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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空白了一会儿,适才传来白文熙的声音。
“我等这通电话,已经等很久了……”
他确实已经等很久了,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就像梦一样,他的儿子似乎又回到了他身边。
“我……”
羯本欲倾吐而出的话语却都卡在了嘴边说不出话来。
“我的潇儿终于清醒了!”
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似在刹那间苍老了许多,让他为之一抖。
“对不起……”
羯哽咽着,眼睛泛红。
瑞达见状只能叹了口气,摇摇头便走向自己的车子。遇上这事,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成浆。谁人不思家,谁人不思亲。只是羯还有得思念的地方,而他,只能抱着空空的幻想仰望那曾经的回忆。
“没事,能记起来就好!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还好吗?”
“嗯!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羯一边说道一边蹲在车子边看着地板,手指轻轻地划过地面,就像小孩子一般,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导。
“切记,以后做任务,安全第一!”白文熙叮嘱道。
“我会记住的……” 羯说道。
“那就好……”
白文熙安心地点了点头。孩子真的长大了,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妈妈她?”
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失忆后的这段日子,自己挚爱的人都为他受着离别的苦楚。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他的兄弟们,或者是琪琪,他欠他们太多了,却没有机会能够去偿还。
“她很好,不用担心!”白文熙说道。
“那就好!”
羯安心地点了点头。虽是如此,他还是不会放过一丝能够回去的机会。哪怕能坐上一个时辰聊聊天,哪怕能看父母亲一眼,都值了。
“嗯!好好待在那,听长官的话,你已经长大了,爸爸只能保护你到这,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白文熙说道。
“我知道了!”
羯叹了口气说道。他站起身来挂掉了电话,坐进副驾座,系上安全带。
“别伤感了,你还有电话打,还有亲人牵挂,还有家可以念想,偶尔还能偷偷溜回去,已经是很幸福的了!”瑞达笑了笑看着他。
“怎么这么说?”羯不解地看着他。
“我,什么都没有……”
“狮子头,凤仙,老金,彩……他们也都只有星宿……包括蝎子!”
车子缓缓地行驶出去。瑞达开得很慢,或许是被彩给吓的,他不想再开这么快的车了。
“可以告诉我吗?”
羯转过头去,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其实在他心里,对其他人的过往都是非常的好奇。他知道,没有人会无故来到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不过他不会主动去问,因为从没人提起,即便是彩,也是轻言带过。
“什么?”瑞达疑惑道。
“你知道的,所有的过去!”
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如果可以,他想知道一切。想知道这些站在他身边的兄弟姐妹们的故事。想要知道这些坚强的背后是否与他一样,都是用血泪筑起的城墙。
“我?哈哈!狙击队长……神枪手!例无虚发!”瑞达瞬间大笑起来。
“那怎么会来这?”羯笑了笑。他倒是挺好奇的。
“六年前在码头围剿走私枪火的蛇头,行动失利,兄弟们死好几个,我只救下身边的一个,自己却中弹受伤,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上级为了保护我,决定隐瞒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将剩下的狙击手分散各地,我的成绩不错,则被转移到星宿来。”
“原来如此……你的家人呢?”
“我是被组织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没有家人……”
瑞达的声音不起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在羯看来,却是心中最悲哀的痛楚,用平静抹去一切阴影,只为了保留那一丝光亮的微笑。
“……”
“至于狮子头,他从小就是孤儿,组织路边捡来的小乞丐,因为自小就身手不错,被挖掘培养成高级特工,不过在一次任务中瞎了双眼。是靛青给他换上了狼眼,为了躲避过去仇家的追杀,他跟了蝎子,坐上了星宿的第三把手交椅。”
“那第二把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丝万缕
这就是狼牙裘的双眼能够在夜间发绿光的原因?
每一个光鲜的背后都隐藏这若等的血泪,是他们无法理解和想象的过去。就像听故事一般,动了心弦,也只能是叹息。
“当然是凤仙……”
瑞达撇了撇嘴,想着那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女人,他就想快些翻页。
“凤仙?”
“凤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之前,她就一直在这,或许只有蝎子知道……”
寥寥数语,便将她的这一页翻过,是他不想说,也是他确实没什么可说,凤仙的过去对他们来说也是个谜,没有人去过问。瑞达一向讨厌她,自然也不会想要八卦她的事。
“至于老金,那个满脑子只有铜臭的势利眼,只有蝎子才能管得了他。他可以为了钱,六亲不认。你知道的,蝎子最需要这样的人,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的控制。她将他安置在金库内,也是让他避免与外人多接触,这样他才会觉得这儿的所有财宝,都属于他的!”
他嗤笑了声摇摇头,细细想来,星宿真没几个正常的角儿。天天与这些非正常人士打交道,原来他也活在这所谓的水深火热之中。
“那彩……”
羯顿了顿转过头看向窗外。他心中最在意的她,会有怎样的过去?
瑞达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问道:“当年地产大亨三足鼎立,陈晏,穆子聪,花侍贤三人为首,听说过吗?”
“侍贤集团不是在十年前就宣告破产了吗?”
他一听便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那则新闻,曾经掀起的惊涛骇浪,如今也是过眼烟云了一般,再提起,也成了茶余饭后之谈罢。
“对……到现在,可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瑞达叹了声笑道。
什么都会变,什么都在变,即使是名倾一时的富豪,也有兵败如山倒的那一刻。果真是世事多变。
“陈晏如今也倒了,那穆子聪是谁?你说这些和彩有什么关系?”
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对于花侍贤,他还是有些印象的,早年叔父与他曾有过生意上的联系,只是听说侍贤集团倒的时候,众人皆感意外。不过已时隔很久,曾经轰动一时的大新闻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至于陈晏,他也是近两年才听父亲提起过,至于穆子聪,似乎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穆子聪财势雄厚,权倾一时,是陈晏的结拜大哥。只是五年前,他的公司陷入经济危机,情急之下又去借了高利贷,结果危机没有解除,反而雪上加霜,还不起巨额的利息,被人砍死在家中!”
“怎么会这样……”
“据说,那是陈晏设下的局。他一心想吞并穆氏集团自己当大佬。穆子聪倒后,陈晏将走私,洗黑钱的罪名栽赃到他身上,洗白了自己。他买通当时的调查官,对外宣称穆子聪畏罪自杀,又贿赂多名高管,一手遮天。”
瑞达依旧是平淡无奇的声音,说着一件曾经的大事。羯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双眼透出了冷冽的寒光。
这是天意?偏偏让他遇上了陈晏,偏偏又让陈晏栽在了他手上。若是那一日没有捉住陈晏,白家是不是也会从此销声匿迹?想到这,他的后背不知觉地沁出了一丝冷汗。
瑞达一边开车,一边说着陈年的往事。
“那件事情很快便被刻意隐瞒了过去,穆家出事不到一个月后,就彻底消失于人们的视线中,很快就被遗忘。也没有人会注意到穆家还有个小女儿……”
“小女儿?你是说……”
听到着,羯已经明白了过来,只是他还不能理解。
“彩……正是穆子聪的女儿……穆彩儿……”瑞达顿了下说道。
他将车子开得很慢,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情,尽管音调平和,内心却是翻涌不止。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可是一切终究都会过去,伴随记忆,淹没尘埃。
“穆彩儿……彩不是姓傅吗?”
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那是蝎子为她改名换姓以便躲过陈晏的追查,以那个畜生的性子,斩草不除根,他是不会罢休的……”
对于当时还是孩子的她,陈晏也能下这么狠的手,简直就禽兽不如。瑞达想到这便也无法忍受。
“你可知道,彩当初受伤的程度,不会亚于你当日的情形,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也下得了手!不是畜生是什么?”
瑞达说到这便咬牙切齿。
“……”
羯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她那张纯净的笑脸,总是充满着阳光,却不曾想过,这微笑的背后都是失去的痛楚。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
“所以,你不仅救了督察替KEY市除了个大害,还帮彩报了杀父之仇……”
瑞达缓了口气,用力地转过方向盘。
“陈晏……”
他在心中不断地念着,眼里渐渐地喷射出火光,羯的内心五味交杂。如今他才明白,冥冥之中,他们被这些爱恨牵扯在一起,藕断丝连,九曲回折。
“那一日,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是蝎子将她带回。那时的她还是一张稚嫩的脸蛋,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真让人触目惊心!”
一说到这,瑞达都不由得叹了口气。能对一个如此弱小的姑娘下如此狠手,陈晏其心可谓极其歹毒,难怪连一向冷血的蝎子都看不下去,一直在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彩……”
羯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她究竟承受了多少的苦痛,要有多强大的精神力量才能支撑着她走到现在?
“她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坚强……即便再坚强的人,都有疲惫的时候,何况她只是个女孩子!”瑞达叹了叹说道。
平日里看彩一脸爱笑的样子,想是硬撑出的坚强。她懂事,不想让任何人担心,所有的苦都咽在肚子里罢。
“明白了……”
羯的心不禁拧紧。他知道瑞达的意思,他又何尝不希望彩能够倚靠在他身旁,他愿意做一棵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擎天大树。只可惜,彩现在总是刻意躲避他,让他无可奈何。
“那琪琪呢?”
瑞达到此便知晓羯的心意,既然他的心是向着彩的,那事情便好办多了。总之,他也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彩。在他心里,彩早已如他亲妹妹一般。虽然平日里嬉笑取闹,但他的心里还是掂量着轻重。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羯看着前方说道。心中一道光束,让他分清了界限,他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一切。
不到一会儿,车子停在了红玫瑰夜总会地下的停车场,两人从后门绕进了场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瑞达一眼便看到了玫瑰和欧宁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坐在帘子后。
“哟!好家伙,难得看到你!”
瑞达掀开帘子哈哈大笑地拍了下欧宁的肩膀,遂而挤到了玫瑰与欧宁中间。
打他一进门开始,看到玫瑰与欧宁这样欢快的说笑,心中就不免泛起一阵酸气,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一幕,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只知道,玫瑰的身边最好是不要有其他的男人,或许该找找机会跟蝎子商量下将她调回总部,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开始关注她的一切,不再喜欢她抛头露面的样子。
瑞达一脸笑笑地看着他们俩,欧宁则自觉地往旁边坐去,似笑非笑地看着玫瑰那惊讶的表情。空气中弥散着掀翻醋坛子的味道。
羯则坐到欧宁对面笑着看着他们。
欧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