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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马冷笑着摇了摇头，把微机搁在桌面上。
“好吧，我喜欢固执的人。”雨人说：“淑女，给萨马徕卡女士看点别的。”
淑女点了点头，轻巧地拿起微机，手指在屏幕上娴熟地操作着。西塔斜着眼看着，说：“这些机密对您来说似乎没有多大价值，但对别人来说确实很实惠的！为了照顾您的情绪，这是我们的免费附送。”
淑女递上微机：“注意这个——”她在屏幕上指点着：“进入标志——您曾是军事厅成员，应该知道只有真正进入资料库，才能令这个标志显现——它是无法复制和伪造的！”
萨马仔细看着，脸上渐渐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什么意思？”片刻之后，她迷惑地问。
“凶手是您。您通过老莫拉——生化实验室研究员盗取了HC超级菌剂，然后通过体表注射的方法将它植入到您儿子瑞小星的体内，十二小时后，菌株攻占了他的大脑细胞，他在混乱之中闯入机动快车道，被一辆红色雪莱撞死。”
“什么意思？”萨马脸上现出一个疯狂的笑容：“你是说我疯了吗？”
“哦~从现有资料和证据看，是的。”西塔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不！不！”萨马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她的目光严厉地转向雨人。
后者在她的注视下无奈地耸了耸肩。
“是的，这是真的。”淑女的声音。
萨马木然的将目光转向淑女。
“而且，有一条要命的消息，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心，我们免费赠送给您——那就是：您现在已经被通缉了！”
“噢~”萨马冷笑着，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芒：“我就知道你们靠不住！谁是主使人？”
“我们现在是你最靠的住的人，萨马女士，我们没必要陷害你。”
“谁是主使人？”萨马用可怕的口气问，她的一只手慢慢移向腰间的匕首。
“在您动手以前，萨马女士——”雨人不经意地将右手搁在桌子上，一个白色光点在他微微抖动的大手套下若影若现：“您可以听听我们美丽的搭档淑女的解释。”
萨马没有说话，她看出那个光点是镭射枪的一角。
“很久以前——大约一万年前——”淑女幽幽地开口道：“在另一个文明的辉煌时代，一个先于亚特兰蒂斯王朝的王朝，有一位女灵师——就像我们现代的科学家，只是他们的信仰并不是科学。这个女灵师，她发现了一条序列，就像电脑的程序——不同的是，这个程序是我们全人类的程序，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们的每一个感觉，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程序中的一个小部分。”
“喔~”萨马用梦呓般的语气说：“超级程序——你们是说这个吗？”
“是的。”淑女点头道：“您的儿子向您提过？”
“你怎么知道？”萨马的语气缓和下来。
“这才是他死亡的原因。”西塔插话道：“因为他发现了这个程序，并且不知是出于年轻人的狂热还是处于对世界的征服欲，他试图修改这个程序。”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哦~我们这里有最佳序外事件调查员。”西塔拍着淑女的背，说：“您的儿子一定跟您提过他的计划！”
“是，的。”片刻之后，萨马痛苦地承认：“他说他要改变这个世界，并且他还承诺要帮助我获得永生。”
“哦~永生~看来您参与了他的工作？”
萨马发出一声无奈的冷笑：“真后悔我没有那么做，实际上，作为母亲，我竟然以为他疯了。那天……我并不想提到——”萨马深呼吸着，克制着自己的眼泪：“那天我们吵翻了——我一向是个苛刻的母亲——他愤怒地摔门离去，说要证明给我看。”
“哦~女士，我知道这样说会令您很难过，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您的儿子，瑞小星，他办到了。”
“什么？”萨马的表情悲伤而迷惑。
“是的。”淑女接过话头，并对她报一一个宽容的微笑：“您的存在就是他成功的一个证明。”
“我，不明白。”
“虽然——”淑女递上微机，开口道：“主控修改了这个事实的序列，使它成为了一起母亲谋杀儿子的案件，但您的记忆并没有跟着被修改——您不拥有杀害自己儿子的记忆，不是吗？”
“我……我没有杀害小星，这是不可能的。”萨马发疯似地回答。
“这就证明了您的记忆并没有跟着序列被修改——也证明了，您儿子已经将您……怎么说呢——拯救出了主控体，您的一切行为都不再受到主控体的操作了。”
“什么……什么……”
“这样吧，我们还是回到一万年前的故事上来。”西塔尖着嗓子将萨马的理智拉了回来：“女灵师发现她生活在一片规律之中，每一个人将要做什么，怎样生活，怎样死，甚至他们说的下一句话是什么……她都一目了然，包括她自己。这是一种奇怪的能力，我们这一代人叫它‘预言’，她看到了她自己的生存序列，也看到了她女儿的生存序列——所以，出于母爱——对不起，她修改了序列，使她的女儿脱离了主控体，也就是获得了永生。”西塔用悲悯的眼神扫了其他人一眼：“她自己自杀了。岁月更替，一个文明陷落了，按照它自己的程序，而那个女孩一直存在着，她的生命远远没有尽头。哦~”
“唔~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一直沉默不语的雨人叹息道。
萨马的脸上写着一种做梦般的犹豫。
“什么……你是说我……得到了永生。”
“是的。”淑女回答：“您已经是序外生命体了，或者已经不是生命体了。而您儿子的死因，就是他修改了程序，主控体清除了他，而由于您的脱离，他的生命轨迹并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才有了他的案例记录。您是被通缉了，不过，是被主控体，追逐您的人类只是主控体的武器，他们恐怕不是您的对手——这也许是个好消息。”
“那么我该怎样救回我的儿子？”萨马突然惊道。
在长久的沉默后，淑女开口道：“不可能了，他已经以生命体的形态消失了。不可再生。”
更久的沉默之后，萨马发出尖细的，冗长的哭泣声。
“萨马徕卡。”雨人将自己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塞进她手中：“时间到了，我们得离开这里，主控体的清查程序运行着。”
“……什么……”萨马抬起朦胧的泪眼问道。
“我们走。”
“永生绝不是件好事，但也绝不是件坏事。”西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只要你有足够的时间，超强的记忆，和爱，有些事物也可以被重塑的。快点孩子。”
西塔扯了它一把，然后挽着雨人的手向店门口走去。
“她的意思是——”淑女也站起身来：“可以凭借记忆等东西重塑一个瑞小星，会有些委的不同，但差不多，这要看你的记忆有多详细和忠实。”看着萨马惊诧的表情，淑女挤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她俯，在她耳边低语：“为了打发孤单的时间，我凭借记忆重塑了我的母亲和父亲，但是由于隔的时间太长了，他们成了失败的例子，不过我得到了朋友和搭档。”
淑女轻柔地抬起身，向等在门口的雨人和西塔甜甜一笑。
“欢迎加入。”她走向他们，头也不回地说。
萨马呆坐在椅子上，张着口，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着……
第三章
当那个名叫遂的光头高个子迈着严肃的步子走进来时，雨人正伏在一张老式弹球桌上酣战——乒乒乓乓的弹球运动声令阿遂郁闷不已，但为了他那小小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用喉咙深处发出礼貌的打断声：“听说您是一位侦察高手，”他说：“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侦察技术！”
“是的！”雨人略微点了一下头，发出一声急促的回答。
“注意左挡板~哦——不错。”在轰隆轰隆的电子欢呼声中，雨人满头大汗地直起身来，一脸惊诧：“哦，真对不起，我一玩儿起来就不知所以，请问您是？”
“这是我的名片。”来人优雅地递上一张名片，微微颔首。
“古兵器学家、历史学家，外星生命体研究专家！”
“那只是我的一些虚名，我真正擅长的是古机械学——材料成型，机械自动化，化工工艺，过程装备，能源与动力……你知道，对于这些生涩字眼儿曾代表着的辉煌成就——我是一个虔诚的仰望者。”
“唔~了不起！”雨人评价道。
“其实我还是一个弹球游戏高手，改天我们可以较量一番——王牌对王牌。”
“那是一部电影的名字吧？！”雨人肃然起敬地仰起头，观察着眼前这个学者——他拥有一副精致的五官，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皮肤的颜色像迪士购新出品的咖啡奶，不过黑得闪亮，黑得健康，黑得恰到好处。他的身材非常高大，足有两米高，骨骼匀称，肌肉充实——从外表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三十左右。
“您也是个银屏电影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遂发出一串爽朗的大笑。
“是的是的，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总是热衷于古老的东西。”
“嗯，你不是很老，我的朋友。”遂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只精致的金怀表，打开查看着时间：“看来不早了，真是不好意思，本想跟您再讨论讨论弗朗的《安达那家族》的。可惜我要赶一个重要的演讲——来自全世界的知名学者都要在此发言的。”
“哦，是的，您请便。”雨人说：“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哦，不必了，不必了，我的家里总是有很多青年学者叨扰，连我自己都不想回去呢。我就简单的说一下吧，是这样的——来两杯贵宾可可酒。”遂向侍者招手道，“请笑纳，请笑纳。”他回过头来对雨人说。
他们在一个幽暗的角落找到一个优雅的座位，开始谈起了一笔生意。
第二天，雨人早早地出门，拜访了一位名叫托南的飞行器收藏专家，并定下一部小型起推器，说好十天后付款。
在这期间他的搭档萨马莱卡利用自己以前的军事厅侦探身份非法取走了一份新哈勃望远镜的观测资料，淑女则给她提供了不可思议的技术支持。
就这样，三天后，西塔出现在“奇特咖啡厅”——阿遂的桌前。
她身着一件流光溢彩的黑色蛛丝短套裙，光腿，脚蹬一双宽大的黑色高底矮靴，右手手腕上搭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色化妆包，左手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
“遂~”她对阿遂亲切地直呼其名：“我是您的忠实读者，您的作品我都喜欢，特别是那部——《兵人，一个时代的开始，一个时代的终结》。”
“噢~哈~”学者略显不安地收下了“蓝色妖姬”，并热情地邀请自己的书迷入座交谈。
“那是一部科幻小说吧？”
“哦~不，不是的。”阿遂的脸上露出学者式的自信笑容：“我是一名学者，我只写实实在在的研究成果——而科幻——想必您是一位科幻迷？”
“哦~是的，我的涉猎很广泛，所有聪明作家的作品我都会阅读，特别是军事，机械，科学方面——我，呵，我认为写这种题材作品的男人很。而您，则是他们中最的一位。”西塔的眼睛在学者身上勾魂地扫视了好几个来回，令她的“偶像”越越不安。
“噢~您实在是太过奖了——不过只有您这样聪明漂亮的小姐才能发现作者隐藏在作品中的灵魂。还不知道小姐您的芳名？”阿遂向西塔倾过身去，鼻尖几乎贴到了对方的鼻尖。
“西塔。”西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