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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着，一边惊慌地站起身一步步向后退去，俊俏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柳烟眉微蹙，这样梨花带雨的娇弱神情，让人忍不住侧目。
“为什么，你们说话呀！”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原本就无需回答不是吗？她能有这样的反应，就说明她信了，只是不甘心而已。
让她如何甘心，苦苦相恋这么久，到头来却发现这根本是个错误，是个惊天的误会。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侵蚀着她，因为这段单恋，她杀了人，杀了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又害死了最亲的姐妹腹中的孩子。
“到了此时，姐姐还是不愿说吗？那沉香草是不是姐姐下的。”
南宫琉璃面色痛苦，她必须确认这一点，如果不确认，她甚至无法对于归雁说一句重话。“只要姐姐说不是，璃儿还信你。”
第5卷 第236节：旖旎春梦【5】
话音一落，她就后悔地想给自己一巴掌，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抱什么希望，事实摆着不容争辩，只是。。。。。。她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于归雁抱头后退，像是要赶走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忽而，她突然抬起头，眸光狠戾，她冷冷地望着南宫琉璃，“信我？你还信我？呵呵，璃儿，你总是这么傻，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信我。。。。。。”
看着这样癫狂的于归雁，南宫琉璃忍不住垂眸，心里只觉得有股浓浓的伤感，无奈地笑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咱们这么久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如果你说了璃儿自然就信，只是。。。。。。璃儿这次，已经狠下心了，如果真的是你做的，琉璃一定不会手软。”
她犀利的目光望向于归雁，却让于归雁觉得心安，仿佛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戒一样，她说：“杀了我吧，杀了我给燕嬷嬷偿命，给你们的孩子偿命。”
“姐姐承认了。。。。。。”虽然南宫琉璃早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乍然听到于归雁的话还是趔趄了一瞬，无奈地摇头，眸中满是伤痛，“姐姐当真是狠心。”
“狠心？呵呵。”于嫔倏然抬起头，“论起狠心，谁又比得上琉璃，我不过是杀了你的孩子，你却杀了我的心，我的感情，我的一切。。。。。。”
她语声凄厉，仿佛要将面前的琉璃撕裂一样，“你告诉我，我爱的人却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我为了这份爱付出了所有，我的心，我的良知，我的脆弱和勇敢，所有的所有都抛却了，只为了能和那人站在一起，和你一同争锋，女人呵，都是贪心的。”
她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晃掉似的：“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我的感情没了，心没了，谁来赔我，如何捡的回来。”
“什么叫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南宫琉璃原本是痛的，可是却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一下子腾腾的火气燃起，心中再不能平静，“谁说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姐姐也没过孩子，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为什么也要让琉璃同样地受一次这样的苦楚。”
说着，一滴滴清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再生的孩子却不是这个。。。。。。哪里有一样的生命。。。。。。不一样的，没了就是没了！再没有弥补的可能。。。。。。”
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浑身颤抖，北承枫缓缓从座上站起来，把哭花了脸的琉璃揽在怀里，柔声道：“璃儿。。。。。。”
温柔地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死死地将人拥在怀里，仿佛要用自己满身的热度来给她安慰一样。
感受着男人的温度，还有那宽厚臂膀给她带来的安全感，南宫琉璃缓缓止了啜泣，再望向于归雁。
那人只是痴痴地望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眸中所有的算计，悲伤落寞都不存在，只剩下单纯的向往和希冀。
这一瞬间，仿佛那个单纯清丽的于嫔又回来了，茫然地站在南宫琉璃的面前。
第5卷 第237节：旖旎春梦【6】
“璃儿，如果我是你，即便没了孩子，没了一切。。。。。。我都是幸福的。”她说，“因为爱过。。。。。。和被爱。”
她说完就踩着碧草脚步踉跄地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她身上素白的纱衣随风舞动，透着孤寂，仿佛是要乘风归去一般。
北承枫冷了脸色，淡然道：“她走不出这个院子。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要，让她走吧。”南宫琉璃微微摇头，“她已经被囚禁了，被她自己的良知和感情囚禁，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或许，一开始时，于归雁喜欢的，是那个救她出来的温柔的“北承枫”，可是后来在王府中的这些日子，她见得最多的却是真正的北承枫。
她的困惑，并不是爱错了人，而是发现爱错了人之后竟然将错就错了吧。。。。。。
她爱的。。。。。。
一直都是这个邪魅的男人。。。。。。
于归雁削了发，就在当天晚上，一夜之间，她将王府的西竹园改成了佛堂。原来，她就算削发为尼也不愿离开王府。
南宫琉璃去瞧了一次，远远地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只看到那脱俗的于归雁没了生气，像是一樽木偶一样，满头的乌丝散落，再没了往日的光华。
到底是谁负了谁，谁又该恨谁？
一场旖旎的春梦过后，尘埃落定，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于归雁是，她或许。。。。。。也是！
春日阳光正好，南宫琉璃却懒懒地窝在□□，翻看着这个月琉璃美颜坊的账本。
前些日子，美颜坊的生意是极好的，没想到上个月就在美颜坊隔壁开了一家护肤品的店铺，销售的护肤品也颇有创意，抢走了不少美颜坊的客户。
南宫琉璃不知道是该高兴她的店面带动了生产力，还是该忧心这样下去美颜坊活不久矣。
“唉。。。。。。”她窝在□□长吁短叹，也不知这是第几声叹息了。
卿依听不过去，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王妃若是着急，咱们再发明些新的东西就是了，再不然大不了就关了不干，咱们王府还差王妃的开销吗？若真是关了美颜坊不知道咱们王爷会有多高兴呢，正好王妃可以腾出时间多陪陪王爷。”
南宫琉璃好笑地合上那恼人的账本，叹道：“瞧我不过是叹了口气，倒引得你这么一篇长篇大论的，现在可不是我不陪你们王爷，是他整天不沾家好不好。”
说到这个她就窝火，近日太子在张罗与沃国和亲一事，北承枫不但不管，反而天天呆在西山。
虽然知道他一定有他的打算，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如今朝中没有北承枫与太子抗衡，已经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皇后已经被解了软禁，毒杀皇帝一事不了了之，想想如果太子真的坐上了那张龙椅，只怕他北承枫也活不久了，南宫琉璃也脱不了干系。
到那时老皇帝的担忧就要成为事实了，太子无能，外戚专权。
虽然南宫琉璃不介意这会对朝中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威胁到她的生命她就不能不管了，也不知道老皇帝留的那一份诏书有没有用。
第5卷 第238节：青楼惊艳【1】
唉，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是头疼，她也是闲着无事给自己找罪受，这朝堂上的事还是交给北承枫去担心吧，眼下她自己的事情还顾不过来呢。
忽的，南宫琉璃一掀被子坐起来，直愣愣地望着卿依：“卿依，咱们去店里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家竟然敢和我抢生意。”
她美眸一瞪，没了先前的骇人冷意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娇嗔。
卿依看着欢喜，立刻甩了手上的针线活起身取了外衣给她穿上。
衣袍是火红的，美得刺目，南宫琉璃无奈地一撇嘴：“穿成这样未免太招摇了些，咱们去摸底又不是去叫板，还是找些素雅的衣衫来吧。”
“这样才好，让他们也瞧瞧我们齐王妃的风范。”卿依不满地嘟嘴，惹得南宫琉璃一个爆栗。
她面带桃笑：“好了，取男装来吧，咱们今儿还要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卿依不解，但是看琉璃那兴奋的眼神她立刻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浑身发毛。每次王妃有什么新奇点子总能把她吓一跳。
南宫琉璃双眼一眯，拉下她紧抱着不撒手的火红色衣衫，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你也换了男装，不然咱们可不好进去。”
“什么地方还要穿大男人的衣服才能进去。”卿依吐吐舌头，但还是乖顺地取了两套素白的雪锻袍回来。
两人换了衣服就往琉璃坊走去，已经将近正午，街上人群熙攘，路两旁都是各色的小商小贩，又有美味的饭香飘来，南宫琉璃走得闲适，手中像模像样地摇着一把折扇，好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卿依却不这么坦然了，总怕被人看出来是女扮男装似的，头埋得低低的，瞥眼望着南宫琉璃的雍容气度也只有羡慕的份。
说来，卿依样貌本就俊俏，只是远远的鹅蛋脸和那一双晶亮的大眼睛让她略显稚嫩，旁人看了只当是南宫琉璃的书童罢了。
两人去的时候，沽岚在店中百无聊赖地盘点货物，店中也没什么客人，偶尔来上一个两个也是瞧瞧就走，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这些贵妇人们对美颜坊的商品也没有了最初的热情。
南宫琉璃无奈地摇头，近段时间因为孩子的事情占用了她所有的精力，两家店面都没怎么上心，好在华子的浆坊是吃食，又是独此一家绝无分号，倒没受什么影响。
只是美颜坊靠得是创意，如今她撒手不管，店中货物没了新意，自然就开始滞销。
“王妃，沽岚觉得，咱们是不是换些新奇好看的包装来卖。”见她在店里转了一圈，沽岚上前建议道，开了这么久的店，她有些上瘾，店里生意冷淡她也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听言，南宫琉璃诧异地回头，欣喜一笑：“沽岚也懂了些生意经了。”
说着又轻轻摇头，“换包装可以，也是一种促销手段，但是没有新品上市，换包装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好不了多久反而会坏了咱们的名声。”
第5卷 第239节：青楼惊艳【2】
沽岚沉吟片刻，了然地点头：“王妃说的是，那现在该怎么办，对面那家店日日都有新货，确实比我们有竞争力。”
南宫琉璃心中得意，看来让沽岚出门看店这个决定是对的，现在不仅开朗了许多，偶尔还能蹦出一些新奇词汇了。
“咱们必须要上新品，只是上新品之前还是要把存货清一清，不然这店是真的开不下去了。”她伸手拈起一个水晶盒子，里面装的是当日给于归雁试用的护肤面膜。
想到当时的情境，忍不住心酸。
深吸一口气，她猛然转身，压下心中的酸涩，强笑道：“沽岚在店里守着，卿依随我走一趟吧，咱们去找买家。”
“找买家？！”卿依和沽岚一同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
卿依最耐不住，焦急地嚷嚷：“素来开店都是买家来找我们，哪里有店主人自己去找买家的，未免有些荒唐。”
如果说这是一种营销手段，只怕和她也讲不清楚，南宫琉璃也不解释意味深长一笑朝门外走去。
卿依还要再辩解被沽岚拉住，沽岚掩了她的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王妃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有这么多话，王妃说的自然不会错，你好生保护王妃的安全才是正经事儿。”
卿依虽然不满，但想到自己的责任，立刻收了疑惑提着衣摆快步追上去。
美颜坊所在的位置是京城中心偏东，再往正东方向走上个三五百米便是驰名城内外的百花一条街，也就是那花街柳巷，这里人习惯称作百花街。
大白天里，百花街一片静寂，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