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给他打电话。
“有没有好点?”电话的那端很安静,萧子辰声音清晰得如同在隔壁。
“嗯,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有点事,你不要下床,等我回去给你熬粥。”他象是很急,不等她说话,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她对着手机怔了怔,鬼使神差的,她飞快地拔了另一串号码。
这次没有关机,可是无人应答。
她轻笑摇头,起身一件件地穿衣,再裹上围巾,戴上手套。
她不想等着别人迟到的解释,也不愿坐在屋子里猜测,也不想听到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如果注定一些事要发生,那么就让它来吧!她会好好面对。
一个人的退出,胜过三个人的纠缠。
衣服、钱物、住处都能与别人共享,唯独感情是自私的,容不得一点一滴的缝隙。
她不希望裴迪声的故事再现,她不任性也不取闹,不说重话,不逃不避,她会尊重他所有的决定。
要,就是完完整整。不要,就断得干干净净。
不是要他视孔雀如洪水猛兽,老死不相往来,而是他应给予她应有的尊重和公平,这样背着她算什么?
她好象不是乱吃飞醋的野蛮女友。
只有心里有愧,才不敢把事情大白于天下。
愧从何而来呢?
背负着傀疚生活,人是很累的。
外面,天寒地冻,如屋内的气温相比,有如地球的两极。
她踩着冻僵的路面,慢慢地走着。想园离市区颇远,出租车不多,她站在路边等着。
“呃,是迟小姐呀!”一辆车缓缓地在她身边停下,一个女子笑着打开了车门。
“你是?”她像稀觉得象见过这女子,可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妈妈和关厅长是朋友,你定婚的时候,我们有来道贺。”
“哦!你们好!”迟灵瞳笑了笑,呵呵手,那天晚上客人太多,她想也许敬酒时打过照面。
“要去市里?”女子问。
“嗯,这边出租车好少。”
“那搭我们的车吧,我们正好要去市区。”
“可以吗?”
“可以呀!”一声轻笑从车内传来,后座的车门开了。“上车吧!”
“我妈妈。”女子笑着替迟灵瞳介绍。
“麻烦阿姨了!”迟灵瞳点点头,上了车,借着路灯看到车内的中年女子鼻尖上有颗黑痣。
“谈不上,迟小姐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中年女子笑着说。
第二十九章,花都开了(五)
医学院附属医院。
萧子辰捏着手机,面对着雪白的墙壁,眼睛象胀痛般,微微有些眩晕。消毒水的味道,捧着药盘穿梭不停的护士,喧闹的走廊……这些场景不止一次在他脑海中闪现过,他想可能是在香港遇到的那场意外令他印象太深刻了。
“子辰。”耳鼻喉科的李医生手中抓着资料来向他走来,孔雀一脸惶恐不安地跟在后面。
“检查的结果怎样?”李医生是声带方面的专家,也是医学院的客座教授。
李医生膘了眼孔雀,“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孔小姐由于长期从事谈话节目,积劳成疾,声带有些炎症,正好又碰上发高热,炎症加重,才引起恶化。”
“那有办法治吗?”孔雀紧张地问。
“治是有得冶,但要孔小姐配合,远离烟酒、一切辛辣食物,按时休息、服药,尽量少讲话,有过三个月,应该会好转。”
“什么药要吃三个月?”
“中药。西药只能冶表,无法冶本。你这炎症只有搞慢慢调理,才能彻底恢复。你们等下,我去开药方。”李医生冲萧子辰点点头,转身进了办公室。
“中药呀,好苦哎,子辰,可不可以不吃呀?”孔雀皱着眉头,粉唇撅起。
萧子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吃不吃是你的自由。”
孔雀斜睨着他,扭了扭身子,上前拽着他的夜袖,“干吗这样冷漠,人家只是想让你安慰几句罢了。”
萧子辰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看了看手表,“你现在已经认识李医生了,我打过招呼,以后你有事尽管来找他,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
“子辰,你不管我了吗?等下,我接个手机。”
她低头从LV包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号码,她笑着冲萧子辰扬了扬手机,“到底是聪明女,嗅觉很灵敏,居然挑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
萧子辰脸色大变,抢过她的手机,咬了咬唇,“我先走一步。”
“你干吗这样慌张,我们又没怎样。其实,她昨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因为你在,我把手机给关了。不知她出于什么目的,怕是等不及来看我笑话吧!”孔雀倾倾嘴角,眼里满是讥讽。
“我很不想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你都非常非常的失败。现在这样的局面,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以后,不要再与我们联系。”萧子辰冷冷地闭了下眼,转身就走。
“子辰,”孔雀惊慌地上前欲抓住他的手臂,没等她伸手,萧子辰已象风一样地冲到了楼梯口,转眼就没了踪影。
在他的心里,还是迟灵瞳最重要。孔雀苦涩地依
着墙壁,仰起头,眼中不禁涌满了泪水。
不管萧子辰的车速有多快,还是晚了一步,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漆黑。
萧子辰握着钥匙,嘴唇哆嗦着,他颤抖着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她好象走得太急,手机也没带,搁在桌上,他翻了翻,最后一个号码是打给孔雀的,再前面一个是给他的。
他走进卧室,保温杯里的水还余半杯,药盒敞着,床上的被子凌乱,他伸手拭了拭,还有一点温度,应该是刚起床不久。
电脑旁,她一直不离身的链表和卡地亚腕表静静地躺着,秒针滴答滴答,听得他心惊肉跳。
昨天,她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风雪中,幸好他看到,不然怕是会冻成个路雕。她说想去超市买点东西,那条路根本不是去超市的,他觉着她有点异常,但他没有点破。
她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他摇头。
她疲惫不堪地向书房走去,说做人要有诚信。
她从衣柜里抱起另一床被子,要与他分被睡。
萧子辰狠狠砸着自己的头,跌坐在沙发上,她知道孔雀出事了,她也知道他去见了孔雀,她是在试探他。
“该死的。”他低咒着,心里面立时乱成了一团。
他们已经亲密如此,已经谈婚论嫁,她还是如惊弓之鸟,还是不信任他,还是一遇到事,转身就逃。
“咣当!”萧子辰愤怒地挥起手臂,花架上放着的金鱼缸被扫落在地,几条红身黑尾巴的金鱼惊恐地蹦跳着,水泼湿了半张沙发。
迟灵瞳,难道你要我掏心在手,你才会相信我吗?你就这样一走了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就这样完结了?
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他的心脏是肉做的,不是钢铁铸成的,他也会疼,也会无助。
萧子辰无视地上的金鱼,俊容扭曲成一团,真的有点生迟灵瞳的气了。
他自认为是理智的、冷静的,但现在他真的无法控制了,眼前只要能碰到的东西,转眼都被他摔到了地上。当他看到她的手机在地上碎成一片片时,他闭上眼,脸已无人色。
迟灵瞳,你个大骗子,才说不会再放弃我,转身就食言。
这次你要躲到哪里去呢?天这么黑,气温这么低,还生着病,你要做什么英雄?
他苦笑,越过一地的狼藉,走进厨房,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摸出一包烟。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否抽烟,但现在他心里面一烦,就想抽上一枝,可是她不允许,说还医学院教授呢,不知抽烟有碍健康吗?他无奈,只得有时赶她在书房写字时,偷偷抽上一枝。
打火机的火苗颤动着,他急促地凑过去,点上一枝烟,狠命地吸着,中间根本不停息,一枝到头,立刻接上另一枝。
他就这样靠在橱柜上,也不知道靠了多久。冬夜的厨房,安静得连窗外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在,这个屋子就像是空了的一样。
公寓这么温暖,她怎么舍得走的?他对她就那么无足轻重吗?牵手的每一天,相拥的每一夜,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真是潇洒如风呀!
“咝……”烟又燃到了尽头,烫着了指头,他抽痛地发出声音。
可是,可是,她那样绝情,他却做不到无所谓。
这么冷的夜晚,她在哪呢?
他试着让自己平静,天这么晚,她应该不会离开滨江。他把她可能去的地方想了下,先拿起手机给杨云打电话。
杨云在厨房里烤面包,一边接电话,一边嗲嗲地问希宇要不要加糖?
他连忙改口说谢谢定婚那天她陪灵瞳,让她有空来忙。
“你不请我也会去,我和灵瞳可是死党,不准欺负她哦!”杨云笑得咯咯的。
他又给工学院的几个教授打,都说她几天没来学院了。
孔雀那边,她肯定是不会去的。
他的心开始惊慌起来,定了定神,拨通了迟铭之家里的座机。
“爸爸,灵瞳回家了吗?”自从定婚之后,他对迟铭之和谭珍的称呼就换了,跟着迟灵瞳后面叫“爸爸、妈妈”。
“瞳瞳没回来呀!会不会和朋友在外面逛街?你打她手机啊!”迟铭之说。
萧子辰看看满地的碎片,叹了口气,“她没带手机出门。”
“啊!”迟铭之也提高了音量。
“爸爸,这个时候客运站还有车去省城吗?”如果她去省城,至少在路上要五个小时,差不多半夜才会到。
“你们吵架了?”迟铭之听出了萧子辰语气中的无助。
萧子辰沉默不语。
“你在家吧,我马上就来。”迟铭之察觉到甘露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忙打住,挂了电话,抓起外衣就往外冲。
迟铭之一踏进萧子辰的公寓,倒抽一口冷气,“你们打架了?”
萧子辰抿紧唇,脸色青白,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情绪有点失控。”
迟铭之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狼藉,朝房间里看了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子辰犹豫了下,苦恼地笑笑,“孔雀出了点意外,我去看她,灵瞳知道了,误会了,我回到家,她已不在……”
“瞳瞳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孩子。”迟铭之打断了他。“你是不是瞒着瞳瞳?”
“我不是故意要瞒,而是不得不瞒。第一次,当她感觉到我对她的情意时,她一声不响地出去旅游,要不是左左右右得了甲肝,她根本不会再理我。第二次,我向她表白,她一惊,跑去了省城。她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我曾经是孔雀的男朋友。”萧子辰痛苦地闭上眼,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可是她现在不是接受你了吗?”迟铭之不解。
“但只要与孔雀扯上关系,她就会退却。孔雀现在生活和工作都遇到了麻烦,可以讲过得很不好。如果她知道了,不用说,心里面又会升起该死的罪恶感,说不定又会想把我往孔雀那边推。只有孔雀过得非常好,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和我在一起,你说我能让她知道吗?我去帮助孔雀,不是同情她,不是心怀不舍,而是因为她是灵瞳的好友,我必须让她好起来,我不要和我灵瞳之间再有任何嫌隙。”
迟铭之半晌不出声,眉蹙着,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子辰,”许久,他抬起头看着萧子辰,“我非常溺爱瞳瞳,但从不偏袒。可我现在却要指责你几句,这件事,你真的做错了。”
萧子辰愣住。
“婚姻不是一间屋子,打扫得纤尘不染,以后就能保持永远洁净了。婚姻,不管是怎么样开始,都会是磕磕碰碰地一路走来。我与谭珍从相爱到结合,生下瞳瞳,在外人眼里,我们过得是那么幸福、温馨,我没有想过在我白发苍苍的时候,会牵着另一双手。是我经不住诱惑,不够坚定,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妻子。如果当初甘露出现时,我对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