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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怨恋 第二十八章 遥不可及
“皇后娘娘,听说皇上好久没有去过烟雨斋了,就连晴妃醒来以后也没去看过她呢。话说回来,皇上已经冷落晴妃许久了呢。”一名小太监眨着一双精明的鼠目,眉开眼笑的在皇后身边忙前忙后的转悠着。
皇后懒懒的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嗤鼻道:“消息可靠吗?如果皇上真的不再迷恋那个贱人,那说明皇上对本宫的话还有几份忌讳。如此一来,本宫便不是输家。继续派人打探消息,看看皇上对那个贱人是真的失去兴趣了还是暂时对她有气。”
“奴才遵旨,皇后娘娘真是足智多谋,连皇上都对您无计可施,更别提**妃嫔了。”小太监细声细气的谄媚着。
“哼,区区一个妃子敢跟本宫斗?本宫要让她知道,与本宫作对的下场到底是什么!”皇后微微扬起的眼角是冷酷、无情的阴笑。
从沉睡中醒来的夏晴雨又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与生不如死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比失去骨肉时的感觉来的更痛、更深。自己醒来好几天了,耶律齐还是没有过来看过自己一眼,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派过来。夏晴雨觉得自己彻底的崩溃了。
她愤怒的瞪着双眼,拉过翠儿就往外跑,边跑边咬牙切齿的喊着:“皇上太过份了!不是说担心我担心的要死吗?这会儿我醒了,他却不肯露面了,什么心里眼里只有我,全是骗人的鬼话。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直说,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说个清楚!”
翠儿莫名其妙的被夏晴雨拉着一路小跑来到岚青阁。看到夏晴雨,周德海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个礼,还没开口,夏晴雨便气鼓鼓的嚷了起来:“周公公,我要见皇上,别拦着我,否则别怪我无礼了!”
“娘娘,皇上有公务在身……。”
“你住口!能不能换个借口,或者干脆说皇上不想见我?”夏晴雨激动的朝周德海喊着。
“娘娘,奴才的意思是,皇上正在拟公文,娘娘要不要先容奴才去通个信儿?”周德海脸上带着微微的笑。的确,皇上并没有告诉他不见晴妃,也没说不上晴妃进去,只是怕惹怒龙颜,慎重点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夏晴雨愣了一下,微赧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周公公,不好意思,是我太冲动了,你别介意啊。不过,我没时间等你进去通传了,还是让我自己亲自去通传吧。”不等周德海说话,夏晴雨甩动云袖朝里面冲过去。
看到夏晴雨横眉冷对,周德海也不紧不慢的趋步在后,守门的侍卫不敢吱声,也不敢伸手阻拦,任由夏晴雨拉开帷帘闯了进去。
看到夏晴雨,耶律齐急忙合住手中的画卷,站起身来,惊愕的看着夏晴雨。久违了耶律齐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颜,夏晴雨不由得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向前几步走到厅中站立,凄然而失神的自语道:“皇上,我好想你。为什么这些天你都没有去看我?我醒了难道你不开心吗?你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吗?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缠绵无助的美目像一汪秋水一般冲击着耶律齐心底的温柔。他柔蓝的眸子交替闪烁着欣喜、痛苦与冷漠。
“你来干什么?既然醒了就回宫好生歇着吧,再找几个太医瞧瞧,别动不动给自己折腾出一身毛病。”耶律齐头也不抬,淡淡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夏晴雨的心猛的一震,她居然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烦,他嫌她身体孱弱,他根本不想看见她!夏晴雨无措的看着耶律齐,他的眼里隐含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素。再看看周德海,他苦恼的皱着眉,焦虑的一会儿看看耶律齐,一会儿看看夏晴雨,眼里是忧是急。
“皇上,你就这样讨厌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在这个皇宫里,我举步维艰,失去了我的孩子,我心力交悴,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灵魂。可是,为了皇上,我还是活过来了,为了皇上,我笑着擦干脸上的每一滴泪水,难道换来的就是皇上如此的绝情寡言吗?早知道皇上的真心不过如此,晴儿宁愿长眠不醒!”夏晴雨苍白的脸上盛满唯美的绝望,哀伤的转身大步走开。
走出岚青阁,夏晴雨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滴落下来。她掩面逛奔到荷池边,倚着池边的一颗翠松嘤嘤的哭了起来。
翠儿慌乱无主的走过去,扶着夏晴雨的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跟着掏出手绢,不住的在脸上抹着泪。
哭了半日,夏晴雨止住泪,转过身来面对着荷池,悲悲切切的一语不发。
“娘娘,您别太伤心了,想必皇上这些日子太过劳累,又或是皇上……。”
“别说了翠儿,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哭的是我错付的真心,是我放不下的牵绊,与皇上没有关系。咱们回宫吧。”夏晴雨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挺着胸,盈盈的走开。纤弱的身躯像风中的薄柳,飘飘欲散。
“皇上,您这是何苦呢?明知道晴妃身上、心上千疮百孔,哪里再经得住皇上这番绝情的话呀,晴妃娘娘这外伤易治,情伤难除,心伤更痛,奴才真担心娘娘会撑不下去呀!”周德海苦着脸,哀声叹气的在一旁说道。
耶律齐并不答话,轻轻打开一旁的画轴,伸出手指轻柔的触摸着画中女子的脸颊,悲恸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晴儿,对不起,你恨朕也好,怪朕也罢,朕如今只能这样委屈你,晴儿,你要坚持下去,要撑下去,晴儿……。”随着一声苍凉的哽咽,一滴热泪滴落在画上,晕开了一片浓浓的墨渍,就像天边的愁云,浓得拨不开。宁寿宫。
耶律齐沉闷的坐在太后的身侧,低着头一言不发。
“成儿,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医不是说玉儿已经完全康复了吗?为何一早玉儿过来看望哀家的时候,脸上是那般的憔悴与凄苦?你们两个,倒是给哀家说说看呀!”太后急得拍着桌子,焦虑难耐的提高音量喊着。
“母后,晴妃她……她的伤势的确是已经恢复了,可能,还需要再调养些日子吧。母后知道的,晴妃的身子骨一向柔弱,面色苍白与憔悴是还未受补的道理吧。”耶律成吱吱唔唔的回应着,却始终不敢抬头。
“什么话!哀家一看就知道与她的伤势无关。皇上,你说说,玉儿到底受到什么委屈了?哀家从未看到这孩子如此彷徨与不安过?你们,到底对玉儿都做了些什么?”太后沉着脸忍着怒意说。
耶律齐张了张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困难的说:“太后,晴儿真的没事,朕这段时间不得空,没能多抽些时间陪陪她,她心里不开怀,朕是知道的。等再过些日子,朕处理完了手上的事,一定会好好陪着她的。”
太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看耶律成明显的掩饰与耶律齐难言的郁结,她幽幽的说:“皇儿呀,在这个女人堆积的**里,想要生存下来,要么处心积虑的踩着别人的头颅往上爬,要么不择手段的落井下石。**女人之间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有的只是永无休止的争斗与残害。玉儿的性格从小柔弱,来到这**之中也从来都是无世无争,她要的只是一片安宁的空间与平静的生活。哀家看到玉儿与你们兄弟二人如此情深意重,哀家现在即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哀家也看的出来,玉儿对皇上一片真心,皇上对玉儿也是情有独钟。正因为如此,玉儿才没了那片安宁与平静,才一次次陷入那龙潭虎穴。可是,皇上,无论再苦再难,你永远都是玉儿唯一的支持与希望,她若没了你,那才是真正的失了自己啊。”太后语重心长的说完这番话,转过头去暗自垂泪。
太后的话让耶律齐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他的心里像被一块巨大的岩石重重的压着,痛得无法呼吸。朦胧中,他好像又看见了夏晴雨那张凄苦盈弱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似有若无的笑意是那样苍白无力,幽然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倔强与傲气。那样的表情带给他怎样的心痛与怜爱。他无法用语言向太后说明他对夏晴雨的怜与爱,也无法坦言他心里的痛与苦,只是默默的低着头,隐忍着心中那蚀骨的痛楚。
告别太后,兄弟俩一前一后缓慢的迈着步子,各自排解着内心的苦闷与阴闷。耶律成突然紧走几步,跟上耶律齐的步伐,边走边自语道:“晴儿的心里现在一定很难过。那么坚强的人,那么好强的性子,越是在这种时候,却越是不堪一击。该怎么办呢晴儿?你心里的千丝万缕谁又能帮你解开呢?”
耶律齐停下脚步,不自然的扭头瞅了耶律成一眼,郁结难耐的说:“成弟,这些天没什么大事你就不用上殿了,有空的话,多去陪陪……太后吧!”
看到耶律齐郁闷不已的离开,耶律成突然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
第二卷 怨恋 第二十九章 潜心修炼
夏晴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性格快要被这古代宫帷女人给同化了!在充分了解了她们闲来无事时所做的一些无中生有、勾心斗角、哀怨嫉恨以后,她可悲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个怨妇般也变得期期艾艾、幽幽怨怨。
“娘娘,您已经来回走了半天了,您这气儿叹得,翠儿的心都快要碎了……,娘娘,要不翠儿陪娘娘出去走走吧?省得闷在屋里当心闷坏了身子。”翠儿的额头皱得像根苦瓜,却又不得不挤着一丝笑脸尽量让主子舒心。
夏晴雨泄气的看了一眼翠儿,走到桌旁坐下,刚端起茶杯,又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了两个来回,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额,翠儿,我这不是心里烦闷、静不下来嘛。你说这天气,都快入冬了,咋还这么热呢!”夏晴雨左顾右盼的说着牛马不及的话。
翠儿无奈的往上翻了个白眼,叹口气道:“娘娘,一个时辰以前,娘娘还嫌院里的风大了,奴婢才刚给娘娘添了件单衣,这么快娘娘就觉得身子乏热了吗?”
夏晴雨低头看看身上半截浅绿色的单衣,干笑了两声,自嘲的说:“就是,就是,呵呵,怕是我方才来回的走动耗了体力,不碍事,不碍事的。”
“娘娘,您要是觉得心里难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就骂,想打人的话奴婢随时等候娘娘吩咐。只是,翠儿求娘娘别这么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折腾自己,翠儿看着难过。要不,娘娘,您再来抚琴吧?您的琴声可比您那哀声叹气的声音好听多了。”翠儿一张苦瓜脸转而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我说翠儿,你到底懂不懂安慰人啊?人在伤感的时候奏出来的音乐会更加缠绵悱恻、更加黯然神伤,你让我抚琴,不是更加平添了我的伤感与哀怨吗?”夏晴雨没好气的瞪着翠儿说。
“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奴婢不懂音韵,所以冒犯了娘娘……。”
“好了好了,你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累不累啊你。”
“不想抚琴的话,我们来做些刺激一点的运动怎么样?”门外传来耶律成灿烂的笑声。
夏晴雨高兴的迎上去,一扫方才的阴郁与无奈,兴奋的说:“王爷有什么好建议?这宫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你呀,就知道玩吗?”耶律成拉着夏晴雨坐下来,眨着晶亮的眸子,神秘的说:“晴儿,你是不是觉得最近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哪怕是再生气、再难过,身上也像是有劲无处发泄?”
夏晴雨眨巴着一双美目,略一深思,恍然大悟的说:“就是就是,王爷不知道,我呀,一大早在这屋里走来走去都走了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