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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擦,还是我帮你?”萧子辰自制而又清冷的口吻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你醒了。”
她差点被他惊得失去了呼吸,手僵硬得抬不起来。也不能抬,被下的身子未着寸缕,她要在他面前表演真人秀吗?她瘦瘦仃仃的身子,没啥看头吧!
房内的气氛有点窒息。
令人欣慰的一点是暮色悄然降临了,屋内的光线慢慢黯了下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抽出一只手臂胡乱用毛巾抹了下脸,然后一点点地往床里挪着,被子紧紧裹住身子。直到再没地方可挪时,她羞窘地坐了起来,脸烫得都能烤虾了。
“要不要再喝点水?”萧子辰问。
她从眼帘下方看到萧子辰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哆嗦了下,心里明白他也紧张着,可能也不知如何面对现在这个局面,只是他是男人,是君子,没办法把这件事简单地处理成一夜情或酒后乱性,他需要总结一下。
做人真累啊!
心里面不由自主地一乱,同时,也感到一丝酸楚。
“不要了。”她闭紧干燥的唇,平静了些。
“那……饿吗?”萧子辰喉结蠕动了下,抬手欲摸她的头。
她躲开了,把汗湿的掌心在被子上擦了擦,摇摇头,“我不饿。”接着,她狠狠咬了下唇,鼓起勇气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萧子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只是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我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当什么都没发生……”
话一出口,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什么声息都没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萧子辰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还保持着笔直的坐姿,温雅而又斯文,但一双俊眸已是彻寒透骨。
“你再说一遇!”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她把头扭开,看着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我们以前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你那次去泰华找我,是为打听孔雀的行踪,被乐董误以为是我的男友。你和孔雀恋爱三年,这是真真切切的。你走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也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她清晰地,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慢。
她和他之间是有许多牵牵扯扯,他对她是不同的,特殊的,但他们之间没有爱,却做了爱人之间做的事,不遗忘,难道去深究吗?
“你是不是打算劝我回到孔雀身边?”萧子辰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其实不明显,但她却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氛围太过于寂静了,静得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眨眼的声音。
“那个……是你们的事。”她艰难地回道。
他冷笑,“你到真分得很清楚。迟灵瞳,你说什么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吗?是不是今天别的男人送你回来,你也会和他上床?”
“萧子辰,你给我滚……”她额上的青筋根根暴出,眼瞪得大大的,气急地大吼,屈辱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既然你完全不在意这件事,现在,你寂寞中,我也冷清,是不是以后合适的机会我们可以再……”
她抢起床上的枕头,对着他扔了过去,“你……滚,你……滚……”
毫不在意被子滑下身子,胸前春光大泄,她捂着脸,泪如雨下。
“如你所愿!”他把地上的枕头拾起,唇紧抿着,站了一会,然后她听到大门“咚”地一声拉开,再山响地甩上。
她松开手,咬紧牙,哭得双肩直抽。
他真是恶劣,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哪里和别的男人走近过,费南那样地讨好她,她吝啬得连个笑脸都没有。
只有他,她……
迟灵瞳一顾,也不知怎么了,心里面思绪是错综复杂,嘴扁了扁,放声痛哭。
哭累了起身去浴间梳洗,被子一掀,看到被单上印着的点点梅花,她闭上眼,慌乱地把被单和椅背上的衣服揉作一团,塞进洗衣机中。把热水调到最大,身子洗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穿衣出来。
她只拧亮了电脑前的一盏小台灯,把窗打开,夜晚的空气里透着一股清爽,犹如雨后初荷的清香,若有似无的。
她没有开电脑,随意拿了一本书翻着。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巴也很渴,可是她不想动,只木然地把书翻到前翻到后。
手机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她任手机响着,象和谁较劲似的,就是不接。好一会,声音停止了。她这才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号码,是乐静芬的。肩一下耷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
她以为……苦涩地摇摇头,叹了口气,给乐静芬反拨过去。
“小迟,醒酒了吧?”乐静芬问道。
“嗯,睡了一觉,现在舒服多了,就是身子很沉,软软的。乐董,你吃晚饭了吗?”
“马上就下楼,几家房产公司的老总嚷着要去夜店联欢。明后天会议组把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我抽不出时间来,大后天我回青台,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吧,就我俩?”
“好啊!”迟灵瞳答应得很快。乐静芬不是苛刻的上司,在泰华的几年,她拿了那么多银子,也该表示下谢意。
乐静芬笑了,“如果我说我想去你的公寓吃饭,你会拒绝吗?”
“呵呵,我这个地方太小,两个人就嫌挤了。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小迟,”乐静芬象是犹豫了下,“中午萧教授在场,我没好多说。你知道现在恒宇公司是谁主事吗?”
迟灵瞳心一颤,“我……不清楚这些事。”
“是裴迪声的大哥裴迪文,他原来分管欧美市场,现在大陆公司一并划给他了。但我从来没和他打过照面,几次应该老总出席的会议,都是副总代替他来的。哦,记得荣发银行的宋颖小姐吗?她原来是裴迪文的太太,我说她怎么和裴迪声那么熟稔呢,她在五月生了个千金小姐,现在又出来做事了。前几天来青台,我和她碰到了。唉,真令人羡慕,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身材一点都没走样……小迟?”
乐静芬感觉电波那端安静得异常,叫了一声。
“在呢,乐董。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别让其他老总等太久?”
“也是,那我们吃饭时再聊吧,醉酒后喝点蜂蜜茶,又醒酒,对胃很好,我的经验之谈。”
“好的,谢谢乐董。”
她慢慢合上手机,心抖得不行,不得不紧握成拳,膝盖向下都象没有了知觉,整个人象坠在冰窖之中。
除了冷,还是冷。
宋颖生了个女儿,终于生下来了。她怎么向裴迪文交待的?
也许不需要交待,谁会和死人去计较呢?
那个孩子是裴迪声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长得象他?还是象宋颖?
她突然放声狂笑,笑得流出了眼泪。
不管象谁,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该是千娇百宠,宋家、裴家共同的结晶呀!
如果他还活着,看着那个孩子,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又会怎样向她解释这件事呢?
世上没有如果,她永远听不到他的解释了。
她拿过坦克腕表,又把脖上的链表拿出来,他的从前和将来都在这,那个孩子算是他的从前还是将来呢?
她这样这样执著地爱着、留恋着的男人,是别人的情人,别人的父亲呀!
泪,一滴,一滴……打在表面上,很快就成了一小摊水迹。
她算是他的谁呢?
一团室息的空气向她逼来,她大口呼吸,仍感到气接不上来。抬手以手背拭了下泪,开门出去。
月华如水,繁星簇簇。
她站在台阶上,泪如雨串。一只夜鸟从旁边的树梢突然飞起,掠过屋顶,飞进了夜色中。她抬起眼,嘴巴呆愕地半张,泪也忘了掉,萧子辰不知什么时候直直地站在她面色,一只怀里抱了一大束花,什么品种都有,另一只手上拎了只纸袋,她嗅了下鼻子,闻进了南爪粥的清香。
“看到我有这么激动吗?涕泪迸流?”明明是在打趣,他却讲得一本正经。
她的嘴直撇,象是委屈,又象是无措。
“你说过的什么花都喜欢,我就每一种抓了一把。现在开心了吧!”他走近她,眼神温柔。
一步一步,很轻,很慢,优雅却又危险,越来越近,如同猎人在靠近他网中的猎物。
“你……你……””她张口结舌,泪水挂在眼睫上,惶恐地往后退着。
“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快帮我一把,没看到我臂弯都压跨了。”
他把纸袋递给她,她迟疑了一下,接过。
他抱着花进了屋,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萧子辰手里的花束太大,屋子太小,迟灵瞳里里外外地找,都没有合适的容器,最后不得不养在水池中。
纸袋里装的有南爪粥,还有凉拌小菜,几只三丁包子,都还带着热气。两人一同把东西装进碗中,对面而坐。
她端着碗,心里面怪怪的。她哭得鼻红眼肿,他却是一派镇定自若,仿佛刚才两人并没有一番难堪的争吵。
“吃啊?”他给她夹了个包子,语气宠溺,如同对毫无办法的孩子,“我看着人家做的,非常干净。”
她咬了一口,笋丁脆嫩,鸡丁柔滑,香菇香甜,很清爽。粥做得也很好,香香软软,与南瓜融合在一起。
她太饿了,不由自主吃了很多。
他收拾得桌子,洗了碗,擦净手之后出来,拉着她的手,“明早我想睡个懒觉,现在陪我出去走走吧!”
不等她回应,拖了她出来。没走远,就在小径上来来回回地走,两人也不交谈。
月光撒在两人的身上,两个影子让风拖得很长,在地上相依相偎。
从小径转弯时,她突然抽回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头搁在他的后背上,不出声,力臂的力度却很大。
他拍拍她的手,“鬼丫头,又逞能又嘴硬,娶了你以后一定很辛苦。”
她咬着唇,不让他听到她的哽咽声。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
她没问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也没问她为什么哭,两人只是相互紧紧地抱着,抱着……
第十五章,鲜花盛开的夜晚(九)
夜色渐浓,手无意擦过沾满露水的树叶,一股凉意直达指尖,迟灵瞳幽幽地说:“要回去了。”
萧子辰嗯了一声,牵着她转弯。背后,憩园盏盏灯火,前方一大片民居却是漆黑一片。
从他掌心抽出手开门,她没有开灯,站在门沿处,等着他道别。
他久久地站着,一言不发,夜色掩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她的心又怦怦乱跳,有些莫名的惶恐:“我很好,谢谢你的花和晚饭。一会,我准备写点东西。”
他跨前一步,抬手搁在她肩上,“今晚写得出来吗?以后不要再晨昏颠倒,还是黑白分明好。想?”他的头低下来,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宠溺,竟有一种缠绵悱恻的味道。那气息痒痒地吹在耳畔,她只觉得全身酥软无力,心里又如同三月的微风拂过湖面,轻柔无限,却又荡起阵阵涟漪。
“嗯!”她象催眠般点了下头。
“我不放心,我要监督你。”他的手住下移,直达她的腰间,拥着她走进房间,带上门。
她有一会闪神,当她醒悟过来,已被他带到了床边。
他弯下腰整理床铺。床上只才一只枕头、一条被,他把枕头放在床正中,拍了拍,
哺哨她说了一句,“这床真小,以后要换个大的才好。”
她闭上眼,捂住胸口,已象不能呼吸了。
裴迪声唯一一次留宿她的公寓,也曾这样埋怨过。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冷吗?”他察觉到她在抖,返身半换半抱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跟着脱了衬衫也上了床,一抬臂,让她枕在他臀弯间,轻轻地贴紧。
她睁开眼,黑如点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然后抬手缓缓摸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摸得非常认真、细致。
黑暗里,他笑了,“不会以为我不是真的吧?”
她叹了口气,缩回手。
“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连续去了两趟市内,很累了吧,把眼闭上,睡了。”他的手搁在她的腰间,探身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