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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多久就被王妃给关了起来,寻常是不让出来的,这次燕孺人大约是准备最后利用一次颜滕吧?
毕竟一个疯子,不惹祸大家会忽略她,一旦惹了祸,王妃怕是头一个容不下,而斩杀一个白养的疯女人,不过是王妃的一句话而已,事后不会有任何诟病或者麻烦,燕孺人也有的是办法轻松地洗去自己的嫌疑。
第 16 章
瑜娘病好琪院解封的次日上午,苏琳带着莲娘和景柳以及四个粗使丫鬟去了主院,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大厅里除了她和长孙氏,就只有伺候他们的婆子丫鬟,苏琳行完礼落座后便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王妃姐姐,妾身的奶娘经此一病受到惊吓,心绪有些不稳,妾身想把奶娘送回苏府,还请王妃姐姐行个方便。”
瑜娘的卖身契在苏琳手里,严格来说不算是府邸的奴隶,只能说是苏琳的奴隶,可是瑜娘毕竟是走过王府明路的管事嬷嬷之一,领了王府一年半的俸禄,想要事后没有半点麻烦地把瑜娘送出府邸,按照规矩须先给长孙氏说一声得到长孙氏的放人口令才行。
以礼节和语气来说,苏琳说的话没什么不对的,可是听在长孙氏耳朵里却觉得苏琳不如之前那么恭顺,不过有了王子傍身还吃了这么大的亏,差点命丧毒药,在长孙氏看来苏琳即使再嚣张地发泄一些也都很正常,微垂了下眼帘,长孙氏不紧不慢地问道:“妹妹放出了瑜娘,身边便只有一个管事嬷嬷和一个大丫鬟了,两个大缺,不知道你心里可有提拔的人选?”
苏琳看着从气息到表情没有丝毫因她语气强硬而变化的痕迹,便知道自己这点顶撞长孙氏完全不放在心上,琢磨了下,她也没有正面回答长孙氏的话,换了话题:“回王妃,妾身觉得莲娘做的十分不错,想给她一个恩典,她丈夫曾在天策军中效命,战死沙场时位至八品宣节校尉,妾身觉得她儿子有去铭旌族学念书的资格,王妃以为呢?”
长孙氏这才抬眼认真地看了看苏琳,片刻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美丽开心的笑容:“苏孺人,你可知道铭旌族学的学子是不能有一个当奴隶的娘亲的?”
苏琳微愕,随即诚实地摇摇头,道:“还请王妃赐教。”
长孙氏让尹诺淡漠地把规矩说了一遍,铭旌族学明面上的规矩只要是替唐李家做事、得到唐李家高层认可的属臣都可以把子弟送进去就读,可是底下却还有一条墨守成规的要求,任何一个学子的长辈亲族都不能是奴隶,可以不是官身,但至少必须是清清白白的平民,这便彻底明确地把铭旌族学和奴隶子弟就读的铭岩族学划分开了。
尹诺淡漠的声音落下,长孙氏就让尹诺去把莲娘的卖身契从大管家那里拿过来,而后对苏琳笑道:“苏孺人有心了,天策军为咱们唐李家立过战功无数,是仅次于玄甲军、与西河军齐名的精锐军师,能成为天策军的八品宣节校尉也是唐李家的功臣,他的儿子自然有资格去铭旌族学念书。”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宣节校尉的儿子能去,但身为奴隶的莲娘的儿子不能去,要么莲娘与她儿子的户籍分开,从律法上解除母子关系,要么苏琳把卖身契还给莲娘脱改掉其奴籍,让莲娘成为清白平民。
前者需要莲娘心理承受力足够强,愿意为了儿子真正地放弃自己的一生,后者需要苏琳有绝对不弱的魄力,控制有卖身契的奴隶和掌握没有卖身契的下属所必需的手段毫无疑问是两个层次境界的,恩情永远有限度,能力与魄力不够时选择了后者迟早会遭到侍主之人的反噬。
苏琳沉默半响,接过尹诺奉上来的卖身契折好放到袖筒中,朝长孙氏笑了下:“妾身明白,谢王妃提醒,若是王妃无事,妾身下午便把妾身的奶娘送出王府了。”
长孙氏点点头,面上的笑意不减:“好,我让尹诺与管家说一声,顺便也把尹焉转到你身边服侍你,你觉得如何?”放一个奶娘留一个眼线,她对自己掌握尹焉的能力有着绝大的信心,即便尹焉的心机城府达不到她的要求,可把尹焉放到苏琳身边再让尹焉不着痕迹地做点事在她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琳起身微屈膝行礼,面无表情道:“谢王妃厚爱,妾身告退。”她是谨慎小心,但还不至于胆小到连正大光明塞到身边的人都不敢收,用不用是一回事,能不能收服又是一回事,只愿到最后长孙氏不要后悔才好,尹焉可是个很不错的人才呢。
眼看着苏琳带着婆子和几个丫鬟的背影退出房门,渐渐地听不到脚步声,长孙氏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尹诺,你看苏琳成长得这么快,将来有没有机会和杨腾对上?”
尹诺屈膝行礼,淡漠道:“回王妃,奴婢觉得苏孺人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心境和成长速度,将来牵制一下杨腾还是可以的。”
长孙氏沉思起来,半响点头认同道:“确实,她根子上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仅这点就输杨惜许多,也只能牵制不能对上。”继而转头对另一旁的渲娘道:“渲娘,红鹤疹的事情你查怎么样了?是杨惜做的吗?”
渲娘摇摇头,走到长孙氏前面屈膝行礼道:“回王妃,奴婢查到的线索都是指向燕孺人身边的凉娘,并未发现和杨腾有关的蛛丝马迹。”
长孙氏蹙了眉头,片刻舒展开道:“继续查,确定了燕孺人做的,就直接把她身边的凉娘杖杀!太放肆了,她当秦王府是她燕府吗?在此之前你先把燕家放进府邸的钉子给拔掉一些。”本来那些钉子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而她也想多给燕孺人一些方便,让燕家与世民的合作更顺利些,可如今看来完全没必要,燕孺人怕是压根就不明白为人妾室该懂的收敛,既然燕家人没教过燕孺人,就不要怪她出手了。
“是,奴婢这就去。”渲娘屈膝行礼,领着两个二等丫鬟恭敬地退出了房间,走在去审讯的路上,慢慢地抽了一口气,忍下眼里的酸涩,脸色一点点地冰冷下来,长孙氏已经明着开口把尹焉送给了苏孺人,她去求情只会让尹焉陷入不利的境地,不去求亲心里却难受得紧,无论如何尹焉也是她费尽心思教养了几年的义女,她早已把尹焉当做为她送终的人,感情比起她和其他丫鬟深厚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一次长孙氏出手太快,她反应过来收到消息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想到利用职权之便查出的尹诺陷害尹焉的消息,渲娘的眼里慢慢地弥漫出怨毒,但很快就被她收敛了个干净,表面也好细节也好均再让人看不出分毫不对。
莲娘从长孙氏开口之际,就咬紧了牙关才忍下心里的波澜,从主院到琪院的路上,她很快做出了选择,为咽下满心的悲苦咬破了嘴唇,一和苏琳进了琪院的书房,关上门,她立刻跪在地上,伏地道:“奴婢愿意与孺人签终生卖身契,只求孺人恩典把奴婢的儿子从奴婢的户籍上划掉。”上位者从下位者那里无偿地拿到东西很正常,可从孺人手中拿走卖身契再让孺人帮她儿子进铭旌族学、让身为主人的一方为一个奴隶让步吃亏却不可能,她只是刚和苏孺人从另一个意义上建立主仆关系,并未为苏孺人做出什么绝大贡献的事情,不具备让苏孺人给予大恩典的资格,那么当下的情况她就只有一条路能选择,放弃自己成就儿子。
至于放弃儿子的就学、不彻底地卖掉自己,也等于放弃和苏孺人的关系,换个角度她就只能等着被苏孺人放弃,而刚认主便被主人丢掉的奴隶根本不可能再在王府立足,离开王府是肯定的,出了王府她这两年的努力便将全部付诸东流,她和儿子也会再次陷入从前的绝境,而被王府赶出来的消息将在牙婆那里被记录说给她今后的每一个东家听,除非她离开长安或者有什么大机缘,否则她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东家的重用,奴隶自古卑贱,这是一条死路,没有选择的余地。
与其去幻想今后,不如踏实地把握当前,至少她选择了儿子和主人,主人与儿子将来都不会再让她吃亏。
苏琳坐在主位上,听得莲娘声音里有哽咽却没有不甘,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首次庆幸自己借尸还魂的对象是个有些背景的主子,而不是没有人权的奴隶,否则她在不够强大前怕是和莲娘的境地差距不大,为了生存能拿出去交换和出卖的只有自己,而不是手里的奴隶,闭了闭眼,她从袖筒中拿出莲娘的卖身契递给莲娘:“你先拿去给大管家到户部脱了你的奴籍,把你儿子进铭旌族学就读的事情办好,另外下午便把瑜娘送回苏府,不用让她专门来见我了。”
长孙氏玩的一手好离间计,奴隶花费再多的银钱也不能自己更改奴籍,只能苏琳派人去做,莲娘为母则强因儿子放弃律法上的亲情,即便心甘情愿内心深处也未必对直接出手苏琳没有丝毫怨恨,短时间内看不出来,若将来她儿子足够孝顺,后遗症也会小很多,可是一旦她儿子的孝顺度不够,两个母子间的关系出现丝毫裂痕,时间长了莲娘再忠诚感激的心也会逐渐变质,十年后莲娘的儿子必然成亲,到时候婆媳关系难处,苏琳不认为她有能力解决这个亘古不变的难题,要么现在就放弃刚收为心腹的莲娘,要么将来品尝恶果。
可惜长孙氏怎么算也算不到她苏琳并非单纯意义上的普通人,她还有空间功法,她用不了十年便会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有权势自然不用委屈自己,没权势不需要别人的忠心也能活得很好,分离心腹母子这种遭天谴的事情,她有底气不去做,何况她也需要借此进一步试探莲娘。
第 17 章
可惜长孙氏怎么算也算不到她苏琳并非单纯意义上的普通人,她还有空间功法,她用不了十年便会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有权势自然不用委屈自己,没权势没别人的忠心也能活得很好,分离心腹母子这种遭天谴的事情,她有底气不去做,当然她也需要借此进一步试探莲娘。
莲娘听闻苏琳要把卖身契还给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伏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抬头便看到苏琳递着的的卖身契,心里顿时涌出巨大的喜悦和感激,片刻颤抖着接过卖身契,再次伏地道:“奴婢谢孺人成全!”
苏琳说不见瑜娘,瑜娘下午离开之前便在苏琳卧室门前磕了个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王府,她觉得被人谋害被迫离开很委屈,也觉得王府的富贵比苏府强得太多,还很担心苏琳的状况以及安全,可这一切都不如小命来的更重要,所以她流着泪咬着牙却没有去求苏琳说要留下,只在心里祈求佛祖能保佑她从小奶大的苏琳平安健康。
莲娘把把卖身契交给王府大管家、亲自送瑜娘回到苏府后,便去了邻居牙婆那里一趟要了一份非王府特制但绝对有效的空白终生卖身契,回了王府先去找了苏琳在苏琳面前按下了卖身契手印,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把卖身契奉给苏琳以示忠心,她要的是和苏孺人尽量长久良好的主仆关系,将来二王子长大了她儿子若能待在二王子身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能不能得到重用暂且不说,出人头地却是要轻便得太多,而不是只占这一个看似的大便宜,以自由身服侍苏孺人,表面上身份或许比寻常奴隶要高一头,可是她也将失去苏孺人的信任,且因平民的身份被府邸奴隶们排挤,没有了苏孺人做后台的关照,被赶出府邸、儿子退学都是迟早的,她在府邸从来没见过哪个主人把卖身契没握在自己手中的奴隶当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