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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到,觉得和你很配。”
话虽是如此,她迟疑着,身边传来脚步声,回过头,一个小厮朝她作了一揖,“七夫人,各位大人请你过去一叙。”
潇潇狐疑地朝后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正元眼中看到恶作剧的目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潇潇微恼地皱了一下眉,拨下头上普通的玉钏,把云翔的梅花钏插在发间。
“我去一下,马上回来。”她对他们说,站了起来,转身跟着小厮走了。
到了他们围下的花场,看到女人略带妒忌的目光,她几乎猜到是什么事。之前她看到正元时,也注意他们那边的动静,好像他们的女伴正表演才艺,她还觉得无聊,想不到连她也被拖下水了。她穿的衣衫并不出众,那件法式礼服根本不能穿出门,她也被勒得难受,便换了普通样式的长裙,想要像普通百姓一样好好休息一天。所谓普通的长裙,用得是云记几匹染坏的布,边缘像水墨一样染开的红晕正好用在裙摆,大大的皱褶和喇叭形的袖口,都让这件普通的长裙多了亮点,虽然普通,站在她们面前,却丝毫不显简陋。
福了福身,她淡淡地望向上座的李大人和正元,微笑地问:“不知各位大人叫小妇人来,有什么指教?”
李大人摸着胡子呵呵一笑,他曾在温泉山庄见过她一面,因为她一直呆在女子浴场,他没有机会验证她是否如别人传说那样特别,今日一见,果然特别,那一股气质,竟让不少官员相形见绌。“素闻夫人才貌无双,有幸今日得见,特让府中陋妇向夫人讨教一下,不知夫人可愿指教。”
“市井谬赞,就怕让大人失望。”她谦逊地垂下头,心里暗叹,果然是这种无聊的事,余光责怪地看向正元,肯定是他拖她下水。
正元顾自盯着杯中的酒,嘴角的笑,分明带着幸灾乐祸。他也很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让人惊喜的东西。
“无妨。”李大人笑着说,不过是余兴节目,他并不期待,看女人们争奇斗艳,不比看花有趣得多。朝怀里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撑着软若无骨的身子,媚眼如丝地望着潇潇。
“不知夫人可会弹琴,那位胭脂妹妹弹得一手好琴。”她指着一边的杏眼美人,语带挑衅地说。
“会一点,不敢献丑。”潇潇不紧不慢地说,直想快点离开,真是讨厌,像个小丑一样被人耍。
“胭脂妹妹,可否把琴借给七夫人一用?”
“乐意之至。”杏眼美人挑着眉说。
看着抬到面前的琴案,潇潇暗叹一口气,毫不示弱地看向众人,特别是正元,勾起的嘴角带着傲气,“希望,不会让众位失望。”
谁会喜欢输,哪怕知道是招来麻烦,她也不想示弱,这大概是她和正元最大的不同,她不可能像他那样把自己隐藏的那么深。既然他们想看着一下她的才能,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但是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她可不负责。
琴,她学过一些,并不熟,以前练的时候,只练一曲,《梅花三弄》是她练的炉火纯青能拿得出手的曲子。
“漫弹绿绮,引三弄,不觉魂飞。”这句话形容此时的场景再好不过。能让她觉得拿得出手的东西,必定让人惊艳的,连她自己也陷入凌霜傲寒、高洁不屈的感情中,脸上的微笑淡了,她露出冷傲的目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都不在她的眼中,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这个世界凌驾在万物之上。以前父亲在挑选继承人时,曾经说过,并不是她的哥哥继承不了,他有这个才能,但是远远不及她,她只要想做,就已经成功了。可是她没有兴趣,金钱和权力,都不是她想要的,世人的目光,她也不在意,她想要的,是让自己更加闪耀,让人不敢仰视,然后在那光芒中,她漠笑着,俯视脚下的世界。但是她的光芒折损了,她陨落了,因为爱。
琴音戛然而止,她摆出微笑,望向沉浸在乐声中众人。这个世界,没有她爱的人,她的光芒,不会折损,但是她已经不想成为那样耀眼的存在。她要成为众人眼中的普通人,普通却无法企及,他们看不穿她微笑背后的不屑。很有趣,不是吗,这是她陨落后的恶趣味。
像是灵魂的碰撞,他好像看到内心深处的隐藏的亮点被她的琴声无限地扩大,回过神,她正看他微笑,他很清楚这微笑的含义,习惯的,他也像她那样笑着,看似温和无害,其实是冷漠和不屑。心在颤抖,第一次别人的身影靠得这么近,他,有一点迷惑了。
“丑女人,你怎么去这么久,还在这里吵人清静。”嘲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潇潇的笑颤了一下,回过身,她看到他们全都出现在她身边。
“姐姐,你弹得真好。”喜儿不管秋天的话,大声称赞道。
“是呀,很好听。”云翔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我不懂音律。”
意料之中,潇潇略带无奈地想。
“七夫人,他们是?”座上,李大人好奇地说,特别是看到释天,他的目光简直不能移开,这人真是男人吗?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邪医白释天和他的孩子,云记布庄的老板。”她一一介绍道。
她被忽视了,小雪黯然地想,想到自己的身份,眼中多了一抹释然。想要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却不自觉地退到后面,她压抑着自己的心意,忽略自己的敏感,隐藏心中的阴暗,单纯地以为这样就好了,但是那颗心终有承受不了的一天,这是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第二十七章 舞动心弦
邪医的名号在江湖上很响亮,官场中却很少有人知道,若潇潇直接说他是药谷谷主,他们一定会肃然起敬。现在听潇潇说他是邪医,他们只当他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至于云翔,很少与人交际,他们知道他是富商,并不知道他家产有多少,听她介绍,也没有放在心上。潇潇看他们站在外围,心里过意不去,又恼火那些官员浪费她难得的假日。
“琴也弹了,要是各位大人没有别的事,小妇人就退下陪友人赏梅了。”
她好像生气了,正元勾起嘴角,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既然大家都是赏花,何必非要到别处去。难道七夫人还有什么绝学,不肯让我们一开眼界?”李大人眯着眼问,傲慢的语气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势利。
潇潇心里讨厌这种场景,却还能忍下来,她担心的是他们,特别是释天。余光瞄向他的脸色,看到他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她暗觉不好,闪身一边,挡在他的面前,朝李大人微笑地说:“大人言重了。”
释天的目光闪了一下,他觉得这些人全都碍眼的很,刚想要出手教训他们一下,她却挡在他前面。他下毒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武林中人鲜少有人能发觉,现在竟然要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看穿了,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也许是凑巧,他想,漂亮的眉皱了一下,既然她说了那话,就看看她还有什么打算,都说丑人爱做怪,真是一点也不假。
摆在潇潇面前的琴被撤下,李大人怀里的女子,打量着潇潇的身型,忽然勾着媚眼问:“不知七夫人可会舞?”
金明国的舞以柔为主,擅舞者腰若细柳,肢体柔软,一般十五六岁的舞者最佳。潇潇显然过了这个年纪。听她这么问,潇潇就明白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她推说不会,一切就结束了,她懒得和他们浪费太多时间。正要说,一阵风吹起,发丝与花瓣共舞,晴朗的天空,丝丝旋转的阳光,像是她的舞台。他们的目光,何必在意。
“我会的舞,并不是夫人见过的。”她这样说,望了一眼四周,“可有人会刚才的曲子?”
他们不明白她的意思,正面面相觑,喜儿忽然自豪地说:“爹爹会。”
他?潇潇怀疑地转身看着释天,他难道也懂音律。
像是被她的目光惹恼了,释天沉下脸,不屑地说:“那么简单的曲子,听过一遍,是个人都会。”
忽略他话中的恶毒,好心情的潇潇仍摆着不相信的表情,开口问:“不知能不能吹奏一遍,为舞伴奏。”
“你说吹我就吹吗?”他冷淡地转过头。
“爹爹……”喜儿拉拉他的衣袖,略带央求地说,又怕惹到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不会白让你帮忙的。”潇潇小声说,微微勾起嘴角,“还是你根本就不会。”
“笑话,我怎么会学不会。不过你想我帮忙,就等着付出代价吧。”他邪媚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短小的笛子,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原来他不只是会医术,潇潇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也不与各位大人招呼,她抓了一个节拍,荡开了步子。为了应酬舞会,各种各样的舞蹈她都学过,小时候,她系统地学过芭蕾。现在的身体没有以前的柔韧度,但是她现在坚持在练瑜伽,各种动作也能到位。在中国风的笛声中,她跳着即兴的现代芭蕾,享受着舞动的乐趣。他们或惊艳或诧异的目光,都与她无关,她舞动的是自己的心情。
乐声婉转悠扬,她在释天身边舞动着,含笑的眼不曾离开他的视线,是若即若离的勾引,妩媚却冰冷地不让人靠近。她的美,就是用来灼伤别人的心灵。最后的定格,是她从身后抱着他,一手勾着他的腰,一手伸向别处,似在延伸。所有人还想不到如何反应,释天第一个清醒过来,拉着她的腰,毫不留情地把她扯了下来。她在地上转了个圈,盈盈朝众人行了屈膝礼,暗想,还好,也不知他怎么回事,不就是碰了他一下,他何必这么大反应。背后一寒,她好像感觉到释天阴沉的目光,到底她哪里惹到他了。
“好。”众人反应过来,齐声喝彩。
正元目带复杂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邪医的身份,就是猜不透两人的关系,能有这么默契的配合,应该交情非浅。她倒是交到极得夸耀的人,还不止一个,云翔虽然只是个商人,他的财富却远与外人知道的多,有了这两人相助,她就算离开他,也能得到她想的。目光阴沉了一下,正元打量着她,看不透她的心思,她想要的是什么,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她所说的,他不相信。
“七夫人果然色艺双全,不知才情如何?”有个女子不服气地说道。
“是呀,不如七夫人应景留个诗作,也好让我开开眼界。”另一个女子附和道。
潇潇轻笑一声,淡淡地问:“可有纸墨?”
“来人,准备笔墨。”李大人命令说。
不到片刻,潇潇的面前就摆好书案。执着笔,也不思索,潇潇在纸上挥就大作。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陆游《卜算子、咏梅》)
“各位大人,小妇人家中还有事,不能久留,万望恕罪。”呈上诗作,她彬彬有礼地福了福身,不待他们说什么,便退下了。
李大人原要挽留,看她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以为她是写不出好诗有心离开。待看到了她写的大作,不禁赞叹,递与他们传阅,读过之人,无不赞叹。
“这样的妙人寡居在家,真是可惜。”有人不禁惋惜。
潇潇夫君亡故的事,早就在坊间传开,众人原来只是静观她将来会改嫁何处,现在自己倒有些跃跃欲试。
“我看刚才的邪医,跟她眉目传情,甚是亲密。夫人寡居的事,可能很快就成过去了。”话刚说完,这么大人就青着脸,捧着自己的肚子直叫疼。像是传染一般,别的人也跟着一起说是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