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好女人,只是别人没懂得珍惜。”
也不是华丽的词语,也不是深情的表白,很朴实的一句话,从一个高大的头发已灰白的半百男人嘴里说出来,无由得就令人心动。
谭珍低头看着手中写得工工整整的一行行字,嘴角绽开了一朵花。
行至山穷水尽处,亦是柳暗花明时。
谭珍终于等到了她的第二个春天。
关隐达与谭珍并肩站立着,幸福全写在他脸上。今晚,他一改平时的威严凛然,谁敬他酒,他都一仰而尽。谭珍看了着急,不住偷偷拽他衣襟,他乐呵呵回过头:“没事,没事,我在部队里号称关一斤,这点酒我扛得住。”
“你那时多大年纪?”谭珍悄声说,眼睛越过人群巡睃着,瞳瞳人呢?
瞳瞳刚刚陪着他们敬了一圈酒,有一桌坐的是公安厅的几个不错的小伙子,盯着灵瞳眼睛都直了。另一桌是关隐达的战友的几个孩子,军二代,个个英姿飒爽,喝酒时就笑着毛遂自荐,嚷着要追瞳瞳。
迟灵瞳也在笑,那只是礼貌,眼中却无笑意。
“这哪是关叔和谭姨的婚礼,分明是为你专设的相亲大会。说吧,相中谁了?”
萧华有事没办法过来参加婚礼,差萧子桓代替他。萧子桓替父亲喝了不少酒,嘴上叼着支烟,一开口酒气直喷。
迟灵瞳看着外面的夜色,摸着脖颈上的链表,只笑不答。
春天来晚了些,但终是来了。空气中飘荡着花香,吹到身上的风是暖的,不用穿厚重的棉衣,她戴了三月的石膏也拆了,举手抬臂间,感觉特别轻快。
“不会是满庭挑花乱了眼?”萧子桓走过来,与她一同站着。
“怎么不带嫣然来?”迟灵瞳转过身来看着他。
萧子桓低下头,吐了一个深亮的烟圈。“想来着,可我先去了趟滨江,她没办法腾出那么多时间。”
“去滨江还是生意上的事?”
萧子桓狠吸了两口烟,很无耻地把烟头按灭在露台上的花盘里。“去看我大哥,他从香港回来了。”
迟灵瞳点点头,前几天和孔雀通电话时,她也提到了。
“他这次出去时间挺长的,这学期是任课还是只带研究生?”餐厅里太吵,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即使是妈妈的婚礼,可还是象一根刺戳痛了她的心脏。
她在里面没呆多久,就出来吹吹风。
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呆着,没想到萧子桓跟着出来了。她怕他问起别的,忙不迭地找话题。
萧子桓跳上露台,晃荡着两条长腿,幽幽叹了口气,“他怕是啥都做不了。”
“呃?他怎么了?”
“说是出了点意外,脑子里有瘀血,压迫到脑神经,他从前的记忆全丢失了。还有,他……我也说不清,感觉怪怪的。”萧子桓的手在半空中抓了抓。
“这种现象会影响生命吗?”
“这到不会,医生说这些都是暂时的,瘀血散开之后,自然会恢复记忆。”
“哦!”迟灵瞳讶异,孔雀怎么没提这些呢?
“那他认得你吗?”书呆子真的成了一呆子,迟灵瞳笑。
“你别用那种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正常人,行为能力都正常,就是太客气太礼貌太沉默太神秘。他一见到我,点点头,象认识又象不认识。唉,别提他了,说说你的打算吧,是跟哥哥去青台还是留在谭姨身边?”
“我回滨江。”
“去滨江干吗?”
迟灵瞳摇摇头,“我现在不去想。不过,设计这个行业我是不想碰的。”
“你呀……真是暴珍天物……”萧子桓叹息。
关隐达第二天与谭珍去昆明旅游,让迟灵瞳同去。
“我们都需要独立的空间。”迟灵瞳说。
谭珍给
迟铭之电话,说瞳瞳回去暂住几天。
迟灵瞳带走了所有的衣物,她怕影响谭珍的蜜月心情,没说自己是回滨江长住的。
希宇到底还是给她租到了憩园外面的民居。他滔滔不绝地说找了多少多少人,通了多少多关系,总之很麻烦很棘手,可是他办到了。
迟灵瞳翻翻白眼,不想太逞希宇的威风,淡淡道了谢。
希宇去车站接的她,送她到租处。
外墙是刚刷过的,屋子打扫得很干净,几件简单的家具,一株小盆栽,一张小床,床前是张电脑桌。
一个人的家,足已,迟灵瞳很满意。
希宇看着附近一家家大门紧关,墙上显目的斗大“拆”字,小径边杂草丛生,他不满意了。
“灵瞳,我可以拉关系,让人在憩园给你租一套。这房子真不能住人,到了晚上,除了你,怕就是鬼了,我可不是吓你。”
迟灵瞳已经走进屋子了,心想,她还怕没鬼光临。
迟铭之把她平常用的东西和看的书送了过来,电脑的网线也给装上了。对于她的决定,他只是叹息地拍拍她的肩。
他一手带大的女儿,他当然懂。
夜,黑了。空旷的庭院,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憩园已陆续有居民入住了,三三两两地亮起了灯。她沿着围墙走了一圈,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迪声,我们又见面了,对吗?她微笑地对着天空问。
迟灵瞳租处来的第一批客人是陈晨和颜小尉,坐了一天的车,带着鲜花和水果,满脸尘埃。
“干吗这样隆重?”迟灵瞳笑着把两人让进屋内。
陈晨和颜小尉打量着四周,愣愣地站着。
“那椅子我试坐过,还算结实,只要你不随便扔晃。”迟灵瞳说。
“宝贝,你手头最近不紧张吧?”颜小尉小心翼翼地坐下,小心翼翼地问。
“混日子还行。你们要借多少?是结婚还是买房?”。
陈晨差点昏倒,“你……你以为我俩大老远的从北到南,是来和我借钱?”
“不然呢?”迟灵瞳从水池里捞出水果,用毛巾擦了擦,递给他,自己就在床边坐下。没办法,屋内总共就两张椅子。
“回青台吧,宝贝,我们还合住。”颜小尉心疼地摸着迟灵瞳的脸。
“你瞧陈晨那狰狞的样,会把我活吞了!”
陈晨突地一拍大腿,“只要你回青台,好,我搬出去住。”晚上把颜小尉拐到他公寓不也一样吗?
迟灵瞳浅浅一笑,“你们讲得青台好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在等着我似的?”
陈晨和颜小尉对视一眼,齐叹了口气。
“灵瞳,还真瞒不了你。乐董
说三个多月了,你手臂该拆石膏了,让我和小尉过来接你回泰华。”陈晨说。
迟灵瞳低下眼帘,咬了口苹果,“谢谢乐董的美意,我暂时还不想工作。”
“行,乐董说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这期间全算假期。”
“宝贝,你和钱没仇吧!你看你在滨江住的是啥地方,你已经那么……
再住在这,你是在上演什么煽情戏码吗?”
迟灵瞳笑,“你们是第一次来滨江吗?我带你们出去逛逛,晚上去吃江鲜。这时候的螃蟹不肥,但用葱炒,也挺好吃的。”
“灵瞳……”
“宝贝……”
迟灵瞳大大的眼睛眨了几眨,“陈晨、小尉,实话和你们说吧,我已经不能再设计房子了。没有激情,没有灵感,心里面排斥也罢了,我一看到那些建筑图纸,就眼花、恶心。这样的人,泰华要了干吗?我不是对乐董记仇,处在她那个位置,有那样的猜疑,我能理解。我不回泰华,也不会去其他任何地产公司和设计部门。”
一个设计界的天才就这样殒落了,陈晨和颜小尉一起默哀。
他们心事重重地随迟灵瞳去市区入住,晚上一同去江边的渔村吃江鲜。其实他们哪有胃口,可是不忍扫了迟灵瞳的热情。
迟灵瞳也懂得体贴别人了,拿着菜单,周到地问两人可有什么忌口的、可有什么挑食的,一边还让服务员推荐今天的特色菜。
陈晨和颜小尉看着恬静、温婉得极不真实的迟灵瞳,心里面戚威的。
等菜的时候,餐厅送上自制的青桔茶,味道不错,喝着很爽口。
迟灵瞳端起茶杯,问起泰华的其他同事,眼睛随意扫了一圈餐厅。
突地,她感到身后象有人在注视着,她回过头,越过一张张餐桌,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她转过了身,继续喝茶,可那种感觉却突然越来越强烈了。
她又回过头,“啊……”她惊得跳了起来,萧子辰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
天,书呆子瘦得都成木乃伊了。可能是瘦的缘故,显得比从前高了些。终于舍得把眼镜给除了,她早说过他有一双俊朗的眼睛,咦,这书呆子在哆嗦?
“你……还好吧?萧子辰?”她慌忙去扶着他。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只是身子哆嚎,就连嘴唇也在哆嗦着。
见他不说话,迟灵瞳只得又问:“你和谁一起来的?”
“灵瞳你回来啦!”从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惊呼,孔雀瞠目结舌地跑了过来,“子辰,你记得灵瞳?”
萧子辰看着迟灵瞳,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不。”
书呆子这意外出得不轻,连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象风吹过的破竹竿发出的回音。
“哦,这是迟灵瞳,我最好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孔雀挽住他的胳膊,小鸟依人似的靠着他的肩。
下卷:玫瑰酥饼
第一章,同病相怜(一)(VIP)
玫瑰酥饼:用小朵粉红色的重瓣玫瑰做成玫瑰花酱,再用面粉、白砂糖、黄油、水、香兰叶汁数调,搅拌均匀揉成表面光滑的面团。面团擀成圆片,中间包裹着玫瑰花酱,然后将口收紧,放入烤盘上烘焙二十分钟即可。酥饼看上去极其普通,如婚姻平淡无奇,可入口之后,细细咀嚼,便能体会到玫瑰清雅的芬芳。
迟灵瞳突地想起萧子辰出意外后失去了记忆,已不认得自己了。她微微一笑,回应孔雀的介绍。
萧子辰淡淡地闭了闭眼,突然无预期地从孔雀的臂弯间抽出了手臂,身子往一边挪了半步,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子辰?”孔雀娇嗔地仰起脸,红润的唇瓣一倾,“又忘了我是谁吗?”
“不是,而是我还没太习惯。请给我一个自然恢复记忆的时间和空间。”萧子辰的语气礼貌但疏离,显得有些冷淡了。
“OK!”孔雀俏皮地挤挤眼,神情飞快地掠过一丝疲惫。
萧子辰的眸光越过陈晨,又看向颜小尉,他向两人点了点头,“你们也在滨江呀!”
“呃?”陈晨和颜小尉两人面面相觑,他这话是对他们说吗?
迟灵瞳也有些愣住。
“子辰,他们是谁?”孔雀上次去青台,与颜小尉见过面,是认得的。看颜小尉与陈晨相依相偎的样,估计两人是情侣。可萧子辰却是和这两人从没打过照面呀?
萧子辰扭过头看着她,目光直直的,许久,才说道:“请你同学和她的朋友一起进去吃饭吧!”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已经点好菜了。”迟灵瞳忙接话。不知怎么,她觉得失去记忆的书呆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话也不多,稍显木纳,但还有可爱得令人忍俊不禁之处。现在,他却象把自己周身裹在一层肃冷之中,有点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的霸气。
“我们只有四个人,请不必太见外。”他这话是对迟灵瞳说的,可是却看着陈晨。
“不是……见外……”
“那就好。小姐,请把这桌的菜送到里面的雅间。”迟灵瞳话没说完,黄子辰已抬手向站在一边的服务员示意了。
“灵瞳,来吧,是子辰学院的两个领导,和他处得挺好,没关系的。”到了这份上,孔雀只能这样说。其实她心里面也在发怵,不懂萧子辰平白无故地怎么突然这样热情了。
迟灵瞳看看陈晨、颜小尉,自嘲地一笑,“失业人员的银子用一个少一个,我还是省着点花吧!走,咱们今天就沾沾大教授的光去。”
陈晨和颜小尉也是不拘礼的人,常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聚一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