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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铃铛和铃儿还要劝。
“好了,你们两个去旁边等着吧。”叶绫月打断了两人的话。
铃铛和铃儿哪敢去旁边等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去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拿了水,帕子和伞出来返了回来。
一人给叶怡月打伞遮了那毒辣的阳光,一人是不时地给她擦汗,或是递她茶水。
见叶怡月没有离开,而是突然就这么跪在了大门前,守门的小厮,愣愣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立即转身收回了头,毫不犹豫地砰的一声把侧门都给关上了。
“这死奴才!”铃铛听得声响抬头一看,气得跺脚。
这下好了,不仅是大门紧闭了,侧门也都关了。这要是到时候五小姐来一个装不知情,那小姐岂不是白白地受了一回罪?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敲门?”铃铛气愤地看了眼那刚被关上的侧门,想了想,问道。
“不用,随他们去好了。”叶怡月摇头,“他们会禀告给五姐姐听的。”
那死奴才,敢关门,却是不敢隐瞒这事的。
自己可是叶容华的妹妹!
叶怡月长相娇柔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很久就吸引了过路之人的目光。
“这是谁啊?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也不怕晒?”
“是犯了什么错吗?这家叶家五姑娘也够狠心的,这么一个娇滴滴姑娘扔在了门口,也不闻不问。”
“是啊,是啊。”众人一阵附和,很是同情叶怡月。
有人认出了叶怡月,为人解惑,“这是貌似是叶家的六姑娘。”
“是叶家六姑娘啊,这可是亲妹妹啊,真狠心。”
“太狠毒了,再如何,也该是把人请进去再说。”
“嗯,这姐妹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众人几乎是一边倒,对叶怡月无比同情。
听得众人的窃窃私语,叶怡月弯起了嘴角。
看,这才开始,这世人就站在了她这边!
……
如是叶怡月所预料的,那小厮陈礼虽是关上了侧门,却也不敢耽搁,立即去往里走去禀告消息。
“叶怡月跪在大门口?”容华面色平静地看向陈礼确认道。
“是的,小的亲眼看到的。”陈礼点头仔细描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同情之色,只是详细描述了一遍。
“嗯,做得好,你先下去吧。”容华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表扬了陈礼依旧打发了他回去。
“小姐,六小姐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了!”梨花愤愤不平,随即又是担心问道,“要不要把她叫进来,这外面人来人往的人多,瞧见了,不定怎么说小姐您呢!”
醉彤望了眼外面晃得眼睛都花的日头,笑着说道,“管别人怎么说,是六小姐自个要闹腾。”笑着看向容华说道,“是吧,小姐。”
容华吃了块冰镇的西瓜,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嗯,她要闹,那就让她闹呗。”
梨花见两人半点都不担心,心里的那丝担心也压了下去,看眼窗外的阳光,唏嘘道,“这么大的太阳,六小姐可真够勇敢的。”
容华点头笑,伸手又是拿了叉了快西瓜,“可不是。”
叶怡月这是想来一招苦肉计,逼迫自己妥协呢!她要跪,那就让她多跪会呗。
自己可不是她那么一跪就会妥协的人。
自己要是就这么妥协了,那指不定以后叶怡月怎么得寸进尺。
这么大的太阳,她那么娇滴滴的小姐,居然对自己那么狠!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对别人更狠。
“小姐不能贪凉。”梨花在容华再次伸出手去叉西瓜的时候,很无情地把碟子挪走了。
见梨花一脸的坚持,容华只好放下了银叉。
梨花把装着冰镇西瓜的碟子放远了些,把葡萄往前面推了推,“这是早上刚送来的,新鲜,没有冰镇过的。”
容华伸手点下头,却没有伸手。
她正想着林家的事。
成国公打好算盘。
想来是顾忌隔壁的董家,所以才会想要通过大伯的手,把自己弄回叶家去!
还有林家此时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会不会如自己所算计的把名下的产业都卖了,还是……
向白家求助?
毕竟白家是行商。
……
跪在大门外的叶怡月却是难受得紧。
日头慢慢往正中央靠,越发的炎热,叶怡月只觉得自己如是被架在火上烤,快要熟了。
脸上豆大的汗水铃铛刚伸手擦了,又冒了出来,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如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膝盖也跪得快要麻木了,一股股的热气从膝盖之处往上涌。
围观看好戏的人都远远地退到了树荫下去,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观望着。
“真真狠心,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过问一声。”
“也不知道这六姑娘能支撑多久,这么大的太阳可别跪出个好歹来才好。”
“可怜啊。”
……
远远地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叶怡月却是没有刚开始的喜悦,众人的声音听得耳里无比的吵杂。
还有远处树上的蝉叫声,更是烦闷无比。
拂过的风也是呆着热气,叶怡月耳朵里嗡嗡地作响,眼冒金星。
铃儿一只手给她撑着伞,另一只手给她打扇。
铃铛是用帕子给她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脸上的汗水,帕子都湿了好几条。
两人也是一身的汗,热的不行。
“小姐,别跪了,五小姐心肠太狠了,看这个情况,她不会出来见您的。”铃铛劝道。
铃儿也劝道,“太阳越来越烈了,小姐您会受不住的,我们算了吧。”
“我一定要跪到出来。”叶怡月咬牙道。
铃铛铃儿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
因汗水叶怡月眼睛红红的,狠狠地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和侧门。
都跪了这么久了,她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
叶容华怎么能如此无情,如此狠心!
别说是出来看一眼,竟是丫头婆子没派一个出来看看。
门关得紧紧的。
倒是要看看,你能逞到何时!
叶怡月接了铃铛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茶都是带着热气了。
虽是一心要坚持,跪倒容华出来见她为止。
可她心底却是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这么鲁莽的。
要如此,也该挑个阴凉的天气了,如此自己也不会这么难受。
她虽是庶出,可也是从小衣食无忧,锦衣玉食长大的。
在府里下跪的时候,那是铺着蒲团的。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头?
顶着烈日,地面更如是一块烧红的铁板一样炙热。
叶怡月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被煎烤的鱼,咬了咬舌尖清醒了些,挺直了腰杆盯着那大门。
没一瞬间,叶怡月都觉得漫长无比。
她希望那紧闭的门快点打开。
然,一直没有打开。
而她浑身湿透了,身下的地都被汗水湿了一圈,脸红红的又火辣辣地痛,头也越来越重。
……
见已是正午,容华才带了醉彤和梨花两个起身。
吱嘎一声沉重的开门声。
这声音听在叶怡月的耳里如是天籁之音。
叶怡月觉得自己快要烤鱼了,听到这声音立即目光灼灼地抬头。
等在树荫底下的众人也精神一震。
终于出来。
不知道这叶家两位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华身着淡紫色的襦裙,款款从里面走了出来,步伐从容优雅,裙裾迤逦如云,刚迈过了门就停住了脚步。
太阳光太烈,又跪了这么久,叶怡月已经是身心俱疲,她有些看不清容华的神色,见她一出来,立即带着哭腔道,“五姐姐,你总算是愿意出来见我了。”
“六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你不是说告辞回家的?这么烈的日头,你要是想死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是要让养你疼你的祖母,大伯伤心吗?”容华冷冷地说道。
一开口就是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了下来,叶怡月气得想吐血,自己都没有没开口呢,她倒是先发制人了!
叶怡月咬了咬唇,看向容华委屈说道,“是我不好,五姐姐你是决定回去了吗?”
稍顿了下,含泪说道,“祖母和大伯都很担心你,希望你回去呢,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祖母很担心你,妹妹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要出此下策,求五姐姐你回家。”
多孝顺,温柔懂事的姑娘?
容华嗤笑一声,看了眼远处窃窃私语的人,目光冷冽地看向叶怡月,淡淡地说道,“六妹妹,我和林律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了,你要见他就见他,你想如何都随你,与我无关!”
模凌两可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众人的耳里,顿时点燃了众人熊熊的八卦之心。
前面五姑娘和林世子退亲可是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
这六姑娘也是牵涉了进去的,说是她和林世子暧昧不清。
听五姑娘这话——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啊!
“原来,是因为做错了事来道歉的啊?”
“活该,这姐姐的未婚夫也敢觊觎。”
“真真不要脸,也难怪五姑娘生气,要是我捅刀子的心都有了。”众人的心顿时倒向容华。
……
“五姐姐。”叶怡月一口血涌到了喉间,眼前发花,咬唇艰难地把血气咽了下去,眼泪汪汪地看向容华道,“五姐姐,我真的是奉祖母的命来接你回去的,你不要左右而顾及其他!”竟是来了这么一手,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给翻了出来。
然那日孤男寡女的,被她抓了个正着的!
那件事,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
“是吗?六妹妹你是奉了祖母的命?”容华轻笑了起来,“我可是得了祖母和大伯的准许来这里散心的。”
京城可传遍了的,谁不知道她因为退了亲,心情郁结所以单独住了出来,顿散心的?
“而且,祖母就算让你接我回去,怎么会让你这么跪着来接我回去?我是孙女,难道你就不是祖母的孙女不成?”容华看着她被晒得通红的脸,微微笑着反问道。
意思她过来不过是叶怡月她自己的意思。
“还是你觉得对不住我,想以这么极端的法子来道歉,以求得我的原谅?”容华眼底带了讥讽,“我说了不怪你们就不怪你们,可妹妹偏就不相信我的话,还如此用如此激烈的方子来道歉,这般激烈的法子,妹妹以后还是不要用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祖母交代?怎么和九泉之下的父亲交代?”
哪有如此道歉的?如此激烈办法,不过逼她低头罢了。
叶怡月急切地摇头说道,“五姐姐,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要逼迫你,而且,我和世子是清白的……”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是祖母吩咐你这么做的?”容华反唇相讥,“要不是祖母的吩咐,那你自己来道歉的?我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你和林律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叶怡月真是一头撞死的想法都有了。
原是自己想要借机逼她跟自己回去。可她这么一绕,自己可真是进也不是,退了也不是了。
说祖母吩咐她这么做的,那祖母就会落一个狠毒的名声。这么大的太阳,吩咐了孙女跪在太阳下请她回去,那不是狠毒是什么?
那边还有一众看戏的人呢!
自己只要承认说是奉了祖母的命来,不管祖母有没有如此吩咐她这么做,那众人都会以为是祖母这么吩咐的!
祖母会放过自己?
要是不承认,那就是默认了自己是和林律有什么,那自己的闺誉就会毁了!
这死丫头,她怎么可以如此狠毒!
得罪了祖母,那自己会有好日子过?毁了闺誉,自己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怎么做不对!
叶怡月狠狠地瞪着容华,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待她?
容华站在门口,嘴角含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