迎着夜华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
夜华愕了一下,暗叹了口气,她对过去什么也不记得,又是这般环境,活着已是不易,还能对她强求什么?
收回视线,才发现丹红一直静看着他,将乱麻麻的思绪抛开,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塞到丹红手中,淡声道:“离开蛇国
丹红握着那个药瓶,怔了,定定地瞅着他,半晌才凄然一笑,“我不会离开
“你必须离开夜华口气决绝,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继而低头在她耳边,用只得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小十七未死,不久会成为晋国太子。你不离开,如果被晋皇所知,必千方百计杀你灭口,一旦被小十七知道,你叫小十七怎么做,保你叛国,一生被晋国追杀。还是重返蛇国,做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杀。又或是弃了你,然后永世不得心安?”
他同情丹红,固然不会将她看轻,但皇家人情凉薄,为了颜面,哪里会顾惜一个名声狼籍的公主的性命?
丹红要想活命,只能远离蛇国,隐性埋名,与过往断绝一切关联。
让这世间再没有淫名满世的蛇国丹红。
丹红惊看向他,是她熟悉的,如同冰石的英俊面庞。
那双眼里从不含任何感情,但说出的话,绝不容人怀疑。
芷容见丹红神情有异,但既然夜华要压低声音,就是有不想她知道他所说的话,不管如何好奇,也不能去问。
夜华瞟了一脸好奇的芷容一眼,接着低声道:“正因为小十七,晋国才与蛇国解盟反面
被迫当灯泡(三)
丹红整个人在夜华怀中僵住,如同石头人一般。
不知是惊,是喜,还是忧。
她不知丹心为什么将成为晋国太子,但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丹心还活着。
虽然不可思议,但夜华从来不是胡乱说话的人。
而且晋国与蛇国解盟之事,是她亲眼所见。
想来是夜华晚归的这些天,得知了晋国反目的原因。
她对夜华的话,不会有任何怀疑,但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一时间让她无法消化,只是愣愣地看着夜华。
夜华说完这些话,慢慢退开,放开手来,将拽着自己衣襟的手扳开,令她躺好,站起身来,步下床榻,仿佛什么都不曾说过,也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丹红手中紧拽着那个瓷瓶,终于失控哭出了声。
是喜极而泣,也是痛极而泣。
喜,自然是丹红尚在人世。
痛,是因为她知道手中拽着的是什么,淫蛊的解药。
这东西被神巫看得如何重要,丹红再清楚不过,要得到这解药,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无法想象。
她不知夜华用什么办法得到,但有一点可以清楚,夜华一定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
夜华为她所做,太多,太多。
如果夜华是爱她的,她可以倾自己一生去爱他,为他做一切,能为他做的,以此来回报于他。
可是他心里没有她,就算她为他填上性命,也暖不了他孤寂冰冷的心。
他不需要她。
丹红心里痛极,宁肯他什么也不为她做,任她死去,起码可以心安。
但如今她如何心安?
即便是给她做牛做马,也无法心安。
夜华不再看丹红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芷容看着嚎嚎大哭的丹红,又看向走向门口的夜华,杵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子,是让她去安慰丹红,还是跟他一起离开?
不知丹红为何而哭,就算安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丹红哭得痛心裂肺,这么走了,又太满情寡义了些。
正左右不定,夜华冰冷的声音传来,“不走?”
芷容轻嘘了口气,不放心地望了望仍在痛哭的丹红。
继而想到,她肯这么哭出来,便是去了死心。
这时候,不该去劝慰什么,而是由着她独自发泄。
放松手脚,向门外溜去。
夜华看着小心翼翼的芷容,不禁哑然。
深眸不由地暗了下去。
这丫头心地纯良,如非神巫和妩姹迫得厉害,她如何能对三弟下得毒手。
她为了保住母亲,不得巳而为之,能怨她什么?
然蛇夫之毒,令三弟陷入绝境,往后的日子不敢去想。
如此一来,就算她是三弟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三弟也不可能不恨?
以三弟的手段,她的日子怕是不会再好过。
要想解去他们二人之间的死结,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蛇夫之毒的解法。
芷容被夜华看得头皮发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小十七……”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耿耿于怀夜华声无波澜。
惹恼夜华
芷容心想,既然你这么想,做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来,毕竟小十七是所有人心里的痛。
头顶再次响起夜华的冰冷噪音,“你可知,这次用蛇夫之毒伤了平阳王,惹下大祸?”
夜华已经知道,神巫用蛇夫迫她们母女俩诱平阳王入合欢林的事。
就算神巫令她用毒,但以平阳王的身手,就算她伤不了他,也无可厚非。
平阳王这么容易伤,蛇国何需花费这么多年时间,培养这许多鬼杀?
所以,她只需将三弟诱入合欢林,这场交易就可以达成,她根本不必做得这么尽。
这一剑,生生地令三弟掩去心底的柔情,换上了恨。
用蛇夫之毒伤平阳王的事,是芷容心里的一根刺。
然下毒的是母亲,无论后果如何,她都只能自己担着,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毒是母亲下的,否则母亲定会遭到平阳王的无情报复,咬唇,沉声道:“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夜华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芷容慢吸了口气,抬起头,重复道:“是,我别无选择
如同他第一次看见她抬起的眼,是一双清澄无波的眼。
夜华心底某处软软地陷了下去,暗叹了口气,或许真是天意弄人。
如果她没有失去记忆,是否知道三弟这个人,如果知道,是否还能下得了这个手?
或许有记忆的她,会是另一番情境。
“罢了,你回去吧夜华背转身,“这一年内,不要离开蛇国
三弟中了蛇夫之毒,恨芷容的,不仅仅是三弟,三弟所有手下,都恨不得食她的肉,饮她的血。
只要不是三弟亲自出马,她只要在合欢林内,那些人暂时奈何不了她。
而这件事后,神巫和妩姹暂时也不会再动芷容。
平阳王这一伤,燕越两国的关系固然更为恶劣,但对合欢林最为熟悉的平阳王无法再坐阵亲征,蛇国有合欢林相护,燕国大军不敢轻易涉险。
蛇国动不了,平阳王一帮属下将士多年的辛苦成为了泡影,仇恨自然会发泄到伤平阳王的芷容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芷容就会成为燕军被报复的对象。
如果芷容死了,矛头会重指向妩姹和神巫。
所以,在这期间,妩姹和神巫不会让芷容离开蛇国,做任何有危险的事。
相反,会设法尽量保住她的安全。
只要芷容好好地呆在蛇国,而寻常人无法随意穿过合欢林的毒瘴,要杀芷容,也是难如登天。
妩姹他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喘口气,设法重振蛇夫淫威。
所以芷容只要不离开蛇国,暂时是安全的。
芷容见夜华不再有责备她的意思,松了口气。
寻思着丹红将要离开蛇国了,夜华心里定不好过。
或许夜华会返回丹红身边,二人再说说话。
又或许,夜华会想一个人静静。
这时候,她实在不方便留在这里。
向夜华行了一礼,如飞而去。
夜华看着远去的芷容,冰眸轻抬,遥望向远处天空,低声呢喃,“清,我做了这些,欠你的,也算还清了
又走一个
原来,清是南阳王的副将,随他出生入死多年。
一次重要任务中,陷身合欢林,身中瘴毒,索性隐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