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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似乎也微微的刺痛了起来。
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孩子,向来听话,自打出了皇宫后,这干呕的现象便极少发生……
紧接着,腹间的刺痛越加的明显了起来。
她干脆翻身下马,唇白脸青的扶着一棵大树止不住的呕了些酸水出来,总算好一些了,强撑着身子,正要翻身上马,一回头,却见闻天燃正立在她的身后,定定的瞧着她。
苍白的唇瓣勾了勾:“对不住了殇王,在下这几天忘了告诉殇王,来燕国之后一直水土不服,总吃不下东西,早晨用了些早膳,您瞧,这就呕了出来!”
说罢,以袖口用力的擦了一把唇角,故意显示自己男人气的地方。
闻天燃点了点头,毕竟燕国的气候十分的恶劣,极少大齐人会适应得过来。
“是本王疏忽了,还是回宫吧,下次有机会,本王再带秦大人去见识我燕国的军队!”闻天燃眼中略中歉疚之色,进而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将容暖心一把捞起,往他的马背上一放,自己也麻利的上了马。
“殇王,万万不可!”容暖心装作受宠若惊的瞪圆了双眼。
一转身,却望进了那对妖艳的紫瞳中。
闻天燃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瞪圆了眸子,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平复,脑海中瞬间变化万千,却又瞬间空白如纸。
他从来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方才,他抱她上马的时候,那身体是那般的轻且瘦,柔软却泛着淡淡的香气,不是女子的胭脂香,不是男子的龙涎香,却是一种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来自身体本身的香……
容暖心一回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那张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明明是困窘至极,却又似撩拨人心一般,搅得闻天燃心烦意乱。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找回了思路,故意将目光移开,道:“你们同为男子,有何不可?”说罢,一扬鞭,马儿飞奔了起来,疾速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容暖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不再去纠结身后坐的是什么人。
马儿跑到闹市,忽的,一声嘶叫,紧接着便听到喧闹惊慌的呼叫声。
睁眼一瞧,是闻天燃的马儿跑得太过着急,竟与对面的一顶软轿险些相撞,那轿夫受了惊,轿子不稳,里头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个踉啮摔了出来,正破口大骂着。
容暖心冷眼看着那人,见闻天燃并不说话,眼中却反射出冷冽的凶光,似乎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良久,那人爬了起来,还不肯罢休,上前一步,正欲将闻天燃扯下马,一抬头,在太阳光的折射下,清楚的瞧见他竟生了一双世间悍见的紫瞳,顿时便像是见了鬼似的,指着闻天燃大叫了起来:“恶魔,来人啊,杀了他!快……快杀了这恶魔!”
却没想到,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的反应竟如此之大,他的大嗓门很快便引来了围观的百姓。
没过多久,周围的人都开始冲着闻天燃和容暖心扔石头,嘴里说着不入流的话,似乎闻天燃便真的是妖魔转世一般。
容暖心不着痕迹的护着自己的小腹,身上哪里都可以伤,只是……她的孩子,谁也不能伤,否则,她绝对会让对方偿命。
“坐好!”闻天燃的声音像是从久远的地狱传来的魔鬼之音,冷冽得让人浑身发颤,紧接着,长剑脱梢,漫天血光像是下了一场红雨一般,而他们跨下的马儿,便在那场红雨中嘶叫狂奔了起来。
不知道心中有何滋味,容暖心并不言语,任他将心底的那股怨气重重的发泄在这马儿的身上。
终于,在一处河边,闻天燃猛然拉住了疆绳,翻身下马,跳进那激烈的河流中,不断的用拳头击打着水面,似乎想要杀尽这天下人一般。
方才,他的剑挥出去的时候,容暖心以为他是要大开杀戒,她不觉得闻天燃有错,这世间,能者得存,他们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即使丢了命,也是活该。
但让她意外的是,闻天燃并没有杀人,只是挨个挑断了他们的手筋,力道适中,刀下留情。
她不禁想,若是换作那人是她的话,只怕那些敢说她一个字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闻天燃,却也没有坏到极处。
闹够了,平静了,天,也黑了。
容暖心便坐在那幽幽的草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岸来。
“看,这里的夜色多美!”她抬头,指向头顶上方那高挂九天的繁星,一眨一眨的,仿佛心也随着那一眨一眨的遥远,而变得如同这夜晚一样的平静。
闻天燃冷笑:“再美,也与本王无关!”
头上的水顺着衣衫一路往下滴,在这露重深秋的夜里,多多少少让人发寒,即使他确实不冷,但容暖心瞧着,却是凉进了心。
她固然不是心存善念,乐于助人之人,自然也无暇理会此时的闻天燃到底有多冷。
“殇王此言差矣,你看你,一上岸来,连那日月星辰都失了光彩,又怎能说与你无关?”她笑得一脸淡然。
并不是奉承他,而是她的心里真是这般想。
打从第一眼瞧见闻天燃,她便惊叹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妖孽。
“你……”闻天燃气结。
她就不怕他?看着他血溅闹市,她就一点也不害怕,怕他会怒气攻心,一刀也结束了她的命么?
如今,他变成这副模样,在宫里,人人怕他,畏他。
在宫外,人人当他是恶魔,是妖孽,恨不得用乱石将他扔死,越是如此,他却是要活着,并且,将那些视他为不祥的人践踏在脚下,踩蹍折磨。
想到这里,闻天燃冷冷一笑:“秦大人果真不怕本王?本王这副怪模样,早就习惯了世人的眼光,你也不必惺惺作态了。”
听了这话,容暖心反倒大笑了起来,那笑容豁达明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故而,鬼使神差的,她竟用手指挑起坐在她身侧的闻天燃的下巴:“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若是殇王是女子,在下定梦寐求之,可惜啊……可惜!”
说罢,容暖心摇了摇头,极为婉惜的躺了下来,双手垫于脑后,专心志志的观赏起天上的星星。
活了两世,她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第一回看星星,竟会在燕国。
闻天燃的嘴角抽了抽,紫瞳渐渐转浅,良久,眼中已然恢复了平静。
“我的眼睛,原本不是这样的,记不起是几岁开始,母妃便逼着我练功,那是一种邪功,在燕国,人人避之不及,母妃说,怒由心生,怒极心冷,从此,世间的事,都不能左右我分毫……”
良久,闻天燃轻轻冷冷的声音空洞的传进了容暖心的耳边。
她笑……并不言语。
“待到我功成出关,却发现,眼睛变成了紫色,所有的人都视我如魔,我这双手杀了无数人,杀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开始畏惧我……其实,我并不想杀人,每次见到血,我都会怕,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噬血成魔,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如今,大哥被我关起来了,父皇亦被我控制了,我不懂我为何要这样做……”
说到最后,闻天燃的声音竟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极力压抑的哽咽声在喉头忽上忽下,带出了一丝不可言谕的悲伤。
“万事随心,随你的心去做,世人的眼光不过是心魔罢了!”
容暖心淡淡的张了张唇。
原来,闻天夜竟是被他关了起来,那么……映月应该也还活着。
这般想来,她竟生出想救他们的想法,虽然,目前为止,闻天燃依旧在与她兜圈子,但容暖心似乎有种预感,她很快便会见到他们。
次日,闻天燃果真带她去见了闻天夜。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闻天夜披散着发丝,手脚都被厚重的铁铐牢牢的栓住,身上多处暗红血迹,似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听见脚步声,他狂喊了起来:“闻天燃,你有种就杀了我!”
容暖心几乎不敢置信,几个月前,张狂得不可一世的闻天夜,如今竟会落得这个地步,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模样,随着那牢门的开启,一丝幽暗的光线射在闻天夜的脸上,将他整个人照了个透彻。
最让容暖心吃惊的是,他腿部以下的位置血肉模糊,如若没有猜错的话,他此时已经成了一名废人。
她惊得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发生声音。
“太子殿下,在下秦浅,你可曾记得?”上前一步,容暖心瞪圆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闻天夜。
试图与他用眼神交流。
听到这个声音,闻天夜终是慢慢的抬起了头,灰暗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点一点的在容暖心的脸上聚拢。
这张脸,他自然认得。
“秦浅,本太子记得!”
步步紧逼 V059 水中斗
他当然记得她,将映月害得卧床不起的容暖心,只是如今,在闻天燃的面前,他不打算揭穿她,毕竟,映月还等着她去救。
容暖心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回答,冷冷一笑:“看来,太子殿下的状况并没有在下想像的那么差!”
“你是来看本太子的笑话么?“闻天夜冷笑,故意疏离仇视。
如今,燕国局势发生了逆转,映月落到闻天燃的手里,整个皇宫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伙同他那被冷落了一世的娘。
想要出这个地牢,眼下是比登天还难,朝中太子的党羽,几乎被铲尽,一些侥幸留下的,也已经归顺到了闻天燃的名下。
闻天夜岂会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容暖心,他唯有将希望全数寄托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但……这个冷心冷情的女子会帮他么?
没有好处的事,容暖心会做?闻天夜极度的不相信。
却又鬼使神差的纠结着。
“在下只是来谢太子殿下,将我的赵碧瑶照顾得如此之好,至于映月公主,在下却只能遗憾了,公主千金之躯,在下也不便探视!“
话峰一转,容暖心的眼皮微微一挑,唇瓣近乎邪肆的扬了起来。
听了这话,闻天燃的剑眉一挑,心中暗暗揣测,这秦浅难不成与映月也有一腿?看他模样柔样,却不想,还是个风流种。
“你……“闻天夜一听她提及映月,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立即使要抬手去掐容暖心的脖子,却又耐何手上无力,只险险的抓住了她的衣角,便不能再移动了。
闻天燃看着那只染了血的手,在容暖心的袍摆抓出了一道印子,不知为何,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剑眉也不自觉的拧了起来,略显烦躁的扬了扬手:“走吧,过几日,废太子的召书便会公众天下,此人已经是个废人了,不值得秦大人探视!“
说罢,便有狱卒过来请容暖心出去,她猛然起身,不带半分流恋的转身离去。
‘哐当‘一声,牢门重重的锁了起来,闻天夜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痛。
但愿容暖心念在他善待赵碧瑶的份上,救映月一命。
容暖心紧紧的捏着方才被闻天夜捏过的袍摆,就在那一瞬间,闻天夜弄破了手指,以血在她的袍摆上写下了一个字——舒!
她不明白这是何意,却也不能问闻天燃,待回到宫中,便有宫人准备了湿热的洗澡水。
容暖心将外袍故意放在水中浸了一下,使得那袍摆湿润,那血迹便渐渐酿开了来。
“对了,方才本官听到两名宫人在争论什么舒……“
她故意说的极小声,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
伺候的宫女是个性格活泼的,咧嘴一笑,不避讳的说道:“秦大人指的是舒贵人吧?您可不能随便与人提舒贵人……“
“哦?为何?“容暖心拧了眉心,似笑非笑的瞧着那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