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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这落儿及时禀报,今儿个跪在这里认错的人便是你了!”
皇后大惊,却又十分的疑惑:“母后,此话怎讲?”
太后冷哼一声,命那嬷嬷去将盒子打开,只见一支金灿灿的凤凰钗子正安静的躺在那精致的盒子里,贵气天成,灿烂夺目,真真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杨昭仪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钗子,确实是她送的,只不过是为了杨家嫡女要嫁给三殿下的事,想与皇后说说情罢了。
再听太后口口声声提起落儿,只道是这死丫头与外人联合起来陷害她。
难怪她昨儿个是极力唆使她对付容暖心,想想……或许落儿早就受了别人的意,合谋来害她的。
想到这里,杨昭仪的心里是恨得几乎要掐出血来,但面上却装得十分的无辜,不解。
“这东西当真是杨昭仪赠与你的?”太后再问了一回,显得十分的谨慎。
皇后十分肯定的点头:“是!”
很好,太后又转头看向杨昭仪:“杨昭仪,这东西确实是你赠与皇后的?”
嫔妃之间赠送礼物那是很正常的事,因此,她昨儿个送过去的时候,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因此,知道的人是不少,她再想推拖便是不可能的。
“回太后,是臣妾赠与皇后的!”确切说,也不是她赠的,而是杨家的主母差人专门在京城最好的紫金铺打造的,那是价值连城,绝无仅有。
要查起来,确也是百口莫辨,怎样都与她杨昭仪脱不了干系了。
因此,她只能坦荡认了。
“混帐东西!”太后一怒,几乎想上前去赏她几个巴掌,众人都十分不解,为何太后会如此的针对一样礼物。
皇上也同样疑惑:“母后,到底有何不妥?”
他这么一问,太后这才让嬷嬷上前将那金钗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拿到皇上的跟前,细细的察看,不过多时,皇上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竟是在那凤尾处,有几丝微不可见的裂痕,用手轻轻触碰,尾角一动。
两指小以的一捏,那凤尾处竟分裂了开来,再将凤尾抽出,里头竟是空的。
皇上眉心一拧,做金钗为何要留空心处?分明就是有苦怪,细细再一察看,仍旧不见半分异样,却在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取出一根绣花针往里一挑,竟挑出了几根与方才依朵的脚踝上同样式的银针……
“这……”皇后惊得连退了三步。
她几乎有些站不稳脚,确是,如若不是杨昭仪身边的落儿出卖了她,只怕这东西入了她的库,再由其余人取出置于他处,那么……这一切便成了她要制容暖心于死地。
她唆使依朵陷害容暖心。
而皇上必定会认为,她机关算尽,要让千暮离取这依朵,而她的儿子便可名正言顺的娶了容暖心。
好个一石二鸟的良策……
这个杨昭仪,手段是真真的高明。
“皇上,臣妾冤枉,指不定是落儿受人指使要陷害臣妾,求皇上为臣妾作主……”杨昭仪仍旧不肯招认,拒死一博。
太后冷哼一声,未待她把话说完,便铿铿而道:“混帐东西,这凤凰钗一看便是出自紫金铺,整个京城,除了紫金铺哪家敢雕龙刻凤,哀家一查到此物,已经让人审问了紫金铺的老板!”
容暖心接过太后的话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也不会不知道,这紫金铺做出来的东西,是没有人能够更改的,更何况,区区一个早上的时间,又有谁能改出这般精致的作品来?”
如果说太后的话是将她打入了死牢,那么,容暖心的话,却是将她碎尸万断,撒盐鞭尸了。
杨昭仪无力的瘫坐了下去,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落儿,失声痛喊道:“你这个贱人,枉本宫一直这般信任你,你却出卖我,你八岁便跟在本宫身边,你这条命都是本宫的,好……好……本宫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掐死你!”
“杨昭仪不知悔改,还意识陷害本宫,求皇上严惩!”皇后也气得不轻。
想到自己险些便成了替罪羔羊,这心里是一阵一阵的发凉。
这杨昭仪绝对要死,如若不死,放在这后宫,定是一个最大的隐患。
“哈哈……我就是恨你,恨你,凭什么我做了十年的昭仪,而你却做了二十年的皇后,我杨家有哪里比不过你们罗家,凭什么你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却要忍气吞生,我恨……”
杨昭仪干脆仰头大笑了起来,反正东窗事发之后,她这一世便是毁了。
就算不死,也是被终身囚禁,形同死人。
从杨昭仪的话来看,这一切都是她操控的,而操控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将皇后拉下台。
她……是招了!
皇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疲惫的扬了扬手:“拖下去,打入冷宫!”立即有人将杨昭仪一左一右的拉了下去。
却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扯开了落儿口中的布条,落儿突然像发了疯一般的狂喊了起来:“主子,奴婢从来没有出卖过你,奴婢什么也没说!”
杨昭仪苦苦一笑,回过头来,正好瞧见落儿咬了舌头,凛然的倒了下去。
她似乎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自己机关算尽,竟是中了别人的套,那空洞的眼眸猛的紧骤,如厉鬼一般的瞪着皇后:“我终究是斗不过你!”
她的话空洞却又凛冽,在凄凄风声中竟回荡了好久……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这一场阴谋,到底是谁在算计谁,谁受害,谁得益,已以是理不清了。
但杨昭仪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起了作用的。
皇上也不禁瞧了皇后一眼,倒也没错,这得利的人确实只有皇后。
回过头,瞧见依朵已经无大碍的样子,皇上对她的喜爱,已经降到了最低,所有的人无不唏嘘,原来……天真无邪,也是可以装扮出来的。
这一场局,她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害人者,只有她自己清楚。
“来人,好好医治依朵公主和德荣县主,此事作罢,任何人不得传扬出去,如若不然,提头来见!”皇上的声音仍旧是那般的威严不可侵犯,听在众的耳朵里,却又显得有些沧桑,似乎便是一时之间,那原本插立的背脊,微微佝偻了下去。
众人转身,千暮离将容暖心扶上轿撵,待送回慈宁宫,他这才将忍了一路的怒气侵数发泄了出来。
“连命都不要了是么?本殿下警告过你,若是孩子有一丝损失,那么,本殿下立即将美景的人头送到你的面前!”
自德馨走后,美景便落到了他的手上,这一点,容暖心早已想到了。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千暮离竟也学会了威胁。
每每她有差错,他便用美景来威胁她,看来……他确实是十分的注重这个子嗣,确实,在皇家,子嗣是非常重要的,若是容暖心为他诞下长子,那么,在这一点上,他便比千暮遥更占了优势。
想到这里,容暖心只觉得心间堵得慌,故赌气的侧过身,不再看他那副嘴脸。
千暮离见她执迷不悟,压根没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只觉得一向平静的心间有一股气正在胡乱窜动,却也顾不得这房里还有旁人,一把扯过容暖心,便狠狠的吻上了那抹苍白的唇瓣……
“啊……”良辰惊得低呼了一声,青水的眼睛第一回瞪得滚圆。
站在门口准备送药的杜飞险些站不稳脚,药汁飞溅了几滴出来……
这……他瞧了瞧外头的天,太阳今儿个没打西边出来吧?里头的人真是他家七殿下?没有易过容的?
他不太确定了!
章节目录 V047 小丫头心思
自然,千暮离过后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之后再被扫地出门。
良辰捂着眼睛躲在门背后,吓得都不敢出来,连青水都‘嗖’的一下,悬到了悬梁之上,估摸着底下没她什么事,也就好整以暇的瞧瞧热闹罢了。
而杜飞则是将煎好的安胎药,往良辰的手里一塞,用委以重任的目光近乎哀求的看着她:“好妹纸,这个光荣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之后,‘嗖’的一声,人已经不见了。
千暮离不停的闪躲,却又不得不躲得慢一些,好让容暖心砸上来的东西挨边的打他几下,一来,孕妇不应该劳师出众;二来,他若是真躲的利索了,只怕容暖心这口气要憋坏身子了。
因此,也只得咬着牙生生的受住。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给我过来,我非打死你不可!”容暖心手里握着一双绣花鞋,犹如泼妇一般,追着正欲闪躲的千暮离围着桌子转圈。
转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抓住千暮离,容暖心更是气得重重的喘息了起来,这一喘,心里便更堵得慌,双眼一白,身子便有些不稳了,险些生生的气背了过去。
千暮离见她情况不对,立即吓白了脚,也顾不得挨不挨打便转了过来,正欲去扶她,却被容暖心一把揪住了衣襟,再瞧那张小脸,是红润有光泽呢,哪里还有半分白,就说咱杜神医可是华佗在世,这点小伤小痛的,怎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猛的被人揪住了前襟,千暮离也只能认截,抱着头便蹲了下来。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一阵狂敲猛打,也分不清是哪里麻痛了。
待打累了,容暖心一屁股坐了下来,憋着一股子气,将手里的绣花鞋穿在了脚上,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不能在太后的宫里将千暮离给打死。
如若不然,自己这条小命也该搭上来了。
‘青水,你没瞧见本县主受欺负了么?“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来帮忙,容暖心只觉得这帮丫头片子,真真是欠调教的紧。
她们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么?她们都忘了,自己平日里的任务是什么?
青水听闻容暖心喊了自己的名字,立即从悬梁上跳了下来,装模作样的一掌劈到千暮离的面前。
对方顺势一挡,她再凌空一个劈腿,千暮离往后一翻,两人打着打着,便打到了门外……
房里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良辰讨好的将药汁端了上来:“小姐,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先养好了身子,往后才有力气收拾七殿下呢!“
容暖心怪异的挑了挑眼,瞧着良辰,这语气,怎么像极了她平日里说话的酸溜劲,这小丫头片子,分明就是在笑话她。
“良辰……“她嘴角一勾,笑里带邪。
“小姐,怎么了?“良辰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她家小姐,她自然清楚的很,每当容暖心笑得如此狡诈之时,便注定有人糟殃,这房里,就她一个,容暖心看来是要拿她出气了。
“前几日,本小姐可是瞧见了你在绣荷包,绣好了么?本小姐正好缺一个荷包!“容暖心仍旧含笑的瞧着她,却是顾自饮了一口茶,心间似乎平复了不少。
‘咚‘的一声,良辰的脚下一个不稳,碰倒了脚边的椅子,发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声响。
“小姐……奴婢,奴婢……“良辰一急,一张脸便涨得通红。
谁不知道这荷包通常都是男女之间定情之用,她藏得很隐蔽,也就是夜里才敢拿出来绣几针,也不知道怎的竟被容暖心瞧见了。
见她这瞧情急的模样,容暖心‘噗哧‘一笑,想来,良辰丫头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这十六、七的姑娘啊,是恨嫁了,只是不知道她忠情的是哪家的少年。
“你看中了刘管家的儿子?“
尽管心里是好奇的紧,但容暖心却仍旧摆着那副优哉优哉的神色,看似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
“不是不是,小姐您别胡说!“良辰恼得直跺脚,就怕容暖心胡乱猜测,而指错了鸳鸯。
”哦?那就是姓杜的那家伙,方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