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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色已晚,漆黑的苍穹上,挂满了明亮的繁星,冷风吹来,让她的酒意顿时退了不少,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终于将紧握的手掌缓缓松开。
远处是绵连的群山,深沉而漆黑,似一张血盆大口,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畏惧之意。
慕容清歌立在冷风口,迎着这风吹了半晌都未有说话,说是来聊聊,而她却并不开口说话,倒是一直这样,只是静静的立在这里,这无疑让云逸觉得纳闷不已。
也不知道这慕容清歌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何药,吹了半天冷风之后,云逸终于忍不住道:
“倒是不知道殿下将末将叫来此处,要谈什么?”
听他的语气,便知他已经有些不耐烦,慕容清歌连视线都没收回来,仍旧直直的盯着远处那模糊的群山轮廓,幽幽开口:
“云将军不但能够指挥打仗,更是一个难得的商人,倒真是令本宫有些刮目相看!”
云逸闻言神色微变,却仍旧道:“末将不知殿下此话之意,还请殿下言明!”
慕容清歌这才将视线挪回来,清冷的双眸,静静的盯着眼前一脸平静的云逸。
很好,遇事能够临危不乱,神情自若,可见其心思缜密,并非浮躁之人。
“好,既然云将军如此直接,那本宫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飘云城的凤来居幕后老板是你吧!”
她说的是陈述的语气,而并非是疑问句,可见她已经相当肯定。云逸有些讶异的盯着她,她见他不语,接而又道:
“不止凤来居,还有飘香阁,怡情坊,福悦来等几大酒楼都是你的,本宫说的对吗,云将军!”
此话一出,云逸当真是面色大变,心陡然快速跳动起来,而对面的慕容清歌却只是冲着他浅浅的微笑,而那一双清冽的双眸,却有如透视眼一般,直接将他看了个透彻。
这种时候还抵死不承认似乎是愚蠢的做法,慕容清歌都能将名字说出来了,并且,别看她此刻还面带微笑,但能讲出那一番话,却可见其已经是胸有成竹。
之前,他认为,慕容清歌不过是因为身在皇家,便比一般人要幸运,所以即便她是一个草包,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当上这主帅之位,不过现在,他对自己从前的那样一种想法,产生了质疑。
虽然不知道她领兵打仗的本事如何,但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黄毛丫头,深不见底,且能力非同一般。
打定主意之后,云逸平静的说道:“若是殿下要拿此事,治末将的罪,末将也认了!”
慕容清歌淡淡一笑:“若本宫想要治你的罪,你以为你此刻还能这样安然无恙的与本宫站在此处说话么?”
云逸心中一紧,但慕容清歌说的亦不无道理,她能够在京城就将毕凌霄的副将就地正法,自然也能够治他的罪。
但他委实猜不透,她此刻心中想法,干脆开门见山道:
“那殿下之意是?”
“谁说朝廷官员就只能安安分分的拿着那月奉过日子?与其当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本宫更愿意云将军是一位有经商头脑的聪明人。因为,钱虽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更何况,云将军做的又是合法生意,所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军此举又何罪之有?”
如今还摸不准慕容清歌的心中所想,云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安静的立在一旁。
慕容清歌接着道:“且,根据我的人来报,将军这些年虽然赚了不少,却当真是为平明百姓造福的。飘云城好几家学堂,都是将军私人所建立的,而且都不收学费。更甚者,还主动对西城的百姓格外照顾,时常接济他们,送粮送肉,亦是时常有。将军如此善意之举,为了平明百姓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别说本宫不如你,怕是当今朝野上下的所有官员,也无一人有将军如此善心善举。本宫对将军敬重还来不及,又岂会责罚将军?将军真是言重了!”
云逸有些复杂的望着慕容清歌,慕容清歌将一个小册子递到云逸跟前,云逸皱眉:“这是?”
“这群将士,皆是富得流油的主,估计以后会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将军代本宫先做保管!”
云逸接过慕容清歌手中的小册子,初略翻了一遍,接着浅笑道:
“殿下就不怕我向这些将士告密?亦或者打草惊蛇?”
慕容清歌笑了,但那一抹笑容里却多了一份坚定之色。
“如果云将军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也不能开这么多家店铺,更不能成为这飘云城驻守边境的将军,本宫说的对么,云将军!”
云逸嘴角抽了抽,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头低下,表情显得有些许尴尬。
两人一时无语,慕容清歌未说进营帐休息,云逸自然也不好先行离开,只得立在她身边静静的等候。
片刻后,还是慕容清歌先打破沉默,她目光深邃,漆黑的眸子,就有如此刻的星空,叫人一眼望不到底。
她说:“云将军,你说这天狼国太子为何要频频侵犯我边境?”
云逸神色一冽,目光里透着严肃:“天狼国的太子殿下,一向野心勃勃,急于想在天狼国建立战功,听说他不止侵犯了飘云城边境,更是连同紫羽国的一个边境小城,也一并发起了进攻。”
“当真有此事?”
“是!这个天狼国的太子殿下,听说有吞并三国的野心,近年来,更是在各国边境的城市蠢蠢欲动,企图将其它两国,与天狼合并为一国!”
听云逸如此说来,慕容清歌心中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真想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天狼国太子,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合并三国,野心倒真是不小,如今的大陆上,分为三国,大淼以北,乃是天狼国,以西为紫羽。
三国鼎立,各自占据着自己的地域,三国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不过因为大淼地处东南,气候与地势相对要好上一些,顾大淼在两国中,无论是国力还是财力上,都比两国要强上一些。
不过天狼国人,个个矫勇善战,且身强力壮,剑术了得,骑马的技术,更是超群。
而相比之下,紫羽国无论是国力还是财力,亦或者是人丁方面,都远不及两国厉害,严格来说,紫羽国,相对要弱上许多。
慕容清歌勾唇:“听云将军这么一说,本宫倒是很想与这天狼太子会上一会了!”
言语此处,脑海里却猛然闪现一个人影,那淡金色的长衫,那精致俊逸的五官,以及那敏捷的身手,当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她转过脸来,神情严肃的问道:“你可知道,咱们飘云城,有哪家的公子,身形修长,喜欢穿一件淡金色长衫,气质卓群,五官俊逸,仿若周身围绕着一层淡淡光晕,而且身手敏捷。可有这样一个人?”
云逸一听之下,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暗自好笑。原本以为皇家子女,会出一个特例,原来倒是他想多了。
刚才对她的好感,顿时消散,眼神也变得疏离了不少,淡淡开口:
“末将常年深居军营之地,实在是爱莫能助,况且如殿下那般形容的男子,怕也该是出自哪个达官贵人之府,我等粗鄙之人,又岂会随意见得到!”
其实,云逸可以干脆的回答,不知道,完全不用丢上这么一大段话,而且慕容清歌也深刻的感受到,云逸立马向她表露出来的疏离之感,以及话中蕴含的讽刺之意。
心中好笑,怕是将她看做是她大皇姐那样的花痴型女人了。
不过她懒得解释,要误会就误会吧,她也不介意,反正这云逸从一开始,就对她无甚好感了。
“时候不早了,早点下去休息吧!”云逸躬身道:
“末将领命!”
说完之后,便退下,慕容清歌仍旧站立在营帐外,望着远处绵延不绝的群山,思绪翻飞。
当日主动请缨,来这飘云城,虽然事先早已经深思熟虑,也做了许多的准备,然而此刻心里仍旧无底。
她所领的那十万精兵,乃是毕凌薇的部下将士,而这飘云城的将士,又都是云逸的部下,可以说,她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光杆司令。
所以,与天狼的这一仗必须赢,而且要赢得相当的漂亮。
不过自从他们来这飘云城之后,就发觉天狼国那些蠢蠢欲动的将士们,似乎一下子都收敛了不少,竟然不再过来侵犯。
莫非是碍于她的到来,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养精蓄锐,想要来个彻底的爆发?说实话,她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不假,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人,就算见识比一般常人要广,但终究还是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可以看到,听到敌营的消息。
她不是没有派人去查探,但是天狼那边,似乎是做足了准备,巡逻、守卫相当的严密,别说是跑进去一个人,就连是一只耗子,或是一只苍蝇,怕也是飞不进去。
她正暗自伤神时,背上突然被披上一块披风,她本能的回头,便看到祁慕言一张清冷却十分俊逸的脸。
他表情淡淡,无喜无忧,即便慕容清歌突然回头,他也无半点诧异之色,亦或者因为她这突然的一望而害怕的将双手连忙缩退。
而相反的是,他仍旧不急不慢的保持着刚开始的动作,将披风给她披上。
“即便是再大的烦恼,你也不用大冷天的一个人站在这外头,迎着冷风而吹吧!殿下可别忘了,你不但是金枝玉叶,还是一军之主帅,你若是病倒了,可谓是群龙无首,到时候天狼国侵略者突然发动进攻,该怎么办?”
祁慕言神情仍旧亦如从前的冷冰冰,但是字里行间却难掩其对慕容清歌的关切之情。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祁慕言体贴入微,还挺关心人的。心里突然有种暖融融的感觉,她突然就朝祁慕言勾唇笑了起来。
“太傅,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其实挺温暖的?”
祁慕言微微一愣,白皙的俊脸上,难得的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刚才还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此刻当慕容清歌此话一出之后,他竟然也有些羞涩了。
他将眸垂下,轻咳了一声:“这话,倒是从未听人说过,从前听得最多的是,顽固不化,似冰雕一般的人!”
说罢他抬头,已经恢复以往的清冷,但慕容清歌看过去时,总觉得他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不复从前那般冷漠。
他那么正正经经没有半点笑意的将这句话说出来,比他微笑着,或者大笑着说出来,更让人觉得好笑,而慕容清歌也突然笑了。
“哈哈…说这话的人,当真是一针见血,说到了重点上,太傅,你给人的第一印象,还真是如此。不过…”
她话锋一转,收敛起刚才的笑容,变得一脸严肃道:
“不过我知道,太傅对我从无二心,即便是经常与我抬杠,也只是出于一时好强的心里作祟。”
祁慕言一怔,随即道:“都说晋阳公主心思通透,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今天我倒算是见识到了。”
突然觉得祁慕言,也并不是那么讨厌,而且说句实在话,他真心长得很帅,而且不比紫若轩那种阴柔的美,祁慕言是真正的有着男子的刚硬与帅气。
而且,因他是太傅的原因,他的周身,总是有着一种儒雅学士的气质。
她怔怔的望着祁慕言出神之时,祁慕言神情淡定的伸手,将她的手掌握住,其后便听得祁慕言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就知道你站在这外面站这么久,定是会冷,你看这手掌多凉!”说着便又伸了一只手过来,将她的手掌握在掌心,轻轻搓了一会。
祁慕言的掌心温热,而且他这样细心的为她搓揉,不但使得她心里似注入了一股暖流般舒服,同时也让她的手掌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先前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但见祁慕言如此细心的动作,心中竟然也有些小小的雀跃,便由着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