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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了:“那东西能有易拉罐大?”
赵大瞎子得意地说:“咋没有?你们是不懂,这公猪吃之前,得先割了下面那玩意,不然肉不嫩,还有一股子骚味。当时俺们有人带着电子秤,还特意称了称,那东西足足有一斤六两重。”
我说:“难怪这东西能有七、八个老婆……对,你们怎么找野猪王?”
赵大瞎子说:“一般靠狗。狗能闻到野猪味,顺着蹄子印找到猪道,那就好办了,跟着猪道走,早晚就能遇上它,或者就是在猪道上伏击。”
小马问:“赵哥,这个猪道是啥?”
赵大瞎子说:“野猪走路吧,都习惯走一条路,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一条专门的路,这个就是猪道。猪道要是在山沟沟里还好,最怕在灌木丛里,沙棘丛里,那就要命了。”
我问:“为啥?”
赵大瞎子说:“沙棘丛又厚又密室,野猪皮厚,不怕扎,能在里面钻出来一条路,看着就像条地道,看也看不到头。
那里面很危险,首先是扎,棘条能划得你身上每一块好皮。指不定你钻到一半,就遇上野猪了,搞不好还能跟野猪正好撞上。那时候,搞不好野猪身上有几根毛都能看清楚。
钻猪道时,得用猎刀砍几下树枝,或者哼哼山歌,这样要是里面有野猪,提前把它给吓跑,省的撞在一起就完了。”
我说:“那么刺激,那你遇到过吗?”
赵大瞎子没好气地说:“老子要是遇上了,估计就没命给你扯淡啦!不过俺们一起打猎的秃子遇上过,他没遇上野猪,是一头豹子。”
小马问:“豹子?豹子去那干嘛?”
赵大瞎子说:“跟人一样,也想捉野猪吃呗!秃子当时咋也没想到,能在那和一头豹子正好撞上,两个家伙全傻了,一个忘了开枪,一个忘了扑过来。过来好一会,那豹子掉头跑掉了,秃子这才吓得大叫,那声音都哑了,好半天才叫出来人声。”
我庆幸着:“还不错了,人没事!”
赵大瞎子咧嘴笑了:“人是没事,头发吓得全直起来了,一星期都没压下去,后来实在没办法,他全给剃了,顶着个光头,所以俺们都叫他秃子。”
我和小马也哑然失笑,这外号起得也够损的。
这时候,一直靠在树上静休的玛哈金突然睁开眼睛,给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立刻闭上嘴,趴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我手里还攥着那根烟,有点不大方便。赵大瞎子小心翼翼地拿起我手里的烟,顺手揣在了自己口袋里。
趴在树枝上,大口也不敢喘,只把两只耳朵支愣起来,生怕放过一点声音。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树枝断裂的嘈杂声。
赵大瞎子兴奋地握紧了手,用口型对我们说:“操,来啦!”
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往下看,终于看到底下有一个圆鼓鼓的小肉团四处滚动,这是几只小野猪崽子,看起来很可爱。后面跟着几头大猪,警惕地看着周围,低头仔细嗅着,试探着走近了红薯地。
赵大瞎子更加兴奋了,他给我指了指后面那头大猪,意思最后面那只是领头的,是公猪。
野猪群已经放松了警惕,开始在下面大肆挖掘下来。野猪嘴角边有两颗大獠牙,活像一个铁耙子,一下就能挖出来二道深沟,把底下的红薯刨了出来。
枪上早上满了子弹,方向也固定住了,我们各自端着枪,朝下面瞄准着。
我瞄准了一头中等猪,先对准了脑袋,又想着是不是转到心脏位置,心扑通扑通跳着,非常紧张。
小马也有点紧张,回头看着我们,用口型问:“怎么打?”
赵大瞎子死死盯着野猪群,朝上面指了指,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意思是先让我们瞄准,等玛哈金待会一发话,我们马上开打。
刚说完,就听见嗖一声,耳边穿过一阵劲风,树上猛然射出来一根长棍子,像一根怒箭朝着下面射过去,直接把一头大猪给钉在了地上。
我一下子吓呆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赵大瞎子一下子蹦了起来,差点掉到树下去,叫道:“哎呀,俺地妈,咋不招呼一声就开干啦?!赶紧呀,快开枪!”
我才醒悟过来,知道是玛哈金出手了,赶紧拽住枪急忙瞄准,底下的野猪群开始四散乱跑,我慌忙寻找我看中的那头猪,却找不到,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打他娘的一头,赶紧瞄准了一头猪,轰一声开枪了。
赵大瞎子也迅速放了一枪,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打中还是没打中,匆忙从绳子上解下枪,背上就往下出溜。
紧接着,玛哈金也从树上滑了下去。他的动作很灵敏,抓着一根藤条哧溜溜往下滑,活像一头猿猴。
我也兴奋起来,血往上涌,问小马:“下去不?”
小马有点紧张,还在犹豫。
我把枪扔给他,拽了把猎刀插在腰带上,想了想,又给小马,说:“要不然你就留在这里看东西,我下去看看去!待会我招呼你,你把刀子给我扔下来。”
说完,我抱着大树就往下出溜,没想到那大树太粗,根本抱不住,身子一歪,差点摔下去。
第100章 西双版纳军营闹鬼事件
好在大树上到处都是藤条,我死死抓着藤条,慢慢往下挪,折腾了好一会,肚皮上被划出了几条血口子,好容易沾了地,我一松手,又摔了一个大跟头,狼狈得要命。
“操!”我狠狠骂了一声,又叫小马把腰刀扔给我,慌慌张张去检查猎物。
树底下躺着几头野猪,一头野猪直接被一根长木棍死死钉在了地上,已经死透了。还有一只躺在血泊里,还在哼唧哼唧地垂死挣扎。
被木棍钉死的那只,肯定是玛哈金的手笔,树底下这一只应该是赵大瞎子打的,难怪我那只没打到?
这样想想,也有点恼火,掏出一支烟在那抽,抽了几口,发现赵大瞎子赶回来了,却猛然在我前面不远处站住了,接着在那拼命给我打手势。
“有屁快放!”我叼着烟,含糊骂道。
赵大瞎子没有吭声,依旧给我打手势,示意我快跑,后面有东西。
我一回头,就发现前面站着一个黑黝黝的铁塔一般的东西,在那呼哧呼哧吐着白沫看着我。
这竟然是一匹独来独往的野猪王!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野猪,它体型巨大,足足有水牛那么大,黑黝黝的身子,硕大的脑袋,粗鲁又残忍的小眼睛,嘴角边斜出两根巨大的獠牙,一根断掉了一半,在那歪着头看着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吓了一跳,但是也知道不能往回跑。野猪看起来笨重,跑起来速度不低,像个坦克,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它赶上,用大獠牙朝你身上狠狠一撩,半条命就没了。
见我在那不动,还敢跟它对视,那野猪王更加愤怒了,它大张着嘴,红着眼睛,呼哧呼哧朝外吐着白沫,看起来随时会朝我冲过来,将我撕成碎片。
赵大瞎子大叫道:“小心别让野猪把白沫****身上,那玩意有毒,弄哪哪烂!”
我忍不住骂道:“操,要不然你来试试!”
话音未落,那野猪王猛然咆哮一声,低着头朝我这边狠狠冲了过来。它的迅速很快,像是一辆战车,猛然提速,看起来只要这么轻轻一下,我的肠子都得被它给撩出来了。
那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事发突然,我连害怕都忘了,更别说逃命了。就那么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它朝我冲了过来。
“轰隆”一声,树上突然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野猪王凄惨地嚎叫一声,身子朝旁边摔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赵大瞎子也开枪了,一枪打在野猪王身上,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赵大瞎子顾不上野猪王,上来就给了我一脚:“你这狗日的小七,咋就不听话呢?!刚才老子给你做了那么多手势让你躲开,躲开,你咋就不动弹呢?!你知道刚才多危险,要不是……要不是小马放了一枪,你小子早死了你知道吧?!看吧,看吧,下次俺再也不带你来了。”
看着他那着急败火的样子,知道他真是为我担心,我也有些感动,但是又忍不住跟他抬杠,说老子墙高一个人,还用他带?他还是自己带好自己吧!
他气得蹲在地上,闷头抽烟,不再搭理我。
小马这时候也下来了,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没事,幸好你开了那一枪。小马说,咳,我当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没打中!我哈哈大笑。
小马挠挠头,转头看了看,惊叫着:“我操,野猪跑啦!”
那大猪跌跌撞撞向前跑着,跑了大约十几米远,突然栽倒在地上,在地上扑腾着。
赵大瞎子猛一拍大腿,叫道:“操,终于倒啦!”
我还有点不放心,说:“要不要再去补一枪?别是它跑累了,待会歇够了继续跑?”
赵大瞎子一脸不屑:“你懂个屁!野猪这东西最虎,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往前跑,一直跑到咽气!只要它一躺下,准爬不起来啦!”
不过这一次,赵大瞎子显然说的不对,在我们三个人赶过去时,地面上只有一块血迹,那头野猪不见了。
赵大瞎子简单查看了一下,冷静地说:“血是黑的,八成是内脏受伤了,这家伙跑不远!”回头看看我,却跟小马说:“野猪王受伤后,连黑瞎子都怕。你们赶紧上树,在上面等着我,我那边完事后回来找你们。”
我热血沸腾,叫道:“还等啥啊?咱们一起去干它嘛!”
赵大瞎子冷冷地说:“老子这次是去干正经事,不是去耍,你别去碍事!”
我大叫起来:“放屁!老子还会碍事,老子是主力军好吧?!”
赵大瞎子不吭声,转身就走。
我也背上猎枪跟着他,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
双方僵持着,小马也在一旁做和事姥,说:“这样吧,我也跟着去。我们两个跟在后面,作为接应。”
赵大瞎子没吭声,继续往前走,算是默认了。
赵大瞎子沿着血迹走了一会儿,停住脚步,在那直挠头:“不对啊,这野猪跑到这里咋没啦?”
我说:“是不是你看错了?要不然咱们去旁边再找找?”
赵大瞎子怒了:“胡扯淡!我一路跟着脚印过来的,就到了这儿,野猪脚印就没啦!”
我耻笑着:“没啦?那它还能飞啦?是不是跑到天上去了?”
没想到,赵大瞎子却认真起来,朝着天上看着。
天上是层层叠叠的大树杈,月光如水,从藤藤蔓蔓上漏下来,森林里一片清亮,哪里有什么野猪?
没办法,我们只要在林子里随便走着,希望能撞上那头老野猪。在林子里踏月行走,凉风习习,旁边是笔直的树木,香甜的水果,仿佛行走在梦里。
走了一会,林子里起了雾,雾气弥漫,将月光都挡住了。
虽说夜猎不能抽烟,野猪闻到烟味就不来了,但是赵大瞎子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根,说这破地方太操蛋,得抽根烟镇镇神经。
小马也跟着抽了一根,几口烟狠狠吞下去,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说:“不瞒两位哥哥说,刚才我真是有点害怕。”
赵大瞎子神经粗,大大咧咧地说:“怕啥?怕野猪过来吃了你?!怕个球!”
小马摇摇头,神经兮兮地小声说了句:“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