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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在油画上覆盖色彩的代价。油画上的色彩都需要深思熟虑过,出了差错再多补救都无异于亡羊补牢。他或许是用松节油一点点擦拭,或许是一下下地揉搓。总之繁琐的过程她难以想象。
她大概是怀着满满感动的,因为她除了道谢就只能道谢。一叠声的谢谢也没让幸村精市把视线转过来。
“我还怕你怪我呢。”幸村的目光慢慢在鸢尾上晕染开,她欣喜的表情都收在他眼角余光中就足够了。他刚开始担心她再推脱他的关心,但一旦抓住机会他就要让她知道他有多好。
“反正……这画到最后,再像印象中的鸢尾,也都是旧物。”龙悦用的是轻松的语调,也顾不上去在乎幸村的想法。
她注意到没有作者名,微微顿了顿就沿承轻松的语气转移开话题,“没名字正好,名被挂在上面,画的美感都被这突兀的名字破坏了。”
“那就不要名字,反正也没有人管。”幸村精市话锋一转,念念不忘的事再没人比越前龙悦明白,“你还没履行一件事。”
“……还是试试吧。因为我真的没太大把握诶。喜欢一个人不是我试着就能做到的。”她停下脚步一双琥珀□□眼直勾勾地看着幸村精市,她有用手捏自己脸的冲动。可这个动作幸村精市就帮她完成了。
“试着喜欢那是你答应的,让你喜欢上是我的本事。”眸中笑意未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章 浮光掠影
迹部景吾低眼看高脚杯旋转出浮光,回想起来都觉得荒唐。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迹部大爷,凭什么要对这种居心叵测的女人回头。
尽管她眼神里的慌张从来都藏掖不了。
前田婼岂的高跟鞋嗒嗒地响过长廊,迹部早提醒过她这样对脚踝成长不好。可她我行我素惯了,即使知道也总放纵自己的脾气。
她一甩手把收购宫原集团的方案丢在桌子上,大理石的桌面映出所有不肯开口的关切。
“我真搞不懂收购宫原集团对迹部集团有什么好处,迹部大少爷可真会考虑。”她眼角眉梢的嘲讽在言语中化开,继而蔻丹摩挲过尖瘦下巴几分思索模样。
“集团的事你还是先不要插手的好。先管好你那网球部吧,全国大赛中我看拿立海大也不是好收拾的货色。别到时候输了才来找我检讨。”
迹部景吾却略斜过脸临窗俯瞰,那些来来晃晃的人脸仿佛都是同一模子所刻,就连眼神或喜或悲都是雾蒙蒙的,校服妥帖地离开他的视线。
“她还不死心吗?”
“是。青学的戈薇还有本校的小泽十里香都是她的人,哟哟哟,这内奸都深进冰帝了,可真是花了番心思。你倒是够给她面子,肯搭理小泽,不过一个小泽,也太小看你了。”
前田婼岂从不是温吞犹豫的人,她酒红眸子媚然中却是洞察一切的深。措辞犀利得一针见血,像极她妖冶之极的蔻丹。
迹部景吾眼底忽然掠过少女翩然的身影,立海大校服和朝吹直纯冰帝的校服在一起尤为刺眼,横亘在他视野中移不开呢。
“宫原挽伊的演技是最好的,本大爷竟然都没发现过她们姐妹的差别。”“……这样的错,犯一次就够了。宫原,和我小时候还很要好呢。她手上染的血太多。是个好女孩儿。”
迹部景吾注意到前田婼岂说下半句时情绪转变低落,她浓密眼睫覆盖下的眸光忽然让他很心疼。迹部景吾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语气还没温柔下来门就猛地打开。
“小景——”忍足侑士的声音短促尾音却绵长,只见前田婼岂面上红潮未褪去地和迹部景吾拉开距离。
他咳咳几声尴尬地摸过眼镜边,忍足原本还担心迹部和宫原因为电梯再纠缠在一起,现在脑海中勾勒出的轮廓的顾忌全部被打消,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老爷夫人让你过去一下。”最后扔下这句话他就溜之大吉。
校园尽头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剪影。有麻雀无辜地落在电线杆上,被惊起就扑翅飞走。
迹部景吾心底清楚是宫原集团的事,原本以为会是一堆反对。出乎意料地却是有人暗暗较劲,早些时段就拍下了宫原集团。
是谁呢。迹部景吾惊愕之余而前田婼岂也想不出答案。管他呢,越前龙悦在城市裂缝中都成习惯,当然不可能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非番外 古韵 慎入】
我知道我在做网王同人文的一项创举,也是一项壮举……不是作者有话说,也不是番外。好久没写着玩了,手都有些生了,瞎眼慎入= =。大多是仿照宋词样式写的,好吧也不像TAT。平仄就不要管了……其实我忽然觉得应该发到女频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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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悦——《鸢念》
说是无情却有情。君道相思成结,唯有泪痕偿。一纸锦忆不堪看,无语凝噎。
说是有情却无情。堪言缱绻成灰,只得来生续。镜里朱颜尽数变,何必相见。
迹部景吾——《且执戈》
且道成王败寇,意气风发。翻云覆雨游曲沼,白衣轻狂,凭谁心猿意马。
纵是君临天下,把酒言欢。蓬草青冢向黄昏,红颜难觅,任他江山如画。
幸村精市——《戏子道》
流水有意花无情,戏腔起,秋水断。妾本无意赠红豆,一场相思与谁诉。
缘生又灭缘安在,东风过,云影散。君固有情撩鸾帕,一抔黄土掩风流。
越前龙马——《清漏迟》
冷雨敲窗被衾寒,何处歌彻一宵。又是一梦落。清更晓,忘不了朝朝与暮暮。
歌尽人散影独留,终是登峰造极。才是入豆蔻。经年转,捱不住岁岁与年年。
不二周助——《踏雪》
情缘似纸命运落笔,犹记眉若墨画。或低眉,踏痕雪欲消。命运造弄。此怨绵绵。
浮生如歌且歌且行,怎知雪落凄凉,若抬眸,天涯路未尽。孤影茫茫。白雪依旧。
宫原挽伊——《画中缘》
纸上天机纸上妆,叹繁笙又起,钗头弄燕。韶冷不知卿意何,把红线错绕。
镜里姻缘镜里情。灭霜容倦影,挑灯看剑。秋晚不及风声紧,且随风散去。
远山优史——《妺女传》(仿唐诗)
半枕浮生步生莲,淡扫蛾眉点绛唇。
顾盼惊鸿舞姿曳,徒留史册做云烟。
闻说倾城惑人心,偏逢夙劫堕凡尘。
二十年来梦一场,空付黄粱说书人。
龙崎樱乃——《妾意羞》
绿暗红随轻攀影,留情意几许。不能言。不能言。看三春瘦减。
不能如斯诉衷肠,望君心垂怜。莫相知。莫相知。随孤帆散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别人奈何不了
向晚日照城郭。无钟声回彻。只有移动的光线将林立单元楼和成排别墅划分出明显界限。
阳台上洗衣机抽水声轰隆得盖住朝吹直纯说话的声音,她顺便又翻了翻自己的校服的口袋,知道龙悦没听见,只好拽了拽龙悦上衣的下摆,拼命鼓足力气喊了出来。
“诶,龙悦,你看,有人给你留了留言条。”
越前龙悦顾不上来回问话就放下手中的木盆,原来直纯口中的留言条是那搁在龙悦她校服外套的口袋中的,像安稳地藏掖在不愿被人发现的角落。
被压瘪了的橡胶鸭子丢在地上。遮掩在花架中缠绕生长的藤蔓上的叶片下。
展开时纤瘦手指上有莫名温暖的温度,只可能是阳光的施舍。和煦的天气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到生活暗处,罗织的骗局晃动幽幽的光。
“明晚七点见。迹部。”熟悉的字体狠狠扯裂了不动声色结成的疤,狠狠扯裂她晴天中风轻云淡。
“明晚我可能会回来晚些。”她的语调淡淡的像无关紧要,朝吹直纯只能望见她琥珀色眸底此起彼伏的情绪,转瞬动乱后重归平静。
那些将要发生的从来无法预料。那些即将重叠的生活永远不会错轨。
越前龙悦她不知道自己心理防线是怎样一寸寸沿着裂痕崩开的,或许说到底她还念念不忘他的眉眼。原本以为不在意的只是逆鳞在记忆中,触不得并不意味着忘却。
轻拢慢捻抹复挑不过一个情字。
她忽然又希望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自寻烦恼,她垂下眼睫暗暗出神。她猜测不出迹部见她的意图,他仿佛永远都隔着她一层天。
他们的哑谜她总猜不出何意,他们可以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就能心领神会。她不是没有悟性和天赋,只是总懒得费心思揣测人心。可一旦较真起来便是另一只狡黠狐狸。
她把手遮在眼眸前,覆盖下的阴影还有所有的明亮,像是她命运中累积的经历。
第二天清晨补课时她和幸村照常在图书馆见面,少得可怜的几句开场白后他们开始安静地看书。
“幸村?”翻书页间隙她低低地唤,声音像是晕染了她心底掠过惶惶不安。少年略侧过眸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压在她的书页上,声线平稳。
“下次阿悦你再想喊我名字,就摸着书吧。我如果在就一定会应声。如果不在我也不愿让阿悦孤单呢。”
只是越前龙悦没细想他口中所谓的孤单,单单指了无聊的意思。深层含义是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他也不允许其他男生的出现。这时候龙悦唯一的选择只有看书。
越前龙悦她埋头把英语复合句在笔记本上排列出长长的距离。她只是想再看他唇角温柔地倾斜,一时之间突然蹿出的想法而已。
幸村精市低头看书的样子在她余光中像模糊的焦点。她自是有她念念不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便是遗忘的代价
她默默在掌心写了他的姓氏。却在朝吹直纯的催促中没能续完他的名字。
滨海公园离越前龙悦的住处路程遥远,她只好独自坐了车匆匆赶到,正是冰帝放学,人流如织呢。
名门的豪车气场大地从冰帝校门口陆续驶过,不经意就高调得路人皆知。
所有反光都淡淡地投在龙悦胳膊上聚成光斑,树荫下她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心怀忐忑地看这公园与冰帝隔着一条马路深入了城市的心脏。
树木枝叶浓郁茂盛地将她笼罩在暗影中,晚风还算凉爽地掠过她单薄的身子。她抿着唇线想抛却所有的心事,于是她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
大概开始她唇角有微微扬起的弧度,才会把手撑在腿旁去张望。他晚了。
有谈笑结伴而行的女生从她眼前走过,也有追逐打闹的男生回过头望她一眼,她单单看来回晃动不已的腿和脚,眼神中的希冀就逐渐熄灭了下来。
迹部景吾,你迟到了。
或许还是他不愿让人知道他和她相识,才会出现得这样迟。越前龙悦在手上轻轻呵气,同时在心底狠狠咒骂了句迹部景吾,目光沿着发际线向上可以望见谁的伫足。
“迹部!”她抬起眼笑容还未来得及舒展。就只听见迹部景吾一句不耐烦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越前龙悦琥珀色眸底原本的惊喜全部被错愕替代,她梦呓般轻轻开口,“不是你……”
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少废话,以后别在本大爷面前晃悠。看到你,本大爷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