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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躏,罪该至何?群臣一片哗然。
“这是太子妃娘娘在太子办公的勤思殿里发现的,太子妃生病卧床,不便前来相告,便差着奴婢前来。”采如跪着磕头,“娘娘还说了,太子年轻犯有错事,还求圣上从轻发落。”
太子依旧云淡风轻,因为直到此刻为止,事情都是按照他所知道的一切去发展的,便说:“哼,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孤的?只凭你片面之词?还是,凭你家的太子妃?”
“太子可认识这个?”采如取下挂在龙袍腰际的一块紫色玉佩,“这是殿下随身之物,此番竟与龙袍挂在一起,足以正面殿下您的反叛之心!”
太子手不自觉便伸向腰际,果然不见了玉佩,一想到太子妃那个贱/人,更是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必是她,那个狡猾的女人趁自己不在意时偷偷顺走的!太子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谁知,竟又是输给了那个女人。
元氏啊元氏,你竟是这么恨自己吗?竟是这么想置自己于死地吗?
圣上一掌拍在案上,起身怒道:“逆子!你还有何可说?”
太子恨极了,成败一线之间,可他到底是败了。不是败给别人,而是败给了自己妻子。自那天韵娘跟他说了之后,他便就知道,太子妃打算利用假造龙袍一事来陷害自己。
不过不怕,他心里坦荡,他没有谋位之心,谁能害得了他?他只一心想着如何反击回去,倒是没想过怎么去应付别人给自己下的套。
太子双手紧紧攥住,抬眸对自己父皇说:“儿臣……是为人所陷害!”
圣上早就觉得太子不是当皇帝的料,再加之又忌惮独孤后,最怕自己百年之后政权掌握在独孤家的手里,早就想着如何废了太子了,此番刚好逮着机会,才不管他是否被陷害,先废了再说。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如何狡辩?来人!”圣上刚刚朝外面呵斥一声,独孤后便声音更高的说:“本宫看谁敢对太子无礼?”刚刚准备进来押制太子的侍卫犹豫着,再不敢上前一步。
此时韵娘瞧了瞧太子,又看了看针锋相对的二圣,垂了眸子,起身缓缓跪了下来:“不知妾身可否前去瞧瞧那件龙袍,因为在妾身心里,太子殿下一直忠于圣上,必是有人陷害。”
独孤后立即说:“你去将那件龙袍捧上来,本宫也想好好瞧瞧,若是发现谁敢污蔑太子,本宫绝不轻易饶恕!”
“是。”韵娘起身,微微低头走到采如身边,然后将龙袍捧到圣后跟前,“请二圣过目。”
作者有话要说:九王叔要回来了o(︶︿︶)o 唉
第73章 中毒
独孤后自韵娘手上接过龙袍,捧在手里左右瞧了瞧,这件龙袍虽然表面上做工细致,可只要仔细观看,便知针线赶得有些紧,必是新近做出来的。若是太子有反叛之心,着人暗中做件龙袍,必不会这般马虎。
“圣上您看。”独孤后至此方镇定下来,将龙袍捧至圣上跟前,“针线马虎得很,且瞧着也崭新,若佼儿有反叛之心,又怎会赶得这么急?依臣妾瞧,必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犀利的眸光微微扫向晋王。
晋王一笑,拱手道:“是啊父皇,皇兄宅心仁厚,又为圣后娘娘所出,有圣后娘娘亲自教导,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有人故意栽赃!依儿臣看,倒不如将皇嫂请来,与皇兄当面对峙。”
圣上浓眉紧蹙,心内忽而喟叹一声,太子啊太子,朕叫你娶元氏着实是为你好,可你竟然与元氏的关系弄得如此僵……虽说如今世族势力已是大不如之前,可元氏到底是元氏。
“叫来……”圣上镇定了许多,转身,正襟危坐,瞧着众臣,“今日之事,如非太子之错,便是有人欲陷害太子。但无论真相如何,朕必是会公正处理,有各位爱卿作证。”
群臣立即跪下,直呼吾皇万岁。
没有多久,太子妃元氏便在宫婢绿娥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脸色白如纸,更显得唇红似血。她头上没有戴过多的头饰,只以一支金钗束发,神情永远清淡孤高,即便气色不好,看起来也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元氏挥开绿娥的手,盈盈跪拜,“祝父皇母后万福金安。”
圣上道:“起来吧。”又说,“给太子妃赐坐。”
独孤后问:“太子妃可认识跪着的这个宫婢?”指了指采如。
元氏拧着丝帕蹙眉,微微咳了一声方瞧一眼答道:“回圣后娘娘的话,跪着的宫婢正是儿臣殿中的宫女,名唤采如。”
独孤后心微微拧了一下,既落实了告状之人的身份,那么,此事若非佼儿有心谋反,便就是这太子妃元氏故意陷害。可元氏一族明明该是东宫之人,什么时候又成了晋王一党的了?
这太子妃,她是糊涂了吗?她不是一直想做圣后的吗?现在又联合晋王陷害自己丈夫,这算什么?
挪了挪屁股,独孤后却有些不敢问下去,便看圣上。圣上直接说:“太子妃托人状告太子谋反,可真有此事?”
元氏抬眸,远远朝着太子的方向瞧去,正见太子也在看自己。她远远瞧着那个男子,一想无论成败,马上就可以脱离这苦海了,竟是有些开心。
“是真的,此事千真万确。”元氏微微一挑唇角,笑容几分冰冷,“自打五年之前晋王领兵战西夏时起,太子便就开始筹谋了,甚至还在东宫行巫蛊之术。二圣若是不信,大可以着人前去殿下寝宫搜查,若是儿臣没有猜错,殿下必是现在还藏着当初陷害晋王的小人。”
圣上对虞昊道:“你亲自带人去查,必要细细查。”虞昊连连称是。
独孤后转头去瞧太子,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是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
虞昊得了圣上的圣旨,带着禁卫军前去搜查,果然搜出了被针扎着的小人,小人的背后贴着晋王杨睿的名字。
虞昊惊得一身汗,他伸手抹了抹,腿肚子都有些软,看来,朝廷是要有一场暴风雨了。圣上最讨厌人行巫蛊之术,这个太子,做什么不好,偏偏玩这些,这下被抓到把柄了吧!
一刻不敢耽误,立即回来向圣上汇报情况,圣上瞧了,气得将一旁的茶盏扔挥向太子。太子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何曾……何曾做过这些?被害了,这是被害了。
元氏女,又是她!
而这,是连韵娘也没有想得到的,她防得了龙袍,却防不了太子妃的其它行为。而圣后,此番已是不言一语,只是紧紧攥住了拳头。
韵娘跪了下来,对圣后说:“请圣上圣后明察,太子殿□为储君,将来自是天下之主,又怎会冒险做出这些?先是龙袍之事,后又是巫蛊之术,全凭太子妃娘娘一家之言,做不得数。如果妾身说,这所有的东西,事先都是太子妃有预谋准备好的,为的就是陷害太子,也不无可能。”
太子妃淡淡说:“父皇母后,儿臣身为太子正妻,若不是太子做法儿臣实在瞧不下去,又怎会自断活路,揭发自己夫君呢?儿臣所言属实。”
韵娘跪着看太子妃,眸光隐隐有股恨意,韵娘不知道她跟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太子即便冷落她,也不会舍得要了她性命的。太过于不寻常的恨,有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求而不得的爱。
“太子妃娘娘,妾身这里有您与晋王殿下暗中勾结的亲笔书信一封,您还不承认自己是陷害太子吗?”说着便自袖中掏出那封信件,转身呈给圣上圣后,“请二圣过目。”
独孤后接过,匆匆瞧了一眼,信上所述内容,确实如云昭训所说。
看完之后,独孤后便将信件递给圣上:“圣上您瞧,白纸黑字为证,还有何可说的?太子妃诬陷太子的那些个证据,实有漏洞之处,可云昭训手上的这封信件,却不可伪造吧?这是不是太子妃的字迹,只要找了其殿中书信笔迹一对照,便可知。”
圣上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瞧了之后,起身怒道:“来人!去太子妃殿中取信件笔迹来对照。”
虞昊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弯着身子去了,底下非晋王党亦非太子胆的臣子,倒是抱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情。而晋王一党的、或是太子一党的大臣,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此事牵扯到自己。
其它的信件没有找得到,倒是找到了太子妃平时抄写的佛经,虞昊捧了几张过来,恭敬递给圣上。
圣上仔细比对了笔迹,眉心一蹙,一掌拍在案上,怒道:“云氏女可知罪!”
韵娘心里虽诧异,可还是俯身行大礼道:“妾身……不知何罪……”想着太子妃何等精明之人,做事必是留有一手,自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个给晋王的信件,莫非不是她亲自执笔写的?
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是她本人,便是最最贴心的婢女,思及此,韵娘道:“许是太子妃娘娘着婢女之手写的,二圣,是否可以着人拿来婢女绿娥的书信笔迹……”于是,虞昊在得了圣上眼色后,又跑了一趟。
果不其然,这私通晋王的信件,正是绿娥笔迹。
而此时,正偎在婉娘怀里一声不出、正昏昏欲睡的穆郎却拼命咳了起来,婉娘原还担心着姐姐,待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即轻拍穆郎后背,结果不拍还好,这一拍,穆郎咳得更加厉害,最后竟是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婉娘吓得要死,立即用丝帕去擦穆郎嘴角的黑血,手微微颤抖着,穆郎他这是中了毒了。杨崇也渐渐有些不适,不过他吃得少,因此情况稍微好点,只额头沁出汗,喊着头晕。
杨崇可是圣后命根子,一听乖孙子出了事,立即着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去。
好在在座的臣子中,便就是有太医院的人,主动出来给杨崇跟穆郎把了脉,最后得出结论:“两位公子这都是中毒迹象,此为慢性之毒,一般混在茶水中落毒毒效最烈。可依臣看,两位公子必不是因茶水中毒,该是误食了什么。”
杨崇只是捂着肚子喊疼,穆郎已是疼得滚在地上,嘴角还流着黑血。
韵娘眼中含泪道:“已经很明显了,晋王勾结太子妃陷害太子在前,命晋王妃于崇儿食物中落毒欲害死崇儿在后。”跪着移到杨崇身边,一把将其抱住,哭道,“我崇儿还只是一个四岁孩子,到底犯了何错?竟是被卷入这样的战争之中!!”
一直静静坐于一旁的晋王妃立即跪了下来,低头道:“父皇母后,儿臣冤枉。”她胆子小,又被韵娘一口咬定做了坏事,竟是有些害怕起来,“儿臣……没想过害太子长子的,或许不一定是吃了儿臣的糕点的缘故……”
话未说完,婉娘便跪下道:“圣上圣后,臣妇弟弟穆郎中毒太深,不知臣妇可否先带着穆郎回府给其解毒?若是时间久了,怕是穆郎性命堪忧!”额头磕地,声声作响。
“准!”圣上又指了指韵娘身边的沁香,“你,带着长公子跟着李少夫人一起去唐国公府上,务必确保公子无事!否则,谁也别活了!”又道,“禁卫军何在?”
一声令下,门外立即来了数名劲装扮相的侍卫兵,抱拳道:“微臣在。”
圣上起身,威仪四震,只道:“将太子晋王及其府上相关人等一律禁于府上,不得有他人私自靠近,胆有违抗君命者,格杀勿论!”这是两败俱伤的节奏。
婉娘带着穆郎回到府上,便先喂穆郎跟崇儿各吃了一粒药丸,至此,方才松下一口气。
婉娘精通医书,这种毒自是也于书中见过,毒性慢,若是少食,只会腹泻头晕,可若是吃得多了、且未及时清毒,便有生命之忧。因此,崇儿没事,只需多喝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