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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李凝,又撸,这几天不回寝都干嘛了?”你显然想问刚才发生的一切。
“名牌就是名牌!怎么撸都能考第一”。开心果谢嘉接过话题。
“凝哥聪明”室友们一一响应,各自发表对他的崇拜。李凝却保持沉默。
这倒令你心虚起来,你说:“高考临近,少撸点”
“撸不撸关你毛事,要不是你我会去撸?”
“你吃多了,囊啊意思哇?老子看不惯你得很”。李凝的莫名奇妙话像火点般将你心中早已积聚的火药库点爆。室友们对这样的剧情很吃惊,忙着劝解。你本就是急脾气。
“问你囊啊意思”
李凝又一次沉默,你被懵住
“操”
“夏文算咯,他今天心情不好”
“老子心情还不好呢”
“哇,高考这几天全是阴天,爽不爽?”谢嘉大声喊出来,显然没受到室内火药味的影响,大家又开始讨论高考。李凝或许陷入沉思,至少沉思陷入你的脑海。这一年半的每个周六,这个全校第一名总和你一起撸。曾被同学戏称双剑客,可他今天真有点发神经,若不是玩的好,以你的性格早给他上政治课。这个书呆子怎么可能是你对手呢?这不是重点,令你费解的是他怎么会和璟雯抱在一起,而且这两日夜不归宿。这几天以来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要看清它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你很晚才睡去,想起爱情,又想起兄弟。
是匕和余静,是页和璟雯,李凝和田璇,你和郁冰。这些都算爱情吗?那你与郁玲又算什么呢?这一切本来是那么美好,如今却发展得如此残破不堪。你给郁冰发句“晚安”。没等回复便在一团乱麻似的心绪中迈向静谧的星空。
真相是在第二天揭晓的,而这个真相的背后是一个更大的残酷事实以及你对李凝的无限追悔。追悔不是罪恶感的附身,而是无人读懂你内心时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她的日子
(四)有她的日子
南方的佛山,翠绿的公园是否正洋溢着夏季的浪漫,傍晚的凉风是否带给人们一阵清新,你什么也不知道。或许也没人知道你在这里,哪怕见到你的人,谁又知道你叫是页,谁又知道你来网吧的目的?你正带领团队实现着人生的价值,游戏的世界是最公平的,你在战斗中用人头证明自己的价值,就像是匕在小学时为证明自己,用奖状作他最耀人的幸福发动机;在初中时为证明自己,名次就焕发出恶魔的邪力在教室召唤着他肉体;在高中时为证明自己,风头便听到黑色的声音来到他头上,麻痹着他幼稚的心灵。这令你痛彻心扉,因为他出了这个惊动遵义乃至惊动全国的风头之后,便保持了沉默。上帝没收了他说话的权力。
深夜,难眠的除了游戏和你,还有埋头装睡的李凝,田璇也轻声抽噎,于璟雯也陷入回忆与矛盾。天空悬着一轮静谧的银月,它露出一丝微笑,它仿佛在等什么呢,额,它在俯视一根导火线的安装,这根导火线通向是页命运的核基地,爆炸是个必然事件。
生命兑换技术。开撸,凭借理科男的精准计算,你在一次又一次逆风中力挽狂澜。排位赛十连胜的战绩是耀眼的光圈,没人知道,其实你有些累了。一年前,璟雯来佛山见你,这个感性的傻女孩在目睹你和林雨□□裸躺在床上时,对你说出最后一句:“我恨你”。而你怎会介意?无需解释,因为你清晰地记得产生这个结局的一点一滴。
2014。5。30。距高考八天,距事件发生六天。
等待下局游戏的间隙,你才注意到电脑桌面那句引人回忆的话——我始终和你在一起。文字背景是维纳斯裸体像,她身材的黄金比例令你心旷神怡,仿佛是深海宫中的女神美人鱼,你欣赏她,除了喜爱还是喜爱,没有半点杂念。
来自北极上空的你保持着高冷的理性,你从没说过爱她,尽管她纤细的躯体写满失望,你却总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予以回复。那天,不知她哭泣着站在原地多久,或许她在回忆你打架后她对你的悉心照料,或许她在回忆陪你去网吧通宵后被她父亲一巴掌拍到墙角时的勇敢。当然,从那天起你不再崇拜她父亲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就,打女人的人都是懦夫。但你不知道,伤女人的心比打她更卑鄙无耻。
一年半前,你被开除后在学校外租房。于璟雯来照顾你。
“亲爱滴,我脚好臭啊”你坏坏地说。
“马上来”她端着一盆洗脚水过来。
与赵天龙结怨以来,这次打架以赵天龙杀人进狱终结,你的腿差点被打残,幸好没出人命。这算幸运吗?群殴的代价将由时光一点点还给双方。
“幸苦幸苦,少爷我这厢感谢了”
“少来,别倚老卖老”
“脚好疼”
“哪点?”真不明白恋爱中女生的智商,更不能理解她竟以发怒的形式把这一切告诉郁冰。
“心疼,生病后还被老婆咒老,咒老就算了,还要让我卖……”你说完哈哈大笑。
“去死吧”她在你腿上使劲一揪,你就老实地尖叫起来“你要再逗我,我就把你双脚切掉再左右调换接上,让你成为彻头彻尾的跛驴。”
……
一阵打闹,你终于深沉起来。
“我被开除,咱还有可能吗?”你放弃理性的尊严,期待着她的回答,赵天龙那个飞扬跋扈的杂种,虽然遭到法律的惩罚,你也被开除。
“我怎么知道,等你好后就找个工作,不要再沉沦下去,我会让父亲接受你的”
“是你接受我还是你父亲?”你用质问的口气盯着她眼珠。
“你还不知道我吗?只要你在乎我,我就不在乎你的一切”
“你很笨”
“爱上你就是最聪明的一次,我才不在乎笨不笨,奶奶好没?”她天真可爱的神情又一次打动你,你多想这样陪她一辈子。心中不禁荡起一阵阵幸福的涟漪。
“好了,但去年是匕死后,爸妈一直吵架,烦得很”
“谁家死孩子家长不痛心,况且是匕那么优秀,你不要怪他们咯”
“是啊!他们肯定更愿我死,这回倒不再拿是匕和我比了,他们还不知道正是这些比较和期望害死弟弟,一想到那些夸他的人,脑海里就出现一张张难以忍受的丑恶嘴脸,现在这些人嘴里都留有是匕的残屑,真想砸了他们,砸了尖子中学,砸了爸妈。是匕去哪个学校不好,偏偏要去这个藏尽魔爪的学校,我经常梦到他在湘江河伸出双手喊我:‘哥!救我,救我’。到底是谁的獠牙如此尖锐,又如此苛刻?仅一次考试失利就要夺去他的生命,难道连一次失败也不允许发生……”你说了很多,从来没这样啰嗦,从来没这样痛快。璟雯被你吓到了,她紧紧抱住你,似乎在哭泣。
又是许久……
“你好吓人,我有点怕”璟雯把你抱得更紧。你才意识到情绪失控,像一只疯狗学野狼一般吼叫,却又像一只野狼学疯狗一般哀嚎。你用双手紧紧拥抱着她,禁锢住她的挣扎,赶走她此时的恐惧。渐渐地,一切又平静下来,空气里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应和着懵懂的幸福味道,都在她干净绯红的脸蛋上绽放开来,那纤长的细腰,传来人世间因感觉而存在的美妙。你爱她,喜欢她仙女般的颈部和发自身体的幽香,她是高山清晨出现在云蒸霞藯的岭间之上的一缕晨光,也是断崖之巅的一溪清泉,恰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司命,乘云下界的织女星,在中午的日光影下,不带丝毫瑕疵,窗外渺茫的车声被幸福谱成一曲秋歌,彤红将落的枫叶窥视着清癯的路灯,风儿在街上寂寞地徘徊。你聆听着白云的鼾声,伏在遵义熟睡的胸脯上,吮吸着爱情的旋律。璟雯发丝间脉脉流动着温柔的气息,将你带入那如痴如醉的梦境……
许久,许久。
她轻动一下,你并未松手。
她问:“你爱我?”
“你说呢?是不是还怕我”
“嗯”想了想,她拼命摇头:“不怕”
你问道:“为什么喜欢我?”
“你抽烟的样子很帅!”她紧了紧拥抱的手:“还有那张你与奶奶的合影很好看,我感觉你并不冷酷可怕,相反还是个重感情的人”
你又露出邪恶的神色:“这么懂我?”狡黠的嘴角牵出你与生俱来的坏意,嘴唇“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幸福就像花期,开到荼靡……”
“电话”璟雯边说边挣开你,你还是吻去。
“璟雯,还有十分钟上课,怎么还没到?”田璇急切地喊到。
璟雯似乎惊醒一般:“啊!马上来!”
挂了电话,她象征性地嘱咐两句,以50米冲刺的速度径直奔去,留下燕子般轻盈的背影。一股不忍的热流从心底的爱泉喷涌而上,幸福又在遵义的上空添了一笔永恒的回忆,这笔永恒比纯粹的美与帅更能维系人们口心的爱情。因为这笔永恒,你在佛山让另一个女孩——林雨刮目相看。
来自北极上空的你保持着高冷的理性。你从没说过爱她,尽管她纤细的躯体写满失望,你却总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予以回复。那天,不知她哭泣着站在原地多久,或许她在回忆,管她在回忆些什么呢?以你好冷的性格是不会回忆的,是的,你认为甚至再一次确认自己应该没有回忆着她的一切,因为这一切你已不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导火线
(五)导火线
第一节
上午10:30,校播音室响起了那仅属于遵义市育人中学特色的跑操乐曲,全校都向操场走去,你很珍惜这样释放压力的机会。阴雨的校园辞退中午和阳光,留住晨曦下的新鲜空气,从枯乏的教室里走出,竟发现外面的世界如此充满活力。
“洗头了?”你问郁冰。
“昨天洗的,怎么?”她满脸疑问。
“难怪那么香呢!迷倒别人怎么对得起我!”
“要真迷倒别人倒好,我会立刻扒掉他外衣,然后……”
“然后怎样?禽兽!”
“然后携款潜逃”,她见你中招,便得意地补充道。
“很多男生都把钱放在裤兜里,比如我!”
“你!那我就扒掉他们裤子”这句勇敢的话被她当众喊出,引来旁人的关注,你却有些尴尬。
“色魔”
“还敢逼我”她毫不示弱。丝毫没注意自己的话已经招来听众。
高三是人生旅程中最难忘的季节,有快乐与痛苦,有放松与紧张,每节课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而这一年却像白驹过隙般快得如同闪光。高三的时间是最宝贵的,每个人都忘记年月日,忘记晨午昏。唯一记得的,是那每天减一的倒计时。不特别爱美的学生,连洗头洗衣都成奢侈的娱乐活动。于是短发多了,黑衣也多了。郁冰不特别爱打扮,却总要弄整洁再出门,她那柔滑芳香的秀发,在你拥抱她时,美感上起了无限的作用,甚至有那么一刻,你希望高考不要太快到来,尽管高三是人间炼狱,你也甘愿在痛苦中多尝一滴爱的蜂蜜。工作上,无论天黑天亮都有机器们在埋头打拼着未来,但身处高三的人确实是幸福的,它使他们因拥有目标而单纯活着。高三的恋人们,更是痛并快乐着。
你们站好队,潮湿的雨粒正在洗礼那些压抑的学子们的心,音乐响起,全校一条长龙缓慢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