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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办公室所处的写字楼地段繁华,可谓寸土寸金,楼宇中央有花坛、喷泉,他们在C座,机房离得不远,在A座,由私人经营。
负责给她做片子的后期技术人员叫陈亮,大家都称他亮子,一个刚毕业的大男生,酷爱足球,每天中午吃完饭都去旁边社区的空地和其他几个技术踢得大汗淋漓,回来冲个战斗澡再继续工作。
机房设计的很具人性化,更衣室、洗浴间、休息室、吸烟区一应俱全,使有限的空间得到极大的利用。墙壁的色调是柔和的米黄,不似台里机房的灰沉死板,让人看一眼头都疼。乐怡最满意的是洗手间的芳香剂,柠檬味。
“亮子,你们机房刚建立没多久吧?”隔间宽敞,私密性也好,不会互相打扰,乐怡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亮子两眼盯着屏幕,手中的鼠标左移右移,嘴里应着,“嗯,也就几个月。”
“装修得真不错。”
“那当然,这可是我们老大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一起装修出来的。”
这些小技术都管他们老板叫老大,言语中充满了崇拜,乐怡起了好奇心,“我都在这儿好几天了,怎么也不见你们老大?”
“他可是大忙人,接的都是电影电视剧的大活,平时就在家里工作,隔几天才过来一趟,估计这两天你就能见着他。”
他回头,咧嘴一笑,“见过我们老大的女编导都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佟姐,为你好,真的,我劝你还是别见他,看了他别的男人就都入不了眼了,以后你找老公都是个问题。我以后有了女朋友就坚决不让她见老大。”
乐怡笑够了,说,“你这么说,我更要见见了。”
亮子遗憾的慨叹,“可惜啊,又一颗美女的心要沦陷了。”转过头接着移动鼠标。
乐怡探身指着画面,“这里改一下,用叠画比较好。”
交代完,她拿杯子去休息室沏茶。
路上,放眼扫过,一色的苹果机。
时代变迁,科技进步,机器设备就是最好的说明。
现在拍回来的带子直接就可以输进苹果机进行非线编辑了。
她刚进电视台实习时,还得先用老式的索尼对编机进行粗编,然后才能上非线。
别人已经教了她两回,可她盯着那些方块按钮还是发愣,只
认得前进、后退、播放、暂停、停止这些普通CD机上都有的按钮,那些什么出点、入点、组合、插入,简直一头雾水,无从下手,生怕自己犯错误,抹掉不该剪切的内容。
恰好贺承伦来电话,她在手机里可怜兮兮的求助,“师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教我怎么使用对编机。”
贺承伦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他先把每个按钮的功能介绍了一遍,打了个比方,“其实这机器的道理很简单,就是你在纸上画了一条长线,但最后又不都要,所以你只能比着你需要的部分在新的一张纸,也就是母带上面一段一段地把它再画一遍,当然,在重新画的过程中,你可以把原来也就是素材的那根长线中的后画的部分选出来,放在重新画的那张纸的前面去。画错了也没关系,用橡皮擦了重画就行了,那就是插入编辑。”
他耐心地边解释边操作了一遍,又说,“所以到最后线编只有几步:打点选素材,打点放素材,选编辑方式,执行。你看,多简单。”
她也操作了一遍,歪着头看他,“他们教了我一个小时我还是稀里糊涂,你只教了十几分钟我就完全明白了,师哥,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贺承伦被她的东北腔逗笑了,“乐怡,原来你拍马屁也很有一套嘛。”
那个时候,他的身份仍只是她的师哥。
、第七章
午后易犯困,乐怡到洗手间用冷水冰了冰脸,回隔间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小时,她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揉着太阳穴,“亮子,我得去休息室躺会儿,这两天睡眠不够头有点儿疼。你也休息一下。”
亮子手里的活儿没停,“你去吧,我把能做的先做了。”
乐怡站起来,拍拍他肩膀,“那谢了啊。”
“客气啥”,他大咧咧的一挥手,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她,“佟姐,休息室有人看电视,你不如去老大的办公室里躺会儿,我们累了都在那儿歇着,环境也干净。”
“合适吗?”
“没问题!快去吧,小心被别人占了先!”
乐怡笑笑,“知道了。”
办公室在狭长走廊的尽头,房门没锁,她推门而入,里面的摆设简单整洁,电脑、桌椅、布艺沙发,除了机器设备高级些,装修与外间无异。
平易近人又毫不张扬,如此的老板难怪深得人心。
乐怡坐进沙发,弹性适中,长度和宽度安置一个大男人都没问题,显然是为了员工休息准备的。她脱掉鞋子,枕着柔软的靠垫,倦意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毕竟是工作场合,怎么都不如家里睡得踏实。
半梦半醒中,她听见屋外来来去去的脚步踢踏,隔着门板的闷闷交谈声,似乎有人在互相打招呼,似乎还有人进了屋,她困极,一切都与她无关,只管沉沉地游荡在黑甜乡的边缘。
丝缕柠檬香窜入鼻中。
她想,她一定是睡着了。
混着熟悉体味的柠檬香,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一年来她只有在梦中才会闻到的味道。
那些激情缱绻的夜晚,温暖坚实的怀抱,他印在她额头的轻柔点吻,依稀又真实。
眉心痒痒的,她咕哝一声,脸埋得更深,安心的陷入深眠。
“佟姐,该起来了。”
乐怡慢慢睁开眼,掩嘴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亮子笑,“七点了,我都吃完晚饭了,你可真能睡。”
什么?她睡了四个小时?
朦胧的睡意当即一扫而光,“天,你怎么不早叫我?”这下又得熬夜了。
“别担心,你的节
目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她糊涂了,“什么意思?”
“下午我们老大过来了,和我一边聊天儿一边就把你的节目给做出来了,我还顺便学了两手呢。佟姐,你可算赚着了,我们老大做的那片子,包你满意。”
老大亲自出马,有这等好事?
不过,他了解她们节目的风格吗?可别做得跟电影似的。
乐怡将信将疑。
等亲眼见到做好的节目,她终于心服口服。
画面剪切得干净利落,节奏明快,连音乐都配得十分到位,整体观感华丽时尚且言之有物。
亮子在一旁问,“咋样?”
乐怡说,“我个人认为,这期节目可以做我们组的模范教材了。”
她直遗憾自己无缘当面致谢这位好心的剪辑高手兼帅哥。
亮子安慰她,“没关系,肯定很快就会见到的,你和帅哥一向有缘份,瞧,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忍俊不禁,“嗯,有道理有道理。”
周五晚上,为了能有个完美假日,她卯足了劲儿赶进度。
亮子也很配合,小鼠标按得飞快。
“等一下”,乐怡皱眉思索了片刻,指着屏幕,“这个地方,最好能同时出现三个画面,我想让观众比较出三者的不同。”
亮子犯了难,“这个模版我不知道在哪儿,得问问老郑。”
乐怡主动起身,“你休息一下,我去叫他。”
老郑其实并不老,三十岁出头,身材略发福,圆圆的脸看着很喜兴。他是机房的主管,负责解答技术的难题。
乐怡走到主管办公室,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她敲敲门,探身进去,“老郑……”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起看向她,老郑,和一个她熟识的人。
老郑见她愣着没再说,就问,“小佟,你有事?”
“呃……对,有个模版亮子不知道在哪儿。”
那人对老郑示意,“你去忙吧,咱们一会儿再谈。”
回到隔间,老郑调出模版,又详细说明了如何使用。
乐怡一直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等老郑走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亮子,“你们老大是贺承伦?”
亮子纳闷她的语气,“是啊。你怎么了?”
乐怡摇摇头,又揉了揉太阳穴,“没怎么,就是头疼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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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回来的晚,现在才写完。目前暄的更新时间实在有限,亲若实在等得心急,不如一周来逛一次就好,只要能留下宝贵的足迹,暄就感激不尽了。再次谢谢支持~~
、第八章
十一点,录好的带子从机器里缓缓吐出。
乐怡收拾桌上的物品,统统塞进包里,“亮子,一起到楼下吃点儿东西吧。”晚餐的盒饭又冷又硬,她胃有些不舒服。
亮子关上电脑,“今儿还是算了,我现在就想回家睡觉。”
“你怎么走?”
“这么晚了,只能打车呗。”
“我也打车,可以捎你一段,你等一下,我去楼下买个粥咱们就走。”
大厦一层有个二十四小时的粥店,夜间客人少,很快热腾腾的百合粥就打包好了。
他们站在路边,一阵风从楼宇间隙穿堂而过,挟着潮湿的气息,□在外的肌肤能感受到星星点点的清凉雨滴。
本来夏末时节的早晚温差就大,这么一吹令人倍觉阴冷,乐怡打了个激灵,胳膊上立起鸡皮疙瘩,胃里更难受了。
她将塑料粥碗当热水袋贴上腹部,“这里不好打车,咱们到那边儿的路口去吧。”
“好啊。”
才迈开步子,一辆黑色大切从写字楼出口缓缓驶出,稳稳地停在跟前,里面的人按了一下喇叭。
没等乐怡反应过来,亮子已经叫出声,“老大!”她的心猛跳了两下。
贺承伦在车里,表情隐没入暗影,“你们打车?”
“是啊。”
“上来吧,下雨了,我送你们。”
“太好了,我们正愁打不着车呢,谢谢老大”,亮子拉开车门,扭头招呼,“走啊,佟姐。”
乐怡后退了一步,“你们走吧,我家远,就不麻烦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没关系的,我们晚上常搭老大的车,多远的都有。”
乐怡笑着摆摆手,还是示意他们走。
亮子怎么都觉得留下一个独身女子在深夜的街头于心不忍,“老大,你看……”
车里的人忽地语气强硬,“亮子,上车!”
亮子听出老大似乎心情不好,他头一次见贺承伦发脾气,“这……佟姐,那我们走了,你小心点儿。”
“好了,快上车吧。”
亮子只好上车,乐怡转身,朝路口走去。
星点的雨滴拉成细线,她将粥碗又往怀里搂紧
。
身后传来逼近的脚步声,一股强力拽住她的小臂,她回头,对上一张绷紧的脸,雨丝浇不灭他黑眸中隐现的火花,“是你自己上车,还是要我动手?”
音量不大,却达成足够的警示效果。
凭乐怡的经验,她相信,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来。唉,他不明白吗,她只是不想两个人都不自在。
亮子脑袋探出车窗正往这边张望。
乐怡没再拒绝,识时务地上了车。
雨滴啪啪地敲打在玻璃上,汇成细流顺延而下。
“老大,你怎么也呆这么晚?”气氛实在沉闷,亮子找话闲聊。
“今天这活家里做不了。”
“又是电影?”
“对。”
“啧,我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就知足了,你昨天随便做的节目,佟姐说都能当她们组的模范教材了。佟姐,你是这么说的吧?”
“哦,是。”
车子又驶过一个十字路口,亮子忙说,“对对,就前面左转……哎,就这儿。”一停下,他打开车门,“得,我下车了。谢谢老大,佟姐,我走了啊。”
“再见,回去早点休息。”
“嘭”,亮子手一带,车门关上,乐怡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一下。
“还住那儿。”贺承伦将车调了个头,不像是问句。
乐怡还是回答,“是。你呢?”
她只想缓和气氛,可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与她何干?
他淡淡地回了句,“我搬家了。”没有再多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