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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灵瞳突地明白了,“你是怕他查岗吧?”
“你怎么吃这么少,多吃点,丫,你看你的脸都瘦成巴掌大了。”孔雀一脸媚笑,不愿把这个话题深入。
迟灵瞳吹了口气,“鸟类.你别太自信。把书呆子当猫食盘一样轻待,人家可是一价值不菲的青花瓷古董,要是被识宝的人发现,你哭都来不及。”
“呵呵,别人我还真不敢自信,就他,我放一百个心。他是那种绝对从一而终的男人。”
“呃?”
孔雀狡作地挤了挤眼,凑到迟灵瞳耳边,“知道不,他以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你是吗?”
“去,你明知我高三时就告别了我的少女之身,嘿嘿!”
“那怎么一回事?”
“巧呗,女人不都有个大姨妈吗?那天刚好大姨妈要来了,他又喝了点酒,于是。。。。。。”孔雀捂着嘴咯咯直笑,“他当时紧张极了,向我发誓一定要对我负责到老。”
“乱讲,他可是医生,你骗得了他?”
“医生都是纸上谈兵,又没真检实弹演练过,他能懂多少女人?何况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迟灵瞳耸耸肩,脱下手中的保鲜袋,感觉胃有点痉孪,大概是不适应咖哩的重口味。
第二十三章,没有了你(三)(VIP)
早春二月,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迟灵瞳现在有个习惯,听到某个日子,立刻在心中翻算着这是农历还是公历,不然就是联想到从前的同一学期,她在干吗,身边有某人。她张看着市政府路边光秃秃的技头、转黄的草坪,心想这诗中二月一定是农历二月,也就是公历的四月初。
农历四月,应该早已河水初涨,春暖花开了。
同样的日子,景物都如此不同,何况年年岁岁的人呢?
专家预测今年的春天会来得很晚,冬天还会留很久。
阿嚏……迟灵瞳又打了个喷嚏,市改府门口站岗的小武警腰挺得笔直,眼睛飞快地膘了她一下,浓眉拧了拧。
迟灵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武警不会是把她当成了上访女工了吧?
不知怎么,从医院检查完伤臂出来,她就晃到了市政府门口。
这地方,肃穆而又刻板,进进出出的人都端着一幅正人君子的神情,要有一具祟高而又圣洁的灵魂,才能忍受这份无趣。
人的本性,还是爱花天酒地,恨不得可以肆意地杀人放火,只要不犯罪。
希宇现在活得怎样了?
迟灵瞳抬起头,看到大门口有几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开进去,小警卫恭敬地行礼、目送。
现在想起希宇,迟灵瞳不再是从前复杂的烦恼,而是有一种淡淡的温暖。人的生长是分几个阶段的,谁装饰了哪个时段,再回首时,都是美丽的回忆。在这世界上,如果谁也不认识,那可怎么活啊?纵使是几天不能算默契的泛泛之交,也是有值得珍惜之处。
出门时,天就是阴的,她刚到市政府门口,就下起雨来。她避在登记室外面的走廊下,雨虽然不大,但很密,总不见停。
她被这酥雨挡住了脚步。
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办公楼大楼前,车门一开,一个容貌俊挺的冷漠男子跨出来,一把伞已在等着他。跟着下车的人站在车边,等他上了台阶,这才一一跟上。脚步不紧不慢,没一个人走在他前面。
迟灵瞳很诧异,何家公子年纪轻轻,竟已有这等声势?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登记房内一个武警向迟灵瞳走了过来。
她鬼鬼祟祟、探头控脑的样子,他们已注意很久了。
“我……这就走。”迟灵瞳哪好意思讲自己是在这怀旧,然后是避雨的。
小武警板着个脸,目光如炬,大有你再不滚,就开抢毙了你的架势。
迟灵瞳灰溜溜夹着尾巴正准备离开,迎面走来了一个人,还没靠近,就大呼小叫,“灵瞳?灵瞳!”
“呵呵,好久不见,老同学。”希宇比上一次见瘦了些,气质更向有志青年靠拢了些。
希宇向武警点下头,把伞让给迟灵瞳一半,宣告自主权的意味很浓。
武警脸一红,走了。
“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希宇不敢置信地问。
换作以前,迟灵瞳一定是严词嘲讽,今天,她咽了咽口水,笑笑,让别人开心也是让自己开心。“路过,想起你在这工作,手机没带,又不知你在哪个办公室,正纠结着,被解放军同志当作不法分子了。”
“乍的,好马也吃回头草了?”希宇那德性到是一点没改。
“那草能让马回头吗?”迟灵瞳指指乱蓬篷的几簇黄草。
希宇呵呵地笑,“是去我办公室还是去对面的茶社坐坐?”
迟灵瞳选择了去茶社。她一个无业游民行走在壮严、高尚的政府机关,浑身会不自在。
“我女朋友不错吧?””果不其然,稍稍坐定,还没喝上一口茶,希宇就探寻起迟灵瞳对杨云的印象。用的是自豪的口气,但对答案并不笃定。
迟灵瞳有些冷,茶一上来,就猛喝了一口,“还算有眼光。””她没提希宇去酒店找她的事,希宇也没提……
迟灵瞳低头看看自己吊着的右臂,再看看希宇。他一直骄微眼睛的视力是最棒的,不可能没看见吧?
“属于美女中的极品?”
“喂,清灵高挑、干净大方又斯文娴雅。算你误打误撞找到个符合大众审美的,不像之前那么另类。”迟灵瞳有些不自在了,她习愤希宇的嚣张样,而不习惯他用这种洞察人心的眼光咄咄地盯着她,象扼制住她什么把柄似的。
“与你比呢?”
“我又不是啥国际标准,没有可比性。”
“不都是女人吗?”希宇还打破砂锅问到底。
“对了,”迟灵瞳转移话题,“刚刚我看到一男的,挺威风的,山呼海拥,难得还长得不错。”
“不错有乍样,人家有老婆了。那是康剑市助,分管城建。你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希宇翻翻白眼,很来气,他都坐在她面前,她居然注意到别的男人。
迟灵瞳低头喝茶,微微地笑。她还真在打主意。
希宇也闷闷地喝了两杯茶,看她左手握杯已很自如,心中不由地一颤。
“迟灵瞳,按说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面一定会很舒畅。终于也让你尝到了为情所困是什么滋味了,难受吧、郁闷吧、无奈吧!想想你当初对我的冷漠样,残不残忍?我这么一大好青年就这样裁在你手中,哼!可今天看到你这样子,瘦不零丁,双眼无神,我心里面一点也不痛快。你干吗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从前那个伶牙俐齿、精灵古怪、得理不绕人的迟灵瞳呢?”
迟灵
瞳握杯的手一抖,茶溅了几点出来,她忙放下。“我以前有那么坏吗?”
“难道会有多好?”希宇深呼吸,“如果填志愿时你告诉我你是因为晕飞机、晕火车、晕汽车不能去北京,我会陪你呆在滨江的。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一起。可是你那凶巴巴的样,让我真想掐死你。当我得知真相,你知道我哭了吗?”
迟灵瞳第一次为希宇的话有些感动了,虽然都是陈年旧事了。
“我们这不又在滨江胜利会师了?”她故作揶揄地弯起嘴角。
“可你还是你吗,我还是我吗?”希宇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合年龄的沧桑。
说时依旧泪两行,家中妻子等你回家把饭开,我是真的真的爱过你,此情可待成追忆。
“事实证明你我的路走的是正确的,我也算是设计界一精英,你是仕途上一新星,没有遗憾呀!”
迟灵瞳打破悲凉的气氛,笑了笑。
“自大狂。”骄傲如迟灵瞳,是不允许别人对她有一点点的怜悯,作为追踪她多年的希宇,怎么会不懂?
只是希宇心里面有一点不痛快,想不到这丫头也会刻骨铭心地深爱着一个人,还为那个这般憔悴、消沉。想当年,她甩他就象甩开袖子上一只不小心沾上的蜘蛛,眉都没皱一下。
“说吧,你找我的真实目的?”他把自己从往事中拉回。
迟灵瞳心中此时是如刀绞一般的痛。她曾对裴迪声戏言希宇,说有朝一日她流落在街头,兴许他还能让她沾点光,解救她出受苦受难中。裴迪声敲了下她的额头,你有我怎么可能落到那一步,就是到了那一步,救我的人也只能是我。
他人呢?说大话的家伙。
她闭上眼,咽下泛涌的泪水。
她没有他已四十六天了。
“帮我租个房子。”她说。
“租哪?”
“憩园附近的民房。”
“你疯了,那儿马上要拆迁了。”憩园竣工之后,吸引了大批杰出人物租住,附近的地块跟着水涨船高,不过,居民们趁势抬价折迁款,相持不下,折迁工作进展不好。
“容易就不找你了。你要是帮不了忙,我找别人去。”迟灵瞳使出激将法。
憩园是他俩共筑的梦,住在里面,会形只影单,倍感孤单。住在他旁边,近近地看着他,感觉着他的气息,就象伸出一双手臂轻轻抚摸着他的俊容。
这样,是否可以催眠自己他还在陪着她?
希宇怔怔地瞪了瞪她,“真被给你气死,你要隐居呀,发啥神经。好了,好了,我明天找康助去,看能不能挪一套给你住。”
迟灵瞳呵呵地笑,掏出手机,“你有我的号吗?我明天回省城,等石膏取下来后,我就回滨江,到时我给你电话。”
“手机里是没有,可我脑子里却有,象刻在里面似的。”希宇表情狰狞,“你也学会利用我了?”
“物尽其用,不浪费。”
两人在茶社外面告别,他替她栏下一辆出租车。
她上车之后,听到手机有短信进来。
“灵瞳,你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人。要快乐,要坚强,保护好你的纯洁。虽然我已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我相信能给你幸福的人一定已在路上。”
迟灵瞳回首,希宇还站在路边向她挥手。
她亦挥手,挥着,眼眶就热了。
“那是你男朋友呀?”司机坐后视镜看到她在擦泪。
“曾经是。”第一次她这样心甘情愿地承认希宇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第二十四章,没有了你(四)(VIP)
所有的婚礼都相差无几,一对新人笑容可掬穿梭在众多有可能都叫不上名字的熟人之间,推杯换盏,祝福一声声。
关隐达前妻是他同学,可上学时两人并没有擦上火花。后来他上了军校,回家探亲,别人给他介绍对象,见了面,发现原来是同学。两个人谈不上恩爱,也谈不上不恩爱。关隐达一直呆在部队,妻子不愿随军,两人常年聚少离多,也是没有孩子的原因之一。关隐达复员之后终于与妻子团聚了,可一点预警都没有,他妻子有一天一觉没睡醒,死于心肌梗塞。
关隐达虽然早已年过半百,在感情上却等于是一张白纸。当他在一个应酬场合遇到谭珍,别人告诉他,她刚离异,不知怎么,他慌乱得把杯中的酒洒了一衣袖。
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把他从中学到现在所有的学习、工作经历写了一张纸,再附上一些战友、朋友和亲戚的电话号码,以及家庭财产状况,开车直接到谭珍办公室,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谭珍愣住,不懂他啥意思。
“这就是我全部情况,你可以去银行查实,也可以打电话向别人咨询。如果你觉得能接受,我们就处处。”令罪犯闻风丧胆的关厅长此时竟然不敢直视一个妇人的眼睛。
谭珍被他的鲁莽和笨拙弄得有些啼笑皆非,但同时心中也觉着这男人真的还是个实诚的人。
“那你了解我的情况吗?”谭珍反问。
“你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能接受。”他回答得很快。
谭珍笑了,“为什么这样笃定?”
“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别人没懂得珍惜。”
也不是华丽的词语,也不是深情的表白,很朴实的一句话,从一个高大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