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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自己仕途,甘愿只去一个小地方任县官,也不愿意遭了她的一生。
虽然知道他如今已娶了金枝玉叶的长宁郡主为妻,说不定还为人父了,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总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会回来娶自己。她知道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可她仍旧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退一步说,若此生嫁不得张郎,她就是一辈子不嫁又何防?
关于开皇十一年状元郎张笙与长宁郡主的婚事,李夙尧也是有所耳闻的,当时那件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即便到了今日,还有人在说。李夙尧与张笙有过几面之缘,他记得临走的时候还亲切叫过他二姐夫的,回来后,竟是听到了他娶长宁郡主的消息。
长宁郡主,汝南王的掌上明珠,有才却貌丑,年至双十都未嫁得出去。
其实汝南王在整个大兴,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当初杨家夺得天下时,汝南王一直是冲在最前头,跟自己父亲唐国公一样,都是功不可没的。当初先皇尚还在世,遵循着立储立长的规矩立了当今圣上为太子,汝南王只屈居王位。
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王位跟皇位,怎么能比?
想必这个汝南王,是心有不甘的,若是他爹说的没错,此次江南一案,多半跟汝南王脱不掉干系。
想到此处,李夙尧心里微微有些沉重,以前他还小,不懂事,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他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了,自是知道,这个天下,再不能乱了,无辜的良民百姓,再不能受苦。
回到家后,李夙尧心情一直沉重,一个人闷在房里不出来,几个贴身丫鬟也都被他赶了出去。
唐国公打外面应酬回来后,拎着一只烧鸡,又提着一壶酒,去瞧臭小子。
当晚,父子二人像是俩兄弟一般,无话不谈。李夙尧向他父亲承诺,李家到他这里一定会更加兴旺,即便其它世族倒了,李家也一定不会。
李夙尧酒量不好,没喝多少便醉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好似瞧见了婉娘,他抓着婉娘的手,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一定会待你好,我打第一眼见到你就看上你了,我一点都不嫌弃你。你若跟了我,我再不要其她女人,我有你一人给我生儿育女,便就够了……”
“我不会像我爹那样,明明心里就只有娘一人,却还弄出姨娘……我娘嘴上不说,可心里是难受的,我不会叫你像我娘一样,半夜起来偷偷抹泪。”
墨烟扶着醉得不醒人事的世子爷,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情话,面上早就红了一片。给爷洗漱好,她将几个小丫鬟撵了出去,只自己一人留下给世子爷更换里衣,换着换着,她便动了心思。
她自然知道爷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可她如今已经二十了,原该四年前在世子爷出征前就跟了世子的……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将自己脱得一丝不剩地卷在被窝里,她自以为姿色超群会入得世子的眼,可谁知道,世子竟是瞧都没瞧她一眼,直接叫她滚!
好在是顾及着她的名声没将此事挑破,否则,她现在怕是早就不在府上了。
她打小生得就好,心气自然也高,哪肯随便配个小厮草草了了一生?
墨烟想到此处,心里狠狠一抽,又去瞧世子爷。此番世子爷,上身已是被她剥了个光,她瞧着他浅麦色的肌肤,坚实的胸膛,还有精瘦的腰肢,以及,英俊的面孔,心里一阵燥热,她开始脱自己衣服。
待得脱了只剩下一个红肚兜时,她一口一口急急喘着气,猛地俯身便扎到李夙尧怀里使劲蹭,张开自己的樱红小口去吮吸着他的唇,胸前柔柔软软的两大团,直直抵在李夙尧胸膛上,她甚至抓起李夙尧的手,将那一双满茧子的大手使劲按在自己胸前两团柔软上。
李夙尧醉得不醒人事根本就不能满足她,她欲求不满难熬寂寞,痛苦地呻吟了两声,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子。终是将自己剥得一丝不剩,她又开始动手去解李夙尧的。
其实她若只是想要一个名分,此番大可只将两人衣服脱了卷一个被窝里,天亮时大可哭着说是世子爷酒后做的事情,那样不论她是否还是处子,都可名正言顺跟了李夙尧。
可她偏偏欲火浇心,已经不是想要名分这般简单了,她是想要人。
李夙尧做梦,一直觉得有小狗在咬自己,不过他觉得这样挺舒服,只哼了几哼,倒也没说什么。
可直到忽然觉得□一凉,他才警觉起来,习武之人身手向来好,一脚便将墨烟踢了出去。
墨烟身上□,弯着腰,跌趴在地上,胸前那软软的两团也挨着地面贴着,冷得她直打哆嗦。
瞧着这番场景,李夙尧酒突然醒了,不但酒醒了,此时火气大得不行!一个奴婢,竟然趁他酒醉时想要爬床,简直荒唐!他眯了眯眼,看着墨烟:“又是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爷早就告诉过你,对你没兴趣!你若是识趣,现在就给我滚出唐国公府!”
墨烟听世子爷要赶自己走,跪着哭道:“奴婢知错了,爷您就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奴婢明儿就跟夫人说,想去夫人那里伺候,以后再不在爷眼皮子底下做事!”
李夙尧到底是念着些情分,也不想将事情做绝,顺手挥了一旁的烛台,厉声道:“如此,你还不快滚!”
墨烟连连磕头,战战兢兢地过来拿自己衣服,一件件穿戴整齐后,方才离开。
被墨烟刚刚那般撩拨,李夙尧酒早就醒了,仰头便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他是正常男人,又是十七八的年纪,最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经得住那般?心里暗骂墨烟不要脸,赤着身子起身,端起一旁满满的一盆水,兜头一浇,方才好点。
早春二月,又是北方,天气还寒得很,即便这李夙尧打小习武身强体壮,可还是受了寒。以至于数日之后带着婉娘前去江南时,他还微微有些咳,咳得婉娘时不时转眼过来瞧他。
李夙尧见肉丸子盯着自己,头一歪,脑袋便搭婉娘肩上,可怜兮兮地说:“肉丸子,我发烧了,你不是大夫嘛,给我把脉瞧瞧看?”
婉娘力气不小,手一抬,便将他头挥开了,然后做得离他远了点。
李夙尧自讨没趣,此番病着着实难受,也没什么心情去逗她,只隔一会儿咳一声。
婉娘见他不像是装的,咬了咬牙,靠他近了点,然后伸手去把他的脉,确实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你忍着一会儿,等到了驿站,我熬药给你喝!”推了推他,“你能坚持得住吗?我们才刚刚出发,还得赶一天的路程呢。”
李夙尧吸了吸鼻子,斜眼睨了婉娘一眼,双臂一伸,厚着脸皮便将婉娘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婉娘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竟是这般无赖了,反应过来后,便抬腿替他。心里想的是,他到底哪里好,到底哪里好?无赖一个!为什么爹跟娘还有姐姐们都说他好!
李夙尧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呵着热气:“肉丸子,没有用的,不论你怎么反抗,你终究还是要嫁给我!你如果现在就承认你是我妻子,我就松手,否则,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我不但抱你,你要是不听话,我还亲你……”
婉娘简直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空长一副好相貌,竟做这些下贱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看了基友推荐的英剧《另一个波琳家的女孩》即《鸠占鹊巢》,忽然觉得爱情神马的在权欲面前真是不堪一提,感觉在帝王之家谈情说爱纯属扯淡哇嘤嘤嘤!!!感觉爱上一个皇帝并且下定决心跟他一起走下去绝对是需要勇气的!!→→貌似扯远了……
第52章
婉娘虽看着瘦弱,可还算有点力气,再加上平日里有跟着方定学点防身之术,此时趁李夙尧不备,手肘一拐,直戳他软肋。
李夙尧闷哼一声,顺势倒在一旁,再不动弹,良久方说,“肉丸子,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竟然敢谋杀亲夫,”
婉娘转了转手腕,觉得他一准又是在装死,不想搭理他,只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外面繁华热闹的街市。
李夙尧见婉娘好似真的生气了,倒也不敢再胡闹,只能小心翼翼地去瞧她脸色,一会儿去扯扯她的袖子,一会儿又去拽拽她的裙角。他忽而觉得此生活得真悲催,两人这还没成亲呢,竟就被她吃得死死的了?果然走上了他爹的老路,做人真失败……做男人更失败……
肉丸子!肉丸子!岁数不大,手段不少,别看她平时默不吭声的,臭丫头,阴得很!他曾经可不就吃过她的亏?他可一直记着呢!
李夙尧作为男人的那点自尊心又开始举着旗子叫嚣,表示抗议,他又开始想要面子……是以,婉娘不理他,他也不理婉娘……论持久战,看谁笑到最后!
然,直到进入金陵境内,他都一句话不跟婉娘说,连婉娘都觉得奇怪,也有些动摇,莫不是他真已经病入膏肓,连话都不能说了?但想归想,婉娘向来不是个话多的,李夙尧不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她倒乐得清静!
两人探得,张笙目前是在扬州城内的一个叫做松阳县的小县城里当县令,而由金陵城到扬州城需要渡江,两人赶至金陵城时天色已晚,因此只能选择在金陵留宿一晚,第二日一早再渡江。
李夙尧身骄肉贵,一路上又是赌气,不肯让婉娘给他把脉熬药喝,此番还病着,鼻子上一直挂着两条清鼻涕,吸回去又滑下来,吸回去又滑下来……
婉娘站在一家客栈跟前,主动跟李夙尧说话:“别再找了,我们就住这家吧……我看这家不错!”抬眸平静地看李夙尧一眼,无奉承之色,无巴结之意,“我瞧你病得不轻,明儿去了扬州还得有正事,我呆会儿给你把脉熬药喝!”
李夙尧心里一阵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咳了声,微微点头:“如你所说,就住这里吧。”将流到嘴边的清鼻涕吸了回去,又别过身子伸手往鼻子上使劲拧,甩掉,回身继续道,“走,给我把脉熬药喝去!”说着自己长腿一迈,单手搭在婉娘肩上,勾着婉娘脖子就往客栈里走。
婉娘红脸低着头,暗骂他不要脸,就该让他咳让他咳,咳死他算了!
真是人倒霉,连喝口水都塞牙,选的这家客栈只剩一间房了,便宜了他!不过婉娘倒也放心,李夙尧这人虽然脸皮厚了点,但还算颇为正义,太过分的举动他不敢!
进了房间,李夙尧将包袱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四仰八叉地仰倒在床上,只将一只手往婉娘的方向高高竖起。
婉娘暗暗哼了声,倒还是走了过去,右手搭在他左手腕上,却是一惊……他真是病得不轻。亏得他生得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若是搁在寻常人,病成这样,早要了半条命了,还由得他在这活蹦乱跳的?
“你生病了,先休息,我去叫伙计给你抓药去。”起身,又将手往他额上搭了下,皱眉,“还发烧了……你别再闹腾了,再闹死了也没人管你!别以为你身子底子好就觉得没事,病来如山倒,人生起病来,可是很亏的!”
刚好门上“嘟嘟”响了两下,外面有人说:“两位客官,送的饭菜。”
婉娘起身去开门,店伙计将饭菜送了进来,婉娘拿了纸笔开了方子,又给店伙计付了银子,叫他去抓药。
小伙计瞧着银子两眼冒光,婉娘说要他快点去,小伙计点头哈腰,撒开蹄子就跑着去了。
李夙尧斜眼睨着婉娘,见她为自己治病为自己操心,忽然觉得,醉死温柔乡怕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