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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悟和江氏相谈甚欢,皆是佛法之论,只是净悟明显句句戳中了江氏的心态,倒叫江氏在顿悟间更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觉。
夏侯鸢和夏侯钰自是不信这些的,没到片刻功夫便已经按捺不住,华氏拼命的用眼睛瞪自己的两个女儿,生怕她们惹了老太太不痛快,许是眉眼之间被净悟察觉到了什么,净悟忽然笑着转向华氏道:“这位夫人不必勉强两位小姐,所谓佛度有缘人,万物之间皆一个缘字,凡事不可强求。”
江氏难得的开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能陪我这个老婆子上山来已经算是孝心了,你又何必为难她们。”
净悟浅笑间瞥到了夏侯嫣,他凝了凝神,忽而听耳边江氏道:“这是府里的五丫头,倒没想到今日她倒极有定性,竟是几个丫头里最坐的住的。”
“果然沉稳。”净悟点点头,看着夏侯嫣的眼神中似乎颇有深意,缓缓他又道:“只是看小姐的面相似乎……”
“大师还会看像?”
“略通一二。”
江氏心里本就忌惮着夏侯嫣,见净悟大师如此说,也很想知道其中玄机,不禁道:“愿闻其详。”
“这位小姐面相是个有福的,偏偏这双眸子生的冰寒,这是有福难享的命数,而且小姐额头偏窄,唇薄颊浅,若不早日离家,怕是会给府上带来灾祸。”
此言一出,倒也惹来众人的嫌弃,华氏头一个没好气的瞪了眼夏侯嫣,像是生怕沾染上晦气,江氏的一张脸拉下来,极不痛快,又不便说什么,她尴尬的笑笑,道:“大师的意思是,只要这丫头早些许了人家,或许府里的灾祸就可免了?”
“正是。”净悟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夏侯嫣。
夏侯嫣心里冷笑,却默不作声,忽然外边的侍女匆匆跑进来,急呼道:“老太太不好了,六小姐不见了。”
余氏蹭的站了起来,没等江氏说话便急急拉住跑进来的侍女道:“你说什么!”
江氏怒咳一声,余氏赶紧垂下头退到一边,江氏这才道:“什么叫不见了,你细细说来。”
侍女这才一五一十的说起刚才的事,她正在陪夏侯紫鹃四处玩耍,却不想半路闹肚子,她便去了茅厕,说好了在原地等,可是等她回来夏侯紫鹃便不见了,她找遍了大半个寺院都没看到夏侯紫鹃,这才慌了来禀报。
余氏明显心急如焚,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眼下若再没了夏侯紫鹃,她以后在府里如何自处,越想越害怕,竟不顾旁人的哇哇大哭起来。
江氏一贯讨厌她的不识大体,如今好歹在外边,竟也不知道收敛,一副小家子气,她怒哼一声:“哭什么哭!”
余氏吓的不敢吭气,站在一边却是面上不服,江氏也懒的理会,随即道:“去找!让所有人都去找!”
一旁的净悟正预备上前说什么,却被夏侯嫣拦住,她对上净悟的眸子,虽然面前的人那般淡然温润,她却总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
“大师会不会说这也是我克的呢?如今我六妹可是在你们寺里丢的,不知大师可否给个交代。”
净悟看着面前的女子,笑容平静,江氏看过来的眼神中也颇有深意,只见他波澜不惊道:“老夫人放心,贫僧定会让寺院中所有的僧人帮忙一起找的,相信六小姐只是贪玩,不久便会找到了。”
“那就多谢大师了。”
回到了住处,白嬷嬷端了茶奉上,她困惑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嬷嬷也觉得六妹不是那样没分寸的孩子是吗?”夏侯嫣轻抿一口茶,话语淡淡。
这时从外边进来的浮影像是有了重大发现,夏侯嫣微笑道:“查的如何?”
“回禀小姐,刚才小姐命我四处看看,我果然发现了这里的檀香之中加入了惑人心智的东西,不过数量都极少,不足以被发现,而且也不是大面积使用,只是几个地方而已。”
正说着,紫燕也紧随脚步而来,她才一进屋,就急急道:“小姐,我刚才去打听了,原来很多信徒并不是真的来上香,而是来寻找自己家里的亲人。”
“寻找亲人?”
“是啊,据说这启明寺的净悟大师能和天界通灵,凡是来这里的信徒家中和佛家有缘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这是所谓的入了天道,而有些人深以为信,竟都想着法子的来寻找自己已经得了天庭眷顾的亲人,也想着能沾点仙气长生不老。”
“简直荒谬!”白嬷嬷听罢愤愤道:“什么狗屁大师,竟和江湖术士无疑!”
“嬷嬷莫要生气,世人总有自己迷惘困惑的事,也都求一善果,即便他们心中怀疑,也总不愿意相信那些坏的结果,这也当是他们自己欺骗自己吧。”
“不会没有人怀疑吧?”浮影不可思议道。
“许是有的,只是怀疑又能如何,极乐信奉佛法,如今那净悟大师的名头又如此之大,谁会去取信那些个片面之词,倒更愿意相信此人能助他们升天,相比这后面所用的手段,也都是净悟自己自编自导罢了。”
这时,忽听头顶一个声音传来:“小姐分析的极是。”不知何时,铁靖竟回到了屋中。
夏侯嫣笑笑:“你又有何发现?”
铁靖面色平静,却也极为神秘,他没有将知道的说出来,而是在夏侯嫣耳边嘀咕了几句,夏侯嫣面色一凝,随即又舒展开来,她悠悠道:“看来这次为了对付我,他们真是煞费苦心啊。”
白嬷嬷等人互相看了看,却都达成了统一阵线,齐声道:“誓死保护小姐平安!”
——
夜渐渐深了,山顶的风寒冷而肆虐,清冷的月挂在天边,星子寥落,沉静在暗夜下的寺院像一只匍匐在地的兽。
带来的人有限,江氏已经命人匆匆赶回夏侯府去求援,估计也要到第二日才有人过来,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疲乏不堪,也没人再去帮着找夏侯紫鹃,余氏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后半夜,忽然而起的大火,将整个山体照亮,浓烟滚滚,寺院之间皆是相连,不一会便连带着起了火,不知从哪冒出的人纷纷拎起水桶救火,白嬷嬷在一片浓烟中大声的呼喊着,好容易听到回应,摸到了近处才发现不是夏侯嫣,她看着一脸黑污的紫燕叫道:“小姐呢?”
“我也正在找呢!”
“小姐不会还在屋子里吧。”
“哎呀今天是浮影陪着小姐,浮影呢?”
“糟了,小姐,小姐!”
二人正对着火海上窜下跳,忽然听铁靖道:“别着急我进去看看。”说着,铁靖竟不顾安危的窜入了火海。
不远处,一双锐利的眼神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那眼神轻狂带着杀意,在一片混乱中悄悄的隐去了。
——
夏侯嫣被冷水泼醒,目扫四周,竟是到了暗房,暗房四周都封的严实,只靠油灯照明,墙壁上有通风口,显然是连着地面的。
面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所见的净悟,夏侯嫣面色平静,笑的极从容:“大师深夜带我来这里,所谓何事?”
“五姐!”忽听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借着灯光看去,正是夏侯紫鹃,她此刻被关在自己对面的暗房里,同在一起的还有其它年轻的女子,皆已神志不清。
“六妹!”夏侯嫣安抚的看着夏侯紫鹃,见她看到自己早已哭成泪人,不禁心疼的深吸一口气。
净悟大师站在夏侯嫣身侧,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那些女子,那些女子仿佛很怕他,都不敢直视,只畏畏缩缩的抱作一团,不敢做声,夏侯紫鹃却激动的使劲抓着墙壁,目光凶狠的对着净悟大叫:“坏人!等我出去叫爹爹来杀了你!”
夏侯嫣终于明白铁靖听到的哭声源自何处,她暗自笑道:“净悟大师扣押这么多女子,别告诉我这是在行善,说出来怕是我不会相信呢。”
“哈哈,当然不会是行善,却也是大有用处,这些处子之血用来炼功最是事半功倍,等她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自会安排她们的去处。”
“果然是大师呢,满嘴仁义道德,佛经禅语,倒是轮到自己,却和畜生无异。”
“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一会轮到你的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骂的出口,不过……”净悟语气一转,眼神扫过夏侯嫣全身,暧昧道:“如果你现在求饶,或许一会我会温柔些。”
这时,暗处缓缓走来两个披着斗篷的人,一高一矮,却又是一男一女,净悟难得面露恭敬之色,上前行了礼,其中那个女的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怒道:“混帐东西,抓错了人,害的我不得不放火烧了那禅房以免泄漏了秘道的入口。”
净悟赶紧解释道:“是那丫头玩耍的时候发现了我们的秘道,不得已才把她抓来的。”
女子刚要发怒,却被她身旁的男子打断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夏侯嫣,身子却是微微一颤。
轻微的动作引来夏侯嫣的注意,待对方靠近,夏侯嫣微微一欠身,唤道:“三姐姐,太子殿下。”
二人皆是一惊,夏侯钰摘掉斗篷,露出那张无害的娃娃脸,她恶狠狠的瞪着夏侯嫣:“你怎么知道!”
“姐姐的声音或许刻意做了改变,可是人身上的味道却是日积月累,且最易被你们忽视,比如太子殿下身上时常带着二姐姐的玉兰香包,而三姐姐身上则是梨花香,既然我已猜到了三姐姐的身份,那么你身旁这位也不难猜了。”
果然,夏侯钰身边的男子缓缓摘下斗篷,不是南宫霄又是谁,南宫霄倒不意外,他甚至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着夏侯嫣拆穿他,这个女子总是给他不同的惊喜,虽然每次都让他十分不快,却也莫名期待。
“二姐姐真是煞费苦心呢,竟布了这么久的局要引我而来,令我没想到的是,二姐姐竟然为了报复我,连祖母都算计进来,若是祖母知道,岂不是要伤透了心?”夏侯嫣笑着看了看面前的二人。
夏侯钰冷哼:“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吗?今天之后,你就会被卖到最下贱的地方,任人欺辱,到时候就算父亲再护着你,也会因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而弃你于不顾,看你还怎么嚣张。”
“什么叫卖到最下贱的地方?不是说只是教训下她而已吗?”南宫霄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钰,这和他们的计划原本是背道而驰才对啊。
早在之前,夏侯雪便秘密写了信交给南宫霄,当时朝廷侵犯鬼刀杀人劫财,欺辱少女,走投无路之时,是夏侯雪给了他一条生路,并且藏匿在启明寺之中,不想这鬼刀能言善辩,又生的极英俊,剃掉了胡渣的他索性用净悟的身份在启明寺做起了高僧,当然成名之后,也不乏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夏侯雪在信中忽略了这些勾当,只说是为了教训夏侯嫣,这才引的太子帮了忙,找人引开了东方魅放在夏侯嫣身边的两个眼线,夏侯钰在摸清了白嬷嬷等人侍奉的规律后,才选择今夜下手。
夏侯钰见南宫霄追问,她这才道:“太子殿下难道不想报当日之仇吗?这家伙害的你亲信枉死,又害你母后卧床多时,不仅如此她还去勾引皇上,试图得到更大的权力,这样的女人实在该死!”
是这样吗?南宫霄盯着夏侯嫣,他心里隐隐的疼痛着,却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他怎么会有一丝舍不得?
“你们准备怎么办?”南宫霄垂下眼睫,甚至不敢去看夏侯嫣的脸。
“殿下不必知道,一切二姐姐都命我安排好了,净悟会处理的很干净。”
“太子殿下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不过您的戏演的真好,连我都觉得您是无辜的。”夏侯嫣突然扬声道,话语里皆是讽刺。