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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世民及时相助,才让玄霸躲过一劫。”
房乔将写好的信一一封好,又取出一本小册子,换了极细的狼毫,用小楷继续疾书,这册子的封皮上写着“律例疏议”,应是起草这新政的律法。
李渊本安排李世民做尚书令,朝中也有裴寂等大臣辅佐,可却无人能写出一份妥帖的律法,更无人能懂该如何安抚隋末的乱军。
经过三年动乱,户籍的人数骤降到不足原先的三分之一,朝政百废待兴,可没工夫让他休息。
“只是,世民武艺不精,还是受了重伤,现下废了双腿,于是退居暗处,不过我遍访名医,寻得了可靠之人为他治腿,不出几年世民应会无恙。不必过于担忧。”
“医腿容易,可让腿断过的人重新站起来,克服内心的障碍却很难。”杜冉琴小生附和。
“嗯,所以,这大事未定,变数颇多,你阿父和妹妹还是离这长安远些好。”
杜冉琴连忙点头。以她阿父和妹子的傻样,肯定会陷入大麻烦的。
可是,她呢?她今年都二十了,这年代,都该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她……
“那……我……我……”杜冉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问他是否愿意娶她?呃,难以启齿。
“你什么?”他饶有兴致抬起了头,看着她憋得通红的一张脸,不由失笑。
“世子明儿叫我去他房里给他捶背……”
杜冉琴实在问不出那句话,只得懊丧地随便找了个借口。
玄龄听到这话,立刻敛了笑容。实在不幸,看来,世子李建成对她竟真的动了心思。
“你想去?”
“不去不行的呀……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不想给你再惹麻烦。”她闷声闷气地回话。
他将小狼毫悬在乌木雕的八仙挂架上,将小册子一合,换了根白云,取了烫金的熟宣,铺好,又开始疾书。
“若我说,你可以不用去呢?”
“你说能有什么用?虽说你是秦王的师父,可这关系又不好广而告之。再说,秦王现下也大不过世子,李建成的话,我哪敢不听……”
第四十七章 婚书
杜冉琴一想到这儿,更加忐忑。一两次倒还好,若她次次都出丑,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去。
“写上你名字。”房乔突然撇开了话题,递上一封烫金宣纸写的文书。这文书,他早就起草过了,不过今日才下了决定拿出来。
“做什么?”杜冉琴一脸迷惑。
“让你明日可以不用去世子府的东西。”
“好!”杜冉琴连看都没细看,就提笔一挥,写下了名字。
房乔轻声一笑,将文书收好,猛地起身,吹熄了蜡烛。
“好黑!你做什么!”杜冉琴一阵手忙脚乱,生怕打翻了砚台,再害他做了白功,一动不敢动。
窸窸窣窣,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上了她的纤腰,毫不费力将她抱起。
“你带我去哪?”杜冉琴一时有些慌乱,没了分寸。
“嘘,你想把那些个女僮都招来么?”他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一句话就制住了她。
杜冉琴被轻轻放到床上,唇瓣猛然赶到一阵温热,是他的气息。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灯灭了,夜黑了,她被放到床上……做什么?
杜冉琴不由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时候好人家的女孩应该大喊大叫才对,她竟一颗心不停颤抖,甚至期待他的接下来的动作。
房里一片黑暗,杜冉琴什么都看不清,触觉反倒况外敏锐。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衣襟,顺着她的腰肢一路流连,竟到了她的胸口,一用力,扯开了襟带!
老天!这情况,也太……
杜冉琴只觉得脸发烫,胸口发热,脑子完全变成一坨浆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粗糙的手指磨着她滑嫩的肌肤,一路绵延,卸下了她的外衣,她的罗裙,甚至——她的亵裤!
“你做什么!我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娘子,你怎能……”
她的抵抗显得实在有些没诚意,柔软的腰肢竟反而贴向他的滚烫的上身,手腕完全使不上力气,推开他的时候,软绵绵的,丝毫没半点效果。
“呵……云英未嫁?”他笑了,夜里他的笑声更清脆,一下下撞进了她胸口。
“房乔,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想怎样!”
杜冉琴有些焦急,她不想拒绝他,可是这年代虽然民风不算保守,可总归,她想先嫁了再做这档子事的!
“刚刚你真没看那文书写了什么?”他停下动作,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吐息温热。
杜冉琴傻乎乎点了点头。
“婚书。”他猛地说了俩字,不给她反应时间,便俯下精瘦有力的身躯,薄唇封住了她准备提问的小嘴。
如今她身份是官婢,若真被李建成看重,便只能任由李建成为所欲为。而他现下不过是秦府记事,不能明证言顺地处处护她。这婚书签了,她便不再是官婢,户籍便从官衙里调了出,即使还在秦府做女僮,也是他的妻,他才能顾着周全。
“而今天下未定,我同秦王四处奔走征战,隋室衰微,暗潮涌动,抽身乏力,难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眼下你被世子盯上,若非如此,怕是逃不开的。来日,待大业安定,我定补上聘礼,大小礼节,定一个不漏。”房乔轻轻捧起她的脸颊,落下一吻。
杜冉琴听罢脑袋一阵嗡鸣,没了抵抗。她今天都二十了,若错过此次机会,那再等下去,不知要到何时。谁能保他一直不会变心?与其如此,不如现下就抓好这时机,先占上这正妻的位子,再想其他。
她双手顺着他结实的脊背流连,抵上他的胸膛,抚过他肌肉的纹理。罗衾红绡吹落,芙蓉暖帐度春宵。
第二日清早,一束阳光打在杜冉琴脸上,她皱皱眉头,扭扭酸痛的腰肢,睁开了惺忪睡眼。房里只剩了她一个人,偏过头正见着一桶热水早放在床边,腾着热气。她起身用手指试了试水温,竟刚刚好。她一低头,看见床铺上那几缕血迹,赧然不已,慌忙跳开这床,窜进水里。
看着脏污的褥子,她不免加快了动作,想着快些把那褥子拆了去洗。迅速洗好身子,收拾好衣装,盘好发髻,她抱起褥子就想出门。可临走前,她猛地想起他昨晚说的“婚书”,起了好奇,又缩回步子,去桌前寻找。
只是,她左翻右翻,却竟没找到!
眼看着时候已不早,她生怕被那帮女僮碰上,只得先不管那文书,溜了出去,。
秦府后院有个盥洗房,她可不敢公然抱着他的褥子去那儿洗,只好先拆了褥单,绕到秦府后那小渠旁,想先洗干净血迹,再给这薄褥添些棉花,重新缝好。
初冬的水冰凉刺骨,叫她忍不住竖了汗毛。不过,这冰水却冻不住她心里的暖意。虽说,他口中的大事还没定,他没工夫明媒正娶,可他却先给她签了婚书,给了她最安全的保护,不像有些男人,口口声声说来日飞黄腾达变来迎娶,最后却没了影子。
正在她乐呵呵闷头洗褥的时候,一个爆栗却开了她后脑勺上,痛的她一个跳脚,险些把褥单扔到河里!回头一看,竟是那大清早就走了人!
“你可真悠闲!”他边说边夺过了这褥单。
“我可忙的很!倒是你,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她语气里多少有些埋怨,清早醒来,她发现自己一个人在他房里,难免慌张。
“若我不早些去民部登记户籍,你以为婚书是写来好看的么?”他竟蹲下了身子,替她搓洗那丢人的血迹。
“一边去,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杜冉琴羞红了脸,急忙去抢。
“你去一旁歇着,水太冰,冻坏了骨头,你又要乱嚷了。”他反倒推开她,又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杜冉琴一时不习惯他这般温柔,忍不住又想出声反驳,却不料被他抢了先,他竟板着脸端起了大男人架子压她:
“闭嘴!出嫁从夫这道理,你不懂么?”
她被他这较真的模样一下子逗乐了,心甘情愿地听从“夫命”,乖乖坐到一旁看着他。
他薄唇微抿,挽起的袖下露出一截麦色小臂,大手揉着那羞人的血迹,眼角竟微微露出些许笑意。
第四十八章 剑拔弩张
杜冉琴看他自在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你今日不忙么?在这里洗褥子,可有些大材小用。”
“忙碌是寻常之事,今日若不看好你,任你乱跑,反倒给以后添更多乱子,日后可就更累了。”他当然忙碌,不过是放心不下她一人醒来,怕她手足无措罢了。谁知,他还是回来了晚些。
房乔洗好了褥单,拧干便挂在了胳膊上,对她伸手。杜冉琴自然把手递了过去,被他大手反握住,一用力就把她提了起来。
“婚事还不能广而告之,要委屈你些许时候了……不过,这事我倒告诉了李渊,李建成他即使有再多打算,也不敢因你忤逆父亲。你若今日去世子府上遇到麻烦,只管大喊,我自有办法让他动不了你。”他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
“你……就这样娶了我,可会后悔?”她停下了步子,郑重其事。
“三年前,我就想如此任性妄为。只是那时,你怕是没这心思。”他轻笑着回答。
回了秦府,杜冉琴接过他手中的褥单,等晾好了便想替他重新缝好,这点事她能帮他。
只是,杜冉琴刚进屋坐下,没干多久,总管又慌里慌张跑来找她了。果然,李建成还是不想放过她。
杜冉琴放下手里的活儿,整顿好了衣裳便随管家去了。不管世子府是龙潭还是虎穴,她现在像是有千百倍的力量,什么都不怕。
绕过花园到了李建成府上,杜冉琴正巧见到一张三年未见的面孔,呵,可巧了,正是长孙玲瑢!过了三年,她褪去了几许青涩,倒是出落的更端庄贵气,而长孙玲瑢身侧,则是一个一袭绯色罗裙,鹅黄披风的娇媚人儿,现下正黏在李建成身边,一口一口吃李建成给她剥的葡萄。
这李渊刚入长安,李建成就叫人快马加鞭从南方运来了葡萄,好犒赏美人。这大父都还没当皇帝,他倒是已经会极尽奢华,享乐作福了。
李建成眼尖的很,一见到杜冉琴来了,顿时不露声色推开了鹅黄衣衫的美人,惹得这美人儿怒眼朝她瞪了过去。
“杜冉琴,你可叫我好等,还不过来给我捶背?”李建成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长孙玲瑢挑了挑眉,明显摆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玲瑢,你怎的也在?许久不见,你可还好?”杜冉琴故意岔开了话题,跑到长孙玲瑢一旁,热切地攥住了她的手。
长孙玲瑢压根不给她反映的机会,直接抽了手,不理她。长孙玲瑢巴不得杜冉琴一辈子都不再出现,现在可倒好,杜冉琴干脆到了李府,更好接近她的心上人,她怎么高兴的了?
“杜冉琴,你过来,莫要我再说第二遍。”李建成不觉加重了语气。
“玲瑢姐,这女人到底是谁?!”黄衣美人急了。
“雁秋,看好你未来的相公,省的让这本事通天的小女僮抢去了!到时候,可就真是你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长孙玲瑢明里讽的是杜冉琴,可暗中琢磨琢磨,似是对这黄衣女子也不怎么友善,反倒是对杜冉琴偏向了些。
赵雁秋跟在李建成身边这么些年了,也早被他宠幸了数不清多少次,可却还不见李建成开口提婚事,总以天下未定为由推托,现在好不容易攻入了长安,怎么眼前又冒出来一个大石头堵着路?
杜冉琴看着四周暗涛汹涌,见赵雁秋那充满敌意的模样不觉有了几分同情。赵雁秋看上这么个世子,虽说眼下风光,可未来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