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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巴巴地望着素皑。
芷柔抽抽嗒嗒,“公主,公主……奴婢以后便,再无亲人了!”
芷柔小声说道,素皑听得心里一阵抽痛。芷柔家中就只剩她一个了,确实再无亲人可挂心。她平日里把折柳当姐姐,遇事也总喜欢请教她。如今折柳不在了,剩她一个,难免孤单。
“谁说的啊!你不是还有我吗?你若是愿意,自然也可以把我当亲人啊!不信你问问小轮子,我从几岁开始就把他当亲人了!”素皑笑着说道。
芷柔一下子直起身来,若非素皑抓着就要跪下请罪了。
“奴婢不敢!”芷柔低声哭泣道。
小轮子在一旁抹着眼睛帮腔,“真的,芷柔姑娘!你本是个活泼的性子奴才瞧得出来,只是跟折柳姐姐待久了,所以也显得老气横秋的。你若要跟公主再亲近些,就得学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来,就如……就如小哈一样!你看看公主什么时候真的跟小哈红过脸啊……”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芷柔被小轮子逗笑的同时也哭笑不得地开始骂起他来,转而又向素皑道:“公主,您瞧他!竟把奴婢比作狗!”
“哈哈哈哈……”素皑在一旁听他们斗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什么事能令你笑得那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吧!”素皑他们正笑闹成一团,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慢慢向她走来,边走边扬起他那张笑脸,极为张扬。
一听声音,素皑心里便“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她几日没出门了,这会儿一出来就直接撞上,简直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天天派人在畅春园门口蹲点守候啊!但又不像,畅春园是皇家最重要的园林,康熙又长居于此,所以是常年重兵把守的。
但是,他怎么找到她的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她答应过阿玛不单独见这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后天更~
147表白
素皑转过身,直接无视了来人;带着不明就里但是不敢多言的芷柔和小轮子;与来人擦身而过。
……
没能走过他身边;手臂就被抓住,且劲道大得出奇,素皑瞬间吃痛皱眉。
她嫌仰着脖子说话累;也不挣脱手臂,闲闲地问道:“有事?”
“想念你算不算事?”男子眨巴眨巴那双淡金色的眸子;满脸都是笑意。
此话一出;可怜的素皑公主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可一旁从未经情、事的芷柔和特殊人群太监小轮子却双双脸颊爆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被表白了呢!
素皑瞧瞧他们俩,吩咐道:“去前面等我吧。”
芷柔小轮子俱都低头应是,然后急步远走。
等俩人走远后,素皑无奈地仰头,而后再指指自己的胳膊,示意面前这人放手。
这人耸耸肩,放开手,满脸笑意地看着素皑。
“你可以叫我彼得。”男子随意道。
“不叫波里斯啦?”
听出素皑话中的戏谑,彼得也不生气,“初见时候,我们双方都隐瞒了身份,算是扯平了吧。你看看,我也没怪你啊,我不也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是谁!”彼得说着语气有些委屈,略带些孩子气,看起来真是与一般二十出头的少年人没有两样。
素皑撇撇嘴,叹道:“我开个玩笑罢了,又没怪你。不过,你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吧,你说是私访,现在也差不多访够了。我觉得如果你想要去别的地方,还是早点走比较好,若入了冬……”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非要赶我走?!”素皑的话还没说完,彼得便怒了,笑容不见,只留满脸的愤怒夹杂着眼底的委屈向素皑袭来。
素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冷静了片刻道:“你说你是私访,那么你在大清也访得够久了。你要知道你在这里是不自由的!你真的以为我京城是可以任你来去自如的吗?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两国着想,如果你也不想惹什么麻烦的话,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现在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难道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好吧!如果几年来几十封信都不足以表达,如果我人都亲自来了还不足以表达,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爱新觉罗素皑!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吸引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结婚!你懂吗?!
……
素皑上一次听见这种话大概要追溯到上大学的时候,女生宿舍楼下的“表白门”,曾经震惊了女舍,high翻了男舍。但是如今素皑想说,表白的那位师兄,原来那时候你是多么得含蓄!
当素皑还在石化中的时候,对面男子在涨红了脸说了这一番话后,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想握住素皑的双肩,却又似乎不敢靠前,神思不定,抓耳挠腮……
“不,不不,我没有吓到你吧?我知道,知道你们大清都是很含蓄的,你不要觉得我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亲爱的你明白吗?哦不是‘亲爱的’,我不是在叫你!哦上帝!我到底在说什么!”
素皑在一旁,听着他语无伦次般的自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陛下,陛下,我没有吓到。我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明白吗?”男子沮丧道,为什么,他连表白的道路都走得这么艰难?他反复追问,生怕这位看似聪明,实则像块木头一样的公主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明白,陛下写的每一封信,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素皑笑了笑,对面之人看她露出笑颜,心下大喜,正待说话,却听她话锋一转:“但是,陛下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我在在回信里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
素皑的神色尽量柔和,眼睛里也没有一丝冷漠,只是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让人从外冷到心坎儿里,冰凉刺骨。
“为什么!”面前这人似乎难以置信,诘问道:“以前你在信里拒绝,或许你是觉得我没有诚意,可如今我都走到你面前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
素皑挣脱他,兀自走到一旁的凉亭边坐下,缓缓道:“陛下打听清楚了我的一切,应该也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对吧?谁娶了我,就等于把厄运带在身边,轻则伤及自身,重则——国破家亡。我的命运早已注定,陛下不应强求。”
“命运?不祥?国破家亡?!哈,无稽之言!”彼得大笑道,并不以为意。
素皑看向他,“无不无稽并不是由陛下说了算的。陛□为一国之君,自然应该为国设想,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不应该沾染为好。”
素皑说完便要起身,芷柔和小轮子已经等了她很久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有时候,多说无益,说得越多破绽越大。
“那你更应该嫁给我了!”没等素皑走两步,便又被拉住了胳膊,耳边听到彼得话,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笑意,“俄罗斯没有大清那些规矩,你也不会不祥!你嫁给我,就是俄国皇后,唯一的!我们俄国男人只能娶一人,就是沙皇也不例外,你应该知道。这样,总比你们大清男人三妻四妾来得强!”
此话一出,素皑依然摇头,“好吧,除此之外,我们并不合适。很多方面,所有!你作为俄国沙皇,应该娶的是欧洲皇室之女,而不应该把目标对准遥远的大清。”素皑有些疲惫了,彼得沙皇的第一任妻子是17岁时娶的欧多西亚,但似乎他并不爱她,只与欧多西亚生活了一周便把她放逐修道院。但欧多西亚皇后还是为彼得沙皇诞下过一子,便是后来著名的反叛太子阿列克谢。
“不合适?!你说得好轻松,世间哪有人是每个方面都合适的?但是,但是我们有爱,还不行吗?”男子从愤怒到茫然到无奈再到近乎哀求,短短几句话,却似乎要被素皑逼疯了。
素皑抬头,眼睛里是清清楚楚的怜悯与无可奈何,她轻轻开口,下了最后一道猛药:“你错了,我们没有爱,我不爱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
很久,彼得都没有说话,素皑也定定地看着他,不言语。这人曾说她很美,大概是她认真看着他的时候吧,但是现在,素皑知道她一点也不美,眼睛里的同情和悲哀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
“那你爱谁!?我知道你不爱我,那你爱谁?是谁,能让你拒绝得这么坚定?你、爱、谁?”尤不死心,男子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素皑。
素皑思索片刻,反倒笑了,“爱谁?我大概还是最爱自己吧。陛下,我并非多情之人,而是天生凉薄寡恩,你在准噶尔之战时就该有所耳闻。你对我,只不过是你所抱有的幻想,你与我接触久了就会明白,我,并不值得。到那时候,陛下对我的失望,绝对要比今日多得多。陛下以后会明白,一切都只是执念而已,这世间,并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与非得不可的人,一切缘分都应顺其自然,否则你的不甘心只会伤人伤己。”
素皑舒展了一下眉头,朝呆立的人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这次彼得没有再拦她,而是转身注视她离开的背影。素皑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灼人的视线,几乎要把人烫伤,让她如芒刺在背,只得一步一步,走得孤傲。
刚走出几步,便见前方有一人,似乎着侍卫服饰,飞马而来,以素皑的目力,一眼就认出这是康熙的御前侍卫,苏尔度。
苏尔度看见素皑,立刻勒马跳下,朝她奔来。素皑见他神色有些慌张,心中顿时一惊。这几日朝堂本就不太平,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还是阿玛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没等苏尔度说话,素皑便急急问道。
苏尔度上气不接下气,拱手道:“公主别急,是皇上让奴才来看看公主是否安好的,”苏尔度喘口气接着道:“今日一早便传来消息,公主的侍婢折柳姑娘暴毙。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太子爷听后却突然晕厥,可吓坏了毓庆宫众人。后来……后来太子爷似乎有些举止失常,面见皇上时竟然多番顶撞,气得圣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之后,便是大阿哥当众揭发太子殿下与折柳姑娘有私情,秽乱宫闱的事。”苏尔度说着悄悄抬头看了素皑一眼,继续道:“皇上让奴才过来瞧瞧公主,顺便问问公主是个什么想法……”
素皑觑了他一眼,冷哼道:“一个宫女而已,死了便死了呗。你回去帮我呈禀皇阿玛,折柳昨夜突发疾病而亡,因大夫说是会传染的,所以我便命人拖出去烧了。倒是骨灰还建了个坟冢,可供查探一二。”
苏尔度被素皑这语气给噎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称是。
“算了,我还是跟你进宫一趟吧。”素皑说着又改了主意,说起来也有很多天没见过阿玛了,而且估计太子受打击过度,不知紫禁城里还会出什么事!
“是。”苏尔度拱手应道。公主肯进宫面见皇上一趟是最好的了,说来皇上还是担心公主安危而已。
“那走吧。”素皑说着便要与苏尔度同走,可身后的人却不放过她。
“你这便走了吗?”身后之人冷冷道。
素皑转头,奇怪地看着他,“当然,我要回家了,至于陛下,请自便吧。”
“你要去皇宫?正好,我也去!”
……
素皑差点脚下打滑站不稳,惊道:“什么?你你……你去干什么?”
“求亲!”彼得丝毫不让,冷笑道:“你因不祥的说法才一直嫁不出去,也无人敢娶。那你父皇一定觉得你是个烫手山芋吧,正好现在我不在意,我若是求亲,他没有道理不答应!”
“噗……”素皑实在没忍住,她真是要给这人跪了!
“我……”素皑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