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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渺的乐曲伴上那独特的乐声,听在众的耳朵里,皆是新奇的很。
就连皇上也听得入了神,不自觉的跟着那节奏轻轻的在案几上打起了拍子,脸上挂着几丝迷醉,似乎是随着那乐曲进入了江南的美景之中。
乍一看到那乐器,皇后的眸子狠的收缩了一下。
而后脸色由起初的震惊慢慢的转为了愤恼,没过多久,纤纤玉手便紧紧的捏起来,似乎恨不得上前去扇那贱人几巴掌。
却看到皇上如此的神情,竟是生生的忍住了。
庆妃略带挑衅的目光飘向了皇后,两个原本就敌对的女人隔着那五之尊,燃起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皆是满目恨意。
良久,庆妃终是微扬了唇角,这一局,她胜了。
随着一声从远及近的拖长尾音,一曲终了,莫纤纤带着几丝惶恐的慢慢移开了嘴巴的乐器,刚想瞟一瞟皇上的面色。
只闻一阵欢快的鼓掌声响起:“吹得好,赏!”皇上竟是站了起来,第一个鼓了掌,众人只得跟着说好。
故有人问道:“不知莫小姐吹的是什么乐器,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莫纤纤礼貌的冲那人点了点头,略微福了福身子,说道:“此乃燕国名乐器,名为葫芦丝,小女子也是偶然听过一回,便喜欢上了,自请了师傅终日苦练,倒是让众位大人见笑了!”
确实,此物在大齐不常,却是燕国的名乐器,因着燕国与大齐长年不和,因此,众人才会对燕国的文化颇为陌生。
皇上的眼中已然带了一丝不常见的复杂,似乎有些感概,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终是叹了一声。
千暮离亦微微抬了眼,看了一眼莫纤纤手中那物,心中只觉得惆怅的紧。
那是母亲最爱的乐器,他的母亲正是燕国人,小时候,母亲也曾倚坐窗前,终是以那乐器为伴。
他原先是不懂的,只以为是普通的葫芦制成的玩具,长大了才知道,竟是燕国的名乐器。
思及此处,千暮离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伤感。
“莫小姐倒是个勤快的,只不过,这乐器你竟然知道是燕国之物,为何还要在众人面前演奏,难不成是觉得我大齐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乐器么?”
皇后的话清清冷冷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方才随着皇上一块鼓掌的几位大臣都生生的收回了手去。
也不知道是该向着皇上还是该向着皇后。
听了皇后的话,庆妃立即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乐器还分国度的么?那么,我大齐的子民,是否就该停滞不前,死守陈归呢?”
皇后一眯眼,‘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庆妃便怒吼道:“庆妃,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好,好极,本宫是不是要给你让位了?”
皇上夹在两个女人的中间,真真是烦恼至极:“好了!你们都给朕坐下!”
当着百官的面,真是出丑到了家了,平日里后宫里的是非便够多了,这到了宫外,这些女人还是不肯消停。
庆妃立马噤了声,委屈的泪花一挂,‘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皇上责罚,臣妾多嘴了!”
真真是个狐媚的主,这一哭,皇上自然是先扶了她起来,这样一来,皇后心中的气更是窝死在了胸口。
不能拿庆妃出气,她只得将茅头都指到了莫纤纤的身上。
“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还嫌丢不够人么?让大伙都记记你的样子是么?”皇后的话字字冷励,骂在莫纤纤的身上,却又更似在指责庆妃。
莫纤纤的一张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委屈的泪花在眼中打转,倒和庆妃的把戏如出一辙。
众人被皇后这么一骂,心中早已记起前些日子莫纤纤出丑的事,自是鄙夷至极,指指点点……
容暖心忍不住噗哧一笑,嘴里的茶水都险些喷了出来。
“小姐,您早就猜到了?”良辰仍旧不明白,为何莫纤纤表演的那般好,皇后还要声声指责她……
容暖心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七殿下的母妃便是燕国人,据闻初进宫时,便是整日吹奏这乐器,皇上更是将她金屋藏娇,即使百官如何规劝都无济于事,之后国师便扬言她是祸国妖孽,由着皇后和太后作主,偷偷的将她给毒死了!”
上一世,千暮离是这般与她说的,她仍旧忘不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饱含了怨恨的泪珠,在那张一向温和的脸上,真真是突兀至极的。
很显然,千暮离的心中也是有恨的。
“那……七殿下还真是可怜!”良辰婉惜的叹了一口气,心中竟有些同情起千暮离了,说完这话,她又立即捂住了嘴巴。
话说,小姐一向不喜千暮离,会不会怪她多嘴?
容暖心笑了笑,似乎并未听到良辰的话,却在这时,千暮离突然离席而去,寻着那背影,倒像是去寻莫纤纤去了。
庆妃倒是使了些手段的,她膝下无子,心中只怕也是猜到皇上对千暮离的心思,才会让自己的侄女演这么一出戏。
并不是她真的吹得如何好,最重要的是,能得二人的心。
庆妃看着千暮离起身而去,眼角微微一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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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太后这几天外出了,更新时间又改到晚上了,对大家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
章节目录 v027 谋害皇后
庆妃看着千暮离起身离去,眼角微微一挑,笑了!
“瞧,小姐,七殿下难不成是去找莫小姐了?”
良辰指着千暮离的身影,面上微微有些失望起来,在她的心里,七殿下一直是中情于容暖心的,怎的就因了一首燕国的曲子便移情别恋了呢?
容暖心笑了笑:“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小丫头!”千暮离爱找谁便找谁去,又与她何干?
“皇上,德荣县主一向画技超群,怎不见前来助兴?”
庆妃的眼神往容暖心这边一扫,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便在她的唇边荡开了来。
良辰气鼓鼓的瞪了回去,小拳头气得挥了一挥。
“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尽懂得在皇上面前卖弄风骚,莫家的人个个都是惹人厌的主……”良辰不平的低骂了起来。虽说周围的人都跑去准备献艺了,但很难担保会不会有人留下来偷听。
容暖心的眉心一蹙,立即阻止了良辰接下去的话。
只闻皇上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便请德荣县主前来献艺吧!”说罢,皇上便是有些感激的看了庆妃一眼,方才在众人面前出丑,已经让他颜色有失了,若是能请容暖心出来献画。只怕众官员只会为她的画技所折福,却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
容暖心这才缓缓的从位置上走了出来,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众人都带着陌大的期许望着她,一些未见过容暖心作画的官员只盼着能一睹这位倾城画师的真迹。
但很显然,容暖心要让他们失望了。
只见她略带歉意在圣上面前一跪,十分为难道:“回陛下,臣女前几日在船上弄伤了手,这会还不适宜作画,只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说话间,容暖心有意无意的抬了抬手,只见那纤细的手掌上包着层层纱布,布上还隐隐有几丝血迹可寻,看来是真伤着了。
皇上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却也不好为难,正想遣她下去,只闻皇后盈盈一笑:“本宫只闻县主画技超群,却不知可懂其他技艺?”
容暖心的眸子微微一闪,刚想回绝,却闻正候在她身后的容蕙茹抢先了说道:“庆妃娘娘明鉴,姐姐可是样样精通,上回在湖心亭的那首曲子可让妹妹回味了许久呢!”说罢,她弯了眸子,笑意盈盈的望着容暖心。
皇后原本就对容蕙茹没有好感,听到她插了话来,脸上更是不悦的很:“谁家的小姐,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容蕙茹立马委屈的跪了下去,眼中已然含了淡淡的泪珠,似乎冤枉极了。
皇上也不知是怜她是庆妃的表妹,还是怜她是容家的千金,故扬了扬手,并不打算追究下去。倒是对她的提议颇为赞成起来,目光亦扫向了容暖心,似乎她今儿个不拿出什么让人信服的技艺出来,便是扫了大家的兴。
庆妃冲身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便有人承上一架浑身碧绿的古琴来。她一向以琴技出彩,这架琴亦是皇上多年前听了她的一曲《骞江南》之后赐给她的,是难得不见的好琴,琴体由上好的翠玉制成,入手清凉,弦音独特清脆,曾被世人称为‘碧泉’,倒确是叫得起这个名字的。
容暖心看着那架琴,所有的爱琴者,都会因为一架好琴而欣喜若狂。
当然,她也在看到这架琴的第一眼中,心里欢喜了一下,但很快便沉静了下来,庆妃与容蕙茹绝不会这般好心,将这头彩让给她。“县主可喜欢?这可是陛下早些年赐给本宫的,你若是今儿个能讨得陛下赞赏,本宫便将此琴赠与你了!”
庆妃笑得越加的亲切了,看向皇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柔柔的光,似乎在回忆她初进宫时,那段独宠后宫的日子。
皇上却不想她竟会舍得将这琴赠出来,心中也实在是惊讶的很。但转念一想,容暖心可是众千金中的侥侥者,其父又是定北候,若是将其许给三皇子千暮遥……
先安抚了前些日子,因为兵权而不快的容定远,再让千暮遥伺机掌他兵权。
到时候,千暮遥与容定远定是斗得你死我活,离儿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一想到这里,皇上的心头便像开了花一般舒畅,扬了扬手,道:“难得庆妃今儿个这般大度,朕也想瞧瞧容小姐的琴技如何?”
“皇上,臣女的手……”容暖心柳眉轻蹙,十分的为难。
庆妃却又接了话去:“不过是伤在手掌,即使弹得不好,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的,便放心吧!”说罢,便让人看了座,众人都静了下来,只待容暖心能一曲惊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不肯弹琴,只会触怒圣颜,容暖心看着眼前的碧泉,手指缓缓的触上那琴……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立即从指尖逸出,真不愧是一架好琴,这声色确实是世间少见。
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容暖心还真会爱不释手。
轻轻的叹了一声,容暖心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进而‘扑通’一声,在皇上的跟前跪了下来。“皇上,臣女手部受伤,不敢污了这好琴,却也不敢拂了庆妃娘娘的好意,可否让人抚琴,臣女便献上一舞?”
她诚致的跪在那里,微微颤抖的手腕似乎因刚才那一动,竟渗出了暗红的血迹。
庆妃银牙一咬,正想指她一个忤逆圣上的罪,却听皇后淡淡的说道:“素闻庆妃琴技了得,何不让庆妃抚琴,便让德荣县主献舞,也极好!”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庆妃的身上。
确实,大家都瞧见容暖心的手掌是受了伤的,若是强行让她弹奏只会污了这架好琴,因此,皇后的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点头赞同。
皇上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便笑道:“那便请爱妃屈就了!”
庆妃的脸色一变,那琴……一咬牙,拂了拂身子:“是!”说罢,银牙一咬,凤目一眯,那琴她是做了手脚的,但以她的琴技,自然难不倒她。这容暖心的手伤的倒真是时候,偏偏便在这时。
轻抚上琴弦,庆妃故意避开了第三根弦,那根弦她命人故意割开了一个口子,只要一弹,便会‘嘭’然断裂。
绵绵的琴音悠扬的响起。
容暖心随着那琴音踏出优美却矫健的步伐,虽不是十分的柔美,但看得出来,却也是个常年练过的人。
容蕙茹的目光透着深深的恶毒,拳头在袖子里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