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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来倒也奇怪,有两个大木桶竟然跟长了眼睛一样,好死不死正中宝贵的脑门!可怜的宝贵,冲进火海救人倒是没伤没痛,反而是火灭了,却受了无妄之灾!
“宝贵!宝贵!还成吗?头晕不晕?”杜冉擎见宝贵“噗通”倒下,忙扑过来探望。
“杜郎可真关心下人。”房乔收起佩剑,走到她身旁,又露出了那叫人匪夷所思的笑容。
“我就是随口问问……”她很孬得咽了口吐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屈服,总之就是明显得朝着可能会让他高兴的方向做出了回答。
“哦?随口问问,原来杜家二郎对下人的死活就是随口问问。”他笑得更灿烂了!该死的,他肯定看出来她是应付他的!
“我……就只关心宝贵而已!”她忍不住出声解释。
“杜郎关心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解释给我听做什么?”他笑得越来越灿烂,杜冉擎越来越不安。
“宝贵就像是我兄长一般,自是与一般下人不同!”她硬着头皮继续说。
本以为,这种说辞也没什么帮助,结果这男人竟然渐渐恢复了正常。除了赤裸的上身和晶莹的汗珠没有改变,那张面孔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温柔好人脸。
“剩余之事,就劳烦杜二郎亲自打点了。房某杂务缠身,恕不奉陪。”
他虽客客气气作了揖,却仍似是心情不明朗,他脸上那笑容,叫她一看就觉着不舒坦。好在火已经灭了,他确实帮了大忙,她不该管的太宽,连人家怎么笑都要指指点点。
杜冉擎松了口气,道过谢,便目送他背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少郎,刚刚那郎君……是不是生气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宝贵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不识相地打断了杜冉琴飘远的视线,语气有些惴惴不安。
“这……我怎么知道?”
是啊,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他似是生气了,不过他生的哪门子气?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自从那天他救火之后,她的脑袋就连续懵了三天!
杜冉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撞了邪。
看账本?……会想起那双桃花眼!
吃那香喷喷的水晶饭?……会想起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看到宝贵?……更会想起来他嚣张的模样!
巡视米铺修缮的进度?……她居然还会想起那好的不像话的身材、引人犯罪的弧线和他在空中映着阳光闪闪发亮的汗珠!
唉,定是因为她欠了他个大恩情,她才这般茶饭不思!她可得好好算计算计,看看究竟给他补上多少银子,才能算是还了人情!
杜冉擎趴在松木八角桌上,一想最近赚的那几串轻飘飘的银子,就无精打采。任由十几只毛笔散落满桌,画的她脸儿上、胳膊上全是乱七八糟的墨迹,一团团宣纸被她写了、又撕掉,揉了、又展开,七零八落,好不热闹!
一旁候着的许管事看着她这茶饭不思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劝道:
“二郎,米铺复原的差不多了,百里家送来了不少银子,主子欠的赌债也还了,你多吃些吧,这两天珍瑰阁来了几个大主顾,包走了不少玉石,账上有些盈余了。过不多久,欠下的账目,都能还上了。”
“不了,你们多吃些吧,我去东市逛逛。这也好久没去珍瑰阁看看了……”她虽讨厌东市,可是毕竟有几家铺子在,她总不能一直逃避。
她杜冉擎决定去和大恩人没啥关系的地方散散心,想必心情应该会豁亮些!
“叫宝贵留在家里照看阿父吧,我骑马去就成。”
蒙上布巾,她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地往东市溜达,马儿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思,也不着急,跑跑停停,没事儿还在路边吃吃草,嗅嗅花,这会儿,诱人的春色才真真正正叫人欢喜。
这天气风不算大,轻轻徐徐,东市街坊里的脂粉味多少比前些日子轻了些,也不叫人那么讨厌。既然有空,她不如到那家抢了她三成生意的万宝楼去看看,究竟那家老板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从她杜冉擎手下扒走银子!
“万宝楼……就在这附近吧……”眼看着前面宽敞的街道越来拥挤,杜冉擎不得跃下马背,握着缰绳随着人群涌动。
这万宝楼的老板看来挺懂做生意的,铺子的位置选得还真是不错。近些日子,东市的商业区有往南发展的迹象,这万宝楼就在老集市偏南的地段上,可真是抢了先机。
杜冉擎一边低头冥思苦着要怎么去万宝楼探风,一边牵着马溜达,不知不觉,竟不慎撞上一度人墙!
第九章 山西太守李渊之子
“嘶!好疼!”这人可够结实的,撞的她脑袋里一阵嗡鸣。
“玄霸!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随便走走停停,今天你撞了多少次人啦?”一个年纪跟冉擎相仿的公子对着“人墙”狠狠一锤,一脚把“人墙”踢开。这小郎君明明年纪不大,但却摆着一副冰块脸,白白浪费了英挺的剑眉星目,面相看来少年老成,但动作又幼稚可爱。
“二兄……我已不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你打人很痛的……”这堵墙嘀嘀咕咕出声埋怨,回过身,竟然是一张和方才的古板少年一样的面孔!只是,这张脸上到有“生机”了许多,吃痛的表情活灵活现,一看就是个活宝。
“李三郎!你再不跟这小郎君道歉,我就带你去见师父!到时候看看,是我打人比较痛还是师父打人比较痛!”这古板少年把“人墙”朝冉擎猛地一推,差点又叫两人撞上!
喂喂,这种小事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杜冉擎尴尬一笑,急忙说:
“不必特意道歉,无碍的,听二位郎君的口音不像是长安人?”杜冉擎快速打量了二位小公子一眼,这“人墙”身上的衣服虽然经过一路风尘,沾了些脏污,但料子看起来也是苏杭上好的丝绸。刚刚那位少年老成的小郎君就更不用说,一袭衣装虽是色泽低调,全是暗色系的布料,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看来,今天她可算是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了一对富家儿郎。不过,这两位郎君来东市做什么?走到这万宝楼附近……总不会只是逛逛吧?多多少少也会买些玉件把玩,哈哈,被她在这儿堵到,当然要拐去珍瑰阁逛逛,这样她这“一撞”才不吃亏。
“是啊是啊,我们刚劫了——”这堵“人墙”见到杜冉擎漂亮的脸蛋,顿时喜笑颜看,争着要回答。
“李、玄、霸……”这古板少年语气越来越低沉,打断了刚刚那少年脱口而出的话。
“哈哈,我们也算相逢一场,二位若是不嫌弃,就由我带路,到珍瑰阁逛逛可好?”
“珍瑰阁?那不是……还要走一段?本来我们是要去的……可是二兄又迷路了!结果我俩竟然走到了万宝楼这里来……我才不要进去见他们家怪老板咧!”被叫做“玄霸”的少年不悦得吐吐舌头,一脸厌恶。
迷路?万宝楼和珍瑰阁一个在长安城东南,一个在城东北,方向刚好相反,这样也能迷路?
这古板少年听到这儿脸色不约有些尴尬!说来师父也真是,明知他方向感不好,也不派人提前来接他……只嘱咐这次来长安,有空就去珍瑰阁逛逛……
“在下李世民,山西太守李渊之子,幸会少郎!”这古板少年压根不理李玄霸夸张的声讨,仍是面无表情,纵使被当面道破“路痴”也毫无波澜起伏。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若是方便,还请公子带路去珍瑰阁逛一逛……”李世民仍是一板一眼地说。
李、李、李、李世民?山西……李渊之子?老天!除了唐太宗她真心想不到谁还能叫这个名字!
杜冉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没料到竟然这样叫她给撞上这未来名扬千古的圣君明主,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呃……在下乃珍瑰阁少当家杜冉擎,李……李二郎若不嫌弃,就随在下去珍瑰阁坐坐……”她笑得好不谄媚。
这天下谁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变,她当然想提前做好准备,傍上个稳赚不赔的主儿,若能和李二郎交个朋友,甭管日后行商作贾还是想安安生生做个地主,都应不是难事!
这古板少年点头允诺,兄弟俩乖乖跟在了冉擎身后,叫她带路。
“两位这次来长安要呆多久?不知在下有没有帮的上忙的地方?”杜冉擎不敢太过冒犯,仔细拿捏说话的分寸。
“……听说长安近日将举办‘第一公子’的比试?”李世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出言发问。虽说这比试叫“第一公子”,可门槛却极低,不是王侯之子,也能参加的。
“第一公子……是啊……每三年比试一次,今年……刚好是第三年……”杜冉擎不由眼神一黯,三年前,百里漠就是拿下了“第一公子”的名号,才一下跃升尚书令,进出朝堂,退了她这“傻姑娘”的婚约!
“听说……今年的‘第一公子’不加官进爵,但却赏赐良田万顷,好自在……”李世民试探性地说。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杜冉擎听罢一惊,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三年前,她之所以扮成男人也不敢参加“第一公子”的比试,弃万两黄金的赏赐而不顾,就是因为那次比试直接赐官,相当于一次“殿试”,她可没胆子欺君,更不想去给一个马上就要覆灭的王朝做牛做马!
“哈哈!是啊!这消息不会有错的!师父都说发话啦,还叫我和二兄从太原特意跑来凑热闹,肯定这消息是假不了的!”李玄霸丝毫不忌讳,一口气交了底儿,也不怕引得更多的人跟他们争。
“二位郎君特意告诉在下这个消息……难道不怕在下跟二位抢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杜冉擎有些纳闷,她可没胆子去搅和这未来皇帝的好事!不过……要是他们不是多在乎这机会,她绝对会掺乎一脚!
“无妨,反正我和三郎也不准备参加,有师父一人在足以。”李世民笃定地回答。
“师父?”这是他们第二次提到“师父”,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能叫这未来的太宗心甘情愿喊一句“师父”?
“哈哈,对呀……就是师父叫我们——”
“玄霸!”
玄霸正欲再做解释,却又被李世民厉色喝止。
“二兄!师父既然都叫我们来珍瑰阁走动走动,想必珍瑰阁的少当家也不会是外人,干嘛这么防备着……再说了,前几天我还劫了一帮匪寇的粮草,那帮人粮草袋子上全是杜家的记号,想来他们也是抢的杜家米铺的粮食,来的时候,你也听说了啊,杜家米铺和珍瑰阁是一家,杜二郎好歹也算和我们有缘唉,干嘛老不叫我说话!”
第十章 贵人
李世民越是叫玄霸闭嘴,他说的越多!叽里咕噜把啥都招了!
老实说,杜冉擎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李玄霸截的粮草现在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送过来?眼看着李世民又要踹玄霸,她不禁出言阻止:
“且慢!三郎,你……把截获的粮草放到哪里去了?”杜冉擎硬着头皮问。她当然知道粮草的去向是敏感话题,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呃……”李玄霸突然收住了话篓子,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多了,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解释。
“杜二郎,杜家的粮食当是被李密的人所劫,近日听闻江都通守王世充总喊着李密要兴兵造反,还准备扎营瓦岗,想来陕西一代的粮食,他定会竭尽全力抢获。”李世民不疾不徐地解释。
虽然杜冉擎并不知道历史中“李密”究竟是何许人,但现在看来,应当和李世民不是一伙儿的人!否则,李玄霸干什么要去抢夺对方的粮草?若山西李家没有起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