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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恭恭敬敬地把这棵小花摆在太阳下面,并浇了点水。小美是个有爱心的人,看这个棵捕蝇草很小,就取了个名字叫“小小”,每天两遍浇水,浇水的时候还和小草说话。
我觉得挺逗:“还小小?跟你一个姓啊?小美?”
小美拿着小杯子,扭一扭腰肢,很得意:“不好吗?”
我拿了一根牙签,打算去逗捕蝇草,小美一巴掌打在我的手背上:“不要调戏我家小小。”
“真小气。”我撇嘴
“你把夹子都关上了,它就不能吃虫子了,饿着了怎么办?营养不良了呢?”回头对着花盆说:
“小小不怕,哥哥帮你赶走那个恶人。”
肖佳说:“小美你说的话那草能听懂吗?有时候还带唐山味。我可查了,小小的老家可是北美洲。”
小美说:“我们小小都移民几百年了你才知道呀。这个语言多听听就懂了呀,你是一开始就能听懂话的吗?再说不懂也没关系,它只要知道我关心它就好了呀。”
彭洽说:“那是植物啊姐妹儿,有耳朵吗?有大脑吗?”
小美说:“科学没有发现的,不等于植物没有啊。你家巴顿有耳朵又有大脑,怎么上次还不听招呼把人家小孩儿给咬了?”
彭洽急了:“我家巴顿起码有听话的时候,现在只要我回到家对它说说:去拿拖鞋,就把拖鞋叼过来了,懂事着呢。”
“没准小小也行,”肖佳赶紧走到扑蝇草上,说:“去拿拖鞋。”捕蝇草呆萌呆萌地举着五个小爪子一动不动,我们哈哈大笑。
小美看着前仰后合的我们气恼的说:“是生命就有感受!你们这群不讲理的女人!”然后端着杯子撅起嘴巴就走了。
彭洽捏着嗓子说:“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老陈这时进来了:“嗨,美女!”
我急忙应和:“哎哎!”
孟白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喊你?”
我呲牙一笑,看看彭洽和肖佳,说:“管是不是呢,谁抢着是谁的,这年头竞争多激烈啊。”
孟白一笑:“小海豚,定个桌。”
“有肉吃!”我眼睛一亮
孟白点点头:“吃货们请注意,晚上林总请饭啦,猪肉炖粉条,大家可劲造啊。”
“哦喽!”大家一片欢呼
趁小美不在,我赶紧又拿着牙签轻轻地去碰捕蝇草的小夹子,那夹子静待一会,突然就合拢,吓了我一跳,这草果然是活的!太神奇了。
我说:“姐妹们,千万对小小和小美好点啊,这植物会成精,说不定哪天咱们几个会莫名其妙少一个呢。”
从那以后,小美也包括我们大家都有事儿干了,没事就给捕蝇草抓虫子吃。小美说捕蝇草现在还小,所以需要人工喂养,我们就抓苍蝇和蚊子喂到捕蝇草的小夹子里,那小夹子就自动闭合,很有趣儿。但是抓的昆虫不能死的,小美说:“死的,捕蝇草会当做异物。我家捕蝇草虽然小点,但是不傻。”
就这样,一株尚不能自食其力的捕蝇草把我们都变成了捉虫高手。每当我们发现一架小飞机打算击落的时候,都会传来小美的一声尖叫:“抓活的!”我们后来就落下病了,打苍蝇蚊子只能轻手轻脚,彭洽通常还会举着苍蝇拍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苍蝇,问一句:“小美,这次是要三成活的还是七成活的?”
晚上忙完手上的活,在林岳孟白的率领下,我们浩浩荡荡地去了小海豚,因为孟白说什么也不去小洞天吃“水煮菜”了。见了品种繁多的海鲜,我们都疯了,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
说到我大赫拉的顶级吃货,当数我和肖佳,但吃货也分类,肖佳爱吃鱼,我爱吃贝类,彭洽则擅长各种啃活,具体到海鲜就是螃蟹和小龙虾,在犄角旮旯里翻翻找找寻寻觅觅那种活彭洽最爱干了。
我吃扇贝一盘根本打不住,彭洽纳闷:“彤彤,你不是信佛吗?”
我甩着腮帮子说:“我都有念地藏经的,吃完我都念的。”
彭洽:“这也行?”
我叹口气:“没办法的办法,我本一心向佛祖,奈何一张吃货的嘴,阻了俺修行的路。”抒发完毕,继续埋头苦吃。林岳看我吃的头摇尾巴晃的,赶紧又让服务员上了两盘,一家人生怕亏了我似的,一个贝壳都没碰,全让我包圆了。
然后就悲剧了。
也许贝类属于寒性,也许寄生虫处理的不彻底,也许实在是吃的太多了,吃完饭还没到家,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冷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开始我以为是撑得,消化消化就好了,等送下了孟白和小美,车上就剩我和彭洽时,林岳从后视镜里看我脸色不对,不说不笑的脑门上还冒虚汗,径直把车开到医院,车一停好,我就迫不及待的冲到路边呕吐,俩人一个架着我,一个挂号找大夫,一通折腾,大夫说是食物中毒,接着就挂水。
林岳打电话给孟白让他来把彭洽送回家。
挂上吊瓶腹泻就止住了,我也有点力气了,看着林岳疲惫的样子,我说你睡会吧,我自己看着,林岳往椅背上一靠:“那你自己看着点。”就把眼睛闭上了。我看看药袋里还有很多液体,就打开手机看微博。
有时候很不理解自己,趋乐避苦是人的本能,为什么我却总是要找一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做呢?是我始终不能相信、不肯相信、无法相信现在所面对的一切吗?
还能有什么呢,无非是给自己添堵。像已经形成了一套仪式,看完后我又开始翻江倒海浑身发冷,赶紧扔了手机坐起来,从钩子上往下够药袋,林岳睁开眼,瞟了眼我的手机,赶紧站起来把药袋摘下来,一手举着一手扶着我,把我送到卫生间:“不用我进去吧?”我弯着腰捂着肚子,摇摇头,自己举着药袋进了卫生间,腹内绞痛让我倒抽凉气,一通惊天动地的泄,也顾不得门外还有个95分的帅哥了。泄完了就是吐,吐到没东西就干呕,然后近乎虚脱,打着摆子从卫生间出来。迎面进来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瞪着眼睛盯着我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你是林岳女朋友?”
我弓着腰,猥猥琐琐说:“不是,他是我老板。”
女孩儿疑疑惑惑的说:“林岳?”
“啊。”我点点头。
老板送员工去卫生间,还在外面等着,这事是不靠谱,反正爱信不信。
“威力这么大呀?没事儿少看人家的微博,也不怕那些秀恩爱的帖子活埋了你。”见我出来,林岳上来接过我手里的药袋,检查了一下药量,又看看我的手和输液管,林岳的语气挺温柔的,资本家变暖男啦!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你去用手机人家微博了,”林岳撇我一眼“有意思吗?”
“我是问你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上次在你家用你IPAD看到日记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个是他的微博?”
“上次在你家用你IPAD一点进去就是这人的界面。”
我无语,哽了一下说:“没事儿别乱看。”
“不是故意的。”
“刚那女孩儿你见了吗?”
“见了。”
“熟人?”
“不是好人,不用理。”
菩萨保佑,一夜吊瓶,第二天我就活蹦乱跳了,喝了林岳买回来的一大碗小米粥,外加馒头萝卜干咸菜,拔了输液管满血复活。上午在公司溜达一圈,艳秋姐说你中午回去吧,反正没什么事儿,我给小小浇了点水,喂了一只苍蝇,就回家了,上个网、打个僵尸、看会书、听会音乐、收拾收拾家里,睡个觉,弄了点好吃的,觉得生个小病也挺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本来都想夹着包去上班,刚拉开门,我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拎着大包小包地来了,我妈先拎出一个保温桶:“吃,赶紧趁热吃。昨天听你同事说你拉肚子了。”
“亲妈,我都好了,没事了,再说我也吃饱了。”
“那怎么办哪,我做了这么多!”我妈有点横不讲理
得,勉为其难,再吃点吧。我西里呼噜一通吃,终于知道自己这个大胃王的来历了。我家老太太这辈子可能就一怕——怕剩饭,每顿饭吃完,要是锅里盘子剩点饭菜,能把她愁死,然后她就下次少做点,看到都吃干净了就很高兴,觉得是自己厨艺提高了。如果又剩了,她下次就再少做点,结果把我和东东喂成了两根面条。
长大一些,由于我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一旦发现有剩余,是一定要一扫而光的,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就成了橡皮肚子。现在每每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妈但凡念叨我,都是在恋恋不舍往垃圾桶里倒剩菜的时候:“要是彤彤在,就都能吃光了。”
吃完了,我也撑得动不了了,于是我爸我妈开始满屋子乱窜,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嫌弃我这里布局不合理那里东西没有收敛,俩人扎围裙挽袖子打算大干一场,我一看大事不妙,赶紧打电话请假说不去了,我的家我必须看好了,真等上一天班回来,老巢就得让老两口给我端了。
在我的百般阻挠下,我妈我爸放下了橱子和电视,但仍然齐心协力把我的床调了一个个儿,我实在吃太多了,也就由他们去了,坐在一边用笔一一记下他们把零七八碎的东西都放哪儿了。
就这样,每天,我爸都去阳台帮我整理花花草草,我妈则拿着钢丝球满地蹭。
我爸我妈在我这里住了三天,让早就习惯一个人的我倍感嘈杂与温馨。我爸不再允许我去跑步,说太瘦了不能再跑了,于是我假意应承跟着他学习正在流行的八段锦,一开始只是阳奉阴违的跟着比划几下,觉得这是老年人才练的,跟了几趟下来,我竟开始对这柔中带刚动静结合的一招一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一吐一纳间都仿佛隐藏着古人智慧的密码。
晨光中、树荫间,置身于鸟鸣与花香,轻闭双眼,伴随着吐纳舒展四肢与神经。
心神宁静,意守丹田。
呼吸间,闭目去感受自然的奇妙无穷,我念念道:我有我心,我在天地间,我心清明浩远,纵天地有日月风云,而天地在我心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入侵
对于习惯了早出晚归的我来说,3天就好像一个小长假。
“房间要保持啊,我一个月来检查一次。”
“不要起那么早跑步了,好好静养身体。”
“吃饭要按时,晚上早点睡。”
老爸老妈声声嘱咐一步一回头地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上班!继续打拼!
欢天喜地的来到公司,是我太敏感?怎么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呢?所有的人都在,但是所有的人都安静而沉默。我戳戳这个,逗逗那个,大家都一副“我很累求别闹”的德行。
中午,趁着吃饭的空,我端着饭盒凑到彭洽身边:“快给我说说,这是咋的了。”
“觉得怪异了是吧?其实也没啥,就是前两天来了个女孩儿找工作的。”
“好哇,正觉得人丁不旺呢。林岳啥意思?”
“一口回绝。”
“为啥呀?”
“唉,别提了,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哇,这么精彩!”
“这个女的吧,”彭洽四处看看:“这个女的他们以前认识,好像还是小时候的邻居,好像和老陈也有牵扯。”
“三角?”
“好像是呢,我也就是听他们在里面嚷嚷。”
“啊,太狗血了,赶紧给我八八。”
“这个女的吧是来找工作的,林岳说不可能,那女的就说为什么呀,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你凭什么拒绝我,你猜林岳说什么?”
“说什么?”
“林岳说你家基因不好,无德。”
“够狠啊!你没德你全家都没德。”
“是啊。按理说熟人好办事儿啊,结果那女的就杠上了,坐林岳那办公室一上午,也不打算走,陈孟白后来也去了,对那女的说:你不走我们走。”
“完蛋,总经理办公室都给人家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