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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正欲离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在夏侯钰的身边,脸却是向着夏侯博的:“哥哥,五丫头也算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以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这句话说的无比意味深长,就连夏侯钰都镇住了,那个可恶的贱女人,竟然因祸得福,湘妃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话虽然是对父亲说的,其实也是在告诫她不得轻举妄动,有父亲的保驾护航也就算了,如今又添加了一个湘妃,这个夏侯嫣还真是越来越棘手了呢。
☆、第五十二章 奇异感觉
才回了夏侯府,就收到湘妃从宫里送来的各类上好药材,其中不乏去疤美肤的晶莹膏,皇上更是下旨赏赐了不少金银玉器,为了顺应圣意,夏侯博和江氏也对夏侯嫣照顾的更为仔细,生怕再出现什么纰漏。
白嬷嬷忙的焦头烂额,总算把赏赐的东西尽数点清锁进了库房,好的药材和补品归了类,吩咐着小厨房给夏侯嫣早中晚这么做着,夏侯府的下人们从来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之前本觉得夏侯嫣不过仗着夏侯博宠爱,蹦达不了几天的,却不想如今连湘妃娘娘都对她另眼相看,真可谓是一朝得道。
外人看到的总是表象,比如别人的风光,别人的富贵,却很少有人去看看这风光与富贵背后付出的真相。
白嬷嬷为夏侯嫣换着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叫她难受和自责:“若是奴婢当时也跟着小姐去就好了。”
夏侯嫣早已疼的面色苍白,却仍旧一副笑脸道:“如果真是嬷嬷去了,我恐怕不会得到湘妃的信任。”
白嬷嬷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嫣,夏侯嫣笑笑:“嬷嬷不必这样看着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嫣儿故意为之,这一刀挡的值了。”
白嬷嬷听出了心酸,是啊,夏侯博和江氏未必真心对夏侯嫣好,总要靠自己去谋求个依靠,只是这样做实在凶险,若是这刀砍下去再深一些,岂不是半个胳膊都要卸掉了。
看出了白嬷嬷的心事,夏侯嫣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嬷嬷放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是好好的。”白嬷嬷苦笑两声,继续抹着药:“只是奴婢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到底是老了,不必年轻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看到这刀伤,只觉得心肝都跟着颤的慌。”
“我不必嬷嬷为我做什么,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看着嫣儿出人头地就好,只要你一直在,就好。”
夏侯嫣的手覆上白嬷嬷的手背,如今能给她信念的,似乎只有这份相依为命的温度了。若想让身边的人平安,只能不断的往上爬,哪怕最后会摔的粉身碎骨,似乎也不在乎了,当初,如果自己早一点这样想,或许母亲也不用死了。
想起母亲,夏侯嫣只觉得好久没去给她上过香了,她直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赫连氏真的离开了自己,所以她的心一直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可是现在,她似乎也不怕了。
上好药的白嬷嬷将夏侯嫣的身子放平稳,便伺候着夏侯嫣吃些羹汤,夏侯敏敏死了,湘妃倒也没有声张什么,毕竟出自自家的丑事,让人诟病总是不好的,但是明显特意交代了不许为那丫头哭丧,甚至连办丧事的形式都免了,实在有些欺人太甚,毕竟死者为大。
夏侯嫣却不这么看,夏侯敏敏的死恰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虽然没有扳倒夏侯钰,却也将萧氏逼到了极点,萧氏为了女儿必定和猛虎一般反扑,只要自己稍稍加点力度,从旁协助,那些个绊脚石势必会清除的。
夏侯嫣吃饱了肚子,便吩咐白嬷嬷退下了,她兀自躺在软塌上,一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的盯着周围的动静,她知道她临时改变了计划,那个人一定会来的。
果不其然,白嬷嬷前脚刚走,后脚黑袍人便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夏侯嫣身前,这次他似乎很沉默,甚至没在发出那种令人窒息的笑声。
夏侯嫣似乎早已习惯了彼此这样的相处,她凝视着对方,眼里却是倔强道:“我没有听你的话,你气我是应该的。”
“臭丫头,若不是看你有用,我早就捏死你了。”黑袍人不屑的冷哼,竟坐到了夏侯嫣的榻边。
“有利用价值的人真好,这样才可以活的更长久。”夏侯嫣调侃的笑笑。
“再笑我现在就掐死你!”黑袍人突然怒道。
夏侯嫣却不怕,继续道:“怎么?心疼我了?”
“只恨你没被砍死。”黑袍人愤愤道。
“我被砍死了,谁助你得到神兵谱呢?那可是整个天下,你舍得我死吗?”
“臭丫头!”黑袍人突然压低身子,整张脸近在咫尺,虽然这张脸被黑布全部包裹,那呼吸和男人的味道却还是让夏侯嫣呼吸一滞。
“别再挑战我的耐性了,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跳出我的掌握,甚至不听我的话!下次再这样冒险,我一定会杀了你。”
见夏侯嫣正欲说话,黑袍人又道:“别拿神兵谱威胁我!我想要的东西有一百种方法去拿,所以,别再挑战我了。”
几乎是警告,夏侯嫣识趣了闭了嘴,这个人似乎跟她想像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的目的很明确,也从不会掩饰,他也喜欢跟人谈交易,只是却不屑卑鄙的手段,否则以他的本事,大可有一百种逼迫自己说出更多秘密的办法,他用了最笨的也是时间最慢的一种,那便是付出与索取。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人,夏侯嫣突然很想看看这被包裹的完全看不到的衣袍后,是怎样的一张面容。
夏侯嫣干咳两声,却无意触碰了伤口,她疼的锁住了眉,黑袍人侧目斜睨着她,嗤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怕疼呢。”
“废话,我又不是铁做的。”夏侯嫣翻着白眼,不知为何,她的心里从未惧怕过黑袍人。
不管是最初,还是现在,不管对方帮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的心里都产生了一种依赖和莫名的信任,虽然她明白这样的信任无非是彼此都有利用价值罢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奇怪的感觉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了呢。
夏侯嫣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忽然“嘶拉”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件白色亵衣便被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她的身子猛然一动,竟被强行拽起。
真是个粗鲁的家伙,夏侯嫣肩膀一疼,几乎窒息,却听身后黑袍人冷笑道:“别误会,没想日你。”
“你!”还有什么话没骂出口,却被身后的暖流倾入了伤口,只觉得肌肤一热,像有什么在伤口上反复摩挲,却丝毫不感觉疼,夏侯嫣不是个浅眼皮子,自然知道这就是母亲曾经说过的,利用内力减轻疼痛,愈合伤口的一种武学。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不杀你,你连连看了我的身子,辱了我的尊严,待有一日,我会取你性命,挖你眼珠。”夏侯嫣双面殷红,明显被内力倾注,胸口清凉,风光无限,当真叫她感觉没脸。
“随便。”黑袍人只是淡淡答着,语气里却已是心不在焉。
看看外边沉下去的天,夏侯嫣的嘴角竟是一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笑容滑过。不知何时,眼皮再也不受控制的阖上,只感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有母亲,有白嬷嬷,还有一双温暖又坚实的臂弯。
☆、第五十四章 进宫
有了黑袍人的帮忙,夏侯嫣的伤似乎好的特别快,夏侯博见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便商量着进宫谢恩的事。
夏侯府唯一进过宫的大概只有夏侯雪,因为她博学多才,在极乐的民间又极有威信,自然得到皇室高层文官的喜爱,又加上太子身边张太傅的赏识,夏侯雪更有了第一才女的美称,出入皇宫跟皇子公主一起读书识字,更是夏侯家至高无上的光荣。
妆台前,铜镜中的女子长发如丝,眉目如月,朦朦中透着几分水般的华彩,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清明与黑暗交织在一起的眸子,深深的仿佛看不到底的幽潭,眼底的静与面色的动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只觉得那般有滋有味。
“小姐此次可以进宫,足见湘妃娘娘对您的看中,若是得了这个靠山,日后在府里的日子也会更好过。”白嬷嬷一边选着头饰一边道。
“嬷嬷以为这样就够了吗?”夏侯嫣不置可否的侧侧头,比对着发钗。
白嬷嬷微微一愣神,眼里竟有一丝探视,夏侯嫣不紧不慢道:“这个世上谁是谁的庇护神呢,我之所以选择湘妃娘娘,无非是看在当年她与父亲的矛盾上,同姓夏侯,她虽恨着父亲,到底不会看着别人做有损夏侯家的事。”
白嬷嬷越听越不明白了,当初难道不是因为得知湘妃和夏侯博的小恩怨后,想着攀附上湘妃,好给夏侯博一个威慑,也好过夏侯博过河拆桥,如今这一听,竟然有几分要毁了夏侯一族根基的意思。
看出了白嬷嬷的担忧,夏侯嫣一扭身,握住了对方的手:“嬷嬷,有些话我并不想瞒你,母亲的死已经让我彻底死心,对这个家也不再有任何奢望,若我不反击势必会死,可是若我反击的不够,我还是要死,嫣儿不怕死,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只是……”白嬷嬷到底顾念着老太爷的恩情,虽然只是对方的工具,到底也是对方给了自己重新生活下去的权利,她们这些人,当了工具那么多年,多少有些迂腐的心思。
夏侯嫣安抚的拍拍白嬷嬷的手,继续道:“箭已出,不可能有回头路,若是嬷嬷顾念着祖父的恩情,你何去何从嫣儿不会拦着,只是希望嬷嬷也不要帮衬着别人,那样才是寒了嫣儿的心呐。”
“小姐,奴婢自然不会帮着别人,可是奴婢也怕你涉险啊,国公爷是什么性子,奴婢比谁的都清楚,若他察觉到你的动机,只怕你……”
“嬷嬷放心,他,不会的。”夏侯嫣看着远方,突然笑的意味深长。
——
马车早早停在了夏侯府的门口,虽不算奢华,却也看出精心布置,早年夏侯一族风光的时候,听说出行的马车十分奢华,描金的雕花,上好的紫檀木,里面更是一应俱全,每次出行,无不隐人侧目,而如今,夏侯博似乎并没有承袭过去的奢靡,倒变的低调内敛了不少,这马车经过精心布置显然可以看出是大户氏族,身份彰显了,却并不让人觉得张扬,实在是恰到好处。
对于夏侯博早年突然转了性子不再奢靡之说,夏侯嫣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南宫无庸暗里对夏侯一族夺了兵权,明面上却用金银安抚,甚至封了爵位,其实并不难理解,这不过是怀柔政策,做给别人看的,既抢了人家的天下,又想博个好名声。
其实南宫无庸就不担心夏侯一族的人记恨吗?当然担心,只是治国往往如烹小鲜,总要中和考虑,夏侯博虽有野心,却也是难得的将才,再加上如今诸葛一族悄无声息的夺了边塞人民的拥戴之心,甚至叫犬戎连年不敢进犯极乐的国土,这对于极乐的百姓也是一件称颂的事,若诸葛一族感恩也便算了,万一哪天起兵反之,必需要人来抗衡,而夏侯博便是最好的人选,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南宫无庸怎么都不亏的。
阳光下,夏侯嫣一身紫云罗衫长裙,裙角边的蝴蝶在一片花从中自由而飞,腰间的白色织锦腰带将她的纤腰盈盈一束,更加显得亭亭玉立,眉目如画,袖口和领口的白色兔毛将她的笑容衬托的出尘而飘逸,好似一只凌空而来的蝶。
夏侯博的心里莫名的一动,那份悸动和荡漾在心头无尽徘徊,叫他难以平静,这份心动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了,他甚至觉得这些年自己不过行尸走肉。
是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