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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青溪睡一个被窝,和她的家人吃一个锅里的饭。方青溪趁机放了年假,俩人去了乡下,过了近一周的村姑生活,回来的第二天,青溪就上班去了。
在屋里呆的无聊,无忧去街上逛荡,流连在商场,两手空空什么也不买,等肚子饿了的时候,她才走出来,这里正是市中心,有不少高档的写字楼和餐厅,无忧到处找便宜点的小吃店,走的脚疼。
路过一片深蓝色玻璃窗前,猛然发现玻璃窗反射出马路对面的车子十分眼熟,她脑袋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腿就急速朝车子走去,不会错,那正是周长安的车。
周长安此时正坐在车子里,他等司机去旁边的邮局寄快件,他目不斜视的瞅着前挡风玻璃外的马路,余光中感觉一个人正冲车这边快步走来,他一侧脑袋竟看见了许无忧,心下有点惊奇,当然更多的是喜悦,他注意到她一脸的严肃和冷淡,周长安非常熟悉她的面部表情,知道这是她气极的样子。
车子上的窗户都贴了深色的膜,外面的人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可车里的人却看得清车外的一切,周长安瞪着许无忧,见她直直的走来,以为她会拉开车门直接上来,他就将手搭在车门把手上,想主动给她开门,可是走过来的许无忧并没有拉车门要上车的意思。
只见她镇静的走到车旁,然后从兜里掏出把钥匙,周长安通过观后镜,看见她紧紧握着钥匙,沿着车身划上一道深深的痕迹,光洁气派的车子顿时丑了起来。
周长安和她之间仅有一门之隔,非常近,近的甚至看得清她眼里折射出的那份久违的倔强,如果当时她肯侧过头往车窗里望一眼,那她恐怕要尖叫了,可惜她始终都没有扭头看,这次他们竟如此近距离的错过了。
周长安已经快半年没有看见她了,这样的见面,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周长安坐在车里目不转睛的默默看着她干坏事,而那门外的人还自以为做的很隐蔽,神不知鬼不觉。
划完车子,完成了她报复破坏的行动,竟如此的简单顺利,她好像松了口气,把手立即揣进裤兜里,而后从容不迫的朝前走,周长安的眼睛跟着她移动,等她走过车头,周长安在她身后嘭的拉开车门,听见了动静的许无忧条件反射般撒腿就跑,那是慌不择路的盲目跑法,而把它放在正值下班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那会是多么险象环生而严重刺激心脏的场面啊。
周长安站在车子旁见她没命的跑就没敢出声叫她,他怕自己再弄一丁点的动静,那受惊的小鹿就会撞上迎面飞驰而来的汽车。她跑的那样快,快的让人忍不住揪心,瘦小的身子急速穿梭在车流里,慌慌张张,本能的左闪右躲,汽车轮胎急刹闸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耳畔刮着耳膜,心惊胆颤。
不长眼的闯祸精正在马路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横冲直撞,另一边紧张到疯掉的心脏就快从胸腔里蹦出来,可他不能开口叫一声她的名字,不然下一秒她就会倒在血泊里,这怎么能啊!已有人注意到这个发疯奔跑的马路狂人,他们在路边驻足观看,每到她要撞上车子,就会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喊,周长安瞪着眼前无数个刺眼车灯,一动不动,直到司机回来,他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前后胸的衣服都湿了,心跳异常剧烈,就像突发了一场心脏病。
司机看见车子被划的不像样,就有些急了,周长安说:“车子划了不要紧,人没事就行。”
司机马上回头看周长安:“周总,怎么你受伤了?”注意到他眼睛布满红血丝。
周长安摇摇头,咬牙切齿,“要是受伤了,还没死,我就去杀了她,开车!”
办完事,司机送他回家,那时天早已黑下来,周长安几乎吃不下一口饭,喝不进去一口水,看哪都不顺眼,坐也坐不住,心里又着急又担心,他捱过半个小时后,还是出门了。
他打车来到方青溪家,方青溪已经回来了,进门时看见他们全家正在吃晚饭,却没见冤家的影儿,他又不方便问太多,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独自坐在方青溪家楼下的小花园里,面对着她家的那个楼门口,这一坐就到了半夜,她还是没回来,他不停的看表,就快没有耐性再等下去,十一点钟的时候给方青溪打电话,开门见山,“许无忧住在你这吧,她怎么还没回来?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
“快九点钟的时候,她曾打来过一个电话,说是遇见个熟人,回来晚点儿,叫我不要等她。”
“她的新电话是多少?”
“我不能告诉你,再说你不是跟她分手了?我了解无忧,她这次很受打击,什么也不顺…”
“电话是多少!”周长安没了平日的和气。
“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
“是要我上楼去亲自问你才能给是吗?好,我就在你家楼下,马上上去。”
“你就是上来,我也不能告诉你,绝不告诉你。”
“告诉我!”周长安暴怒的吼着,吓得方青溪差点手机掉到地上。
“你必须保证以后不再纠缠无忧才行,你知道你给她带来多少打击?”
“我为什么要保证?保证什么?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参与!谁也不能管。”
“那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号码。”
“好,我这就上去。”
“你不要上来…”
几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门铃就响了,父母屋子的灯亮了,父亲出来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脸严肃的周长安,顿时睡意全无,“长安,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找方青溪有点事。”
方青溪把头探出来,朝他扔过来个纸条,周长安捡起来,看见上面一串数字,就对方父说:“没事了,不打扰了。”说完就走了。
下了楼,迅速拨了电话,铃声只响了几声,就被对方按断了,这下可把周长安气坏了,他不停的拨,直到对方不堪其扰的关了机,周长安的肺一下子就给气炸了,他彻底怒了。
他在楼下的小公园里不停的走,走的腿没了知觉,发狠的拨通方青溪的电话,“马上给许无忧打电话,说我要见她。”
方青溪说:“周长安,她不接你的电话,说明她并不想和你见面,你回去吧。”
“不行!今晚见不着她,我就不走了,你也别想睡好,我还要跟你爸妈好好谈谈。”
“你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想不被打扰,就赶紧打电话,我只给你三分钟,你自己看着办。”
三分钟过去,周长安的电话响了,他立刻接起来,却有种血气攻心的感觉,对方变成了哑巴,周长安吼道:“你是死的还是活的?在哪?快说!”
知道她不会那么痛快的说,他继续吼:“你给我滚回来!马上!如果你不想连累方青溪的话,就赶紧回来,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安静的夜里,他的声音如狮吼,带着让人战栗不已的力量,却在黑暗中威力无穷。
“我这时候回去见你不是很危险?我没有那么傻,所以不能回去。”
“你不回来,更危险!要是让我逮着你,我就要你命!
沉默片刻,她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就要你人站在眼前。”
“你现在在哪?”
“方青溪家楼下。”
“呆会儿,我打车回去…不过,我身上的钱不够付车费,你带没带钱?”
听见她的话,周长安真想掐死她,“赶紧回来,车钱我付。”
“嗯!”
十几分钟后,许无忧看见等在路旁的周长安,车子停下,他看了她一眼,就掏钱给司机,然后许无忧下了车。
许无忧离他远远的站着,周长安斜着眼睛看她,许无忧慢慢的挪动脚步,想转身跑,可周长安却先她一步,长臂一伸成功的拉住她的胳膊,睚眦必报的狠狠瞪着她,“跑啊,你跑啊!”她挣脱不开他,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垂下手,静静等待他的报复。
“上哪乐逍遥去了?我以为你死了哪!谁让你来这儿的?哪里不好去,你非要上这来。如果缺个听你诉说失恋的人,我可以花钱给你雇一个。”
许无忧咬咬嘴唇,不做声,“你是少根筋,还是出门忘带了脑子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你真要死也给我死远点儿,在我跟前,想吓唬我?告诉你,我见的多了,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我哪一套了?”
“你说哪?告诉你,许无忧,你听清楚了,这里不许你再来。”
无忧扬起脸来说:“好,我不来,永远都不来,一辈子也不再来,这下你满意了吗?”无忧眼角淌泪,眼不眨一下的瞪着周长安。
周长安看着她那流着泪的倔强脸庞,“不要轻易说永远,世上根本没有永远的存在,现在就把你的眼泪都擦掉。”
“不,我不会再为你流泪,永远!”她用力的擦自己的脸。
周长安一把拦住她的蛮力,“你不流眼泪,我求之不得,你的眼泪便宜,流的也没有份量,还是不要流了,那样至少你看起来还不这么难看。”
她甩开他的手,要走,周长安说:“我会替你买明天下午三点钟的火车票,你不要晚了,现在该回去睡觉了。”许无忧转身走进楼门,眼泪再次流下来。
回去时,方青溪给她开门,见她红着眼睛,头发凌乱的走进来,就小声的问她,“周长安欺负你啦?”
无忧摇摇头,一下扎到床上,不再做声,方青溪躺到她身边,轻轻的拢她的乱发,“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明天下午就走,票已经买好了。”
“这么快就要走?”
“嗯,我不能总呆在这儿,这些天,谢谢你,我已经好多了,回去我要再找份工作,还有很多事要做。”
方青溪一把抱住无忧,“你说自己已经好多了,可为什么你眼里全都是悲伤?伤心的时候,你就哭出来,不要总憋着,那样你会生病的,无忧,你知道吗?大学时的你,可爱有趣,很有点小聪明,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我感受到你那份苦中作乐的愉快,而今的你不再困顿,可为什么你却没了笑容没了顽皮,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难道就是长大的代价?”
无忧望着吊灯,眼角流下一串泪,“我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
方青溪哭出声,“许无忧,不要再见周长安,也不要再回来,你要把他忘了,必须忘了。”这是第二个人让她不要再回来,许无忧点点头,她当然不会再回来,这里是她的休止符,是停顿,从此无声。
第二日,吃过方青溪妈妈做的午饭,无忧收拾好东西,去了火车站,看见周长安早已等在候车大厅里,她坐到空着的位置上,周长安走过来,说“快检票了。”
“嗯。”
“午饭吃了吗?”
“吃了点。”
“吃的什么?”
无忧抬起头看他,他还在等着她回答,她慢慢的说:“请你不要这么关心我,我求你。”
周长安不再说话,坐到她旁边,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她双手贴在脸旁,托着脸坐在那里,有人说这个举动是一种孤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知道她现在心里不好受。
“一日三餐,你不能少吃一顿,现在你已经很瘦了。”
“你不要跟我说话。”她的大声惹来旁座人的注意,她忙垂下了头。
“没人可以约束我的说话权,你不想听,就当没听见。”
“我终于可以摆脱你。”她瓮声瓮气的说。
周长安咧嘴笑笑:“之前舍不得?看,现在我给了你‘终于’的勇气。”
“没什么舍不得的。”
周长安笑的更开心,凑近她耳边说:“你就装吧,再装像一点。”
许无忧吸吸鼻子,看看时间,“这个‘终于’就要实现了。”她嫣然一笑,周长安望了她良久。
已经开始检票了,许无忧站起来,对还在椅子上坐着的周长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