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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挨了恪纯公主一巴掌,却见素皑倒地,心中顿时怒火滔天。立刻扒开恪纯公主的手,把她甩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恪纯公主被花盆一绊,摔倒在地上,花枝有刺,扎伤了她的手。
康熙扶起素皑,此时听到声响的护卫们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后面跟着焦急的芷柔和小轮子以及康熙身边的小吴子,三人皆是神色惊恐。
护卫们看着这乱作一团的情形,纷纷站定不敢上前,但是都拔出刀,就等着康熙命令。
恪纯公主呆坐在地上,看看周围的护卫,再看看素皑和康熙,眼中闪过一抹深刻的恨意,也不知道是对素皑,还是对康熙……
她颠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康熙,“你还记得你二十多年前答应过我什么?呵……‘等到将来小格格长大,侄儿定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让她一世尊荣,平安无忧’……哈哈哈……一世尊荣,平安无忧!哈哈哈哈……好一门亲事!好一个一世尊荣!你!该死!”说完转而对素皑道:“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活活掐死的!留在世上,果然是个祸害!祸害!……”
素皑哭着推开康熙的手,摇摇晃晃地朝恪纯公主走去。没走两步,恪纯公主突然从宽大的衣袍内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素皑。
素皑大惊,康熙在身后赶忙把她往回拉。
“额娘……是我啊……额娘……”素皑突然失声痛哭,跌进康熙怀里。
恪纯公主神情痴呆,傻傻地盯着素皑,忽然高声尖叫起来,挥舞着匕首朝素皑冲过去。
护卫们一看不对,今日是那仁福亲自带队,他一马当先,冲上来,踢倒了恪纯公主,夺过匕首扔在一边。当他正要向恪纯公主走去,素皑出声道,“不要!……”
那仁福顿时住了手,看向康熙,在等他发话。
康熙把素皑按进怀里,正待说话,恪纯公主忽然疯了一般站起来,嘴里喃喃道,“奸夫、淫、妇……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越念越大声,头发凌乱,神情呆滞,与疯妇无异,竟直直地往门外走去。
眼看就要出了木头栅栏,周围的护卫,无人反应过来,全都呐呐不敢上前。
素皑大声咳嗽,夕阳透着最后一点金光向她扫来,照亮了她脸上凄楚的神色……她抬抬手,想唤回恪纯公主,可不知怎么的又放下了,随即眼里弥漫着深深地倦怠,像是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
恪纯公主疯狂地念着那几个字,发着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忽然快速地奔跑起来,瞬间便到了院子门口!
此刻,康熙猛地看向那仁福,见他毫无作为,说时迟那时快,康熙突然抽出那仁福的佩刀,看向恪纯公主的背影,举起刀……
素皑转头,康熙手中的那把刀在她瞳孔中渐渐放大,放大……直到刀脱离手,朝门口的那个白色背影呼啸而去!
……
素皑嘶哑痛苦的声音在黄昏响起,“不……………………”然后她眼中,前方恪纯公主的背影渐渐模糊,刀莫柄而入,正中后心。
恪纯公主缓缓倒下,转过身来,似是最后看了素皑一眼,带着穿透身体的尖刀,倒在地上,眼睛圆瞪,呆滞地看着天空。
疯狂尖利的声音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芷柔和小轮子捂着嘴巴,浑身发抖站在原地。素皑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定定地看着倒下的妇人,不置一词。
直到片刻后,恪纯公主的侍女碧如找来,一眼便看见地上浑身是血的恪纯公主,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素皑似是被这一声惊醒,急急忙忙爬过去,颤抖着摸了摸恪纯公主的鼻息……好一会儿,才垂下手来,轻轻抱起她的头,摇晃着她,“额娘,额娘……”
恪纯公主在素皑怀里,仍然双目圆瞪,死死地看着天空某处,她的血蜿蜒地流出来,流过清澈的溪水……大片大片的血在方才飞溅出来,染红了溪流边粉色的夏鹃。
素皑在一片鲜红的夏鹃中,倒地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今天照看了一天小狗狗,累死了。。。
更得晚,明天还有一章。
1659
自从有了那个梦;素皑有时候会有点害怕睡觉,如果康熙不在;她或许会睁着眼睛到天亮。她怕一旦睡着,那个梦保不齐会突然出现;如影随形般跟着她。那个梦给她的感觉;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即使是她曾被逼到不得不跳礁崖以求一线生机时;她也没有过那样的恐惧。
可是现在;她终于不用再做那样的梦了。
这次,她梦见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哥哥,他们一家人终于在中国团聚。后来,原遇也出现了;她还是在幼儿园与他见了第一面的。爸爸和妈妈没有离她而去,她的人生很完整,有亲人朋友,真正像一个公主一般长大,幸福圆满。
三天,素皑陷入了深度昏迷,高烧不退,水米不进。胤禩每天12个时辰守着她,灵丹妙药一拨拨往这里送,可是灌下去却不知被素皑消化到哪儿去了,竟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日,康熙叫人秘密厚葬了恪纯公主,处决了恪纯身边的人。畅春园这边的护卫是一早便知的,这拨人是可以作为死士用的,所以并不担心他们泄露秘密。
康熙也回到了畅春园这边日夜守着昏迷的素皑,汤药水米,总是亲力亲为。丝毫不肯假手他人。他承认他非常不喜欢恪纯公主这位姑姑,但是为了素皑,他可以退让。那天的事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这样的结果……
只是素皑,怕不肯原谅他了。
素皑清醒的时候胤禩在身边,芷柔和小轮子一人一边坐在门口打盹儿,看样子是累极了。胤禩坐在床边,他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双眼尽是通红的血丝,见到素皑醒了,如释重负般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素皑睁开眼睛,往四周望了望,瞧见胤禩,眼泪包在眼眶里,似有无数委屈说不尽,相顾无言,默默流泪。
“我,答,应。”一个字一个字的低语从素皑口中溢出,字字平静。
听在胤禩耳中,却有无尽泣血之意,心魂俱裂。
“你说……什么?”胤禩喃喃问道。
“我说,我嫁人……我去沙俄……”
“你说什么?!”胤禩和素皑齐齐望向寝殿门口,康熙一身煞气站在那里,脸如同结了一层厚冰,冷到了骨子里。
“皇阿玛……”胤禩起身,看了看恹恹的素皑,呐呐道。
“你先下去。”康熙的语气不含一丝愤怒,平静得可怕。
“是。”胤禩三步一回头,见素皑转过头闭上眼,似是不想再见这人。
“你方才说什么?”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素皑半眯着眼睛,强撑着坐起来。
康熙握紧了拳头,白玉扳指把手指都勒红了,他慢慢朝素皑走去,哂笑着问道:“就为了那个女人?”
“是,就为了她。”
……
“你,撒谎。朕不信。”
素皑努力地转开视线,被子下的手在发抖,“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康熙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努力地扯开嘴角,“素皑,不要放弃!宝宝,别放弃,好不好?我们再想想办法,会有别的办法的,你相信阿玛,相信阿玛,好不好?”
“不好!你掷出那一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伤心,我会难过!?她是我额娘啊!她这一生为了我吃了多少苦?她的身体里也留着爱新觉罗家的血,可她却活得比普通人凄惨十倍!百倍!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我,你怎么能那么做呢!?你怎么下得了手!怎么下得了手……”素皑哭着吼道,她忘不了那天如血的残阳,额娘缓缓倒下的身影,她最后的眼神,那样愤恨和不甘。她痛苦了一生,好不容易能够找到女儿,却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朕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素皑摇头,惨笑道:“不是故意的?你一生猎射豺狼虎豹无数,你可是有神箭手之称,你不是故意的?哈,谁信!”
“啪!”的一声脆响,素皑的药碗被康熙扫在了地上,顷刻摔得粉碎。
素皑瞥了一眼碎瓷,冷冷地偏过头。
俩人都沉默着,没有半分言语。就连门外的小哈仿佛也知道屋里的气氛诡异,乖乖地趴在门边,不敢进来。
少顷,康熙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什么都听不进。但是素皑,你仔细想想,你额娘当时的精神状况,如果放她离开,她只要走出去一步,又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素皑猛地转过头来,哭着道:“这件事!这件事!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我才会被逼到无路可走!所有人都拿这件事来要挟我!因为这件事,我十年来不得不躲躲藏藏地过日子,我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一样,我不敢正眼看别人,我怕别人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我不敢抬头挺胸地走路,我怕太过张扬会被人特意抓把柄!”素皑痛哭道,“就因为这件事,我没了从小抚育我的祖母!没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额娘!我还……没了阿玛!人人都道我该遭天谴,我该不该遭天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过够了!”
素皑抽泣着,转开眼,重复道:“我过够了,你懂吗?没有别的理由,只是我累了、倦了、难以忍受了……懂吗?”
……
“我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像每一个正常的女子一样,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吗?我不想、也不能躲在畅春园里过一辈子!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我才26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也来得及,趁我们还都可以回头的时候……”
“回头什么!?你和我,早已回不了头了!是你自己说的!字字句句,没过几年,你忘不了的!”男人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呵,你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我真是这么想的。你扪心自问,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吗?你那么在乎名声,但这件事就像上了发条的地雷,埋在你身边,随时都会爆炸。一旦炸开,绝无回旋余地!你敢说你这些年不是日日夜夜地防着,时时刻刻地担心着?你敢说你不会累,不会倦?不会后悔当初自己一脚踏进了这个漩涡?你敢说,你不会想念被众妃环绕的感觉?不会怀念以前夜夜温香软玉的生活?!不会思念有绿头牌翻的日子!?不会……”
“啪……”一声脆响打在素皑脸上。
片刻,素皑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再抬头看着康熙铁青的脸和些微颤抖的手。
“哈……”素皑用手指滑过自己的嘴角,“你是这段日子以来,唯一一个打我没打出血的人。”她盯着康熙,嘴角挂笑,眼泪却从眼眶里浸出来,滑过五指的痕迹。
康熙抬起自己的手,愣愣地看着,忽然伸出双手把素皑紧紧按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轻抚脸颊,“你别说了,我不会信的。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多笨!你找这样的理由,你真是……太笨了!”说着眼泪便滴在了素皑的发顶,瞬间灼痛了头皮,隐匿不见。
素皑用右手,轻轻推开他,抬眼看他,“你放了我吧。”
短短五个字,像用尽了素皑一生的力气,她瘫在床头,闭了闭眼,“我怕了。所以,就当是我求你,好吗?”
“你说……放了你!你就是为了要我放了你,才说这样狠心的话来气我!我放了你?那谁来放了我!?二十多年了,我已经被上了层层枷锁,开不了了,放不出来了……”说着帝王眼眶通红,含着乞求,盯着素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