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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楚华扬的,就算他下手在恨,也只会比她轻。
声音不低。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楚华容的这一冷声嘱咐。一时间,原本还在踟蹰为难的护卫,皆不留痕迹地靠后退了几步。
楚相怒急失语。
一番动作下来,竟是主动为楚华容开辟出一条道来,楚华容勾唇,看似松散的姿态里,却暗藏绝对的警戒,她伸手,也不在乎猎物疼痛的闷哼及腿行不便,直接扯人就走。
先前听其言的楚华扬,默然地跟在楚华容与猎物身后,为她保驾护航,以防护卫突袭。
一时间,思娇阁里的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华容两人将刺客带走,而另一头,相府的家主楚相,那脸色黑得……
护卫垂头,不敢多看一眼。
眼瞧着三人已走到门口,气急一时的楚相方才反应过来,拿出相府家主的威严,冷喝道:“楚华容你站住!身为人女,老夫的命令,尔岂能不听?!”
楚华容恍若未闻。
见此,楚相哼了一声,精光矍铄的虎目扫了众人一眼,不再出言威吓,但那一身气势俨然令人畏惧,一群群硬汉护卫竟被吓得纷纷颤抖,立时不敢再多犹豫片刻,争先恐后地出门拦人。
左右都是死,与其死在相爷那令人畏惧的刑罚中,还不如死在少爷手上,至少该能留具全尸……
抱着如是的想法,众护卫不再犹豫,将楚华容三人团团围住,一张张冷硬的脸庞,彰显出他们强硬的态度。
楚华扬脸色一冷,手腕一翻一转间,多枚银针已然在手,且细且长的银针,在久违的月光下,闪烁着银光。
院内红艳的火把,更是衬得那细长的银针危险慑人。
这一次,不再等候楚华容吩咐,楚华扬手腕连番,转瞬之间,从屋内汹涌而出的护卫倒下一片。
只不若倒下一波后,原就主子院子候命的护卫,却又拥挤而上的趋势。
见着那蠢蠢欲动的的侍卫,楚华容不耐烦地皱眉,在楚华扬的保护圈内,朝那走到门口观战的楚相咬牙怒道:“楚相是非要跟本小姐抢了?!”
楚相冷哼一声,脸色青黑不改,面对楚华容的怒气,只沉声连着道了几句:“这刺客竟藐视相府,危机相府众人安危,自当严加惩办。”
“审问刺客一事并非玩乐,你一个女儿家,凑什么热闹?!”
楚相一字一句地往外蹦,丝毫没给楚华容说话的机会,尔后更是腆着脸下了如此结论:“无论对方是针对相府或是华容轩,爹都会查出幕后之人,容儿不必忧心。”
嗤。
听到最后,楚华容嗤笑一声,嘲弄道:“楚相以为本小姐跟楚思娇一样,都是蠢货?”
把希望压在楚相身上?
楚华容扯唇,这话听着都觉得可笑。
方才她趁楚思娇转头之时,退出房门跃上房顶,本想在刺客身后来个突袭,却误打误撞,将楚思娇的口语听了个完完全全。
思及此,楚华容冷呵一声,楚思娇原就仗着自己是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拿准了楚相不会当面弃她不顾,才敢跟刺客交易。
且不谈她对楚思娇的交易作何想法,就楚相趁着楚思娇示弱的时刻,故作失望,示楚思娇为弃子,只为多一层逮捕刺客的几率……
这般无情……
楚华容扯唇,不说她对这猎物势在必得,就预设楚相得到了这猎物后,若从他口中套出几番入府皆只针对她,为保自己安危,楚相只会把她推出去,一如如对待楚思娇那般!
“呵,”楚华容再一声嗤笑,看着楚相黑如墨的老脸,不留情面地讥讽道:“信你,还不如信街边的一条狗!起码还懂得一点人情。”
旋即,楚华容不顾楚相瞬间拉长的脸,速战速决,以权压人道:“楚相别忘记了,本小姐不日将为王妃,楚相这般针对派人围堵,可是要以下犯上?!”
话一出口,楚相登时噎住,随后瞪圆了一双虎目,“未嫁当从父,现今你竟如此顽固不化,百般忤逆长辈!这些年,你的仪德都怎么学的?!”
闻言,楚华容嘴一抽,漫不经心地提醒:“若本小姐没记错,国礼优于家礼。楚相如此谩骂阻拦一国王妃去处,当真能耐比天大?!”
楚相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夫教育未出阁的女儿,对皇家尊严并未有不敬之处,不必拿此恐吓老夫!”
这一番态度转变,比之在轩辕珏面前的恭敬隐忍,简直就是天冠地屦。
楚华容唇一扯,即便知晓相同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效果不尽相同,但也未料到这老狐狸竟真如此反复无常。
当着轩辕珏面前一套,在轩辕珏背后,又是另一套。
而她恰巧见证了他的两面三刀。
当下,唾弃于楚相没脸没皮的同时,楚华容唤住楚华扬,将手中的猎物交由他暂且看管。
“你要做什么?”
接过求死不能的黑衣人,楚华扬在对付护卫的同时,又分神问了一句。
“他不同意,就揍到他同意!”
楚华容冷哼一声,相府楚相最大,若他硬要阻拦,护卫源源不断涌上,难不成真为了一个猎物,摒弃人性去伤害相府全部守卫?!
不过一个猎物,还没那么值钱!
既然威吓不行,那就实打实的武力征服!
瞬间明了楚华容语中含义的楚华扬,手中动作一滞,与他敌对的一干护卫动作亦是一顿,方才,大小姐说要揍相爷?
他们没听错吧?
众护卫止住手,短暂地面面相觑,皆在对方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更是从空中朝楚相奔去的青衣身影中得到了印证,顿时全部傻眼,这这这……
“放肆!”
“放肆!”
连着两声放肆,威严渗人。
一声为楚相。
另外一声……
楚华容动作一顿,不为其他,只为身后陡然传出的整齐的跪拜声。不需回头,不需听音辨色,仅从那恭敬炙热的膜拜声,便能知晓来者何人。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团团的火把点亮了阴沉的夜。
只见思娇阁不大的院落,除了楚华扬周身五丈之内倒地不起的护卫,所有安然无恙的守卫,跪满了一地。
放眼所望,皆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颅。
若不是那红艳的火光,那额头碰地的头颅,几乎要与黑暗同色,辨认不出。
轩辕珏未发一语,精致的眉眼微凝。一行三人,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朝楚华容所在的方向行去。
三人所过之处,跪地膜拜之人无不退后让路。
一片膜拜之中,仅楚华容一身挺立,全无下跪行礼的想法。而她脚边,却是已然下跪迎接的楚相。
看着行至眼前的轩辕珏,在楚相下跪的那一刻便收手的楚华容,黛眉挑起,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给她势力,帮她守住相府出处便行?
同样的话,还未被允许起身的楚相也在问,只不若他关注的却是另外一点。
不知他方才的话,王爷听去了多少?
若是听了完全,那……
思及方才自己阳奉阴违的话,楚相抬起袖子虚抹了把冷汗,暗自祷告轩辕珏刚来不久。
轩辕珏垂眸,全然没有唤楚相起来的打算,仅是平静地看了楚华容一眼,“你解决事情的速度,慢了些。”
仅是要回猎物,竟也费时良久。
楚华扬嘴一扯:“你以为我愿意?”
尔后,她侧头看了眼匍匐在脚边的楚相,不耐烦道:“有人非扒拉着不放手,难不成真让动手杀光所有人再离开?!”
话落,楚华容倒先为自己的假设嗤笑了下。
杀人对她不是难事,杀几百个护卫突出重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们对她并没杀意,大开杀戒简直就是小题大做!
隐约知晓楚华容性格的轩辕珏,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谈这一话题,而是转言道:“你带人先行离去,后下之事,我来处理便可。”
既然有人主动帮忙解决,再好不过了。
楚华容勾唇,对轩辕珏这一番行为十分满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后,便行至楚华扬跟前,简洁地道了一句:“起来,我们走。”
不多时,三人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底。
这不经他同意就把人放走,楚相眼神一暗,欲言又止:“王爷,这……”
“楚相对本王的话有异议?”
轩辕珏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深邃的眸光转淡,须臾之后,见着楚相的眼神,已然淡凉如水。
未向先前一致躬身虚扶楚相一把,仅是淡声命道:“起吧。”
“谢王爷。”
楚相从地爬起,抹了把虚汗道:“夜渐子时,王爷怎得忽然前来?”
话落,楚相心中暗怒,王爷晚间过来也罢,怎么都没人提前通报?!
那大门的守卫,都做什么去了?!
看穿楚相心中所怨,轩辕珏凉淡转眸,往日清越的声音,此刻听来,竟隐隐有了丝凛冽之意,并未直接回复楚相的话,转而言道。
“本王若不来,岂知相爷对本王所言,皆不过言不由衷一词?”
他当日的维护如此明显,方才楚相竟还敢当众为难她?!他倒不知,他的话,竟如此不能令人信服?!
如仙似妖的容颜,染上了丝丝愠怒,本该几不可察,却被那略带责备的话语透露了些许。
楚相原是青黑的脸色,霎时变色,噗通一声,就是跪地辩解:“老臣不敢。王爷有令,老臣自当听令行事,不敢有违。”
“只不过小女言行实在无状,竟要出手伤人,不顾人伦!这般顽劣,老臣实在痛心,不得不出言教导。”
“若不及言教导,日后入了王府,怕只会给王爷添加麻烦,如此一来,实为老臣之过……”
一言一词,将慈父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无耻。”跟在轩辕珏身后的岐飞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话落,立即迎来岐凌的冷眼相瞪。
岐飞脖一缩,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这样。”
他又不是没长眼,没长耳。方才楚相的言行还历历在目,全部针对王妃而去,不顾念亲情冷漠地自称老夫就算了,还说王妃顽固不化,毫无仪德……
这般骂言,傻瓜才信他是在教诲!
楚相无耻,他没说错!
思及此,岐飞缩回的脖子瞬间直起,理智气壮地回瞪岐凌的冷眼。
虽是低言,但在寂静的夜中,却依旧隐约可闻。
楚相老脸一僵,乍然抬头怒视:“放肆!”
当朝重臣,岂是区区贱奴所能辱骂的?!
“放肆!”楚相话落,冷不防一道更加冷凝的话语落下,楚相心一惊!
……
079 护短的珏
意识到自己竟在王爷面前出言冷喝,楚相心惊,立时重新俯首不敢抬头……
主子已然如此恭敬,院内的护卫丫鬟等人更是不敢放肆,一个个埋首屏息,呼吸放得极轻。
天上明月暗淡。
底下火光却是大盛,红艳了整个思娇阁。
夜风拂过,火光微移。
一片红火中,轩辕珏白皙如瓷的面容,仿若沾染了妖红的浮云,愈发像那雾里之花,似真又似幻。
就等不到回应,匍匐在地俯首称臣的楚相,心微紧,放缓着呼吸,提心吊胆,唯恐轩辕珏当真发怒。
四周一片死寂。
便是在这样一片死寂的氛围中,轩辕珏缓缓开口,“相爷。”
“老臣在。”
“几日前,本王言及,国礼优于家礼,不知相爷可记否?”
“王爷所言极是,老臣自当谨记。”
“那么,本王当日特意叮嘱的,容儿年龄尚小,若有逾距之处当悉心告诫,不可出言辱骂。相爷可记否?”
“老臣……”楚相抬手抹了把虚汗,颇有些语塞。
“嗯?”
淡淡的一声,却夹杂着绝对的冷意。楚相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