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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表白就快说,爱我要趁现在!”我笑意满满地点点他右肩开着玩笑,腰上的手突然一紧。
彦辰低头扫了我一眼,“你想多了。”
“哦?”
“我觉得更适合你的歌词是那句:A-little-girl-alone-and-so-shy。”(一位小姑娘在一旁孤独害羞)
你你你!我磨磨牙齿,转身就走:“小姑娘害羞了,不跳了!”结果他没松手,我又走得太急,脚下一滑,我差点摔了下去,被他一把捞起:“笨死了,跳个华尔兹都会跌倒。”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又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意识到姿势有些暧昧,我脸一红,跟着一连踩错数个拍子,就连他的脚也未能幸免于难。彦辰轻皱起眉,我于是毫无淑女形象可言地打了个哈欠,不着痕迹地将身子抽离他怀抱。
整整一晚我都像是踏进了仙游梦境的爱丽丝,肆意在喷泉里跳舞,踢起阵阵彩珠,时而高高蹦起拉扯漂浮的气球,一边高喊“飞起来咯”一边回头冲彦辰笑得灿烂夺目。圣诞老爷爷被我追着满广场要糖吃,他那么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小白兔,而我则是吵闹着要吃糖的大灰狼。
曾经那么渴望今夜可以忘记艾伦,没想到我竟真的做到了。是谁说的,一群人的狂欢温暖不了一个人的孤单?此刻的我,心里是真的开出了花。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11
一直到广场屏幕上开始倒计时,午夜十二点的指针稳稳合并在那个角度,困意终于袭来。
记起我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今天白天逛了大半个上海,晚上又跟着人群折腾狂欢,现在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我怀疑我是不是站着就能够进入睡眠状态。
手在嘴上拍了两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哈欠声,我朝彦辰郑重弯腰作九十度敬礼,佯装严肃:“谢谢你送的圣诞礼物。”
夜色里的彦辰目光幽深,优雅地勾起唇角,那笑容太晃眼,足以让所有女人深深着迷。
不打算再调侃他,我丢给他一个感激的表情,认定回家的方向后,晃晃悠悠地迈开步子。他静静走在我左边,宽大的影子完全笼罩着我,我们没有谁先说话打破沉默,安享这一刻的宁静。
毫无征兆地,我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眼神直直盯着眼前橱窗里的那个玩具巨熊——它浑身都是细密的棕黄色绒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望着我,像极了去年过生日艾伦送我的那只笨笨,看着看着,无止尽的酸楚再度从胸口冒出。
“喜欢?”彦辰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懒立于一侧,虽是询问,语气却更像是肯定。
我憋了半天,觉得眼角都红了,却只摇摇头,蹦出蚊子似的几声哼哼,我说:“一点也不喜欢。”
然后越过他的身子径直走了出去。
再喜欢有什么用,这家店已经关门了,更何况橱窗里的熊又没有艾伦身上的味道,它顶多只是个替代品。
昏昏沉沉坐进了彦辰车内,他凝望我许久,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故作神秘:“等我一下。”
大脑已经接近迟钝状态,我吱唔数声,记不清过了多久,只觉眼皮快要合上的那一刹那,双手一抓便抓到一个柔软舒适的身子。
咦?艾伦的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是笨笨后面的那张脸……怎么会是彦辰?
这就好像是圣诞老爷爷打了个盹,本来应该把艾伦装进白色袜子里给我送过来,结果我发现,白色袜子里蹦出来的居然是彦辰。
好诡异!
他挑眉,我揉揉眼睛,拆下熊上面挂着的卡片,彦辰居然在上面画了一个被怪兽欺负的洋娃娃,然后这只熊英勇现身,一脚踢飞了怪兽。
我大笑,用食指弹了弹他胸前西装上的奶茶渍,没来由的感动混合着酸楚再次浸满心肺。
这只怪兽太丑了,一点也不像我的艾伦。
他躲在熊后,粗着嗓子说:“小妹妹,熊哥哥带你回家洗洗睡了。”我应声而笑。
他启动车子,我接过熊转向车窗外,埋头于熊的肩膀,涌出眼眶的泪水都被我蹭了上去。
彦辰,谢谢你。
透过反光玻璃对上他温和的笑容,我在心底低声说。
好不容易飘回了房间,笑着给房间里的新笨笨印上亲密一吻后,叹气,我决定和我的床好好约会了。也许在这样美丽的圣诞夜里,我会梦见,我的爱。
艾伦……嗯,圣诞……快乐……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1
不要悲伤洛丽塔。
我会陪你在这里,直到你可以真心微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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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俯身看熟睡的她。
还保持着婴儿般抱膝的姿态,都说人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时,会本能地恢复到在母体中的姿势,下蹲、埋头于膝内,这样才能放松,才能找到温暖。
她不快乐,我一直都知道。
久久凝望着她精致的小脸,细密而长的睫毛,想象起那双大眼睛里调皮撒娇起来的光彩,我失声而笑。
她很美,不是那种圈子里脂粉下高贵华丽的美,而是最自然清新的本真之美,是惊心动魄的美。
遗憾的是,她连笑起来都有浓郁的悲伤掩映其下,欢颜只是她善意的谎言,笑容也是她不尽完美的伪装。
我不知道那些悲伤从何而来,私人医生说,受到失忆伤害的人,心下会有极大的不安定因素,过去二十多年统统变成一纸空白,多不公平。
那么这一场灾难的始作俑者,便是我。于情于理,我都该负责到底。
眼睛注视着她姣好的睡颜不忍移开,她的气息很近很近,萦绕在我的鼻间。居然连衣服都没脱,我犹疑了一下,还是收回手转而只帮她掖好被角,抚过遮到眼睛的刘海,洛丽塔尚未消肿的双眼又流下一串清泪。
手心一颤,今晚,她哭了几次?又喝了多少酒?
忍不住动手拭去她的泪,手触碰她白皙的肌肤,心里飘过柔软的甜蜜。明明知道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差,可我还是乐于陪她入戏。
像受了蛊惑般,我在她眉心印下轻轻一吻,呼吸竟渐渐有些乱了。
有些好笑,在她面前我居然像个青涩的小男生,偷偷亲吻熟睡的女主角。
下一秒我关上灯匆忙而逃,听到极微弱的一句呢喃:“圣诞……快乐……”我一怔,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合上了房门。
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有些寂寥地吞吐着烟圈,我一直喜欢站在窗前看屋外世界的繁华,多么巧,今晚居然看到公司楼下的那团身影,无需猜测,我那么笃定会是洛丽塔。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仿佛还能感受到她呆滞的目光。
还记得我第一次“捡到”她的时候,她便是一幅呆滞失神的模样。
听闻世界上所有的“狭路”都是为了“相逢”而设,我们之间那一场邂逅,也是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一个月前,公司正在处理和美国洛杉矶一家公司的合作案,双方在一些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我已经连续通宵两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开着车,却无奈突然接到的一个电话彻底打乱了我所有的冷静和理智。
是沈之蔓。
她笑着说:“彦辰,我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所有防线悉数崩溃,我想不到三年之后的自己居然还是不能够抹平那些记忆,这不像我。
我有些烦闷地挂掉电话,想不通这个女人的目的,也不想再妄加揣测,上帝许是看到了两个兀自失神的人,好心一牵,接下来的车祸便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2
我挂着5档转弯,车速极快,正好对上红灯还在横穿马路的她,我暗呼不妙,急忙踩下刹车,可惜已经晚了。脑海里最后一抹画面便是她为挡住车灯捂住眼睛皱眉的模样,脸上全无慌张。
下车,周遭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眼前是触目惊心的血泊,她躺在中央,宛如一朵染了颜料的莲花。
竟是一个极清丽的女孩子。
小巧白皙的面庞,尖尖的下巴,人很瘦,最吸引我的倒是那双浓密修长的眼睫毛,此刻像蝶翼一般扑扑直闪,她的秀美蹙起,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脑袋和身上汩汩流出的血液在寂静的深夜里发着鬼魅的光。
我揉了揉额角,强迫自己镇定,立刻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定下床位直接将她送过去,丢下命令一般的嘱咐:一定要尽全力医治她!
眼看着手术室的灯光亮起,我这才匆忙赶回公司处理未完成的事情。
为了一个女人魂不守舍,结果撞到了另一个魂不守舍的女人。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我自嘲。
再次见到她,是在车祸第三天。我刚飞了趟美国洛杉矶,终于跟那边的公司签下合同,将近三千万的收益都没能缓解我的乏累,一身的疲惫却在听到电话那头医生的一句“秦总,您送来的小姐醒了,各项指标均正常”之后统统烟消云散了。
很想去见见她,看看那样美丽的睫毛下面的眼睛里是怎样的光彩。
当然,这事我该承担主要责任。我自会补偿她一笔不菲的费用,好心送她回家,如果她有其他诸如工作之类的需要,我亦会一并安排好。
毕竟,自之蔓走后,我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所图的无外乎——钱、房子,偶尔让我有所侧目的便会要求个体面的工作。
而我都会一一满足,这像是交易,久而久之,我便乏了。
我想,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子也一样不会例外。
可是后来,我却越来越不敢肯定了。
“秦总,这位小姐有可能因为脑部撞击而造成失忆了。”我的主治医师面色有些为难,这倒真不是个好消息。
病床上的她看了我一眼,目光呆滞,继而又将头偏过,扫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曾有不少女人用目光膜拜我,有轻佻的有暧昧的,也有迷恋疯狂的,但至今从未有过人对我视而不见得这般彻底。
我起了兴趣。
他们在讨论该如何称呼她,我故意丢了句“无名氏NO。5。”她看上去很不满,嘴角嘟起,急得双颊通红。
我注意到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颈侧,在温暖的阳光下泛着金光,那张白皙的脸蛋十分纯真,浑身上下都是纱布缠绕,却还是挡不住骨子里的清新自然。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3
我突然很想笑,很久没见到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车祸九死一生又摊上失忆,居然还对名字这般在乎。有趣。
好吧,看在她这样纠结的表情上,我偶尔爱心泛滥一下,送了个很适合她的名字——洛丽塔。看她的反应,似乎表示赞同。
可下一秒她居然像疯了一般滚下了床,我难以想象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竟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她的那件洛丽塔公主系列大衣。她将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像个小兽般阻止我们上前接近。
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东西这样依恋?
而且还是一张有些磨痕的手机SIM卡。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里不再是呆滞和排斥,而是漫天盖地的无助和乞怜,我突然疼得心里一颤。
不自觉的,想起了她。
第一次见到之蔓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表情。在漫天的雨帘里,我看不真切她的模样,只是那一双哀怜的眸子和紧咬住嘴唇倔强的模样,永远定格成我心内最美的风景。
洛丽塔长得并不像之蔓,只是刚刚那个表情,突然就让我温柔了下来。
护士和医生都是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因为我正在替她揉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